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不是就是      更新:2023-04-06 10:08      字数:4972
  艰辛,几乎不能撼动,不是因为柳初夏的手段有多高明,不是因为林俊有多宠爱,完全因为林俊对她不过如此。防着她,故意留一个强敌,哪怕明知柳初夏是可能害死了寿哥儿的人!逼得她只能讨好林贞,只能悉心照顾!林俊,你竟算计至此!
  昨日一场闹,她所要的结果,不过是柳初夏再挨一顿打!没想到林俊让她直接称心称愿。哈!扳倒强敌,竟只要一个晚上!原来他一直知道,甚都知道!知道她拿林贞争宠,知道她的步步为营。却装作一无所知,因为从没信过自己!林俊!除了你的女儿,你还惦记过谁?世间还有谁能比你狠!
  我王玉娘花了十年,整整十年,才打到了一个小妾!后面还跟着三个!何等可悲!林俊,到此为止吧!权当我十年的心都剁了喂狗!日后我做我的贤妻良母,你逍遥快活去吧!再不信你,再不信你!!
  林贞不知玉娘为甚激动至此,然而却能看出她的悲伤。既然是搂着自己哭泣,那就陪着她吧。亲妈的脸庞已经模糊,舅舅多年避之不见,在没有照相机的年代,连一点特征都想不起来。她自己越来越像林俊,再难以找到生母的影子。提起母亲二字,除了前世的妈妈,便只有玉娘。便是有些私心,也做的够尽心了。她当年身体未痊愈之时,彻夜看守陪护,不是假的;治疗扎针时的心痛,亦真真切切。与此相比,那点子争宠的手段又算甚?
  请大夫、打首饰、选陪嫁,十年年来,玉娘多少忙碌因她而起?两世的独生女,享尽一切宠爱。前世的父母已天人两隔,今生的父母,让她如何报答?看着如此脆弱的玉娘,林贞默默道:玉娘妈妈,我会好好对你,我发誓!不管你以后做什么,不管你以后怎么对我,我记得你过去的分分秒秒。现在,我长大了,所以,我一定一定好好对你。再不让你如此哭泣!
  为此,林贞在玉娘耳边轻轻道:“妈妈,贞娘最喜欢你!”
  玉娘怔了怔,而后嚎啕大哭!我赢了!这次我真的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无比肝疼,在有话说打了一大段赠送的宅斗剧情,结果123言情抽了……抽了……抽了……
  泪流满面。重新打简略版的。
  林俊对玉娘是有感情的,妻子,毕竟不一样。
  但王家实在太龌龊,他又不想跟王家闹翻。
  因为跟王家闹翻,才真的让玉娘丧失权威孤立无援。
  这也证明了他对玉娘的感情。
  素以他在后院扔个柳初夏。
  当然最开始这货就是他喜欢的一个小妾。但寿哥儿的死,林贞都有所察觉,李翠娘也怀疑,林俊会不知道么?
  林贞不动,是因为没证据。作为现代人的基本节操,尊重生命,更尊重人命。不能说她怀疑,她就要杀掉柳初夏,万一不是呢?毕竟没有证据。
  而林俊有他的生存法则,他不需要证据,首先他是夫主其次他是人渣。所以寿哥儿死的时候,柳初夏已经是斩监侯了。
  潇湘妃子  19:26:08
  留着她不过榨取剩余价值而已,不管是作为宠物的剩余价值,还是作为牵制工具的剩余价值,都淋漓尽致。
  现在林贞婚事已定,柳初夏再没用途,不管她这次惹事不惹事,都必死。所以她的死因是为寿哥儿偿命,而不是因为宅斗。
  因为这个非主线剧情,我不大喜欢把非主线写的这么掰开了揉碎了,比较影响全文节奏的感觉。
  但为了避免大家的疑惑,就在这里当做赠送剧情了。
  大家欢快的去脑补吧。
  以上!
  第39章 生日
  林贞犹如玉娘在溺水中抓的浮木;以证她这多年来的付出有些回报。想来林贞贴心之处,比亲生的不差。又有娘家的紧逼与丈夫的无情相衬;越发觉得林贞好了。只因到底被林俊一伤;赶上天气骤冷,绷不住病了。
  玉娘一病不能理事;家务有现成的林贞在;倒也不甚慌乱。林贞多年伴在玉娘身侧,人口又简单;都是尽熟的。便是有一二个小瞧林贞一个姐儿的心思,也不敢露出来半分——怕她到林俊跟前哭,是以进行的十分顺利。可见探春管家艰辛,根本不是姑娘家脸面薄;分明是欺她一介庶女。家下人弄鬼的事也有;但明目张胆的挑衅,那是作死!
