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抵制日货      更新:2023-04-15 17:41      字数:4816
  王新琪道:“李书记,你们这些当官的,就会拿手下的办事员开心!”一见王新琪羞红了脸,李枫道:“不说了不说了——小王,你把高吟送来的这份报告复印一份,给范秘书长送去。”
  王新琪拿了报告,拆开,走到复印机前,没两分钟,就复印出了一份,将原件送到李枫的办公桌上道:“李书记,我这就给他送去?”
  李枫把盘子中最后的一个饺子塞到嘴里,嚼了嚼,咽下后道:“去吧,转告他,若是下午四点钟后没什么安排,就一块去唐副县长家走走。”王新琪答应着,蹦蹦跳跳地就跑到了范天策的办公室。正在看一本画册的范天策见王新琪跑进来,问道:“小王,什么事这么风风火火呀?”
  王新琪把手中的复印件往范天策手里一递道:“秘书大人,李书记让送给您看的!”
  范天策琪览了一遍,惊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哇!”王新琪道:“范秘书长,李书记问您下午四点以后有没有什么安排,要是没有的话,李书记说,就一同到唐副县长家走走。”
  范天策忙道:“一切听李书记的指示,按李书记的安排执行!”王新琪道:“范秘书长,这是您看的画册呀?什么画哟,都是画的不穿衣服的女人!秘书长,当心犯黄色错误!”
  范天策道:“你不懂别乱发言——其实!这些都是世界名画,真品版!”王新琪一笑道:“范秘书长,人家都说您的画画得好,还是国家画协的呢,什么时候,送我一张画好不好?”
  范天策道:“这有何难,待闲了,我给你画一幅。”
  王新琪道:“给我画一幅什么画呢?”
  范天策道:“就给你画一幅《雪峰鸣鸟图》吧!不瞒你说,最近,对这《雪峰鸣鸟图》,我可是又有新的体会呢!”
  王新琪道:“听起来,就可以感觉到是一幅不错的画!”
  范天策道:“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画的《雪峰鸣鸟图》,在画界,还是很有影响的!”
  王新琪道:“那我就更加应该向您讨一幅了!范秘书长,您答应过的,可不许赖帐户‘望着王新琪快乐天真地离去,范天策想:只要你让我的笔在你青春的纸上画一回,我还赖什么帐呢……
  走到宋丹阳的单元门前,刚要抬手敲门,就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宋丹阳的呻唤,高吟一惊,以为是宋丹阳病重,但再一细听,高吟便明白,宋丹阳的呻唤,属于夫妻生活时叫床的那种。于是,高吟就想,谁在司马奔被关押期间,趁虚而入且赢得宋丹阳他呢?莫非……
  高吟的脑海中升腾起一串串的联想!他觉得,这个与宋丹阳偷情的人,一定是支持宋丹阳揭发司马奔的人Z换句话说,如果宋丹阳揭发检举丈夫司马奔的事件属实,那么,这个男人一定还会知道更多的有关司马奔的情况!想到这里,高吟已不再顾及,很响地敲了门。
  敲门之后,门里的声响静了,高吟又敲。等了一会儿,宋丹阳把门开出一条缝,探出头来,见是高吟,陪着笑道:“高书记,您找我有啥事?”高吟道:“进屋再谈吧!”
  宋丹阳道:“高书记,要不,我到你办公室去谈?”
  高吟道:“大热天的,我已经来你这儿了,就省点事吧——怎么,不打算让我进屋?”
  宋丹阳有些表情尴尬地道:“那就请进吧!”
  高吟一进门,就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公安局长耿东生,忙打招呼道:“原来,耿局长也在这儿呀!”
  耿东生站起来道:“高书记,您来了——我是来向宋丹阳说说她丈夫司马奔在看守所里的情况的!高书记到这儿来,一定是有事找宋丹阳谈,”我就先走一步了!“
  高吟道:“耿局长要忙,就请便吧!”
  宋丹阳把耿东生送到门口,道:“耿局长,谢谢您呀!”
  等宋丹阳关上门回来,高吟语气冷冷地道:“宋丹阳,你以为我会相信耿东生刚才所说的话吗?大家都是结过婚的人,耿东生刚才和你作过什么,我一看就明白!”宋丹阳道:“高书记,这可是我的生活私事,你没权干涉和指责!”
