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
莫再讲 更新:2023-04-11 15:32 字数:4861
“啊啊……额,哦哦哦,我,我这就起!”离欢手忙脚乱从千千身上站起,双手胡乱抓了什么当做受力点,一个挺身站了起来。只是……他摸了摸自己的手,刚刚,他好像抓到了什么光溜溜的东西啊……
离欢低头一看,只觉双眼一片刺痛,只见倒在地上的“宁玉”,此时已经露出了一大片白洁光/裸的大腿和露出了一半的翘屁股,这门外淅淅沥沥的大雨的印衬下,显得这般的诡异!
千千石化三秒钟,随即一个箭步站起身,也顾不得自己此时春光外露,伸手一把就将愣怔的离欢给推出了门外,随后快速反堵上了门。
此时她的心思是及其复杂的,她根本就没有勇气抬头去看宁玉的脸,所以她缩着头,站在门后大气也不敢出。
可惜,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刚刚那一幕却已经深深映入了宁玉的脑海里。宁玉伸手慢慢拂开了被子,穿着抹胸就下了床,手中千千的外衣已经变成了一条条碎片,他一步,两步,慢慢走到千千的面前,仰头看着她。
瞬间,一股深沉的气压就袭上了她。千千脖子一缩,撇过脸去。
可千千却没有料到,宁玉却直接伸手抚摸上了她的下半身,沿着光滑的膝盖,一直向上,划过大腿,最后将手停在了屁股旁,轻轻摩挲着。他手指微软的触碰很痒,千千想笑,却又不敢,憋笑得憋得很辛苦。
“亵裤呢?”宁玉轻声问她。
“额……咳,被我扔了……”千千小生回复。
宁玉还是笑,只是这笑看上去阴森森的,方才还轻柔的触碰,此时他就伸手狠狠在千千的大腿外侧咬牙重重那么一掐,口吻也瞬间变成了凶恶状:“扔哪了?”
“哎哟我的腿!!扔扔扔茅厕外了!”千千跳脚,脸部疼得有些扭曲。
“去捡回来!”宁玉沉声命令。
“为什么?!”千千不解。
宁玉没有解释,脸上黑得有些可怕:“不捡回来不准睡觉。”
千千听着门外毫无停歇之意的雨声,欲哭无泪,想了想,干脆反口道:“其实,其实亵裤在我小解时不小心掉了茅坑,你确定还要我去捡回来?”
宁玉脸色终于好看了点,却还是留有些许怒火:“当真?”
“真!当然真!”
宁玉一声冷哼,重新躺回到了被子里睡觉。
千千站在一旁泪眼婆娑看着他,可怜兮兮道:“那我……睡哪……”
宁玉随手从床头拖出一床薄被,扔下床,又扔给她一个枕头:“睡——地上。”语毕,闭眼,自顾沉入梦乡。
千千垂着肩,将被子铺好,躺在了坚硬的地板上,蜷缩成龙虾样,也闭眼坠入了梦乡。
——而就在二人沉入梦乡的时候,千千随口扔出的亵裤,被一只路过的猫给叼走了去,一直跳到了一间不明别院的卧室前,才停下,在上面拉了一坨屎。那猫满足伸展了身体,不小心撞到了门柱,发出一小声声音,屋内之人立即有反应,一声厉喝“谁!”,随即门开,猫逃,留下带着一坨大便的亵裤。那老者双眼犀利扫过,望见那亵裤上绣有一花,那花正是花满楼的标记……
带着大便的亵裤,——这简直就是侮辱!老者气急攻心,从此誓要攻下花满楼,让花满楼楼主给自己擦屁股!擦一辈子的屁股!
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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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第二日,千千浑身都疼得要命,宁玉却精气神大好,瞧上去红光满面。二人一起走到前院和弯月汇合,打算一起回了宁府。
弯月走到“千千”身边,习惯性伸手想拉她的手,可“千千”却皱着眉避了过去。
一旁真正的千千心中有些尴尬,当即笑呵呵得对弯月道:“弯月,别理她,她就一冰块!”
