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回来，你娘欺侮我，难道还不让我唠叨几句？”大少奶奶叫住大少爷。
  第十四章　小妾的委屈
  “大哥，大嫂这是怎么啦，你怎么欺侮她了？”陶浩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大哥大嫂站在长廊里，大嫂脸上还有泪痕。
  一听浩然这样说，大嫂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很是委屈道：“要是你大哥欺侮我也就罢了。”
  “怎么回事？”
  “没有什么，你明天就成亲了，怎么还出去，爹和子俊都回来了，你应该去见见他们。”俊良说道。然后拉着大少奶奶往竹苑走去。
  浩然摇摇头，往自己住的梅苑走去。他每次想到宅里的几处称呼都感到可笑，看似很有品味，其实一点文化都没有。他们陶家就是生意人家，通诗文的又有几人，只是认识几个字罢了，可是父亲非要显摆一下。还好没有牌匾挂在那，否则也会是一个笑话，贻笑大方了。
  小凤坐在台阶上绣花，见他来了，赶紧放下针线迎了上来。
  “相公回来了，你这一天上哪了？夫人让香草过来问了好几次，我都不知如何回答。还被夫人说了一顿，说自己相公上哪都不知道，怎么做人家老婆的？”小凤很是委屈地说道。
  浩然望了一眼小凤，身材苗条，模样清秀，跟了自己三年无怨无悔，自己有时却冷落她了。他握着小凤的手说：“娘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我上哪会跟你说一声的，不会让你这么为难的。今天一直呆在这园子里没出去吗？”
  “怎么能不出去，明天是你大婚，夫人可没少让我闲着，不过妾就妾，和正室还是不能比的。”小凤叹气道。
  浩然问这话怎么说？
  “都是媳妇，可是在这个这家里大嫂却很少做事，二嫂和我做的多，可是婆婆却只打赏二嫂，给了她一个金手镯，对我却什么也没有说。”小凤说到这时，看浩然的表情沉了下来，她赶紧转变语气道，“相公，你别误会我说这些不是想争什么，就是有点委屈，我不说给你听还能说给谁听呢？”
  “不就一个手镯吗？改天我给你买一个。”浩然现在想明白了大嫂为什么这么伤心了，他心里也很纳闷母亲为什么非要把事情做的这么明显呢？家里每一房都有专门的丫环，可是他和小凤却没有，就因为小凤是个妾。
  “小凤，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你想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了。”浩然此时的心情也说不好，总之很烦很失落，又找不到出气的地方，只感觉内心有一团火压着，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火苗就会蹿出来？
  “相公可吃饭吗？”小凤见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马上就要到开饭的时间了，陶家人一日三餐都是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
  陶浩然很轻淡地说道：“跟母亲说一声，我没有胃口，先睡了。”浩然说完就进了自己的房间，随手把门关上了，小凤怔怔地站在那，望着那扇紧闭着的门，心里是五味陈杂。她明知道浩然不是故意这样对她的，可是心里还是很难受，她咬了一下嘴唇向前院饭厅走去。
  一阵轻风吹来，院子里的梅花纷纷落下，这残留的花瓣在这春天里走完了它的生命之路。小凤不由地回过头，望着一地的梅花，她想这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好兆头？为什么自己的心里这么空落落的呢？
  肖妈妈把家里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也没有找到治过敏的药膏。府里一位和她年纪差不多的佣人笑着对她说：“二小姐有十年没犯了，这药膏就是有也差不多不能用了，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还是去药铺抓药吧。”
  肖妈妈一听有道理，她开心地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她回到雪贞住的房间，见雪贞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看起来很是清爽，她想小姐还是不适合穿花梢的衣服。
  “小姐，现在可痒痒了？”肖妈妈问道，一边到柜子里去取钱。