  高吟道:“宋丹阳,我无意干涉你的私生活,但是,我要提醒你,无论是揭发谁、告谁,包括自己的丈夫,只要是伪造的是捏造的是不符合事实真相的,就是诬告就是诽谤,是犯罪!当纪检书记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妻子主动揭露和控告丈夫贪污受贿的事!老实说,我觉得奇怪,因为我从骨子里不相信临江的女人还具有如此高尚的觉悟!今天,我来找你,碰到你和耿局长的好事,我明白了,你为了暗通耿东生,才揭发司马奔的!因为你不希望司马奔早些回家!”
  宋丹阳道:“就算如你所说,又能怎么样!”
  高吟道:“好了,我今天来,并不是想同你吵架,而是想与你核实几个问题——现在看来,咱们的情绪都很坏,还是改日吧!”
  说完,高吟拿了包就朝门外走!宋丹阳拉开门,想说什么,又没出声,等高吟一下楼,带上门,两眼就汩汩地淌泪。就那么静静地流了几分钟,刚想走回客厅,就听到了熟悉的敲门声。宋丹阳抹了泪,打开门,耿东生就幽灵一样地钻了进来。宋丹阳一见是他,泪一下子又汪了出来道:“东生,我们怕是要出事啊!”耿东生伸手抱住了宋丹阳道:“不怕,这种事不犯法,大不了给我个处分,不碍大事!”
  扶着宋丹阳到客厅沙发上坐好,耿东生问道:“姓高的都问了你些什么?”宋丹阳道:“他只是说,一看就知道我和你偷了情,还说他不相信我有揭发丈夫司马奔贪污受贿的高觉悟。”
  耿东生道:“他不相信有什么用,任何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再说,就是咱们之间的事,我们不承认,他高吟也找不出什么证据。”
  宋丹阳道:‘东生,诬陷和诽谤人,都是犯罪的呀!“
  耿东生道:“这件事,只要你一口咬定,事实本就如此的!”宋丹阳道:“可那伍万元现金是你给我的呀!”
  耿东生道:“你一口咬定是从家里翻出来的,就算将来澄清了事实,也只能怀疑是有人想陷害司马奔。”
  宋丹阳道:“这么说,我们没什么担心的了?”
  耿东生道:“这种事,就怕前后的说法不一!丹阳,你可要前后一致,不然的话,可就真的要出事了!到时候,如果你诬告成立,我也保不了你的!”宋丹阳道:“东生,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作。”
  耿东生拍拍她的手,说道:“只要我们冷静下来,不紧张,就不会出什么纸漏——好了,我也该回局里了,丹阳,这一万块钱,你就拿着花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宋丹阳道:“你从哪儿挣的这么多钱?”
  耿东生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你跟我好,我是不会让跟我好的女人受贫的。”
  耿东生走了,宋丹阳望着茶几上放着的一万元钞票,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无法高兴起来。
  从医院包扎好头部的伤出来,姐姐牛茹萍扶着弟弟牛冲高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家里赶。出租车开得较快,牛冲高道:“你就不能开慢点吗?想把我颠成脑震荡呀!”
  司机转过头,见牛冲高的头上缠着纱布,忍了想生气的火,将车速慢下来。进了家门,牛茹萍含泪地扶弟弟躺在客房的凉床上,说道:“冲高,还痛得很厉害吗?”
  牛冲高强装一笑道:“姐,没事,放心——没什么事!”
  牛茹萍道:“冲高,姐姐真是笨啊!那么多的钱,我一分也取不出来啊!”牛冲高道:“姐哩,钱取不出来无所谓了,弄不好,只怕还要背个知情不报窝赃的罪名呢!”
  牛茹萍道:“那你说,姐该怎么办?”
  牛冲高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说一步了。姐,去弄点吃的吧,早晨,我也没吃的。”
  牛茹萍道:“姐去为你做碗鸡肉面,流了这么多的血,得补补!”
  望着姐姐离去的背影,牛冲高的眼窝里涌出了泪花,在心里说:姐,不是我没尽力,实在是那六十多万不是咱们的财呀!要是早几天告诉了我,这六十多万,此后不就由咱姐弟俩去花么!
  头上被砖头拍出的口子,虽说缝了针,但疼痛是勉不了的,不过,这样的疼痛对于牛冲高来说,构不成什么威胁!就是在不打麻药缝针的那一刻,牛冲高都没哼一声。
  轻轻地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想了想,牛冲高还是打了一个电话:“喂,是三秃吗?我是牛哥!”
