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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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 更新:2021-02-17 19:23 字数:4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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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几招过后,初彤逐渐适应下来,她虽没什么内力,但胜在群芳剑法精妙绝伦,又有云映淮从旁指点不让初彤与柏宗堂硬碰,所以一时之间竟未落败象。云映淮心中欣慰道:“这小丫头还是挺聪明的嘛,可惜惫懒,否则也是练武奇才,待她把柏宗堂引到我面前,我拼尽全身之力,兴许也能有一丝转机。”
初彤见自己竟能与南淮派掌门对上几招,不禁洋洋得意道:“小相公,你说我能不能一剑把柏宗堂杀了,以震云顶门门威?”云映淮登时语塞,暗道这小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果然一得意就暴露本性了。但柏宗堂却勃然大怒,他痛失爱女自是心中愤恨,此番又遭初彤言语挑衅,出招不由愈发狠辣,暗道:“都是云映淮那狗贼在旁指点,我先将他杀了,再取这小贱人性命!”想到此处,纵身一跃,向云映淮刺来。
初彤一见云映淮有难,立刻冲了过去,却慢了一步,那剑直取云映淮命门而来,云映淮向旁一滚,那剑“哧”的一声没入云映淮左肩,云映淮闷哼一声,那柏宗堂提剑再刺。初彤此时红了眼,双手举着宝剑向柏宗堂疯狂砍去,破口大骂道:“呀呀呸的!你还我相公!他奶奶的!你还我相公!去你祖宗的!你还我相公!”
初彤此时出招已没什么章法可言,她朝着柏宗堂劈头乱砍,又蹦又跳,口不择言,竟硬生生打出一股惨烈的气势。柏宗堂无暇再去刺云映淮,举剑招架了几招,看见破绽,一脚便向初彤踹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呼,初彤飞出几步远,重重跌在地上,她只觉胸口血气翻滚,嗓子一甜“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疼得当时便晕了过去。
云映淮惊呼道:“杏儿!你怎么样?”边说边扶着旁边的大树站了起来。
柏宗堂冷笑一声,回头对云映淮道:“我先杀了你!”说罢抬起腿向云映淮狠狠踢出!云映淮竟然未躲,他右手一把抱住柏宗堂的腿,抬肘向柏宗堂腹部猛撞,柏宗堂大吃一惊,重心不稳倒在地上,云映淮抬脚狠狠向柏宗堂前胸踩去,只听“咔嚓”一声,柏宗堂胸骨尽碎,他浑身抽搐了几下,便再没了声息。
云映淮双膝一软趴在地上,一边艰难的朝初彤爬过去,一边唤道:“杏儿,杏儿,你说句话,你还活着么……”他爬到初彤身边,握住初彤的小手,但此刻全身的力气已经用尽,这时传来脚步声,似是有人来到他们身旁,云映淮暗道:“死便死了吧。”他握紧初彤的手,然后便昏了过去。
青帐垂毡,红炉收围,船行千里江雪。
初彤醒来只觉浑身痛苦莫名,她奋力睁开眼睛,模糊间有人在她身边说话,而后在她嘴边塞了一丸药,又给她灌了清水让她徐徐咽下,初彤头一歪,又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只觉腹中饥饿,她微微睁开眼,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身下也不断摇动,似是在一艘船上,初彤暗道:“这时什么地方?”
正在此时,门开了,一个少女钻了进来,那少女和初彤年纪相仿,肤色微黑,圆眸薄唇,容貌十分娟秀,穿一袭桃红绣金镶领衣裙,见到初彤惊喜道:“你醒啦!”说着走到初彤身边道:“你睡了整整三天,终于醒了!”说罢转身出去,过了片刻小心翼翼的端来一碗白粥,把初彤身后垫高道:“想你睡了这么久,八成是饿了,先吃点东西吧。”说完一口一口细心的喂到初彤口中。
初彤一连吃了两碗粥,有了些气力,那少女又拿了一丸药帮她用水服下,笑道:“你受了内伤,用心调养,有一两个月便可康复了。”初彤咳嗽一声道:“多谢搭救,不知恩公怎么称呼?”
少女笑嘻嘻道:“我叫采柳,不是你的恩公,我是个小丫鬟,主人让我来照顾你。”说罢采柳圆溜溜的眸子眨了眨,笑道:“跟你一起被救的男人是你的情郎吧?听说救你们的时候,他一直握着你的手,别人怎么也分不开。”
初彤脸上一红,忙问道:“他伤势如何?要不要紧了?”
