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
知恩报恩 更新:2023-04-26 20:28 字数:4740
回到家里,果不其然的,安佳病倒了,来势汹汹的高温,让佛雷德里克很是紧张了起来。
休息了几天,安佳的病情和情绪都恢复了正常。
身体一好,安佳就不再甘于躺在床上,趁着天气难得的晴朗,去了城里的书店。
这家书店是一家专门卖二手旧书的旧书店,但是安佳就是喜欢在这种旧书店中寻找自己喜欢的书,因为现在还是四十年代,所以安佳经常能够淘到一些十八世纪的旧书和插画,有时甚至还有一些十七世纪的书,这些厚重的有着硬硬的书壳的书,在后世不是变做了珍贵的私人收藏,就是朽烂在故纸堆中。安佳空间的书房里放了很多她这些年在各国淘到的旧书,很多还是珍贵的第一版,即使这样,她在空间二楼的书房也还只是满了连四分之一也不到。安佳的空间里还有一台留声机,收藏了很多这个时代的唱片,闲暇时侯,听着那唱片特有的沙哑音色,闻着窗外盛开的花香,总能让安佳的心情平静下来。
“安佳小姐,又见面了,不知是否有时间去我的办公室一趟呢?”刚走出书店的门,手上还拿着自己这次淘到的两本书,迎面就看到了海因里希的身影,他正侧靠着自己的车子,似乎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说到海因里希的办公室,安佳立刻就想到了那间阴暗地下室里布满血痕的房间。“不了,我还有事情。”想也不想的,安佳立刻拒绝了海因里希。
“如果你不去,恐怕就要后悔终身哦。”看着安佳,海因里希似笑非笑。可是他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安佳有段短暂的时间无法思考,“哈莱,终于抓到了呢,还有帮助他的人,你不好奇是谁帮了他吗?”
安佳不知自己是如何上了海因里希的车,又是如何和他一起回到了他的办公室的。她再次能够冷静思考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和海因里希站在了他办公室的窗户前。
窗户外是指挥部的另外一个后院,此时院子里布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士兵的中间,围着几个人,形容狼狈,有的人甚至满脸青紫。
“这些都是在山上搜到的想要逃亡的犹太人,至于那个人,”说着,海因里希用手指了一下中间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褐色头发身材壮硕的人,“我们抓到其中一个逃亡的叫做哈莱的犹太人时,他们正在一起商量着怎么翻山,虽然他是个德国人,但是也一样逃脱不了惩罚。”
看到海因里希指着的人,安佳忍不住的倒抽了口气,那个人她认识,正是弗雷德里克拜托带哈莱逃走的尤里安,是佛雷德立刻老部下的儿子。而尤里安的身边那个一脸青紫的人,正是十几天不见的哈莱。
“如果仔细审问那个协助犹太人叛逃的人,你说会有什么收获呢?”海因里希的气息喷洒在安佳的耳边,说出的话却让安佳提心吊胆。
“你准备怎么办?”安佳不知道海因里希让自己看这幅场景到底是为了什么。
“哈莱嘛,正好我这里制造出了一种新型病毒,应该是必死的,正好可以用来做一下试验。”海因里希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不过,”说着,他的手指轻轻的拂上了安佳的脸颊,“还是有转折的余地的,也可以把他送到一个相对轻松的集中营,至于到底怎么选,这就看你怎么选择了。”说完,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安佳。
“你想要什么?”安佳侧头避开了海因里希的手指,退了一步。
“你。”
安佳虽然想要救哈莱,但是并没有打算把自己赔上,尤其是对于一个甚至谈不上熟悉的男人,虽然相对轻松的集中营,会大大的增加他的活命率。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人吗?”侧头冷冷的看着海因里希,安佳讽刺的说着。
“别人嘛,肯定不会的,但是,那个协助他逃走的幕后主使呢?”听到安佳的拒绝,海因里希挑了挑眉毛,似乎胜券在握,“是严刑拷打那个尤里安,还是直接放了他,只是我一句话的事,但是如果抓到那个真正的协助者,无论他是谁,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他可就要沦为实验室里的试验品了,或者被送往毛特豪森。”说着,海因里希的一只手抓起了转而抓起了安佳的下巴,安佳被迫抬起头来看着他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眼。毛特豪森是位于奥地利的一座集中营,里面关押者形形j□j的人,包括反对人士以及犹太人。
