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
死磕 更新:2023-03-31 21:39 字数:4792
舅舅还养过一只大白熊狗,大概有八十公分高,眼前这只老虎的体型就跟大白熊狗差不多,她尽量把牠想成是只巨型猫,这样就不会心跳不停加速了。
不过,到底是谁在跟她开这种玩笑?竟把她迷昏了跟老虎关在一起?
是电视台的整人节目把歪脑筋动到她们这些幕后的编剧身上吗?
现在是不是有台摄影机在拍着她受惊吓的模样,然后现场直播到全国观众的面前?
抑或者,这只老虎也是假的?是电视台拍片的道具,有个人躲在老虎衣服里对她装神弄鬼?
这些都有可能,不然她没理由突然从机场变到笼子里来,这太匪夷所思了。
「如果你想吓我的话,那么你达成目的了,可以出来了。」她对老虎喊话,期望真有个人脱掉虎衣走出来。
老虎没回答,走向她,越走越近,来到她面前,她已经被牠逼得完全没有退路了。
那动物的气息令她瞬间心脏狂跳、肺部紧缩,惊恐掠过她的神经末梢。
她太熟悉这种属于动物的气息了,这绝对不是一件假虎皮衣可以塑造出来的,所以—老天!牠真的是老虎!
夜已深,白聘旋仍然一直盯着演出真人秀的液晶屏幕,十几个钟头下来,他喝了很多黑咖啡,也抽了很多烟,保镖跟守卫换了第二班,只有他,像是不知累为何物,黑眸仍然炯炯有神。
屏幕里的女人不是吓得晕过去的,而是累了,所以睡着了。
他看着她试图和送饭的人沟通,徒劳无功之后,她吃了饭,和冠军对看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不知是累还是无聊,她再度入睡。
他希望她被冠军吓得魂飞魄散,最好浑身簌簌发抖,惊慌到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她却不如他的预期,使他一方面认为她是个厉害角色,另一方面又被她的胆识给吸引。
「去查一查,她为什么不怕冠军。」他吩咐立于身后的秘书。
「是的。」秘书退下了。
他继续看着她,以遥控器定格,将她的脸部放大。
长而翘的浓密长睫,挺俏的鼻梁,秀雅柔软的唇瓣,头枕在雪白的手肘上,乌溜秀发披散。
她睡得好沉,彷佛不觉得危机四伏,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做过这种事,所以无从比较,但她的反应绝对不是正常的。
拥有天使容貌的她,心肠却如此歹毒,随便玩弄男人的感情,以性为武器,利用男人供给她优渥的金钱之后再一脚踢开。
我们的性爱很契合,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带给我置身天堂的感受,过去那些女人只能称为泄欲工具,只有她才让我知道什么叫做灵肉合一的美好。
他脑中不期然的浮现阿舒说过的话,那时的阿舒一脸满足,彷佛找到他的真命天女,生命因她的出现而美好。
阿舒不是一个愣头愣脑的莽夫,他陪他一起在美国求学,为了贴身保护他,还被要求进入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科系,而后又进入同一间研究所,举凡他参加的社团,阿舒都必须参加,他的聪明可想而知。
在国外,很多女人被阿舒的硬汉气质吸引,然而他却碍于要保护他的责任感,从来不曾和哪个女孩坠入情网。
或许是这样吧,才会一头栽进这女人的情网里,深深为她迷醉,也断送了生命……白聘旋的拳头握紧,心脏纠结成一团,每次想起听到枪声,冲进房里看到阿舒脑浆四溢的倒在血泊中,他的胸口就会一阵闷痛,久久无法平复。
「派他们过去!」他不需要为她留情,因为这是她必须得到的惩罚!
「是!」保镖领命出去了。
白聘旋盯着屏幕,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像有个时钟在他胸口走着,滴滴答答,滴滴答答的计算着时间。
终于,他看到四名只穿丁字裤的猛男进入牢笼,心却收缩了一下。
他妈的!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见鬼的反应?就算她跟他想象的截然不同又怎么样?
他对自己感到愤怒,她为什么不是一个外表俗艳妖媚的女人,偏偏如此清恬无辜,这使得他正要对她做的事显得很可恶。
该死!他又何必为她想那么多,既然她是一个惯常玩弄男人感情、人尽可夫的女人,她自然知道要如何摆平那两个男人,那是她的强项,不是吗?
