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2 节
作者:
吹嘻 更新:2021-02-17 19:31 字数:4904
“那么上面的印章?”侯夫人指着赤红的印章说道,“这难道不是老爷盖上去的?”
“我何时盖过这样的章,庭儿是家里的长子嫡孙,这些东西都要传给庭儿的,虽然当初我犹豫过,想要让臻儿继承爵位,可那到底是一时的想法而已。”简越明看样子有些急切,深怕侯夫人误解他的意思。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简夫人听了连忙起身,走到侯夫人面前,伸手指着侯夫她嘶声道,“这些年你故擒欲纵,让老爷看着我时都想到你,凭什么我也是老爷的妻子,就不能得到相同的爱,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恨你,我恨不得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有完没完?”简越明抓住了简夫人的手,往后一甩,简夫人疼得哼了出来,“你当年让我铸成大错,我也只能认命,我以为你可以值得我爱,你做的很多事情我都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是实在是太过了,早知这样,我当初还不如纳上十个八个小妾呢。”
“老爷,你好偏心,成亲这么久,妾身都不曾感受到你的爱,你知道吗,妾身。。。。”简夫人的泪珠一颗颗地坠落,“妾身看到你那手折,说要将府里的东西都传给玉庭,你知道妾身的感受吗?就好像一把刀一样生生地戳进妾身的心,很痛很痛,你能懂吗?你们能懂吗?”
这一句话就好像是控诉,在控诉着简越明的薄情和无义。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可知你那样子进了门,我的心有多痛,被心爱的人遗弃,我难道就不痛,”简越明沉了沉声音道,“你好生在屋子里待着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说。”
“简越明,你好寡情啊!”简夫人幽怨不甘,“这么多年我帮你打理整个简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我臻儿什么都得不到?”
“妹妹,你别在说了,”侯夫人见简越明额简青筋跳动,“玉欣,先扶你娘进屋休息一下。”
简玉欣挪了挪脚步,她何曾见过这种情形,“娘,您先。。。。”
“走开,今天我非要把话都说说清楚,”简夫人发疯似的推开了简玉欣。
“娘,您别这样,”简玉欣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虽然她很想自己的东西得到这府里的一切,但是不是这种方法。
可简夫人心魔上来,哪里是简玉欣拦得住的,那发疯的样子哪里有个夫人的样子,太夫人瞥开了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清颜觉得简夫人现在着实可怜,但是一想到她所做的事情,那心中有了隐隐的恨意。
“你够了,”简越明的怒气刚刚沉了些,又被挑了起来,“你不要以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十几年前我知道,现在我依然知道,不是你的你强求不得,这么一个浅显的道理你不懂吗?”简越明轻轻戳破了那层纸,眼中被遮盖的睿智一下子都回来了,“当年我只想维护你一个女子的名节,却不想你贪心不足。”
☆、第443章 风起云涌(六)
提到当年的事情,清颜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了侯夫人,只见她吃惊地看着简越明。
清颜隐隐感到当年之事的确不是那么单纯。
“越明,你胡说些什么?”太夫人出声阻止。
“娘,当年之事你知道的一清二楚,为何还要说儿子胡说,”简越明有一种不想再隐瞒的打算,这么多年被爱妻深深误会了,被儿子女儿深深埋怨了,“我这辈子最没有对不起你的人就是你。”粗狂的手指关节硬生生地指向了简夫人。
长辈的陈年旧事被这直白地掀了出来,着实难堪,清颜已让四个丫鬟退了出去,地上飘落的纸张洒落了一地,凌乱不堪。
清颜低头一张张地拾了起来,那大同小异的证明一切财产已经转让到简越臻名下的纸虽然轻飘飘的,但却让人心里沉甸甸的,难怪简越明撕去了伪装了这么多年的面具。
一叠单子承载了整个简府祖辈多年的积累,却在一夕之间全部易了主。清颜轻轻地又将它们放到了箱子里面,却无意中看到里面有一只琉璃宝盒,自觉告诉她里面极有可能是不见了多年的印章。
出于同为女子的同情,她有一瞬间愣住了,是否该说出来呢?
