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
冥王 更新:2023-03-25 21:02 字数:4972
了玻璃凉杯里的水喝,宣家夏天都有喝凉白开的好习惯。等她匆匆洗了个澡后出来时,意外地发现客厅的水晶大灯灭了;茶几边的小台灯亮着;幽幽地流淌着昏黄的灯光;陈安冬已经回来了,他闭着眼睛面色绯红地靠在沙发那里,脸色有些吓人,嘴里似乎还有些呻吟;表情似乎很痛苦,他身上的衬衫领口也被他拽得七零八落,露出了里面小麦色结实的胸膛,少年已经长成青年,身材精壮结实,一片大好春光泄露出来,
宣薇看了吓了一跳,一时不知所措;还以为陈安冬生病了,但毕竟是女孩子,看到这些也有些脸红,微微有些尴尬,从小到大,她还没见过陈安冬这幅摸样,忽然之间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于是她飞快上前倒了两杯水,自己先喝了一杯,又给陈安冬拿了一杯,她托起陈安冬的头,刚把水给他喂下去,有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只觉得头烫得有些吓人,于是她有些慌乱了,开始摇晃他,“安冬哥,安冬哥,要不要去医院啊?”
陈安冬迷迷糊糊睁开眼,他此时感觉自己象坐在火山上,全身热得似乎象要爆炸起火了,宣薇干净美丽的脸上此时满是惊慌的表情,象梦境一样在眼前飘荡,是如此的不真实,可是那个亲切又熟悉的声音又一直在呼唤他;当他再努力睁开眼,又象是个事实,她清澈的黑玉葡萄一样的眼睛那么焦急慌乱地望着他,清凉的手抚上来的时候,陈安冬长久以来一直拼命抑制的那种强烈的欲望终于在瞬间爆发了;他一把伸手抓住了这个秀丽柔软的身影;象撕裂自己最隐秘的欲望一样想生吞了她;把她化成他的肉中肉;骨中骨;再烧成灰;喝下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陈安冬发现宣薇卷在床角裹着棉毯弯得象只小虾子,头发凌乱,脸上似有泪痕,白皙的皮肤上到处都是欢愉的痕迹;青紫一片,雪白的床单上开着艳丽刺目血红的牡丹花,陈安冬呆坐在那里,陷入迷茫的沉思里,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了她半天。
当第一缕晨光穿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的时候;陈安冬他心疼地帮宣薇撩了撩垂在脸上的发丝,老天,我是想得到她,可是不想以这种方式啊!
这种方式无疑是往他的心尖上重重地踹了一脚。这朵他从小看到大的小花;静静地开放了;不是十分的艳丽;却有着十二分的甜蜜;每天看到她;都觉得一天是那样的美好;心里深埋的阴霾都能散尽;他希望这朵小花一直快乐;快乐地生长在自己努力给她维护的伊甸园里。
可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他不知道这份快乐还能维持多久。
他重重地咬了咬唇,咬得自己唇下触目惊心的两行牙印;深深的疼痛;黑眼睛的狐狸光里一闪而过一抹凌厉阴狠,他一拳头狠狠地砸向床垫。
他的动静终于惊醒了她,她醒来后眼睫毛轻颤了颤,茫然过后开始尴尬;然后是羞涩和慌乱;她红着眼睛飞快地瞄了他一眼;很快挪开目光;泪盈于睫;尴尬里含着委屈;他的目光追随着她;温柔又懊悔;他的手抬起似乎想抚摩她的面颊;她的脸刷地红了;头往后缩了缩;他的手臂无声地放下;他不由自主喃喃跟她说了声;〃小兔;你还好吧?〃他的声音很忧伤。
她异常紧张又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起身,垂着头;裹着毯子走出了他的房间。
陈安冬心里烦闷;打开抽屉;静静地坐在那里抽了一支烟;不一会他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他终于懊恼无力地垂下了头。
宣薇坐在梳妆台前;无精打采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湿渌渌的长发;身心都感到疲惫不堪;
宣薇平时虽然很聒噪;但是到真正遇到大事的时候;她反而极安静。
她仔细想了想;才想起自己昨天也是严重的不对劲;那杯水喝下后 整个人更渴更热;而且恍惚;陈安冬拉她时;虽然她似乎也很害怕那种陌生的;凶狠的拥抱;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她当时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渴望着这种霸道的让人窒息的拥抱;安冬当时象是发了狂的猛兽;力量大而且生涩不知道如何发泄似乎想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才算罢休。
