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上访不如上网      更新:2021-02-17 19:20      字数:4875
  “说不准。”容青主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你想念她了?”
  容诺连连点头,“我怕她吃不好,穿不好,又饿瘦了可怎么了得?!”
  容青主看着大徒儿像老妈子一样忧心的面孔,侧头嫌弃道,“你师妹又不是三岁孩子。”他浑然忘记了在此之前让扁豆去送信,废话多到信纸差点压的扁豆飞不起来的人是谁。
  容诺被责备了一顿,只能稍稍压抑了下心中担忧,他好奇问道,“师父,你以前在师妹没有来君阳山之前,就认得师妹么?”
  师妹似乎黏过师父一次,就喜欢上那感觉,每次都想方设法黏在师父周围,看的他眼馋的厉害,明明那家伙小时候一见到师父就有多远跑多远的!
  “嗯。”容青主点头承认,见他露出探究的表情,直接讲道,“你师妹是前国师之女,也就是你师伯的女儿,她小的时候见过我,不过那时候她的眼睛不好,没有看见过我,可是被她记住了味道。”
  容诺疑惑,“为什么你不肯承认?”
  容青主面不改色,“那时候我骗了她。我用了变声的药物,骗她我只有十三四岁。”
  容诺还没来得及腹诽一下师父常年鬼话连篇终于遭了报应,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急切问道,“师妹她是师伯的大女儿,还是小女儿?”
  容青主平平静静看着咄咄逼人的徒儿。又松散移开了目光,“大女儿。”
  师伯的大女儿眼盲,这倒是能对上。可是师伯的大女儿听说眼盲了十五年,那绝对不是八岁就被师父带到君阳山的小师妹!
  容诺心中如同炸雷。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好累。。。摊平求顺毛……
  双更神马的,还是明天吧。。【捂脸
  29
  29、银锭罢工 。。。
  小皇帝第二次见到齐缘的时候,她衣饰繁复,裙摆叠叠地擦过玉石台阶,身后跟着的,不是像旁的公主一样的宫装侍女,而是个乌衣裹身的侍卫。
  他身边的大臣和宫女侍卫层层跪了下去,小皇帝立在高台,看着齐缘慢慢朝他走来,突然感觉自己轻敌了。
  齐缘盈盈下拜。
  母后在晚宴开始之前给他讲了些关于这个姑姑的故事,据说她是父皇的表妹,因为身体虚弱,皇爷爷心疼,所以经常住在宫里,后来熙阳公主和驸马双双死于非命,父皇就赐了她头衔和封地,成了乾元宫里最为受宠的公主殿下。
  母后说,齐缘外边看起来温和无害,内则阴险狡诈,要他小心提防。
  今晚的齐缘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都没有在燕园初见的时候那种柔如深闺女子的气质,那种温柔的强横,让他不甘的笔直挺着脊背。
  “姑姑起身。”他故意把语调放的又缓又沉。然后等待她起身同他对视,他把自己的眸子里堆满威严和压迫,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压压她的威风。
  可是待她抬起头,却直接转身朝座位走去,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小皇帝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充满了无力的挫败感。
  而聪慧的小皇帝立刻明白了,当初燕园的柔弱,她完全是装出来的!她想让他知道,她齐缘不是他能琢磨看通的,在一开始,她就先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小皇帝的心情立刻跌到了谷底。
  ····
  像齐缘这个年纪的公主,已经不能和以前一样住在宫里,她在宫外的府邸却连个管家都没有,银锭忙的团团转,每每看到齐缘光棍地瞪大无辜的眼睛瞧着他,他就想咆哮涨俸银。
  这一切终于在齐缘清早上朝又一次招呼他给她穿衣服的时候暴发了。
  银锭罢工了……
  齐缘这天上朝险些迟到,摄政公主自然是不用女扮男装的,可是天可怜见的,面对那些繁复到让人头疼的女装,齐缘宁愿继续女扮男装。
  朝臣一看到齐缘打扮,不约而同的侧过了脸。
  虽说只是普通的早朝,但是公主她的装束,未免也有失国体!齐国民风开放,除了正式场合,旁的时候齐国女人穿着大多都很随意,随意到风流,性感……
  齐缘穿身上这件衣服的意图很简单,因为这是她能找到的衣带最少穿起来最简单的一件。
  所以小皇帝上朝的时候,只瞟了她一眼,脸蛋就差点红得能煮鸡蛋,“姑姑姑姑姑……”
  齐缘抬头无辜看他,小皇帝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结巴地说着开场白,“众爱卿,有,有事起奏,无……无事退朝。”
  “陛下!”奉常立刻出列,愤恨开口,他名沈苏,本就因为一个女人摄政而不满,可是齐缘却偏偏行事谨慎,这下好不容易被他抓住条小尾巴,自然不能轻易放弃。“青阳公主不顾规矩,如此的着装来上早朝,未免有失体统。”
  齐缘从座位上站起身子,理了下裙摆,弯腰认真询问跪在地上的沈奉常,“那沈大人认为本宫应该如何装束?”