采柳道:“他伤得很重,左臂断了,受了很重的内伤,没有几个月怕是下不了床啦。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好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我们都以为他活不成了,谁知道他竟然又醒了过来。他就在隔壁的船舱,你不要担心。”
初彤暗暗松了口气,感激道:“不知你主人叫什么名字,他救了我们的性命,我要好好谢谢他。”
采柳吐了吐舌头道:“我家主人名头大得很,现在不宜与你相见,你且安心养伤吧。”说罢将初彤放平,扭身钻了出去。
初彤暗道:“莫非救我和小相公的是花春来花大哥?”但她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像,花春来是云映淮的结拜兄弟,若是他前来相救,大可不必如此遮遮掩掩。她躺着胡思乱想了一番,但怎么也理不出头绪,只觉胸前剧痛,不由恨恨的把柏宗堂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遍,昏沉沉的睡着了。
如此在船舱里过了七八日,初彤大见好转。她暗中观察,只觉采柳谈吐风采都不似普通人家的丫鬟,采柳伺候得也极尽心,给初彤的吃穿用度也都不是凡品。
又过了十几日,初彤虽觉胸口仍时不时作痛,但伤势已好了五六成,她央求采柳带她见一见云映淮,采柳面露难色道:“如今日夜兼程都在赶路,一路上极凶险,姑娘现在还是不要露面出船舱的好,我家主人势力虽大,但不在自己的地盘,也恐有了闪失。”但她禁不住初彤苦苦哀求,待到深夜,便扶着初彤,推开旁边船舱的门道:“他就在里面。”
初彤走进去一看,只见云映淮正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纱布,双目紧闭,面带病容。她坐在床边,推了推云映淮道:“小相公,小相公。”云映淮仍纹丝不动,初彤凝神看了片刻,见云映淮虽浑身带伤,但呼吸平稳均匀,显是没有什么大碍,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云映淮的脸颊,心中暗自得意,口中喃喃道:“小相公英武堂堂,神威凛凛,我的眼力果然不错。”又想到二人几番同生共死,云映淮舍命相救,不由心中欢喜甜蜜,忍不住俯下身在云映淮唇上吻了一下,握了握云映淮的右手道:“小相公,我明日再来看你。”
初彤起身刚要离开,谁想右手被紧紧反握住,一个声音促狭道:“我英武堂堂,神威凛凛,小娘子眼力不错,还应该亲一下再走。”
初彤忙扭头一看,只见云映淮正面含笑容的望着他,初彤喜道:“你醒啦?还疼不疼?”紧接着脸上又烫起来。
云映淮握着初彤的手,挑挑眉毛揶揄道:“小娘子再亲一下便不疼了。”
初彤扭捏了一下冷哼道:“亲一下便亲一下。”说罢又嘟着嘴在云映淮唇上“吧唧”亲了一下。
云映淮愕然,紧接着闷声笑了起来,道:“不愧是我云某人的小娘子,敢爱敢恨,怎能跟寻常女儿家一样。”云映淮笑了几声忍不住咳嗽起来,牵动伤口不由连连皱眉。
初彤忙倒了碗水帮云映淮服下,道:“小相公,你身上的伤要不要紧了?”
云映淮道:“这些天我吃的都是名贵药材,恢复很快,你不要担心。”说罢笑道:“我看你气色不错,想来身上的伤也快好了吧?”
初彤道:“是了,我天天吃人参灵芝冬虫夏草,救咱们的恩公倒是有钱得紧。小相公,你知道他是谁么?”
云映淮压低声音道:“前几日船舱门未关严,我往外看了看,这整艘船上尽是些身高形壮的大汉,都是练家子,而且容色严谨,带一股肃杀之气,看着不像江湖人士,反倒像训练有素的官军。”
初彤一呆,道:“小相公,你说我们会不会让南燕的官兵救了?”