那种奇妙的激荡又疼痛的感觉就象是一个巨大的旋涡;让人不知不觉沉浸下去;无法自拔。
宣薇正在胡思乱想时;陈安冬已经冲出去找胡思安了;事情不搞清楚;他无法面对宣薇;也无法面对自己;
他冲进德润的办公室时胡正在讲电话;陈安冬的脸上似乎罩了一层寒霜;眼神更是冷冽如冰;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那胡思安已经被冰箭射死无数回了。
但是胡思安懒洋洋的并不害怕;〃哈!〃他干笑了一声;〃毕竟是我儿子;这么快就明白过来了。〃
〃为什么这么做?〃陈安冬纂德发白的拳头重重地捶了一下那张宽大的桌子;桌子上的笔筒和茶杯都颤抖地往上跳了跳;陈安冬的细长眼睛眯了眯;凶狠危险的寒光直直地盯过去。
胡思安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小子;我是在帮你!〃
〃你是在害我!〃陈安冬终于忍不住了;一拳头砸过去;胡思安的眼镜飞了。
胡思安一点也不狼狈;他很快拉开抽屉;又拿了一付备用的眼镜出来。他气定神闲;一点也不慌张;
〃小子安静点;怎么还是那么沉不住气?倒是很象姓宣的那个男人嘛!〃
胡思安慢条斯理地把眼镜带上;然后又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长气;〃就是因为你性格太象那个人;我才推你一把;其实以后你会感谢我的。〃
他打开烟盒;扔给陈安冬一支;然后自顾自地点上了一支烟;陈安冬把那支烟丢在地上;重重地用脚碾碎了;;一阵风吹过来;旋起一堆褐色的粉末;散开;转眼都不见了。
〃听说过狐狸和忠狗的故事吗?主人家养了一只鸡。刚开始狗和狐狸都想吃;可是忠狗又想着要讨好主人;迟迟不下口;反而尽心尽力地看护着;小鸡终于安全地长大了;可是后来还是被吃了;想知道后来为什么吃掉小鸡的是狐狸吗?因为攻击比防守容易;因为没有人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出手;狐狸就明白这个道理;先下手为强;竟然你喜欢她;何必优柔寡断;她现在考上大学;很快就会飞走;而且以这小姑娘的姿色;宣卫国也许有其他的打算;你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你自己卑鄙!把别人想得和你一样卑鄙;真是臭狗屎的心肠!〃陈安冬咬牙切齿。
胡思安楞了楞;脸上有些不自在;他苦笑;然后自嘲道〃我这人向来卑鄙;可安冬你要好好学着呢;想在这个社会上生存;没有些手段当然不行;当年宣卫国一心考军校;不愿意复员;你妈妈身体不好;我不利用些手段如何能登堂入室?仕途上更是如此;我一个农村来的泥腿子不耍些手段;如何能加官进爵到权利部门?〃
〃你心思不正;所以你在监狱呆了20年。〃
胡思安有些尴尬失落〃那只是一个失误;好歹我现在还站在这里还存在着;安冬你等着看吧;宣卫国很快就会生不如死。我当年受的每一分苦必将让他十倍偿还!〃
〃不许碰宣家!否则我保证你将来会后悔!〃
〃宣家我不会去搅和老太太;那是我唯一尊敬的一个人。其他人;不做任何保证!〃
陈安冬的浓眉拧的象两道麻花;再也不耐烦听下去;一杯浓茶泼了过去;胡思安象条落水狗一样抖了抖身上淋漓的水渍茶霄。
然而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他拿纸巾仔细地揩了揩;〃你是我儿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以后肯定会感激我;跟着宣卫国;没你好果子吃;等着瞧吧。〃
陈安冬一挥手拿起桌上的一支笔;一撇两段;〃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桥归桥;路归路;再来骚扰我;别怪我不客气。〃
胡思安不怒反喜;〃我不会去找你的;只怕你很快要来找我了;我们等着瞧吧。〃
陈安冬大怒;摔门而出。
晚上宣薇刚从教室出来;陈安冬立刻迎了上来;〃小兔;我们谈谈!〃
宣薇淡然看他一眼;也没作声;只是垂着头默默地跟在他后面走。
秋风乍起
两人来了一家熟悉的川菜馆;那家的水煮鱼做得很好;鱼肉又鲜又嫩;汤料又辣又香;好吃得能让人丢了舌头;还有臭臭的白花花的肥肠;配上大蒜和红油;臭中带香;香里带辣;让人流连忘返;奶奶很喜欢这一家的菜;宣薇作为陪吃;也经常来。
饭馆面积不大;但布置得古色古香;很幽雅;老板娘是个四川女人;姓杨;年纪不大;瘦高个;刀削脸;玻璃眼;一脸白麻子;烫着卷发;人很热情;
看到他两就热情地招呼道;〃吆;今天奶奶没来啊;就你俩啊?〃
陈安冬笑笑;礼貌地回应了声;〃奶奶不在家;老地方?〃
扬老板做了个往上请的手势;〃当然了;白云阁自然留着;一般有重要客人才用。〃
陈安冬笑了;〃谢谢老板娘!老板娘这么会说话;生意不好才怪?〃
