第 20 节
作者:瞎说呗      更新:2023-04-26 20:30      字数:4713
  头断了?”
  苏墨染嘿嘿干笑两声:“没,我就踩到了碎片,脚破皮了而已。”看到白芍瞬间冒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却又换了自责连连摇头:“小姐,是奴婢没有照顾好您。您不用这么说,一定,一定很疼吧。”清渠在旁捂嘴轻咳一声:“嗯,我来看看。”
  白芍连忙让出位子,薛小小一见已大约了然,冷哼一声,嗤笑道:“小小就在车外候着,若有什么事,小姐招呼就是。”咦,苏墨染瞪着眼睛想阻止小小出去,却听清渠冷冷点头:“嗯。顾着点,只怕那些人会跟着我们。”薛小小眼神不扫清渠,只是带着艳羡的看了眼苏墨染,扭头出去。
  于是车厢里剩下这三人,白芍焦急的想让清渠看看苏墨染的伤口,可偏偏这两人不慌不忙的,苏墨染脸颊早已飞红,视线扭在一边,双脚缩起不去看清渠。而清渠只是带笑看着苏墨染,静候片刻,就听清渠淡淡说了句:“论起治疗外伤,我和林大夫大约不相仲伯。”苏墨染疑惑看向清渠:“你都想起来了?”
  清渠眯了眯眼:“嗯,没想起别的。只是这几日倒是依稀重拾起或是往日的拳脚功夫,还会一些治疗外伤的法子。”苏墨染一怔:“啊,你难不成是江湖人士?”清渠条件反射般在心底嗤笑,
  那些江湖术士?可却不由自主在苏墨染突然染上眼眸的崇拜之意下,点了点头:“大约是吧。这么说起来,当初小姐救我时,或许正是我遭仇家暗算。嗯,果然,这么一来,就能说通了。”
  见苏墨染满脸崇拜,忍下心中莫名的不爽快:“难道小姐心仪江湖?”苏墨染幽幽叹了口气:“是啊。你们飞来飞去的,自由自在,没有束缚,真是痛快。”清渠忍不住冷冷一笑:“只怕是得痛快一天是一天。”苏墨染没听出清渠口中的嘲讽意思,反而击掌道:“确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能痛快,就痛快一天。谁晓得将来会如何。”清渠微微一怔,虽是心中隐隐觉得自己还是喜欢长长久久稳稳妥妥的过,但此时苏墨染给的话语,恰倒是给自己接近苏墨染给了个借口。
  白芍在旁边看眼前这两人聊天聊得浑然忘我,心里着急啊,不是说受伤了嘛,还挺重的,现在这么随意是怎样啊,“清,清先生,麻烦你快给小姐看看吧。这到底是怎么了?”
  清渠“嗯”了声,低低说了句:“得罪。”轻轻握住苏墨染脚踝,就想解罗袜。苏墨染害羞不过往后一缩,清渠居然厚着脸皮说了句:“医者父母心,何况你还说我像你兄长。”苏墨染低头看向清渠指节分明的大手正握着自己脚踝,心跳已然加快,也没听清楚刚才清渠说了句什么,讪笑道:“不如,不如回去还是让林大夫瞧瞧。”
  此话一落,就觉脚踝一紧,生生疼了记,苏墨染忍不住呼了声痛。白芍在旁连连道:“小姐,你还是让清先生快瞧瞧,奴婢瞧您都冒冷汗了。”说着拿出帕子轻轻给苏墨染擦汗,扭头催促:“清先生,麻烦您快些瞧瞧。”
  苏墨染就这么活生生给自己的贴身丫头送入了清渠的魔掌中。不过片刻,清渠已经快速褪下她的鞋袜,皱着眉头说道:“让你逞强。还好,碎片没有入皮肉过深。”苏墨染幽幽叹了口气:“那是自然啊。我就踩了一下,觉得疼,就没用力走路了嘛。”