  沈苏是个书呆子,平素固执的要命,他恨恨抬头看了齐缘一眼,结果入目确实她雪白的胸脯,不由的脸一红,可嘴上依旧不改初衷,“自然是按照规矩来办。”
  “据本宫所知,可没有对摄政公主的穿着有什么规矩。”齐缘耸肩,转身慢慢踱回了座位,坐下悠悠说道,“这朝堂之上,未免呆板无趣,瞧起来死气沉沉地,本宫厌恶这无趣,所以就从换了那繁复的衣裳做起,这不过是第一步,众大人就受不了了么?”
  早朝自然是聪明人占多数,即使单板如沈苏,脑袋也是转的很快的。
  改革,换血,收权。
  这些字眼在众位大臣脑中翻了几番,心中各有各的计量。
  齐缘托着下巴故作神秘地笑而不语,心中却满是黑线。
  银锭!等我回去你死定了死定了!
  齐缘裸丨露在空气中的肩膀一阵阵地发寒,她向上抬了抬,却又露出雪白的手腕,她挫败地停下动作,心中暴躁。
  那厢沈苏又在啰嗦,“即使这样,公主殿下您也不能穿成这模样来上朝,早朝毕竟是庄严之地——”
  齐缘的不满隐隐浮上眉梢,她道,“既然沈大人对本宫的穿着如此感兴趣,昔日佛祖割肉喂鹰,不如沈大人学习一下佛祖的舍身精神,正好本宫榻边尚缺一人,倘若沈大人敢兴趣,那本宫以后早上穿什么,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齐缘话音刚落,满座哗然。
  太师看了眼太傅,眼神交流道:公主这意思是,改革势在必行,挡她路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然而风暴中心的沈苏就没那么冷静的头脑了,他被吓得哆嗦着嘴唇,“殿下自重!”齐缘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刚刚说的话真的是认真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躲回了人堆里,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小皇帝目瞪口呆:这样也可以,他受教了!平素沈苏一向啰嗦,年纪尚轻,就像个老头子似地,父皇去世之后因为礼仪问题,他没少上奏和劝谏,每次都让小皇帝听得满头冒火,却又无可奈何,沈苏这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非常难搞。如今却被姑姑一句话吓了回去。
  他下次终于知道怎么对付沈苏这茅坑里石头了!
  早朝很快结束,齐缘打道回府,银锭不在,她只能问身后公主府的侍卫,“为何朝堂上没有丞相?”