“我答应你的话,你会立刻放了尤里安?”看着海因里希的双眼,安佳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第15章
海因里希在听到了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后,叫来了副官,交代了几句,副官转身出去了。
从窗户上,安佳看到尤里安被单独的叫了出来,然后忐忑的被人带出了大门外。而哈莱则被两个士兵压着走向了一个中型军车,剩下的人,则都被带往了另外一辆车。
看着这一幕,安佳不可避免的用上了一股酸涩的感觉,这股感觉从心里猛地冲向了眼睛,她死死的忍着,不愿在海因里希的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
“好了,我做到了我的承诺,你的呢?”直到楼下的车和士兵都消失无踪,安佳才听到海因里希的话。
“现在?”安佳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海因里希。
“当然。”说着,海因里希走到了门口,反锁上了门。“脱衣服!”他站在门口,笔直的军装领口上开了一颗扣子,没带帽子,头发有一丝散乱,显得有些不羁。
两人间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安佳脱掉了自己的鞋子,手伸到了自己的外套上,一颗颗解开了外套的扣子,脱掉后,把外套扔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然后是外套下的裙子,再然后是衬裙,直到最后浑身上下只剩下了一套内衣裤和丝袜。
“继续。”看到安佳停了下来,海因里希继续用有些沙哑的嗓子命令着。
直到安佳脱得j□j,海因里希沉默了一下,看着安佳面无表情的脸孔,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羞耻或者愤恨,只是面无表情,似乎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周身没有一丝的遮掩,“转过去,趴下。”
安佳转过了身,转身趴在了沙发上。
半晌,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感觉到海因里希有任何的动作。
忽然,一只有些灼热的手掌抚上了安佳的后背,流连微微在下凹的脊椎骨上,轻轻的,像是在抚摸最柔软的丝绸,逐渐下滑到了尾椎,让安佳的身体不自觉地轻颤了起来。
忽然,就在她还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一个巨大侵入了她柔软的身体,尚未展开的干燥的身体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随后是一阵丝毫不顾及的狂猛冲撞。
安佳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只盼着这可怕的一刻赶快的过去,在脑海中不断地对自己催眠着,“就当是被狗咬了。”可是,即使是催眠也无法让她忽略这一刻的疼痛。
“我要你好好的记得我。”海因里希一边动作着,一边在安佳的耳旁轻声的说着,他的声音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沙哑。“其实,我们是一类人。”
那一天,安佳想要永远的封印在记忆深处,忘记那屈辱的一刻。
回家后,她就借口在街上看到了哈莱被抓而让爷爷去找尤里安。
果然,尤里安被放回了家,似乎没有了什么后续,似乎所有人都遗忘了他,只是哈莱被送到了哪里,谁也无法查出来,安佳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也许是会遵守诺言的,只有这样,才能抱着一丝哈莱还活着的希望,才不会觉得自己今天的遭遇是那么的无法忍受。
那天后,接连好几天,安佳都躲在自己的房间中没有出去,其实她是躲在自己的空间中,不停地在二楼的练功房中打击着沙包,练习枪法,想用身体上的劳累让自己布再回想那天的事情。
但是有些事情即使不去想,也会不断地回响在脑海之中,安佳有时候忍不住地思考,自己的生活怎么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叮叮”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安佳赶忙从空间里出来,回到床上,拉好了被子,才开口,“请进”。
门开了,首先进来的是佛雷德里克,他的后面,跟着的正是安佳不想再看到的海因里希。
“安佳,听说你病了这么多天,海因里希过来看看你。”走到了安佳的床前,佛雷德里克摸了摸安佳的额头,“你也不要总是在床上窝着,趁这几天天气好,出去走走。”
“知道了。”安佳有些有气无力,闭着眼睛,不想看海因里希在佛雷德里克面前的乖宝宝模样。