  这两人浑然不觉,这对话中一个带着霸道关心,一个却含娇羞微嗔。所以有句古话曰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薛小小听里面动静,耐不住掀开帘子往里探看,就见清渠握着苏墨染的天足,拿着一块干净帕子仔细包了起来,而苏墨染嘴里虽埋怨着,可脸上羞涩不掩。心里终是忍不住泛起一波波的酸意,却低头看了看自己涂了鲜丽豆蔻色的指甲,脸上扬起冷笑,自己是什么东西,居然有胆子对他起念头。就算此时他没了之前的记性,可这万般
  柔情,也不曾也不会对自己露出一丝半点。
  猛的就起了自暴自弃的念头,既然自己也就是个破烂货,干嘛还在他面前装什么矜持,不如啊,能和他多待一日就是一日。
  这种念头一起,倒像是星火燎原般的,顺着薛小小周身躯干游走,将薛小小原本故意装的冷然,烧的一干二净。“清公子,还是小小来吧。”薛小小本想挤进苏墨染和清渠当中,可却被清渠似笑非笑的神情给挡住了。“小小,”薛小小咬着嘴唇,话却说不下去。苏墨染只觉得眼前的小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见薛小小满脸委屈,忙道:“小小,我没什么事,包扎好就行了。你别担心我。”
  薛小小一怔,看向正坦坦荡荡看着自己的苏墨染,见她“哎呀呀”叫了几声,被白芍扶着靠在车厢边:“快进来坐呗。今天也吓到你了吧。回去我跟爹娘说,咱们在自己院子里摆上一桌,然后让人来唱个堂会,热闹热闹,去去晦气。”
  薛小小淡淡一笑,倒也不客气,一下子就坐在了清渠身边:“如此也好。不晓得清先生爱听什么曲目?”苏墨染见薛小小和清渠肩并肩坐在一起,心里咯噔一下,漏跳半拍,忙故作掩饰的笑道:“是啊,我喜欢热闹的打戏。清先生大约喜欢才子佳人的戏码吧。”“不,我也喜欢打戏。”清渠不着痕迹的往苏墨染方向移了一些,“没想到小姐和我的喜好如此相同。”
  苏墨染觉得清渠现在油嘴滑舌的,自己非但不讨厌,反而总有种窃喜在心。可是她毕竟是经历过张腾龙这个惨痛教训,要是说能彻底放下心防重新接受一个人,那可能在短时期内是不大可能的,何况,清渠也没明确表示什么。白芍虽然敏感的觉察出,这三人有什么变化发生,可依然状况外。
  等回了苏府,清渠扶着苏墨染去和苏夫人苏三两汇报今日行程。不出意外的,苏三两和苏夫人见自己宝贝女儿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连连惊呼。苏三两更是觉得这是天意促使,不等清渠和苏墨染把话说清楚,欢欣鼓舞的让赵叔去请林大夫。
  苏夫人倒是谨慎,见清渠扶着苏墨染,心里先是一惊,仔细打量这两人神情,见苏墨染眉目间并没对清渠有过多情意,松了口气。“夫人!女儿居然是被张腾龙那个狗东西派的人弄伤的!”苏三两站起,连连咆哮,“老子不发威,真当老子好欺负了!全财,全财!”
  全财在旁略略听了大概,同仇敌忾的走上前:“老爷吩咐。这张腾龙太不把咱们
  苏家放在眼里,一而再的,简直,简直是欺人太甚。”
  苏夫人微微摆手:“咱们是做正经生意的,难不成老爷想落草。全财,拿那副青野竹山的笔墨去给徐大人,就说苏家不想再看见张腾龙在兴州府出现。”苏三两瞪圆了眼:“听到没有,快去!”
  “青野竹山?”清渠淡淡嚼了一句,“前朝竹山寺挂单和尚的字号。”苏墨染点头笑道:“正是呢。前阵子,举国闹得沸沸扬扬,说是摄政王爷寻这和尚的笔墨去送佳人,本来咱们就想要呈上的,现在倒恰好派了这个用处。”
  清渠微微一怔,不及多想,就听赵叔气喘吁吁拉着林大夫冲了进来:“老爷,林大夫来了。”苏墨染顿时就觉得尴尬了,自己不过蹭破了皮,这么个兴师动众是不是不大好啊,扭头看向清渠,心里默默问句:清先生,你怎么看?