猛男们带着邪恶的笑容步步逼近她,她根本无路可退,看起来像快窒息了。
这是他老早想做的事,要她尝到被轮奸的痛苦滋味,让她知道被男人玩弄是多么痛苦的事。
没错,他不是神,没资格审判她,但阿舒的死,他不能原谅,在这里,他就是神,他要她付出代价!
他看着屏幕,然而预期中的快感并没有出现。
两名猛男左右架着她纤细的粉臂,她的T恤被另一名猛男粗暴的撕开,露出包覆着坚挺双峰的纯白蕾丝胸罩,另外一名猛男则开始解她牛仔裤的钮扣,她浑身颤栗,恐惧写在惨白的脸上。
很好,她怕了。
他假装没看见她的惊惶,眼神扫过她娇嫩的身躯。
阿舒说她独钟镶水钻的艳红色性感内衣,为了讨她欢心,他还曾硬着头皮去高级精品店买她喜欢的款式,被他笑了一阵子。
但是屏幕里的她,却穿着跟性感绝扯不上边的内衣。
她的眼里显现出他要的惊恐,她的反应就像只无力反抗的待宰羔羊,他说不出来对她为何有异样的感觉,只能紧紧蹙着眉峰。
猛男得到的指令是可以尽情蹂躏她,最好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从此惧怕男人的靠近。
虽然这是他们的任务,然而面对这样动人的女性,任何男人都不会认为性侵她是工作,他们会乐在其中,肯定会。
想到这里,白聘旋的喉头一阵紧缩。
接下来,她的内衣会被扒掉,当她的牛仔裤被脱掉之后,内裤也留不住,猛男会轮流性侵她,并且不会做任何避孕措施。
该死,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有一种冲动冒出来,他想命令他们住手……看着猛男扯下她的牛仔裤,他的指节因紧握而泛白。
他看着猛男要脱她的内裤,他的胸腔剧烈跳动。
他不知不觉的站了起来,而屏幕里的她,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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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偌大的房间如宫殿般华丽,屋楣、窗棂、门柱皆以人工雕琢,垂地珠帘将房间隔成前半部和后半部。
前面是起居室,红色沙发摆着几个触感光滑的泰丝枕垫和竹编的凉椅,桌台廊间处处是姿态优美的佛像雕塑。
房间的后半部是卧室,房里悄然无声,敞开的房门外是一方宝蓝色泳池,以及铺设着传统草席的泰式凉亭。
裘依然幽幽转醒。
她睁开眼睛,没闻到沉闷潮湿的气味,也没看见晦暗不明的黑笼,映入眼帘的是花纹繁复的天花板,鼻间嗅闻到花香味,耳畔听到水流声,拂过她肌肤的微风舒适怡人。
那是一场恶梦吗?
老虎、四个猛男……
不过,她现在到底是在哪里?饭店的房间吗?
她在机场昏倒了,所以杜玫瑰把她送到饭店房间,她在昏迷期间作了一个关于老虎和猛男的恶梦—她顺畅地解读了记忆中的一切。
如果梦反映内心世界,那是不是代表了她很饥渴?不然怎么会梦到表征雄性的老虎,又梦到四个栩栩如生的猛男要侵犯她?
老天,她好像真的要找个男朋友了,她失笑地想。
几个手帕交都说她只热中于工作是不正常的,尤其在她们一个接一个的找到终生伴侣之后,她就像个异类。
她相信缘份这回事,所以不想刻意强求,但梦境都那么真实的显示了她的内心世界了,她似乎该认真的考虑考虑相亲这回事。
不过,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昏倒了呢?
她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虽然飞机迟迟不降落,顶多也只是让她烦躁而已,不可能会无预警的昏倒啊。
坐了起来,她疲倦地打个呵欠。
奇怪,她好像睡了很久,怎么还会觉得累呢?
抬眼,想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却蓦然看到床前立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她的心脏瞬间「咚」地漏跳了一拍。
他的外表就如恶魔般的慑人心弦,这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人,略微上扬的嘴角给人一种看透人世的感觉。
他是谁?
饭店的私人管家吗?