云映淮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愿你我是让南燕的官兵救了。”他两人又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初彤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云映淮可下床微微走动,问及采柳究竟要将他们带到何方,采柳笑道:“自然是带你们去见我家主人,他救了你们的性命,你们难道不应前去道谢么?”云映淮见对方避重就轻,索性也不再问,暗道自己一身是伤和初彤也走不了多远,便安心养起伤来。
又过了几日,众人改换马车。这时候初彤才发现,他们早已到北凉境内。她和云映淮马车前后有三十几名彪形大汉保护,一路上那群大汉并不多说一句话,但神情举止却对初彤和云映淮极其尊敬。一行人饥餐渴饮,晓行夜宿,十分奔波,但初彤有云映淮在身边心中自是快活,两人说说笑笑,耳鬓厮磨,情义愈发深厚了些。
一日投宿到一家客栈,晚饭时,只听旁边桌有人道:“听说南燕战败,向大周称臣了。如今大周太子就要班师回朝,大周皇帝要在京城门外犒赏三军!”听到这话云映淮登时一愣,慢慢放下了筷子。初彤支起耳朵,只听旁人又道:“大周出了谢凌辉这员猛将,何愁大事不成?听说大周皇帝龙颜大悦,钦赐谢凌辉蟒袍玉带,谢凌辉的长姐兰贵妃晋升一级,敕封皇贵妃,圣眷极胜。”
初彤心中一叹,暗道:“呀呀呸的,谢凌辉那厮命大,小相公那一剑竟没能要他的命!”她给云映淮夹了一筷子菜,云映淮勉强笑了一笑,秋水目中却隐有杀气浮动。
此时靠窗的位子传来咯咯娇笑,一个妩媚的声音操着异族强调道:“听说那个谢将军还是个美男子,比你天天只知吹拉弹唱的强多了。”一个男声不悦道:“美人此言差矣,谢凌辉带兵打仗不过一届莽夫,本。。。。。。我才不屑与之为伍。。。。。。再说美人不就喜欢我吟风弄月的风雅之态么?”那美人轻声笑了起来。
初彤循着声音抬头望去,一见之下大惊失色,原来那桌坐着的竟然是乌日娜和金阳王秦冶!乌日娜身披豆绿色金梅花刺绣斗篷,头盘慵髻,一袭北凉服饰。狂野之气减了几分,反倒更衬出三分艳丽来。秦冶身穿银装缎大氅,一张脸比往昔更清秀了不少,与乌日娜打情骂俏,意态风流。
原来自从当日初彤被云映淮从金阳王府里带走后,乌日娜听了初彤挑拨,对秦冶也格外存了一段心思,平日里眉目传情,暗含挑逗。秦冶自是个风流人物,他失了玎珰又丢了初彤,正觉无趣,此时见到乌日娜美貌艳丽又风情万种,自是和他的心意,两人很快便如胶似漆。这个月北凉皇帝要到此处祭祖,命秦冶随行,秦冶便将乌日娜带在身边,闲暇时微服出来游玩。
初彤见状心中登时明白了八九分,心道:“啧啧,看来那夷婆子后来果真跟秦冶搞出了奸情,成了金陵十三钗,也不枉老子临走之时的竭力撮合……他俩一个风 骚,一个风流,倒也般配得紧。”她忍不住又朝秦冶望了一眼,却冷不防跟秦冶的目光相撞。
秦冶先是一愣,然后马上站了起来,疾走几步指着初彤道:“你……你是……”初彤心中暗暗叫苦道:“糟糕!老子竟被认出来了!”云映淮在桌下握了初彤的手,抬起头对秦冶道:“这位兄台,不知有何贵干?”
秦冶瞪着双目指着初彤道:“她是我府中偷跑出去的婢女!我今日要带她回府!”而后对着初彤连连冷笑道:“好哇你,原来躲在此处!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也翻不出本王的五指山!”
云映淮冷冷道:“她是我娘子,怎会是你府中跑出的婢女?兄台怕是认错人了。”初彤因为这句“娘子”心里甜丝丝的,偷偷望了云映淮一眼,忍不住笑弯了嘴。
云映淮心道:“秦冶是北凉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性情骄奢淫逸。杏儿被他认出来只怕凶多吉少,一会儿我找个机会带着杏儿逃走才是,若要连累了救我们的这几位恩人,可就太不够义气了。”
秦冶勃然大怒道:“好,好一对奸夫淫妇!”而后大喊道:“来人呐!都给我统统拿下!”话音刚落,客栈中有一半的食客操着兵刃哗啦啦站了起来。一路保护初彤等人的大汉也同时起身,双方兵刃相向,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厮杀在一处。
云映淮双目满是煞气,慢条斯理道:“怎么?难道光天化日之下还要强抢民女不成?”
秦冶被云映淮的气势震慑,不由向后退了两步,待见对方脖子上吊着左臂,知道对方断了胳膊,不由胆色一壮,道:“她就是我府上的婢女,我带她走天经地义。”说罢冷笑道:“即便是我强抢民女,你又能怎样?”
他话音刚落,却见云映淮盯着他慢慢站了起来,瞬间爆发出一股锐利的杀气!秦冶遍体生寒,却听乌日娜赞道:“他有男儿本色,是条好汉。”说罢向云映淮丢过一个动人的眼波。
秦冶登时大怒,白净的脸涨得通红,挥舞臂膀扯着脖子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全都给我上!把他们给我统统拿下!统统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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