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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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 更新:2023-04-06 10:08 字数:4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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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成人典礼相关事宜的负责人收到一份奇特的信报,称:东方家主要来参加小姐的成人礼。负责人很是惊讶,这次的成人典礼虽然盛大,但绝对上升不到政治事宜,东方家主怎么会来?
旁边的工作人员一语道破天机:“你别总是上升高度,别忘了东方家主还没成婚呢,也许是想来看看大小姐也说不定。”
“这太奇怪了!”负责人还是不敢相信,众所周知,东方家主东方临从来不近女色,身边除了妹妹东方夕,几乎一个雌性生物都没有,而且他对女性向来不假辞色,这次怎么会来参加大小姐的成人礼啊!
工作人员也有点拿不准,建议道:“要不然,咱们把此事禀告家主吧!”
“算了!”负责人拒绝,“这么一点小事怎么还需要麻烦家主?也许,东方家想与咱们交好也说不定。”
其他工作人员闻言,连连点头,此事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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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优美的手指。
一张标记绝密二字的纸。
阳台的白色摇椅中,傍晚天色渐暗,薄雾生起,纸页上的肖像模糊看不清楚,手指却依旧眷恋地在上面描摹。薄雾之中,挺拔如青竹的男子,气质优雅孤清,像魏晋纸墨上走下的名士,摩挲这纸页上的肖像,神色莫变,似轻叹,似眷恋,更似气恨,矛盾而纠结。
“他怎么了?”
奇诺站在落地窗前,困惑地问护春。自从三天前,接到秘密传报,临就变得非常古怪,不仅要求去参加外界盛传一时的凌大小姐成人礼,还时常默默出神。
那个成人礼虽然盛大,但绝对不会引起临的注意,临对女性的厌恶,他是知道的。但,这次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他如此反常,目光落在东方临说中的传报上,是因为上面的消息吗?
据他所知,这十年间,临一直不间断地寻找一个人,凡事和此人有关的消息,都会标记这样的‘绝密’二字。
护春看着阳台上的东方临。
她跟随主上已经二十年了,这是她第二次见他如此反常。不过,她没有奇诺那么吃惊,因为她知道,主上这两次反常都是因着同一个人。
30冠军阿七
清雅幽静的卧房;林晓骨趴在床上;托着下巴神思不主;原本灵秀的美眸;含着一丝淡淡愁思。美人轻愁,将满18岁;如花妙龄的林晓骨,绽放出绝世的光芒,美到极致;令人移不开目光。
脸庞那抹淡淡的愁思;仿佛为她添上了一层神秘,越加让人移不开眼。
但这一切在猫猫眼中;还比不上一条小鱼来得诱人。
冠军阿七;身姿灵活地跃上窗户;小心翼翼地躲避别墅周围的监视器。雪白的身影仿佛白日一道强烈流光,迅速滑进窗子。
它行走间几近无声,即便是超一流高手,也无法察觉。林晓骨却第一时间感觉到异常,瞬间抬头,桃花眼中映出那抹熟悉雪白的身影——阿七!
她展颜一笑,露出一个绝世笑容,坐起身张开双臂,然后阿七就像一团流星,火速窜到她怀中,熟练地蹭了几下,喵喵两声,伸出两只前抓在她脸上印出两朵“梅花”。
林晓骨无奈地把它的小爪子从脸上扒下,揪起它颈间的白毛,放到床上,不满道:“臭阿七,又把我当成你那帮小外甥对待了,我可警告你哦,我是你的主人,以后不准拍我的脸,想拍就拍你的外甥们去,不然就自己生一个!”
10年间,冠军阿一……阿六她们都已经成家了,生了好几窝漂亮宝贝,只有阿七独身一只,它特别疼爱小外甥们,每次见面都要在它们头上拍两下,就跟拍林晓骨一样。
似乎对林晓骨的话很不屑,阿七翻了个白眼,漂亮的竖瞳发着诡异的光芒,然后林晓骨脑海里突然传来一个青嫩的声音:“少管老娘闲事,有时间还是多顾着点自己吧,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晓骨身体一僵,神情恍惚,好一会才恢复清明。她似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淡淡转移视线,拨弄着阿七长翘的胡子逗它:“阿七啊阿七,你都已经是老姑娘了,再不嫁人就剩下了,你是想做剩猫吗?”
