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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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3-03-23 21:15 字数:4747
萧萧一看见他就想起自己接的那个电话,还有那迎面高速撞来的超载货车,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明媚,和他握手的时候就格外热情了些,用力地上下晃了晃。
阿Song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扭曲,嘴角弯的很艰难,唇微咧微开,隐隐吸着凉气,疼,真疼!这女人,还真是心如蛇蝎!
守着张静之吊完了下午的那组药,看她暂时也没什么事情,楚杨就想抽空回家里拿一些日常用品,还有何意扬要的一些资料,心想趁着这回老妈不在家里,找什么也方便。
从家里拿了东西出来,还没有走到公车站,就看到了何意谦的车子贴着路边缓缓跟上了她。
何意谦摇下车窗,探过身子叫她的名字,问:“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楚杨终于停下脚步,戒备地把背包抱紧了些,转过身冷眼看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上车说。”
楚杨冷笑,问:“你觉得我会上车么?有本事你就把车开到人行道上来跟着我!”说完就转身往里面走。
“楚杨,”何意谦喊,抿了抿唇瓣,把口气放软:“不赌气了,好不好?我们好好谈一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有,”何意谦说,目光深沉地看着楚杨,“别总躲着我,楚杨,还记得你那年和我说过的话么?也是今天,还记得么?”
楚杨僵直了脊背站在那里。
……八年前的那天早上,她踩在脚踏车上,仰着头对他喊:“我叫楚杨,冯陈楚杨,你记住啊,以后我罩着你,何意扬要是敢再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替你揍他!他打不过我!”
她缓缓转过身,隔了窄窄的人行道看和何意谦对望。
三三两两的行人不时地从他们中间穿过去,把他们的视线剪断,曾经的过去被割得支离破碎,在记忆的夹缝中挣扎出来,伤人伤己。
他还好意思提以前,他怎么还有资格提以前,楚杨冷笑。
她侧头,讥讽地笑笑,然后再看向何意谦,既然他不肯放过她,那么就让她把他打入地狱吧!
楚杨往车边走了两步,在他的注视中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楚杨你?”何意谦审视着楚杨,难掩目光中的一丝意外,他想不到这次会如此的顺利。
“送我回学校。”她说,“有什么话就说吧。”
车子又缓缓滑入车流之中,何意谦沉默了好久,才突然说道:“对不起。”
楚杨冷笑,“有必要么?”
何意谦绷了绷嘴角,没有回答。
沉默中,楚杨扭头看何意谦棱角分明的侧脸,自从他回来后,她还没有认真的看过他,现在看来,才发现他和何意扬长得并不怎么像,何意扬的五官很柔和,带着浓浓的书卷气,而他脸部的轮廓则更加深刻一些,飞扬的眉眼,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多了些俊美,更多了些狂傲。
六年的时间,到底还是褪去了他的青涩。
感受到楚杨的注视,何意谦微微侧首,看了看她,神色复杂,突然说道:“离开他,楚杨,别拿自己赌气。”
楚杨嗤笑:“何意谦,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何意谦不计较楚杨的言辞挑衅,淡淡说道:“他大你多少,你知道么?楚杨,他大了你十岁,他的阅历,他的背景,你根本就不清楚,你们在一起根本不合适,如果你恨我,那么就来报复我,你怎么惩罚我,怎么折磨我都可以,只要你能解气,怎么做都可以,但是独独不能用伤害你自己来报复我。”
楚杨摇头,似笑非笑:“何意谦,没想到你出去这几年,别的长进没有,外国鬼子的狂妄自大倒是学了个正着,为了你?你以为你是谁?”
只一句话就险些把何意谦强行压住的火气激了起来,他拧了眉头,压制着怒气说道:“我知道在你心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但是这次,我绝对不允许你任性!”
楚杨冷笑,觉得跟他简直是无法沟通,转头看向车外,却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回学校的路。看着越来越熟悉的景物,楚杨心里有些慌乱,怒道:“何意谦,你要把我弄哪去?把车子开回去!我要回学校!”