  玉娘虽病着,但并不糊涂,只精神不济。又有林贞好有十岁了,也该知些人情世故。见林贞在翻账本,便细细教导:“姐儿顺手把于二姐的月钱给了。她家已是家破人亡,虽不是我们弄的,也有些干系。为人处世莫把人逼至绝境,仔细她反咬你一口。趁着我病着,你卖个好儿吧。多几个钱都使得。”
  林贞应了,又道:“我听人说,她爹娘问她要钱哩!”
  “不须管,爱给便给,主家很不用管这个。”
  林贞一笑:“我就白说二句闲话。”
  玉娘又叹:“她和丹旭两个,唉,你只当不知。若你爹不要丹旭了,不妨成全了她二人。”
  “唉!?她俩是真的?”
  玉娘笑道:“也不曾做龌龊事,常一处说个贴心话。都是可怜人,不要紧之处,切记与人为善。如今你装作不知,就是善了。”说起丹旭,不免又说到丹阳,玉娘皱眉道:“一样的人物,却是另一种模样。你爹真是……”
  “爹又怎地?”
  玉娘无奈的笑:“这两日又不知怎地,放着好好的丹旭不要,又爱上丹阳了。那小厮比你三妈妈还会生事,你管着家,仔细点儿。”
  林贞笑道:“凭他是谁,也不敢惹我。待我与妈妈出个气儿。”
  “又胡说,谁让你一个姐儿掺和这些事?”
  “且让我恣意妄为一回吧,日后到了他家里,可要夹紧尾巴做人了。”
  说的玉娘扑哧一笑:“又弄鬼!你还当不知道。与一个下人计较,你也不好意思。不过是个玩意儿,也不曾惹到你我头上,随他去吧。”
  林贞心里奇怪,怎底玉娘一点醋意都无?不好细问,索性把丹阳的事都丢做一旁,用不甚紧要的事勾着玉娘说话。
  娘两个说了一回,玉娘又问:“姐夫有信来?”
  林贞道:“妈妈怎地老惦记这个?”
  “不惦记这个惦记哪个?看着你们两个好,我死也甘愿。”
  林贞嘟着嘴道:“又说丧气话。”
  玉娘心下一暖,道:“不说,不说。你且说说,姐夫来信了否?”
  “昨儿来了。”林贞道,“前一阵我托人送了他一些云母片儿,他在书房里镶上了,直说敞亮。又嘱咐我道,白花花的不甚精致,叫爹爹弄些金银丝贴出花样来,京里只怕人人抢着要。”
  玉娘奇了:“他也懂世俗经济不成?”
  “谁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问过你爹没有?”
  林贞点头:“昨儿与爹说了,爹说试试看。还有透石膏也磨了来,爹直抱怨,那个放一阵子就没刚出来好看哩。”
  玉娘道:“管他哩,横竖便宜。你使人把家里的窗户都换成透石膏的,书房用云母片。说来名字不好听便不好卖,你给起个名儿吧,透石膏透石膏叫的,我都不想要。”
  林贞笑道:“像冰片的样儿,叫‘冰晶’便是。”
  玉娘只不想叫透石膏,见林贞有主意就不理论了。又说回孟豫章:“你写封回信与他撒个娇儿,只说你不会想花样,叫他画几个来。”
  “这又为甚?”