  雪贞用手拍了拍脸，然后苦笑一声道：“还有些痒，，脸发烫，你看红的跟早上初升的太阳一样，就感觉心里特别的慌。”雪贞一边摸着脸一一边对着镜子说道，从镜子里她看到肖妈妈在拿钱，就问她这么晚了要做什么？
  肖妈妈抱怨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给你抓药了。”
  “我也去。正好出去透透气，吹吹凉风可能舒服一点。”
  肖妈妈连忙摆手，使不得，明天就大婚了，这大晚上的出去，万一再有什么事那可怎么是好？
  “没事的，我感觉自己现在身体好多了。再说了明天就出嫁了，这是我最自由的一个晚上了，就让我陪你一起去，顺便我们吃点凉粉，快走吧，想想嘴都馋。”雪贞很是兴奋地说道。
  肖妈妈没有办法，让她把衣服穿好，于是主仆二人悄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陶家全家团圆的晚餐桌上少了一个人，那就是陶浩然。陶夫人今天心情被大儿媳妇这么一闹心里一点也不痛快。
  她看了一眼桌子旁的人，大儿媳妇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低头吃着自己的饭，二儿媳妇因为知道祸是她闯的，所以吓得是大气不敢出，只敢夹自己面前的菜，闷着头看都不看老夫人。
  陶老爷不知情况，就问小凤浩然怎么没出来吃饭？
  小凤看了一眼陶夫人，她感觉今天的饭桌上气氛很压抑，面对公公的问题，她只能如实回答。
  “胡闹。”陶老爷把筷子往桌子一放，一脸威严地说道：“去把老三给我叫出来，我和子俊出去这么长时间，今天回来了，全家人在一起吃个团员饭，他就是没胃口也应该坐在这才对。”
  “老爷，你别生气，小凤，你去把浩然叫出来，就说我们都等着他呢。”陶夫人见小凤还僵在那，就很不高兴地说道，“你跟浩然都三年了，怎么这么不了解你相公的脾气，这好男人都是好女人调教出来的。”
  小凤被陶夫人这么一说，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看着旁边下人的表情，她感觉特别的难堪，在这个家里，陶夫人是让着大儿媳妇，宠着二儿媳妇，自己则是她的出气包。
  小凤赶紧离席，恨不得一步就离开这个大厅，再也不要回来了。可是没有多久她就迈着急碎的步子回来了。
  第十五章　相遇人末识
  “相公，他出去了，不在房间里。”小凤怯生生地说道。陶夫人看她的表情不悦地说道：“上哪去了，一定没跟你说，我今天怎么说你的，你都忘了吗？”
  小凤低着头像个罪人似的站在那。
  “别怪小凤，脚长在老三的身上，上哪小凤哪知道？再说了浩然也是个有分寸的人，他只是心里不畅快，出去走走就没事了。来吃饭吧。”陶老爷拿起筷子招呼大家继续吃饭，却把站在一旁的小凤凉到了一边。
  小凤感觉自己的心正在渐渐变得冰凉，桌上的谈笑风生对于她来讲就是最残酷的刀子，把她割的遍体是伤。
  好久，才有人注意小凤还站在那。
  “弟妺，怎么站在那，快坐下来吃饭吧，一会饭都要凉了。”说这话的是子俊，他俊气的脸庞上一对有神的眼睛正盯着小凤，声音很是亲切，让小凤感觉到了寒冬里的一丝丝暖意。
  “其实明天浩然成亲后，那个位置应该是新娘子坐的，像我们这样的大家庭，妾是不应该上桌子吃饭的。以前没出阁时，我们家的姨娘都是等主人吃完了才吃饭的。”大儿媳妇心兰说道。她看似无意的话语让小凤内心刚得到的一点温暖霎时无影无踪了，她的心在变硬。
  陶俊良抵了一下自己的老婆，责怪她怎么可以这样说话？让小凤多难堪？
  “哟，我只顾自己说话痛快了，倒忘了还有小凤妹妹在身旁，我不是针对你才这样说的，我只是讲的是实情，其实这就是现实，麻省变凤凰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她的话语无一不刺痛着小凤的心。
  四月的夜晚还有一些凉意，好像要变天了，晚上竟然没有月亮。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大街上，两旁有的店铺都关门了。街上只有零星的路人走过，远处药铺的幌子在风中轻轻地飘动。
  雪贞高兴地指给肖妈妈看。肖妈妈停了下来，捂着肚子对雪贞说道：“今天晚上吃多了，现在肚子不舒服，我要去方便一下，你先到药铺等我，我一会就来。”肖妈妈说着就慌得往黑暗的地方跑去。
  雪贞笑笑，然后转身向药铺走去，身后从门缝射出来的光将雪贞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雪贞感觉很有趣，她就去踩自己的脚印，她一动影子也在向前跑，她在后面撵，很是开心地笑了。
  “呯”的一声，雪贞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她往后退了几步还是坐倒在地。屁股重重的咯在了地上，一股疼痛感从屁股向全身扩散。
