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作者:知恩报恩      更新:2023-04-26 20:28      字数:4722
  说实话,对面的女人如果不是梳着妇人头,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已经结过婚的妇人,她的面容并没有多么的美丽,至少是在见惯了没人的方明达的眼里算不上绝顶美人,但是那透亮的仿佛玉雕的皮肤,还有那周身萦绕的优雅淡然的气氛,让人一眼就不能忽略,在她的身边,他似乎总是能够平静下来,不论遇到多麻烦的事情,在她身边似乎都能不再烦恼,她似乎天生有着让人心灵平静的气质。李明秀虽然比她漂亮,但是却没有她这周身的气质。
  想到这两天爷爷让他多多接触李明秀,方明达有丝郁闷,如果没有见过安佳,也许他就会半推半就的去接触李明秀,毕竟那也是一个不错的美人,而且行事周全,也是一个做大家主母的材料,可是在见过安佳后,方明达却不能那么理直气壮的去接触李明秀了,虽然隐隐的猜到了爷爷让自己接触李明秀的原因,但是方明达却还是有着一丝的不情愿,因此这些天借故躲在了外面,也很少去见李明秀,不知为什么,他不想让安佳看到他去找李明秀,虽然明知道安佳寡妇的身份,爷爷永远不会同意的,但是他却还是忍不住的在心存了一丝的期望。
  那天过后,方明达就开始经常过来找安佳,安佳隐隐猜到了他的意思,却不愿给他任何希望,于是就经常借故外出,不知方明达是否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既然方明达什么也不说,安佳也不可能直接拒绝,于是两人就这么有些尴尬别扭的来往着。
  “安夫人,我朋友从庄子上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他?”这天,一如既往,方明达赶在上午安佳出门前来到了安佳的院子里。
  “哦?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原本方明达的朋友一直在郊外的庄子上修养,直到现在才回来,知道了这个消息,安佳停下了原本借口要出门而往外走的脚步,直接回到屋里拿了自己这些天找人新打的一套银针,放在自己的随身医药箱里,复又跟着方明达出门。
  这次方明达直接带着轿子跟在了自己的身后,安佳上了轿子,就出发了。
  方明达的这个朋友看来也是一个权贵,感到轿子又来到了前几天刚刚离开的内城,没多久,轿子就停了下来,听到外面方明达下人上前交涉的生音,安佳没有下来,果然没过一会儿,轿子复又起来,又行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轿子才停了下来,一个丫鬟上前掀开了轿帘,安佳走出了轿子。
  这是一处古朴大气的庭院,庭院中种着两株积年的银杏,粗大的树身,院子另一侧是个小型练武场,场地外散放着一些兵器,银光闪动,似乎还可以看出兵器的主人曾经的身影。
  安佳没有多看,跟着方明达进入了一旁的房间。
  “建业,我把大夫请来了,这次你的腿有希望了。”看得出来,方明达和这个人关系应该很少,因为方明达在外一直是个不多言的贵公子,很少看他这么直接的和人说话。
  “安少爷,少爷等你很久了。”刚进屋,一个管家摸样的老者就迎了出来,低眉敛目的引进了方明达和安佳。
  “安夫人,这是我的朋友肖建业,”进入屋子里,安佳看到了坐在床上的青年,青年剑眉星目,和方明达比起来,身上多了一股英气,五官更加的硬朗,棱角分明,青年的腿在床上放着,上面搭着一个毯子,看到方明达,他眼睛一亮,看得出来也很重视这个朋友。
  “建业,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江南神医安夫人,你放心,有她在,你的腿很有希望恢复。”方明达没有注意到安佳那一瞬间的失神,继续给床上的青年说着。
  “明达,我知道自己的伤势,我的腿骨已经断裂,这辈子估计是没有什么希望了。”说着,青年的脸上划过一丝苦涩,但是很快的就被他给掩饰了过去,复又露出了一抹开朗的笑容,“但是既然你给我请了名医,我还是看一看吧。”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他的神情却在在的显示了他对这件事情实在没有多少的信心。
  安佳知道他的伤势是几个月前新皇上位,京城动乱的时候落下的,就像方明达一样,他们那时候都是要保新皇,博富贵总会冒险,有时候甚至付出些代价的,方明达的代价就是被人在江南追杀,而面前的肖建业,则是被人从马上射落,又被马踏断了腿骨。现在新皇终于上位了,他们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富贵荣华,可是肖建业的腿却成为了这样,这让他也一直郁郁。