老板娘媚笑一下;很坦然;〃还不多靠你们这些朋友捧场。〃然后她望一眼宣薇;〃小妹妹越长越漂亮啊!〃
宣薇对她甜甜一笑;似三月杨柳春风一度;老板娘的高根鞋崴了崴;差点跌倒。老板娘虽然没读过大学;自幼就出来在商业圈里打滚;阅人无数;但一直也自谕清高;上着夜大;算得上半个文人。
这小姑娘的五官绝对算不上十分的精致;可是凑在一起;看上去是那样的舒服;清丽生动;特别耐看;尤其是看到那一笑;真是象大热天吃了冰雪糕;肠胃象被熨斗烫过一样舒服;就算是小寒山顶上的冰雪也能被那笑容融化了;长大了绝对也是个倾人城的祸水。
俩个人上了楼;陈安冬点水煮鱼和几个简单的菜;服务员褪下;陈安冬静默了一会;抬眼小心地看了看宣薇;宣薇一直低垂着头默默在喝大麦茶;也不象平时那样插溘嬉笑;
陈安冬敛了敛眉;重重咳嗽一声;有些尴尬;〃那个……小兔;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
宣薇抬眼淡淡看他一眼;不语;只是低头喝水;哦;原来只是喝多了。
陈安冬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平时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神此刻幽幽暗暗的;说不出来的心疼。
〃无论你想怎么样我都接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等到你毕业;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好吗?如果你不愿意;那我还是你的安冬哥哥;忘了这事情好吗?〃
陈安冬字斟字酌地说着;眼睛一直胶在了宣薇身上;宣薇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一揽无余地尽收眼底。
宣薇微微皱了皱眉;她咬了咬下唇;放下茶杯;展颜微笑;〃昨天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还是个孩子;我需要时间想明白;你也需要时间想明白;而不是急着承担责任;不是吗?另外我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的负担。
陈安冬静默了一会;茶杯拿在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没再作声;他转头看看窗外;此时正是夜色正浓;晚香袅绕的时候。
窗口下面的露台上摆了一盘高大的茑萝;枝叶繁茂;可是不知怎么了;陈安冬觉得那一抹绿竟然有些刺目;
她可能不喜欢我;只是喜欢依赖我;我走错的这一步;要怎样才能弥补?
菜上来后;两人再无交谈;静静地吃;朦胧的流淌的灯光;一室的安谧。
宣蔷去上海读书时;袁晶莹已经毕业留在上海行里上班了;她本来打算回来;因为陈安冬在哪里她也希望能在哪里;结果;袁处坚决不同意;暗地里托关系还是把她留在了上海;袁晶莹知道自己再执拗胳膊也拗不过大腿;也就认命地默认了。袁永享来看女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
有本事把周家大公子钓到手;他背景好;自己也有本事;是一棵上好的柏树青松;不要老盯着陈安冬;那小子是有一副好皮囊;可是块没根的浮木;说没就没了;快得很。〃
袁晶莹懒懒地闭上眼;也懒得和父亲争;这些年她也累了;心里老是有一种苍茫的无力感;离那个家远一些;也许不是件坏事;这个父亲她是打心里鄙视的;可是又没有办法;什么也改变不了自己血管里那肮脏的血液。母亲;母亲也是势利的;一般的穷人她是彻底瞧不起的;比她富贵的人她又很嫉妒;典型的更年期狂躁症;只有离那个家远一些;她才能享受到她潜意识里一直渴望的那份平静;袁晶莹知道自己的智商象父亲;精明善于利用机会;可是天知道;做个精明不失厚道的人不好吗?
开学时宣卫国亲自送宣薇过去;顺便和周行长聚了一聚。
陈安冬也随行了;毕竟这是宣家一桩大喜事;宣薇是温室里的花朵;自小没出过门;大家都有点不放心。结果从蚊帐到被褥;学校里早有安排。大家都没操上心。
看到大家穷紧张;袁晶莹笑了;笑容里有宠溺和怜爱〃有姐姐我;怕啥?你们不要太担心了!〃
两姐妹碰了头;又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老辈们好久没见面;在家里喝酒聊天;
小辈们自己开车出门兜兜转转找乐子了;
周隽青很忙;公司刚与国内公司合资搞了一个新的生产线;正是试车阶段;他百忙之中还是抽出时间宴请大家;四个幼时的朋友又坐到了一起。三个都已踏上社会;兢兢业业在各自岗位;一个踏入大学;正在为将来融入社会做准备。
席间;周隽青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