  “你没事吧？”一个温和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飘荡，雪贞的意识有些不太清醒，她挣扎着想起来，但没有成功。
  一双有力的大手伸了过来，雪贞不由地伸出手来，只见他轻轻地一拽，她就站了起来，和面前的人贴得很近。雪贞赶紧抽出自己的手。
  雪贞抬起头，发现面前的人比自己高出一个头来，在黑暗中也看不清面容。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的男人，也许还是个好看的男人。想到这雪贞不由地笑了一下。
  “这么晚了，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走多危险呀。”浩然通过握着的手可以判定是一个女孩子，这双手虽然不是纤细修长，但握着感觉很踏实很柔软的温柔。
  “哦，我是到前面药铺抓药的，还想吃前面那家的张记凉粉，味道可好了。”雪贞很天真的说道。
  陶浩然不由地笑了一下，这丫头真有意思，竟然出来吃凉粉，真是个馋丫头。陶浩然决定送她过去，反正自己出来也没有事情可做。
  “不用麻烦你，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如果一会我的奶妈发现你站在我身边会误会你是个坏人的，当然我也不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她会和你拼命的，你还是快走吧。”
  雪贞紧张地摆手，让他先走吧。
  陶浩然感觉面前的这个女孩很有趣，还有奶妈，看来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但见她穿着有些寒酸，又有些不像，就怀疑她是不是在撒谎？
  “我说的是真的，你快走吧，我的奶妈去方便了。”雪贞说道。表情很生动，可惜这时的街道上依稀的一点光源似乎无法让别人看清自己，她喜欢这种感觉，和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是陌生的，但感觉很亲切。
  “那你自己小心。”陶浩然说道，然后继续走他的路。雪贞回过头来望着这个男人修长的身影，不由地出神了。想要是自己的相公也能像这个男人这样对自己该有多好。想想明天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她不由地叹了口气。
  陶浩然听到身后一声长长的叹息，他停了下来，只是怔了下又继续走路了。然后就看到一位中年女人从旁边的小巷子里走了出来，从他旁边像阵风似的，他回过头来，见那位中年女人追上了前面的身影。陶浩然想真是一对有趣的人。
  在陶老爷的房间里，陶夫人一边拔下头上的珠簪一边气哼哼地说道：“这心兰真是个难缠的家伙，早晚我要让她服服帖帖的。还有小凤真是中看不中用，摆出一副受气的样子，你说这浩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老爷一个问题也不回答，往床上一躺就呼呼大睡了起来。陶夫人叹了口气，越想越不是滋味，哪有婆婆让儿媳妇牵着鼻子走的？对于大儿媳妇，她最终还是奉献上了另一只手镯，也不知香草送过去后她是怎么说的，真是让人生气。如果不是为了陶家的生意，她怎么会受这嫌气？
  在大少爷的房间里，心兰不无得意地把玩着手中的碧玉手镯。
  “我就说过，对付婆婆我有一招，你看怎么样？如果我不闹，她就会当我是个傻子，一闹她就明白我不是好惹的，只是苦了小凤，她是小妾，想闹眼红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陶俊良看着坐在镜子前把手镯带上又脱下的老婆，他不知要说什么？对于陶夫人来说，一只手镯算不上什么，但自己的老婆这样一闹，以后母亲更不喜欢自己了。父亲每次做生意都带着子俊，家里都由浩然照顾，自己就是一个吃闲饭的。
  “我跟你说话呢？你想什么呢？”心兰娇斥道。
  “我只是在想，你这么一闹，母亲更不喜你我了。我这个长子在家里就是一个摆设，什么事都帮不上。”陶俊良不无感伤地说道，“从小我就没有两个弟弟聪明，也不会讨好父母，现在父亲出门就带着子俊，母亲眼里只有浩然，你天天这么闹，到时这个家里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
  “那有什么？大不了，我们自己单立门户，说不定生意做的比爹的还大。”心兰不以为然地说道，在她看来，一切都很简单，有一个贵妃姐姐在那撑着，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再说了，现在我们不是过的挺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