  玉娘笑道:“傻孩子,你求他来,他画了,你再谢他。如此来回,你们便有家常聊。总是写些个‘圣人云’,话是有了,却不显亲热。你与他做妻子,又不是做夫子,没有小意温存便不像夫妻像同窗了。”
  林贞前世也是结过婚生过子的,夫妻之道也略知一二。只是如今无人权一说,孩子的信长辈想看便看。写的忒细碎,倒显的不尊重。然近来她也有感,信件越发晦涩无聊。便听玉娘一言,只措辞不显娇媚,以免孟老太君不喜。
  却说今年广宁气候忒怪,八月里热的像夏天,九月里忽的直奔十二月,恨不能下出巴掌大的雪花来。至十月,街坊尽在议论今日又死了几个。当官的不能不管,有考评一道关卡在哩。忙开了官仓架粥锅——人吃饱了比饿着抗冻。广宁县的大户们纷纷跟风,也不在别处,只抬着大红纸封的担子,一担一担敲锣打鼓的往官府舍米之处抬。又有几处寺庙也架起锅来,盖因本处寺庙并非豪富,粥便有些稀薄,民众不多,倒是引得更穷的寺庙庵堂里的人来饮,一时间仿佛满城的和尚道士尼姑都并做一块,端的是热闹非凡。
  其中也有几个和尚道士有点术法的,譬如这个与人求了儿子,那个又有些秘药。同行相见恨不能拔刀相向,一行人便在舍粥处比拼起来,又引了无数人瞧。倒好叫小摊小贩们赚了几个过冬钱。
  陈指挥使此人,就好凑个热闹。往那处看了一回,众人哪有不孝敬的?使出浑身解数,送了无数秘药‘玩器’。他独自在家试了好几回,深觉有趣。便与关系好的人家一一分送,霎时官声大好!只把内宅捂个死紧,半点不知。女眷们只见官员大户皆凑在一起,还当是正事哩,便是有几个妓|女陪酒也常见,谁个想得到一府的男人聚众淫|乱来!连玉娘都在家里念佛,当林俊收敛了替她省事。
  一行官员一直混闹到腊月,家家户户要预备年节才收心。也是诸位玩过了,一个个有了年纪,深感力不从心,只怕人笑话硬扛着,得亏有个过年的由头,才纷纷寻了台阶跌了下来。林俊实在累狠了,一头扎进玉娘房里歇息。玉娘还当他公事繁忙,虽内心还怨他,但十年夫妻总有些个感情,不舍得闹他,硬白担了个名声。这便是妻妾之别了。
  腊月十二,乃林贞十岁生日。男虚女实,今年恰是林贞大生。然彼时跟后世不同,不大兴与幼儿做生,怕折寿。故只一家人一齐吃饭,外带在外舍米积福而已。
  没了柳初夏,一顿饭吃的尤为安静。柳初夏的忽然消失,莫说别个,连林贞都疑心玉娘。其它的小妾自以为知道了玉娘的手段,皆惊魂不定,哪个敢说笑来?若说柳初夏在时,俱嫌她掐简要强惹人烦,待她走了,屋里仿佛死了一半似的,一点趣味都没。
  玉娘也有些不自在,今年王姥姥竟也不来,显是还在生气。林俊见王家不识好歹,更加不喜!两处竟扭上了。玉娘愁的头发都掉了一把,她还记着当初赵家舅舅惹恼了林俊的下场。那还是读书人家,王家更上不得台面,要叫林俊一闹,还要不要做人?
  林贞怕玉娘脸上不好看,故意道:“姥姥怎底还不好,妈妈,明日我们去瞧她吧。”
  玉娘干笑:“你去作甚?天寒地冻的,莫冻病了。”
  林贞道:“我身体都好了,好妈妈,带我去散散吧。”
  玉娘只得应了,然此事瞒得过谁?气氛越发尴尬。
  还是薛思妍笑道:“姐儿,姐夫今年送了甚来?与我们瞧瞧可好?”
  林贞道:“不过一些吃的玩的,就只一张画像画的有趣。”
  薛思妍就要看,林贞取了来,众人看了一回画,又比着画像看了一回林贞,纷纷称奇:“好像!想不到我们姐夫还有这等才华!可把姐儿比下去了!大姐姐,赶紧请个上好的先生来。日后你磨墨来我画图儿,那才是神仙眷侣哩!”
  李翠娘也凑趣:“哎哟,今年我没去,没瞧见姐夫。听五娘说起,跟天上掉下来一般的模样,又会诗书,如今还会画画。也就我们姐儿有这等八字,别个想都不能的。”
  好话谁都爱听,便是林贞也高兴。原本不甚乐意与公侯结亲,恐家教不好。不曾想那孟豫章不单懂礼,还有些许情趣,在古代也难得。隔三差五的信件玩意,跟着驿站邸报而来,虽不值甚么,难得一番心意。渐渐的林贞也喜欢起来,想着有这样的丈夫也不错。开始还扭着不回信,却哪经得起玉娘时时挑唆?几个月来,倒叫成了一对笔友。都是孩子,自无甚私信可言,信里也不曾说甚甜言蜜语,只把那圣人学问颠来覆去的讲。倒叫两家长辈哭笑不得。
  这回生日,孟豫章不单与了一张画像,还有许多图纸,皆是窗户纹路的装饰——正是林贞上回所求。林贞一把甩给林俊,叫人加班加点的做起来,好明年开春往京里卖去。有一家公府和一家伯府做推手,想来能狠捞一笔。林俊对女婿越发满意,直夸玉娘眼光甚好。玉娘不过一笑了之。
  生日也就孟豫章的画一个亮点,来回倒腾夸了林贞两口子一回,众人无趣的散了。林贞回房,先与孟豫章写回信。也不好说家下种种,胡乱说些个绣了甚花写了甚字的闲话。末了添上一句——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