也许是泡了空间溪水的缘故,阿七和她渐渐心意相通,最后竟然可以心神沟通。那些失忆的日子,寂寞难耐,若不是阿七的陪伴的,林晓骨真有可能疯掉。那会她记忆空白,内心忍不住想要靠近凌邱,但是一种奇异的本能却禁止她靠近。
那段日子,她整天处于焦虑矛盾中,而且吸入大量迷幻剂,身体亏损极大,若不是阿七的陪伴,她真有可能熬不过去。
但也许是天赋异禀的缘故,其他小冠军们却不如阿七,浸泡溪水之后,只是异能提高,不能和她心灵沟通。
阿七得瑟地抖了抖毛,身上雪白顺滑的白毛闪耀发亮,一对漂亮的红眼睛高傲地对视林晓骨:“哼!不是剩下,而是没有生物配得上老娘,老娘根本就看不上它们!”
作为一只心高气傲的猫咪,林晓骨着实拿它没办法,头痛地叹息:“那你就光棍一辈子吧!”
阿七哼了一声,换了个话题:“先别揪着老娘不放了,说说你吧!”然后它瞪着一双灿眸上下打量林晓骨,眸光中满是疑问,“外头那铺天盖地的成人礼消息,是怎么回事?”
不同于阿七的郑重,林晓骨则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语气还调侃它:“我说阿七,你真是一只爱操心的猫咪,怎么什么事都管啊!”
“你别给老娘转移话题!”阿七炸毛,瞪着林晓骨,怒气冲冲,“要不是老娘,你接手入梦,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快点,别转移话题,那成人礼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外面都报成那样了,怎么可能是假的!”林晓骨低头,漂亮的眼眸光芒明灭。
阿七恨铁不成钢地伸抓狠挠了她一下,道:“哼!你现在还对那老男人心存信任吗?他这分明是逼你交出训练营,那人心机深沉,城府极深,早跟你说过,要防着他点,你偏偏不信,现在好了,直接被推出去,暴漏在公众前……笑笑……你居然还敢给老娘笑!”阿七抬着小爪子指着林晓骨,气的七窍生烟。它苦心孤诣为这死女人绸缪,她胆大妄为不知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枉费它的心意,不知道珍惜照顾自己,真是气死它了。
谁见过一只猫咪气愤填膺?
白毛毛根根直竖,小胡子呼扇呼扇的,真是笑死她了!
林晓骨在床上滚拉滚去,笑成一团。
阿七心里的憋屈就别提了,刚要上去给她一个连环脚,踹醒她。视线就触及,她晶亮亮的黑眸,幽深、澄澈而狡黠,仿佛什么事在她眼里都不值得一提,自信而欢乐。
恍惚中,阿七仿佛回到了初见,在一片风刃四击,鲜血淋漓,混乱不堪,看不到前路中,恐惧无助的它突然看到一双漂亮而狡黠的双眸,仿佛承载了世间所有的美丽,那一刻,慌乱无依的心突然宁静——
算了!阿七老成无奈地了叹口气,它在乎的不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小骨吗?何必继续逼她,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顶多就是自己辛苦点,给她收拾烂摊子而已。
想通了这点,阿七不再纠结,转而兴致勃勃地跟她谈起当今流行趋势,还为她的成人典礼,补充了好些不足。
两只扑在柔柔软软的大床上,聊得非常之happy!
最后,天色渐晚,两只才意犹未尽地停住。
仿佛不经意间,林晓骨捏着阿七的耳朵淡淡来了句:“放心,我心里有数呢!”
她本来是想交个底,让阿七少操些心。但是阿七这家伙可不是普通猫咪啊,想法怪异得很,叨住她手臂非得让她说清楚了。
林晓骨无奈只得解释道:“这几年训练营发展飞速,势力过大,爹地开始不放心我,这些我都知道,但是阿七,你要明白,有些东西既然放了手,就不会自己回来,训练营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是我一手操持,谁都夺不走。爹地……他,太想当然了。”
她眼神晶亮,夺目生辉,仿佛汇集天下灵气,让人忍不住信服。
但是猫咪阿七可不会被她迷惑,它太清楚她有多不靠谱了,行事出其不意。今天也许在乎训练营,明天就有可能把它送人,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所顾忌。
它冷声打击她:“别想的那么美,想要抓住入梦,首先得有命在!”它瞟了她一眼,“训练营这几年可得罪了不少人,你小心一露头,就被人砍死!”