就在清颜愣神的一瞬间,简夫人整个人扑了上来,“你给我走开,那些东西都是我的,谁也不许动。”清颜不留神,胳膊肘磕在了地上,一下子疼得没有自觉。
“颜儿,”侯夫人惊呼,清颜忍着痛起身对侯夫人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简越明,你现在知道得不觉得太晚了吗?”简夫人笑了,喊着眼泪笑得迷离,可在简越明眼里,那便是其丑无比的恶心。
“这里面的东西只是你手上的九牛一毛,和你手中的千万亩良田想比,这根本不值得一提,我只是要回我该有的一切,那是臻儿的,一分都不能差。爹爹说过,你简越明那可是富可敌国,我就拿了这么一点点有什么关系。”简夫人只看着简越明控诉她对自己的不公。
“妹妹,”侯夫人看了简夫人这般失神落魄,想起自己承受多年的痛苦,心中恨意便不曾消减,“你还是把印章教出来吧,你这样子着实不好看,好歹你也是咱们府里的夫人。”
“夫人?哈哈哈。。。”简夫人恶狠狠地看向了侯夫人,“你觉得这个无品无级的夫人我稀罕吗?你鸠占鹊巢这么多年,你为这府里做过什么事情?你有我爱老爷吗?我当年不惜引诱他,因为我太爱他了,你呢,听说老爷要娶我,便不知羞耻地将老爷困在自己的屋里,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够了,这等羞耻的话,你还有脸说的出口。”简越明气白了脸,自己嘴上还留了一口,反而被她都一一拖了出来。
“爹,你不要这么说娘,好歹外祖也是显赫平南王,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简玉欣也觉得简夫人说话有些失了分寸,可心里极为心疼,只要劝着自己的爹一些。
“好一个显赫平南王。”门外陌生的男子声音传了进来,清颜一下子也听不出是谁的,可是见到简玉欣一脸的错愕之后,才明白过来,这声音貌似是忠王司马曦。
果然一身紫色蟒袍的司马曦走了进来,眼中带着一丝不羁和威严,他环绕了一下众人,背手不语,随后门外又传来一阵整齐的“挞挞。。。。”的声音,清颜站起来一看,是简玉庭和常文轩带着一队侍卫进了院子,那侍卫分为两侧驻足而立,手中的红缨枪发着寒冷的光。
二人进来以后,分开站在了司马曦的身侧,一股子诡异的味道在流窜,到底是什么又说不清楚。
“娘,是王爷来了,现在可好了。”简玉欣毫不避讳地安慰简夫人,心里想着,让你们这些人欺负我娘,我现在就要你们好看。
她起身提裙走到司马曦的面前,也不顾自己脸上此时比昨日更为狼狈了,她想露出自以为很美的笑颜,可扯到嘴角的撕裂,笑得很是奇怪,“王爷,您来的正好,娘她。。。。”
“贱人,你还敢提平南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司马曦这话说得不重,可他那厚实的手掌已经抓住了简越欣那纤细的脖颈上了。
“曦儿?”太夫人吓了一跳,这到底是为何?