弯月一愣,伸手指了指“宁玉”,又回头看了眼“千千”,难道……
宁玉在千千身体里看得真切,他知道弯月必定会起疑,可他却不想弯月知道自己和千千换了灵魂,所以当即挽救刚才的失误,伸手一把抓住了弯月的手,冲她挑唇一笑,温柔道:“我们走。”
弯月这才从刚才的愣怔里回过来——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她挽着“千千”的手朝着门外走去,“千千”——也就是宁玉,宁玉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千千,仿佛在说:“这下,你可满意了?”
千千此时心中莫名的各种纠结,涩意突然就袭上了她,——他怎么就牵了呢?还把弯月的手握得这般紧!格老子的!
她苦恨仇深得看着他,握拳跟在后面。
此时,秦淮馆门口停着两辆马车。其一豪华感觉清爽利落,这马高昂着头气势十足;其二则因为历经了无数风风雨雨导致颜色暗淡窗帘破旧,前方是一头老弱干瘦骨如柴的病马。
宁玉和弯月丝毫不做任何停留,直接就上了大马车,千千也赶忙大步追上,可还不等她迈上马车,对面的破马车上却想起一道兴奋的嗓音:“小玉儿~”
千千脸一黑,她的直觉告诉她,有离欢在场,就定不可能有什么好事发生!
果不其然,那破马车的车窗里探出离欢的头来,冲她娇笑着得瑟道:“小玉儿,来来来,小生我看到和你多年好友的份上,允你同我共做一车,这车可是我的专用座骑,这世间除了小玉儿你,一般人我可不允许靠近半步。”
千千瞥了眼这老瘦干马,心中直得瑟,当即拒绝:“这个机会您还是让给其他人吧,我担不起……”
离欢立即板脸:“不行!小玉儿,这份荣耀这世间只有你能得到!”
千千:“……”
弯月和宁玉的马车已经在弯月昂着头冷艳高贵的驾驶中甩蹄子扬长而去,千千看着他们那大马车的背影欲哭无泪,只得慢慢挪向离欢的马车,步子仿若千斤重。
离欢瞧上去还是这般兴奋,不停催促道:“小玉儿,你倒是快些,我的千千儿离我太远了,我得抓紧时间跟上。”
千千沉默着跳上马车内,等着离欢驾车而去。
只是,她坐在车内半晌,也不见马车有什么动弹,她拉开帘布,好奇看去,却发现离欢在倒腾着类似钓鱼竿之类的玩意儿。她诧异问道:“你这是……?”
离欢嘿嘿一笑,手上麻利得用钓鱼绳的末端绑上一捆草:“这就叫战略,小玉儿,你可该好好学着些。”
只见离欢将鱼竿重重一甩,就将鱼竿末的钓鱼线甩到了马头的一寸远,而钓鱼线的末尾,捆着一束鲜嫩草。那马瞧见这嫩草在自己前方晃悠,当即马身一震,嗷嗷干叫两声就拉开衰老的马蹄子奋力朝前奔跑起来!
千千:……
她默默得躲回到车厢里,心中感觉有些伤感,当然,这份伤感都是为这马而生的。——这得是多倒霉的马,才摊上了离欢这么个抠主人啊!
车外,离欢的声音还在继续:“别看我这马这般瘦,他可真真是一匹千里马,已陪了我五六年,要是换做其他的马,我还用不习惯哩。瞧瞧,它跑得多稳当!”
千千伸手紧紧扶住自己被颠得五脏六腑都有些错位的身体,继续沉默……
“就算我这马再老再瘦,它也是一匹好马!”离欢的声音很愉悦。
只是,不等离欢再说什么,突然咯嘣一声传来,马车重重一瘫!
千千急了,赶忙伸手拉开马车窗子上的帘布,于是一眼就看到离欢的这专属马车的右车轮,竟生生滚了出来,向着未知的远方一路滚去……!
啪哧一声,整个马车一个斜空翻,千千和离欢二人斜着身体,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怕大家想象无能,所以手绘画了一个示意图~【请原谅我的渣技术……】
☆、回府途中,车飞马跳2
千千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手脚并用得从马车厢里爬出来,对站在一旁不停拍着身上泥土的离欢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离欢,好歹你也是堂堂秦淮馆之主,你咋就这么抠!”
离欢盯着千千的脸半晌,又眨巴眨巴眼,许久才道:“小玉儿,你怎的连说话语气都变了?”