  作者有话要说:苏墨染哀怨的看向清渠:清先生,你搞的是哪出啊,我真的就只是破了点皮而已啊
  ☆、夜下巧会
  清渠淡定的接到苏墨染的眼神,低头略略翘起嘴角,往前斜走了一步,正好挡住了林大夫的视线:“小姐受了点皮外伤,我已帮她包扎过了。劳烦林大夫走了一趟。”这话言下之意,就明显的很了,就是,苏墨染的伤我看过了,你呀,白跑了,来晚了一步,请回吧。
  所有人都听出了清渠的意思,苏三两暗自恼怒,却被自己夫人给拉着坐在一边,粗粗喘气。可不曾料,林大夫非但没有恼怒尴尬疑惑的神情,反而一如既往的温和笑道:“嗯,在下听赵叔说起,想必小姐应也只是擦破了皮。”苏墨染见林大夫温和依旧,松了口气,可不等那口气全部下去,林大夫话锋一转,“小姐不通医术,只觉得小伤不用当心,可不知,很多伤症正是由小伤引起。”
  苏三两坐在位子上暗暗击掌,干的好!颇有当初老子追夫人时那股狠劲。之前老子就看中了你,可惜染儿瞎了眼。现在可真是好时机,你快点和染儿白头到老,给我多生几个孙子孙女出来。
  苏夫人心里却开始盘算起来,一个是来历不明却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一个是知根知底邻家大夫,这两个人确实都是好人选。只是不知染儿会喜欢哪个,眼神先去瞥自己闺女,却见苏墨染尴尬的笑着,眼珠却滴溜溜转向清渠那边,似怨似嗔。
  苏墨染不知座上两位已经各自盘算起她的终身大事,那苏三两连生几个孩子都心心念念想的清楚。她只觉得眼前清渠和林大夫这两人眼神奇怪的很,气氛也逐渐微妙起来。喃喃几声:“嗯,林大夫说的也有道理。要不,看看?”总不能白跑一次吧,苏墨染暗自接口。清渠眯了眯眼,冷笑:“小姐还是要寻大夫来瞧才放心。”
  本来苏墨染也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擦伤而已,而此时却被清渠渲染,林大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害的苏墨染都觉得自己得了什么重症。又听到清渠冷言冷语的,抿抿嘴,微微仰头冷哼,心里暗道,还不都是你搞出来的。
  苏夫人端坐上座看着眼前三人神情互动,略略品出些端倪,虽然心中对女婿人选大约已经有了抉择,但总是宠着苏墨染还想多看看她的意思。既然苏墨染开口让林大夫再看看伤口,也不顾忌什么,站起身:“既然如此,还是要有劳林大夫了。”
  清渠冷冷一笑,抽出扇子轻摇慢扇。苏墨染却觉得身遭温度突然骤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胆胆怯怯瞥向清渠。林大夫笑眯眯的插口拉回苏墨染神智:“苏小姐还能走动吗?”能!苏墨染恨
  不得咬牙切齿的呼出,自己真的,真的,只是擦伤。
  这场看病堪成热闹,一群人呼啦啦的冲回苏墨染的院子,看热闹般的,围观林大夫小心翼翼给那个早就结疤的伤口做诊治。唯独清渠和薛小小没去凑那个热闹,薛小小心里有了打算,自然是要时刻把握机会,而清渠却在和苏三两兴奋的对视中,忽然醒悟苏三两的念头,不由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危机感。
  好不容易那诊治才算完结,苏三两拍着林大夫的肩膀,豪爽笑道:“今儿多谢林大夫救了小女。不如,就在咱们家吃饭,陪我喝上几杯。”林大夫温柔看向苏墨染:“小姐今日受了惊吓,在下不便打扰。不如等过几天,小姐恢复了,在下一定要来叨扰几杯。”苏三两心里满意啊,这才是女婿啊!多善解人意,多关心别人。而且还是个大夫,以后自家有人生病,这诊金可就省下一大笔。嗯,说不准还能再开个苏家药铺,让林大夫坐诊。
  这么盘算着,就觉得这简直就是天定的姻缘,忙看向自家夫人,见自家夫人虽对林大夫客气有礼,倒不像特别满意的样子。心急火燎就想把自己的想法和夫人分享,倒也不再客套:“清先生,麻烦你送林大夫出去。”
  清渠听苏三两这么要求,心中冷哼。可却听苏墨染柔柔加了声:“嗯,我饿了,快些回来。”清渠顿时就生出一股得意之情,当家做主之情。一扫刚才略带阴冷的神情,笑吟吟向前领路:“林大夫,请。”
  苏夫人见清渠和林大夫走远,忙拉着苏墨染的手问出了第一个问题:“那些人到底有没有伤到你?”苏墨染连连摇头:“没呢;虽然凶险,但多亏了清先生。何况,后来徐大人来了人来,那些歹徒没占便宜。”苏夫人见状,也顾不得踌躇,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爹爹看上了林大夫,你的意思?”苏墨染一怔,忙惊呼:“爹爹,你搞什么呢!何况,你看上了人家,人家能看上咱们嘛。娘,你也不拦着他,难怪呢,今天我就小小擦伤,就让林大夫来过诊。要是让他晓得你的心思,真是要羞煞人了。”
  苏夫人不及答话,又问:“那,清先生呢?”苏墨染瞪大双眼,嘴巴动了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觉得全身上下烫的吓人,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苏夫人叹了口气:“好了,我晓得你的心思了。不过染儿,这次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苏墨染抿着唇,微微点头,却似想缓解下害羞气氛:“其实你们想那么多做什么,人家不一定对我有心思。何况,何况我现在也
  没那个心思。”
  这句“我现在也没那个心思”恰恰好好落入,紧赶慢赶回来一起吃饭的清渠耳里。虽然此话无前言,无后语,清渠偏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