  对方道:“牛哥,你怎么搞的嘛,空皮箱一个!”
  牛冲高道:“先不说这些!你们两个精灵着点,别出事,其他的话,以后再说!”对方道:“牛哥,你们的伤重不重?”
  牛冲高道:“没什么大不了——行了,记住我的话,别出什么乱子,让我接着培心!——好了,挂吧!”
  牛茹萍来到客厅,提了瓶热水,问道:“冲高,给谁打电话呢?”牛冲高道:“是给车队,说一声,今天我不去上班了。”
  吃了碗鸡肉面,牛冲高要走,牛茹萍让他躺下休息,冲高死活不听,说这点头痛的事不能误了上班,应该还是到车队去。
  牛茹萍道:“要是有人问你,你怎么办?”
  牛冲高道:“我就说是骑车子不小心,一下子撞到砖墙角上碰破的。”知道留不住,牛茹萍也不强留。牛冲高一走,屋子里立刻冷清许多!左想想右想想牛茹萍的泪便流出来。
  这些日子,具体点说是丈夫唐滔死了之后的这些日子,牛茹萍觉得,自己就没遇到一件顺心和开心的事!存款一分都取不出来,这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呀!想到了这一点,牛茹萍就更加伤心和担心地流着眼泪。
  这一个下午,注定了是牛茹萍伤心落泪的下午!没有电话,也没人来找她打牌。其实,就算真的有人来找她搓麻将,她怕也会没有底气,因为那么多的存款眼看就要充公了。
  哭是一件颇为消耗体力的事,因此,哭容易让人累让人疲乏。哭得累了以后,牛茹萍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着了的牛茹萍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先是梦见丈夫光着身子抱着范天策的妻子南妮,南妮后来也光着身子,然后就是他们两人一块进了一片竹林。竹林的竹子在风的吹拂下,摇摇摆摆地发出声响!后来,丈夫唐滔先走了出来,随后走出来的光着身子的女人,竟然不是范天策的妻子南妮,而是另一位年轻漂亮的大姑娘……后来,牛茹萍又梦见了自己在客厅里睡觉,先是丈夫唐滔在窗户外叫她,她没有起,唐滔就走了!又听到有人敲门,但不知道敲门的是谁……
  迷迷糊糊中,靠在沙发上睡着的牛茹萍真的被一阵阵的敲门声唤醒。揉揉眼睛晃晃头,牛茹萍明白,这不是梦,的的确确是有人在敲自己的门。牛茹萍站起来,问道:“谁呀?”
  门外站着的李枫、高吟、范天策相互看了一眼,范无策道:“牛茹萍,李书记代表县委,来看你了!”
  牛茹萍打开门,见了三位,忙热情地让进客厅里道:“三位大领导怎么还有空来家里坐坐啊?”
  李枫道:“唐夫人,按说我早该来认认门,只是初来乍到,事情多,再说,老唐刚走,你的心情也不太好,所以,过早地与你谈老唐的事,你很难心平气和地接受。”
  泡好茶,给几位一人倒了一杯,坐下来后,牛茹萍拢了拢自己有些乱的头发道:“李书记,有话就直说吧!”
  李枫道:“那好——高吟,你来同茹萍谈。”高吟道:“牛茹萍,今天上午,你和弟弟牛冲高去银行取钱了吧?”
  牛茹萍道:“没……没有。”
  高吟道:“牛茹萍,这是银行自动录像系统摄下的带子,要不要看一看呢?”牛茹萍道:“我就是去取钱了,这又怎么样呢?”
  高吟道:“你是准备取多少钱呢!”
  牛茹萍道:“三五仟吧。”
  高吟加重语气道:“牛茹萍,要不要看一眼你填写的取款单,帮你回忆一下,究竟准备取多少?”
  牛茹萍道:“高书记,你想问啥,就直来直去地问,别绕圈子好不好!”高吟道:“能说说你那六十多万存款的来龙去脉吗?”
  牛茹萍道:“都是老唐拿回家的。”
  牛茹萍心想,反正丈夫唐滔已经作古了,这么说,也是死无对证。
  高吟道:“那么——你和牛冲高怎么突然想到要在今天上午将这些钱全部取出呢?”
  牛茹萍道:“昨天夜里,弟弟冲高到我家来,我对他说了这笔钱,冲高就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