  安佳听到肖建业的名字后,虽然有一瞬间的仲楞,但是她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回复了自若的神态。
  只是她的心中此时却泛起了滔天大浪。肖建业,肖建业,当初,在安三娘的记忆中,这个名字代表了酸涩和甜蜜。
  肖建业本事安三娘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也是两家人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只是后来安三娘继母狠毒,设计陷害了安三娘,并设计把她嫁给了陈渊,从此后天各一方。
  ☆、第49章
  安三娘早就命丧陈府;可是吸收了空间信息的安佳却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
  肖建业从小和安三娘一起长大;久而久之;温柔的安三娘就在他的心中刻下了痕迹;当初安三娘遭到继母陷害差点名节不保的时候,肖建业正在前方的军队中努力拼搏;想着凭借自己的力量搏一个封妻荫子;可谁知回来后,却发现未婚妻已嫁与别人为妻,彼时;肖府只是一个没落侯府;只有肖建业一人苦苦支撑,而陈渊;除却年龄;却是一方手握重权的大员,肖建业听了安三娘父亲的说辞,说是安三娘恋慕权贵,主动攀附了陈渊,嫁做了二品大员的夫人,虽然是继夫人,但是在风光秀美富庶的江南地区,却是站在了贵妇人的顶端。虽然肖建业从心底里不肯相信那个温柔的女孩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安三娘已经出嫁,他再说什么也晚了,从此后,他故意不打听江南的消息,就这样渐渐地断了两人的缘分。
  可是安佳知道这一切也都是安三娘继母的安排,肖建业低沉消极的时候,安三娘的继母趁机让她的庶妹接近肖建业,毕竟,虽然肖家没落了,但是肖建业一看就是有本事的,前途光明,而且肖家上无高堂,下无通房小妾,只要嫁过去就立即当家作主,这么一个好女婿,安三娘的继母早就给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好了,也才设计了安三娘。虽然安三娘的继妹可以接近肖建业,但是肖建业始终没有动心,直到这次肖建业出了事情,安三娘的继妹继续嘘寒问暖,才终于让肖建业对她另眼相看,后来肖建业的腿被另一位神医治好了,虽然今后不能骑马,但是却也是行走无虞,他的腿好后,立即向安三娘的继妹提亲,后来两人婚后琴瑟和鸣,恩爱一生。
  可是现在肖建业之前一直在京外养伤,刚回到京城就遇见了安佳,安佳当然不会再给他机会去被安三娘的继妹感动。
  安佳早就收敛好了神色,上前给肖建业诊脉,然后又翻开了毯子,手在他的腿上不断的揉捏,后来又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小木锤,东敲敲,西敲敲,看到肖建业虽然疼痛,但是却咬牙忍痛的样子,心里总算是感到出了口气。
  其实以安佳的医术,本不用这样,不过在知道了肖建业和安三娘继妹的结局后,却还是忍不住的气愤。却原来,再深的情谊,终究也敌不过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吗?原本的安三娘,只因被人觊觎未婚夫,就落了个客死异乡的下场,可是那个被觊觎的未婚夫,在思念了几年后,却还是另寻良缘,美满一生,难道,男人的感情都是这么的经不起推敲吗?海因里希,他又会怎样?想到这里,安佳下手更重了。
  知道肖建业忍不住吃痛而呻*吟出生后,安佳才反应了过来,不好意思的放轻了手脚,海因里希和他不一样,她不应该这样单凭揣测。
  “你的腿还可以治好,只不过会有些疼,你可以忍受吗?”安佳看着肖建业,既然决定医治,安佳就会给他治好,“当然,如果你受不了疼痛,还有另一种方法也可以治好,不过那种方法你将来就不能骑马了。”安佳说的第二种方法就是原书里后来出现的神医治疗肖建业的方法,只是通过针灸治疗经脉,但是断骨却最终不会只好,因此也只是能够行走。
  “第一种方法我能彻底好吗?”早在听到安佳说能治好的那一刹那,肖建业的眼里就发出了希望的光芒。
  “可以,你今后会和从前一样,不会有任何不同。”安佳说的第一种方法就是她参考了现代医学以及武侠里的断骨疗伤后想出来的,方法有些像是倚天屠龙记里的黑玉断续膏,但是安佳自己配出的药又比黑玉断续膏的疗效还要快一点。