“海因里希,你先坐,一会儿有人给你送咖啡过来。”佛雷德里克转向海因里希,他这些日子越想越觉得海因里希适合安佳,总想要撮合这两个人,这样至少等他将来不在了,也有人照顾安佳。“安佳,海因里希可是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医术很好,你们的专业也算得上是有交集,你和他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你们好好聊。”
说完,佛雷德里克留下了海因里希,自己转身出去了。
佛雷德里克刚走,海因里希还维持着在佛雷德里克面前的模样。
“爷爷走了,你还一直这样装模作样,不觉得累吗?”看着海因里希,安佳忍不住出言讽刺。
“我不觉得累。”海因里希挑了挑眉,一副不以为耻的样子。
“我不想看到你。”眼一闭,安佳干脆不看他。
“可是我想看到你。”
“我们的交易已经完了,不要再缠着我。”安佳生气的瞪他。
“可是我想缠着你怎么办?”边说,海因里希站了起来,走到了床边,俯下身来,两人脸对着脸,海因里希说话时的气息喷在了安佳的脸上。
“你;”安佳还没有说出什么,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敲门声,海因里希立刻又站直了身体,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敲门声过后,仆人直接进来,把托盘里的咖啡放在了海因里希面前的桌子上,又在安佳的床头摆上了一杯茶和一些茶点。
仆人走后,海因里希立刻故态复萌,这次干脆直接坐到了安佳的身边,一手轻轻的梳理着安佳散落在枕上的黑发。
“我发现我有些喜欢你的身体了,怎么办?”说着,他的手从黑发上蜿蜒向下,来到了安佳的颈项。手指在安佳的脖子上来回轻柔的划着。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就像是情人间的私语,手指的动作也很轻柔,但是不知为何,却让安佳浑身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
她努力的扭动着脖子,想要摆脱海因里希的手指,但是收效却不大。
“听话,乖,我可舍不得扭断这么漂亮的脖子。”说着,海因里希的手指停在了安佳的脖颈处,整个手掌都覆了上去,好像一用力,就能掐断安佳的脖子。
“赶紧养好身体,嗯?”看着安佳,海因里希似乎没有感受到她的愤怒。“改天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参观。”
安佳闭着眼,任凭海因里希一个人自说自话,她现在已经不再感觉到恐惧,只有愤怒,以及如何摆脱海因里希。
☆、第16章
再次站在上海的街道上,安佳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当然她的感觉也没有错,就是恍然隔世,现在的上海,中西结合的特殊风格,古老的电车,无一不在告诉着她这是几十年前的上海,是三十年代的上海。
那天海因里希走后,安佳给佛雷德里克留下了一封信,为了避免佛雷德里克担心,并没有说自己要去中国,只说自己想要出去散散心,大概一两年才会回家之后,就把行李放进了空间,然后一个人辗转来到了中国。
这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耳边响起来的都是她熟悉的语言,但是站在这里的她,却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她了。
先来到法租界,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然后安佳就开始去找房子。因为战争已经开始,租界里的房子愈加的难找,也贵了不少,钱安佳倒不在乎,来之前她已经换了不少的美元,足够她在这里舒服的生活十几年。前几天,终于有一家美国人决定搬回美国,他们的两栋房子一起卖掉了,买房子的人家里住不了两套,就决定出租一套,而安佳就以比从前贵了三倍的价格租下了这个房子。房子是个小型的独栋别墅,位于法租界的中心地区,离警察局以及租借里的各个机构也比较近,还算是安全。房子只有两层,楼下是客厅和佣人房,楼上两间卧室一间书房,房子不大,但是对于安佳一个人来说却也足够了。租下房子后,安佳收拾了一下就搬了进去。
随着中日战场的形势愈加严峻,逐渐的有不少的流民开始涌向了租界。来上海之前,安佳已经预想过这种情况了,但是当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免不了震惊。亲眼看到了,才真正地感受到了被称为“孤岛”的伤害,与红色纳粹旗漫天飘扬的柏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