何意谦不理会楚杨的惊怒,径直把车子拐入了一个寂静的小路,车子靠着路边缓缓地停下来,他打下车窗,视线穿过斑驳的铁栅门看过去,楼前一树树的海棠开得正盛,红色的花蕾,粉白色的花瓣,一簇簇,一团团,似霞似锦,烫人烫眼。
“还记得这里么?”何意谦问。
还记得这里么?楚杨别过头去,沉默着。
楚杨
还记得这里么?楚杨别过头去,沉默着。
怎么会忘了这里,这个被他们叫做海棠园的院子,门前的这条小路,自己不知道骑着脚踏车压过多少次,那个时候,这个铁栅栏的大门往往是不会开的,只有旁边那不到一米宽的小门会开着,而她,就会踩着脚踏车横冲过去,直到楼下才会急刹住车子,仰着头大声喊:“何意扬!你快点!”
那个时候,何意扬磨蹭的像个女孩子,总是会让她等着他,她就会着急,喊一些威胁的话出来,何母也会从一楼的餐厅里喊她,“楚杨啊,吃饭了没有?先过来一起吃早饭吧!”
她会笑嘻嘻地谢绝何母的好意,然后接着仰起头大喊着何意扬的名字威胁着他,不知道过了多少个这样的早上,然后有一天,她没有喊出何意扬,却在隔壁窗口看到了一个清瘦的少年……
她再和何意扬出去的时候就会带上那个少年,不管他愿不愿意,都会拽上他,一起去爬山,去游泳,去踩着脚踏车一起疯逛,带着他熟悉这个城市的一切,玩一切无聊可却讨少年人欢心的玩意。
她说:“何意谦,你别整天绷着个脸,我又不欠你钱!你看看何意扬,人家怎么整天傻乐傻乐的?”
她说:“何意谦,你怎么小气扒拉的啊,我不就是骗了你一次么?我都欺负何意扬十多年了,也没见他敢说出什么来!”
她说:“何意谦,你怎么这么熊包!我在这还能淹着你啊?我抱着你的腰还不行么?你憋着气往前一扑,身体自己就会浮起来啦!哎呀!放手啦,放手,你都要把我拽沉底了!”
她说:“何意谦,你老实交代,有没有给女生写过情书?收到情书没有?快点!要向何意扬学习!他收到的情书都要先给我审阅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她怎么说,他看到何意扬傻乐的时候还是会绷着嘴角;她糊弄他的时候,他还是会生气;在游泳池的时候,他还是会红着脸不肯让她扶他的腰,会在憋气的时候死攥住她的手不肯松开;他会把女生给他的信看也不看的丢掉,却死也不肯拿去给她开心……
何意谦也沉默着,视线送出去很远很远,院内的海棠枝随风晃动,洒落点点花瓣,被风送过来,却无香。
那个时候,他是快乐的,可却也饱受着折磨,他知道她对他很好,可是也知道她对何意扬更好,她和何意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连大人们看到的时候,也都会笑着打趣两个小人,父亲会在饭桌上笑着逗弟弟,问他什么时候把他的小媳妇娶回来呢?弟弟就会笑嘻嘻地说快了快了。
他感到从来没有如此地嫉妒过弟弟,这么长的记忆里,为什么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独占了她?
她到底还是和何意扬更亲厚一些,何意扬过生日,她攒了几个月的零花钱,跑了大半个城市买到那双弟弟喜欢的运动鞋,还兴冲冲的拿给他看,问何意扬会不会喜欢,那次他发了火,是的,他知道弟弟一定会喜欢这礼物,因为他也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而他的生日,她却会忘记,在何意扬提醒她之后,她会拍着自己的脑门喊“哎呀!忘了!”,一迭声地说着对不起,然后又从鼓鼓囊囊的书包里翻半天,摸出个玻璃瓶子递给他,嘻皮笑脸地说:“手工课上学做的幸运星,先送你吧,以后一定补上!”
小小的瓶子里装了大大小小几十个幸运星,手工有些蹩脚,连折星星的纸都有些陈旧,甚至有的还沾了墨迹,有些脏。
他握着手里的瓶子,再看她笑的得意的脸,心中苦笑,原来在她的心中,他们还是差了这么多!