  “那我要用第一种方法,我想今后能够和从前一样。”肖建业的话就像他的眼神一样坚定。
  “那好吧,那你好好准备一下吧,我今天回去配药,我们明天开始。”说着,安佳拿出了银针,在肖建业的腿上几处大穴上扎好,然后悄悄的输了一丝内力进去。
  “好了,今天先准备一下,我给你扎个针,”输完内力,安佳碰了碰银针,让银针在原处自然的竖立消化着内力,自己做到了旁边等着。
  早在安佳说能治疗的时候,老管家就高兴地跑了出去沏茶了,安佳结束针灸的时候,茶香袅袅,看得出是不错的茶。
  安佳一边喝茶一边等着银针结束颤动。
  “安夫人是江南人士?”半晌,肖建业有些紧张,似乎是不经意的问着安佳。
  “是的,我原来居住在春城,从小在春城长大。”眉头一挑,安佳想着,终于来了。
  “春城风景如何?早就听闻江南富庶,相毕那里风华物美吧。”肖建业似乎很是不经意安佳的回答,但是却忍不住提起了心,想要听到她的消息。
  “建业,她,”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方明达终于出声了,他一直知道好友的心思,从前好友一直忍着不碰触任何有关江南的消息,这次见到了与安三娘有三分相似的安佳,终于忍不住了,叹息了一声,方明达也不忍心好友再心心念念下去,“江南巡按陈渊的夫人一年多前就去世了。”
  果然,一听到这个消息,肖建业本来还有丝笑容的脸庞立刻沉郁了下去。
  “陈渊的夫人?是叫做安三娘的吗?”听到这里,安佳假装看不见肖建业的脸色,径自的接过了话,“那也是个可怜的。”
  听了她的话,肖建业立刻打起了精神,他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相信了安父的话,没有去打听她的消息,“怎么了?她的丈夫是江南最高的地方官,她还有什么不如意?”
  安三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那陈渊一直心心念念自己的前妻武氏,娶这个继夫人也只是为了自己的长女,而这安三娘嫁过去没几年就郁郁而终,丈夫不爱,女儿不敬,她在陈府的地位实在尴尬,过的还不如别府的一等丫头。”说完,安三娘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肖建业痛悔的表情。
  “安夫人是怎么知道的?”方明达的心思果然是比肖建业细腻。
  “一年多前,我在落难之际曾经得到过一个人的救助,在她家里住了不少天,她告诉我她曾经是陈夫人安三娘的贴身侍女,陈夫人死前放了她出府,她总觉得陈夫人死的蹊跷,因为我是大夫,因此问了很多,也说了很多。”安佳说着自己早就编好的话,反正如果去查,也能查到。
  “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肖建业急不可耐的问了出来。
  “她?你是说陈夫人吗?”安佳看到他的神色,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没有见过这位陈夫人,不过听那个侍女的说法,安夫人应该是被人下过一种狠绝的绝育药,而且,”说着,安佳顿了一下,“听她说,那陈夫人在陈府的处境竟然还比不过一个一等丫头,那陈渊不重视她,下人也看不起她,生病了经常也无法请医延药,最后应该是生生拖死的。”
  肖建业这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狰狞了,“怎么会?怎么会?那陈渊不是爱重她吗?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吗?”他喃喃自语着。
  安三娘看到他的样子,暗自叹息一声,“什么两情相悦?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整个江南应该都知道这陈夫人就是陈大人娶来装点门面的,听说也是京城大族的女儿,可是哪家舍得让女儿去受那种苦呢?毕竟这陈大人爱重前妻这点,在整个江南可都是家喻户晓的。”
  “明达,你这次去了江南,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抓着方明达,肖建业似乎抓住了救生浮木,寻求着他的确认。
  看到他的样子,方明达叹息了一声,“建业,这次我过去,也没有打听的多么具体,是听说了这陈大人爱重前妻,他的府中都是女儿做主,只不过,”他停了一下,话题一转,“一年前,先头陈夫人去世没多久,他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