她不知道公司替她们订这么高档的饭店。
不过,他并不像个管家,因为他太英俊也太孤傲不驯了。
他有一张瘦削的俊美脸庞,黑发如漆,两道飞昂的剑眉相当凌厉,颊骨轮廓分明,下颔强硬,身材高大修长,体态强健,眼神是独一无二的深沉,像是潜藏着一百万个秘密一般。
而此刻,他正用那独一无二的黑眸盯着她,那也不是一个管家看客人的眼神。
她打量完他了,不知道他是否也在打量她?
只见他不发一语,眼神深沉复杂。
如果他是个大老板,那么一定没有一个下属敢在他面前眨一下眼睛,他身上有股慑人威仪,是天生的领导者,就像她笔下常会塑造的那种总裁、大哥……
哦,又来了,她天马行空的老毛病又犯了,平常还不要紧,可是此时,她如坠五里迷雾之中,实在不该让思绪太超脱的。
她清了清喉咙,「你是——」
他瞬了瞬眼眸。「白聘旋。」
她的声音也跟他想象的截然不同,一点都不会矫揉造作,很自然的语调,吸引着他……
「白—聘—旋—」裘依然试着拼凑,但不管他的名字怎么写,她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阿舒替我工作。」他的眼神倏然转为冷漠。
这个名字应该会令她惶惶不安才对,辜负了一个人,还害死了他,心中不可能没有愧意。
阿舒曾语带兴奋的说,很快会介绍他们认识。
为了保密他的身份,阿舒只含糊的对她说,他是他的上司,但他确定这女人一定知道他,现在的她不过是在装傻,在使用拖延战术罢了。
「呃—」阿舒又是谁?裘依然疑惑的看着他,因为他的话令她完全摸不着头绪。
昏倒、老虎、猛男、白聘旋、阿舒—她是不是跟曼谷对冲才会遇到这些匪夷所思的事?
她的女主角或许可以在这种情形下认识男主角,但她绝不会安排女主角跟四名猛男独处一室,因为现在流行纯情风啊,女主角都必须傻气纯情到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才可以……啊,思绪又飞远了,拉回来、拉回来。
「事到如今,如果妳要说妳不认识阿舒,我会杀了妳。」白聘旋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威胁性十足。
她开始觉得不太对劲。
他说「杀」—但愿那只是一个形容词,只是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森冷不留情的语气令她心脏陡然一跳。
她要自己镇定下来,先把眼前的情况搞清楚再说。
「白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口中的人,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或许我们可以慢慢厘清。咳,首先,我想知道这里是哪里?我的朋友呢?」
「妳以为在这个节骨眼,打迷糊仗有用吗?」白聘旋冷声说道:「妳最好有个理由说服我,妳为什么连阿舒的告别式也不肯来!」
在她没醒来之前,他一直在这个房间看着她。
想着,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如果她的私生活如征信报告中的「精采」,男人对她而言不过是点心罢了,为什么活生生的老虎没有吓晕她,四名猛男却令她晕厥了过去?
如果她是在演戏,那么她的演技未免太好了,当她意识那四个猛男要对她做什么时,她的脸色苍白,呼吸无比急促,他几乎要相信她不是在作假。
她怎么可以演得这么好?因为她是个编剧,所以连带着也会演戏吗?
就在她昏倒之后,猛男们请示他要怎么做,他下令停止了任务,要他们领了钱离开。
他大可以要他们继续,等她醒来,发现她被四个男人轮奸,一定会痛苦不已,随即再把她的真人春宫秀放给她看,让她知道一切过程都被拍下来,她就会更加生不如死。
到时,他再押着她到阿舒的灵前忏悔,让地知道她是怎么害死了一个纯情的男人,一个一心一意对待她的好男人!
然而——他却没让猛男们碰她,还下令把她抬出牢笼,让她躺在舒适的床上,打乱了初夜……
「白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裘依然一阵错愕。
告别式?这么说,那个阿舒已经死了?
老天,她到底卷进什么复杂的刑事案件里?
「白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阿舒,麻烦你告诉我,这里是哪里?难道不是饭店吗——」
白聘旋根本没耐性听她说完,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一脸酷寒,「杜玫瑰!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你的所仿所为,就算把你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