这死猫咪!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一张口就什么什么被砍死,真是欠收拾。林晓骨气呼呼地狠揉搓了它几把,恶声道:“臭猫,死猫,不准咒我。”她顿了顿,笑容自信明朗,“若是顾及太多,一心藏在暗处,入梦永远也登不上舞台,光明正大地和几家对抗,成不了顶级势力!而且……”她淡淡一笑,看着阿七,黑眸幽深,“我并不是中看不中用的水晶,一碰就碎,阿七,我是钻石,既有漂亮的外表,也有坚硬的棱角。”
阿七傻呆呆地盯着林晓骨,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样。它心里酝酿着翻涌的情感,似乎有什么在一下一下狠狠撞击着心脏——它苦苦护在身后的小丫头,原来早已长大,可以撑起一片天空了。
情感汹涌而来,马上就要倾泻而出,阿七刚要扑上去,狠狠拥抱小骨,就被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堵回去,憋成内伤。
她说:“况且,我也厌倦了藏在暗处,我这般花容月貌,不出去遛遛,魅惑魅惑苍生,不可惜了这张如花面庞?”
阿七看着趴在镜子前在搔首弄姿的某人,非常想吐血,果然不能对这性格傲娇恶劣的家伙抱太大期待!
林晓骨虽然失了记忆,但她不是真正的八岁孩童。她思维意识已经定性,即便脑中一片空白,也有自己的思考。对于凌邱,她是真的依赖,但她修习古术浸泡溪水,五感敏识,心思敏锐,敏感地察觉到对方对她不是十足的真心。
然而事实上,凌邱即便对林晓骨没有十分真心,也是有7分,比什么东方临妖妖他们要强多了。即便是现代夫妻,七分真心的又有几个,同床异梦,怨偶成仇的比比皆是。
如果林晓骨没有失忆,以成人的角度思考,那她对凌邱一定非常感激,并且满足这七分真心。
可惜,她失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全身心的依赖凌邱。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全心全意时,必是渴望对方同样回报。而且越是纯真的人越是容易偏执,所以,不可避免,常年相处下去,她对凌邱渐渐有了防备。
她虽然防备凌邱,但她骨子里又是个随性的人,只要没翻脸,该怎样还怎样。
林晓骨这样的性格当然为阿七所不喜,阿七深谋远虑,防患于未然,喜欢把危险消灭在萌芽中。在它眼中,凌邱就是个桀骜无情且城府深沉的老男人。
当初诺严初初露面,他便看出此人日后不同凡响,第一时间把精七送过去,埋伏到对方身边。这般深谋远虑,老谋深算,连它都不及,笨蛋小骨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不过……阿七心中冷笑,他再老谋深算,也算不到人心日变,也会马失前蹄,精七那女人可不是容易摆布的。
想到精七,阿七嘿嘿笑两声,有道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幸亏,它早有准备,在精七身边埋下暗棋,直接控制精七、诺严、凌邱三方。
它这头正谋算得欢,不妨耳朵一揪,回过神来,原来是林晓骨揪住了它耳朵。阿七忍不住狂暴,死女人死女人,总打断它思路。
林晓骨可不管它的暴走,完全不在意它的发狂,弯腰抱起它,摸摸毛,顺顺气,吃饭去鸟!
阿七在她温柔地抚慰下,一点点消气,最后无奈摇头,就是这么个不靠谱的女人,偏偏它就拿她没办法。
林晓骨去饭厅吃饭,第一眼看见了个烦人的家伙。
凌帆正站在凌邱旁边指指点点,一会这个咸了,一会那个淡了,一会娇声夸赞叔叔菜做得美味,忙得不亦乐乎。
自打林晓骨上次生气之后,凌邱为了讨好她,就每天给她准备爱吃的菜。
怀里的阿七似笑非笑地瞥了林晓骨一眼,突然,腾得扑上琉璃台,把凌邱精心准备的饭菜弄得一团乱糟。
看着眼前的杯盘狼藉,凌帆发出刺耳的尖叫,伸手就要抓阿七,她抓,它跑,梅花脚轻盈地跳跃在盘中菜上,一盘都没落下。
一会的功夫,就把饭菜毁坏一空。
凌邱青着脸,身体僵硬,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被毁饭菜,一言不发。
他这个主人身兼厨师都没说话,反倒是凌帆气不过。她抓不到阿七,就转向林晓骨,指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