“外祖母,曦儿无礼了,平南王造反一事已经败露,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的。”司马司解释了自己为何而来。
平南王造反?清颜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简玉庭,只见他确定地点点头,如此这一切便觉得明白了,简玉莫名失踪三个多月看来是早已有所察觉,还有,他与司马克勤这般相近开来也是皇明授意了,可为什么司马曦这个最热门的太子人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简玉欣此时已经涨红了脸,难以呼吸了。
司马曦将她推了出去,可能是用力大了些,简玉欣正好弹在了简夫人的身边,疼痛和骇意让她咬紧了嘴唇不敢哭出来,可眼泪便一发不可收拾。
“欣儿,你怎么样了?”打死简夫人她也不敢相信,自己挑选的佳婿会连接着苛责自己的女儿,然而,最令她想不到居然是自己的父亲造反。
“王爷,平南王造反与我府里何干,为何这外面。。。。”简越明不是傻瓜,外面那训练有素的脚步声除了宫里的禁卫军还会有谁。
这时常文轩朝简越明一拱手,说道:“禀岳父,这些是从平南王府中搜到的。”常文轩送上一本手定的册子,薄薄的,但是看着有些年月了。
拿到手里一瞧,简越明的眉头越皱越紧,看完之后,直直砸向简夫人,“你自己看。”
简夫人正未从平南王造反一事拔离,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彻底敲闷了。只见她抖着双手,拿起那本子,一张张翻过去,到了最后,发疯似地扯着那本子,“不可能,这不可能。”
☆、第444章 风起云涌(七)
侯夫人和清颜眼明手快,一人拉住她的手,抢下了那一本册子,上面记载着的俱是简夫人每次拿回去的银子数量,这便不难看出府中莫名消失的二十四万两银子。
“越明,你有何又对她动气?”太夫人不解地问道。
简越明没有理会太夫人的问话,只是对司马曦拱手道,“王爷,我们简府绝无造反之意,望请王爷在圣上面前多美言几句,替我简府上下保全。”
“舅舅言重了,”司马曦伸手扶了一把简越明,“其实这次平南王和福王造反一事,多亏了庭表弟和文轩妹夫的细密计划,才没费多少气力就可以摧毁他们的阴谋。”
“那外面那些禁卫军。。。。。”简越明的担心尚未消除,简夫人是他的夫人,她如果有参与平南王的阴谋,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舅舅,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司马曦多了几分沉着,“之前有人和我说玉庭表弟装瘸是有阴谋,我倒是觉着有人故意要陷害庭表弟,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
话音一落,简玉欣抖了一下,没能逃过众人的眼睛,母女两个凄凄地抱在了一起,犹如万般委屈无处诉说,可已经没有人听她们说上一句话,铁证如山,即使是太夫人心中也是懊悔自己身边养了一只老虎。
“曦儿,那平南王造反真的不会牵涉到我们府里吗?”太夫人担心地问道。
“外祖母请放心,好在庭表弟数月之前便向父皇表明了忠心,他心中坦荡荡,怎么行这般事情。”司马曦的话无疑是一颗定心丸。
“你们胡说,我爹怎么可能是造反,这些银子只不过是我让他代为保管的,怎么会拿去私造兵器,你们定是搞错了,我今天才见过我爹。”简夫人仍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
“二娘,平南王和福王乃至他们的门生都已获罪。”久久不曾开口的简玉庭这话让简夫人原本还有的一丝精气神都给抽走了,事实上平南王今早去早朝的路上便发现了不对,回府和简夫人碰上那一会儿正是要准备离开,所以根本没有心思理会简夫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简夫人瘫软在了地上。
清颜见状,打开了那只箱子,从里面拿出那只琉璃盒子,递给了侯夫人,重如千金烫如炙铁。
简夫人一看,连忙抱住了侯夫人的腿,“你还我印章,这是我的,是我臻儿的。”侯夫人险些站不住,好在简越明已经转了轮椅上去,从她手上接过琉璃盒子,微眯着眼睛审视了简夫人,“你要的是这个吗?”
“老爷,”简夫人伸手,却够不着。
“我给你。”简越明高高地举起,重重地往地上一扔,“锵”地一声,五彩碎片飞花四溅。
那一直都不得见的印章跳脱了出来,碎成了两瓣。
“舅舅,你大可不必这样做,”司马曦还未离开,也不知道要什么。
“茉姗,”简越明摆手,示意司马曦不要说了,他还有话同简夫人说,“除了这颗心之外,我自认为对你不薄,可你所做,无一不让人心寒,你让人给我下毒,让我瘫痪,你想要比我想象的还要都,那日你去霞光院,搜我的身,你是想要祥云黄玉吧?平南王应该有对你说过,我简府家大业大,富可敌国,所以让你拿了府里的银子吧?我忘了和你说了,你父亲他想要染指的那是圣上的东西!”
简越明的话犹如当头棒喝,简夫人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脸颊处被碎片划伤,而她毫无知觉,她哆嗦着要赤手捡起那碎了的印章,她一辈子的心血都白费了,没有这个印章,所有在简玉臻名下的产业都不能提取银子,唯一的出路便是低贱卖掉和简越明重新刻章。
“庭儿,你将那祥云黄玉让王爷带回去。”简越明交代道,唯有这样才能表示简府的忠心,战战兢兢地在皇帝的眼皮子窝囊地活了十几年,今日总算无事一身轻了。
“是,父亲,”简玉庭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黄玉并不可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