后来,她一日日长大,离他却日渐疏远。她喜欢海棠花,这院子的海棠花开了的时候,她会毫不讲究地躺在树下新生的草地上,高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哼着小调,惬意的不得了。阳光穿过密实的花叶漏下来,在她身上打下斑驳的光影,勾勒出少女特有的纤细。
他走近,脚步很轻,可是还是惊动了她,她闭着眼睛喊:“何意扬,把水递给我。”
他不说话,也在草地上坐下,拿过她身边的水壶递到她伸出的手上,她睁眼,看到是他,却似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从地上坐起来,水撒了她一身,她有些薄怒,问他怎么会在这里,何意扬呢?
他抿着倔强的嘴角不肯说话,看她因为羞怒而有些红晕的脸颊,心里却腾起莫名的悲凉,原来他从来都没有走进过她的心里,她心里放着的,始终都是那个一起长大的何意扬,他的弟弟。
那么好吧,他走开,成全他们。
他开始在外面认识一些吊尔郎当的年轻人,开始学着不怎么回那个家,开始做一些擦着法律边缘的事情。再后来,他认识了方毅和黄飞他们,那个时候,方毅他们早已经大学毕业混进了社会,由于家里的财势、隐约的黑道背景,在加上他自身的出色,在这个城市里,有着不小的名头,引得一些权贵子弟也聚在他身边,比如黄飞,比如老三和老四,比如他。
……
何意谦把视线收回来,伏在方向盘上良久,才嘶哑着嗓子痛苦地说道:“楚杨,对不起,那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喝了酒,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喜欢你了。”
是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伤害她,从来没有,他是爱她的,因为爱她,所以愿意悄无声息的退出,愿意成全他们,愿意一个人远远的走开。
……那年,父亲出国考察,母亲也忙于工作上的事情,弟弟照常是每日和她混在一起,金童玉女般身影刺痛他的眼,这个家对他来说更是像一家旅馆,可宿可走,他更加的放纵起来,经常在外面和兄弟们喝酒鬼混,夜不归宿。
那天,他又喝了不少的酒,老三老四送他回家,回到家里,家里依旧是不见人影,就连保姆都不在,醉熏熏的老三和老四仰在楼下的沙发上等他,他踉跄着上楼,走过弟弟房间的时候,却听到了里面有动静,他没多想,推开了房门,一眼看到了镜子前面惊惶失措的她。
她身上只罩了一件宽大的男士白色衬衣,像是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湿渌渌的,披散开来,塌湿了身上的衬衣,勾勒出青涩的线条。
她慌乱地看着他,脸红得不成样子,手忙脚乱地拿起床上的巾被遮挡自己的身体。他先是震惊,随后就是狂怒,赤红着眼睛往里面的浴室里冲,怒吼:“何意扬,你给我滚出来!”
她缓过神来,慌忙在后面跟着跑进了浴室,扯着他的袖子,又羞又怒:“别喊,你喊什么啊?他没在!何意谦!你别喊!一会阿姨回来听到怎么办?”
浴室里果然没有何意扬的身影,可是他还是被怒火烧没了理智,他恨她的不知自爱,恨她和弟弟之间的青梅竹马,恨……
看到他愤怒的脸,她慌了,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试着玩呢,我——”
压抑了很久的醋意和怨气一下子涌了上来,他不理会她的惊恐,不顾她的挣扎与喊叫,把她从浴室里拖出来,扔到床上,然后用身体压上去,手把她的双手固定在身体两侧,“既然你想玩游戏,那么我就赔你玩!”他恶狠狠地说,低下头啃噬她粉嫩的唇瓣。
她吓懵了,使劲地躲避着他的唇,喊:“何意谦,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
衬衣被他撕开,扣子崩落一地,露出少女刚刚开始发育的胸口,他又伸手向下,撕扯那条小小的白色内裤,她发狠地踹向他,却总是被他躲过,只用一条腿就压住了她的身体。
那时,他十八岁,她才刚刚十四岁,虽然性格一直像个男孩子,可是在体力上,却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正狼狈间,楼下的老三老四听到动静,冲了上来,看到这混乱的一幕。
他早已没了理智,一手压制住下面的她,另只手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冲着门口怒喊:“滚出去!”
“放开我!混蛋!”她哭喊。
老三和老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惊呆了,被他一喊,竟然真的就退了两步,站在那里竟然忘了去制止住老五的冲动。
有人冲进来,推开发傻的老三和老四,一把揪起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