千千心虚,眼珠转不停。
“罢罢罢,快些跟上,千千儿的马车都看不到踪影了。”离欢喃喃,一边脚底运气就优雅飘远。
千千也想运功,可尝试了半天无果,只好咬咬牙,甩动手脚快速跑,等好不容易追上宁玉和弯月的时候,浑身都已大汗淋漓。
弯月斜着眼看着千千,又斜着眼白了一眼离欢,最终还是一声冷哼,让他们上了马车。千千和离欢并肩坐着,坐在宁玉的对面,但见宁玉正笑中藏刀得盯着千千看,直看得千千心里发毛。
“哎哟哟,可真是累死我了。”千千张大嘴,吐出舌头哈着气,一边伸手用袖子擦着额头的薄汗。
坐在她对面的宁玉手紧握成拳,看着她的眼神好似喷火。
坐在她身边的离欢手紧握成拳,看她的眼神满是不敢置信。
“小玉儿,你你你,你难道你当真也练了《肆隐》?”离欢错愕。
“……宁、玉!如果你在做出这种恶心的表情……我会让你后悔的!”坐在她对面的“沈千千”咬牙。
千千继续吐舌头:“嗯……讨厌……”
离欢:……
宁玉:……
千千还想再说什么,离欢已经哆嗦着身体直接移到了宁玉的身边,满脸嫌弃得看着对面的沈千千,鄙夷道:“千千儿,你看!这就是你的夫婿!昨夜我便同你说了,他早就已经自了那啥,已经无法再给你幸福了啊!你瞧瞧他现在的模样,瞧瞧这娘娘腔,这兰花指!哎哟,我都不忍心直视……!千千儿!你要相信我,这世界上,能给你幸福的,只有我!只有我啊!”
宁玉满脸黑线得看着离欢发表演讲,一边将眼光斜到了他那搁在宁玉大腿上的兰花指,终于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慢慢闭上了眼睛,哪里还有什么功夫去理会他。
千千坐在宁玉的对面,看着他一脸疲惫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丝奇怪的感觉闪过,心中没有来由的升起了一种冲动,这冲动来得太猛烈,怎么压制都压制不了。更奇怪的是沈千千这副身体在此时看去竟然是这般娇小,可真真是好看!
千千盯着宁玉看,直盯得面目含春,心神荡漾,看着看着,终于按捺不住,干脆伸出手,直接就把宁玉给抱到了自己的怀中,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又伸手强行让宁玉靠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伸手紧紧搂住他。一系列作罢,双眼挑衅得白了离欢一眼。
宁玉被千千搂在怀里,很明显浑身都僵了起来,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作甚?”
千千哪里有和他直视的勇气,只顾昂着头做大丈夫,冷艳高贵道:“我是你丈夫,马车颠簸,自然有义务保护你!”——潜台词:看见没有!这才是作为一个好丈夫该有的自觉和觉悟!以后多学着点!
宁玉眼中极快掠过一丝轻微的笑意,也不说话了,只是千千分外清晰得感觉到宁玉浑身都放松了下来,身体柔柔软软的,躺在了自己的胸前……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靠近,千千却听到了自己心跳得声音,这么洪亮,绕在自己的耳边,怎么也散不开去。
离欢一个人堵着气坐在宁玉和千千的对面,看着“宁玉”紧紧抱着“千千”,心中有些愤愤,盯着“宁玉”挖苦道:“啧啧,小玉儿,好歹你也是在女人堆中打滚儿的男人,怎的还会脸红,哎呦呦,可真真是让小生我笑掉大牙啊!~”
千千佯怒得侧过头去,可她的心跳声却更响了。宁玉靠在千千的怀里,看着千千的侧脸,有些许的出神。
马车行驶得很快,不愧是年轻有力的骏马,一天的时间过去,便恰好到达了下一个小城镇,可以在小客栈里歇息一晚。
四人用过晚膳,僵持在了饭桌之上,为今夜的住宿分配问题僵持不下。
离欢理所当然不假思索开口建议道:“自然是我和小玉儿一间房,弯月和千千儿一间房。”
千千:“不行!”
宁玉:“不行!”
——异口同声。
“为什么?”离欢纠结了,“这是最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