  那侍卫愣了下,回答,“公主你不知道么?先帝驾崩之前,勒令丞相大人陪葬的。”
  “噢?”齐缘皱眉。
  这她当真不知道。
  正在垂眉苦思冥想,冷不防身后有人轻声唤团团。
  齐缘压抑住回头的念头,那人却又唤了她一声,那声音尤为耳熟,可是那微微上挑的音调,却像极——像极了她的爹爹。
  齐缘还是不肯回头,她想听身后再人再唤一声。
  “团团。”那人似乎知晓她已经听到了,口气里带着淡淡的责备。
  齐缘掂起裙角一下子扑进了那人怀里,嗅到他身上熏香的气息,心情一下子变得又暖又甜。
  容青主皱眉打量她的装扮,“怎么穿成这副模样?”
  齐缘在梁国一向女扮男装,偶尔穿了女装,也是容言给她准备下的简单的齐胸襦裙,而如今她却锦衣薄袖,收腰露肩,胸前竟然显得有了那么点东西,特别是现在她扑在他怀里,不经意轻轻蹭着他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忽略它们的存在感的。
  容青主还来不及感慨吾家有女初长成,就又气的想打她板子。他口气不善地又问了一遍。
  齐缘伸手挂在他脖子上,口气委屈地要命,她声音软软地像是在抱怨又像在撒娇,“师父,没人管我了,银锭他居然罢工,团团没吃的,也没穿的,可怜死了。”
  ——正在研究食谱做点心的银锭狠狠打了个喷嚏。他赶紧制止给他打下手的小厮,“别放那么多糖,殿下她实际上不喜欢吃甜的。”
  银锭其实更委屈,他觉得万能得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什么都是被一个懒惰又挑剔的主子逼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团团那货其实把师父当爹了。。撒娇装可怜卖萌什么的得心应手嗷~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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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小皇帝鹦鹉学舌 。。。
  重离卿这些日子过的颇不好受,定小将军那怨念愤恨的目光让他总是如芒在背,他想找定疆说清楚,可是每次还未等到他开口,定疆就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得他,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姐!都是你欠下的风流债!
  重二少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劳累一天回到丞相府,那个前些日子总是痴缠于他的容言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她已经二十三天没有来过了,再过完今天就是二十四天,重二少愤愤将自己摔在柔软的被子里,更为别扭不好受,他茫然地瞪大了眼睛,他,他不是惦记上了那个女流氓了吧。
  他看了看天色,无精打采地提笔给大姐写信,琐事写了一堆,怕大姐嫌弃他太啰嗦,又团成了纸团子扔在身后,笼统写了句安好勿念,就询问她的近况。
  小皇帝虽说年幼,可是太后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太后的母族是大齐的世家大族,虽说丞相已死,暂时失去了领头人物,可是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姐这个空降的摄政公主,料想他们不会服气。
  重二少又回想了下梁国如同死水一潭般的朝政,心中颇为寂寥。
  他笔下龙飞凤舞地诉说抱怨。
  求激情啊!实在不行,来个奸情也成呀。
  另,不要定疆那呆子。
  ···
  齐国的公主府里,容青主正耐心冲齐缘解释他出现在齐国的原因,口气温柔地让端着点心盘子的银锭下巴差点掉下来。
  他可忘不了那天气场强大的国师大人是怎么威胁他的,还好他坚贞不屈。银锭你真是太棒了!他赞赏地对自己说。
  银锭将点心盘子放在齐缘手边,齐缘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银锭,你做的?”
  银锭默认。
  她还没来的及反应,容青主就轻轻皱起眉头,道,“你是必须跟随在她身边的暗卫,为何做这些?”
  银锭满肚子怨气没出发泄,正好找了个突破口,他恨恨说道,“银锭当然是暗卫,所以银锭不是厨娘,不是信鸽,不是饲养员,不是管家,不是书童,更不是侍女。”他听了下,认真看着容青主,“可是现在银锭什么都必须得做。”
  齐缘这才觉得自己过分了,可平素对银锭依赖成了习惯,结果就成了这么个样子。
  齐缘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毛病她从小就有,容青主是知道的,可是听到银锭抱怨他不是侍女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齐缘这家伙一个极为让人气恼的坏习惯。
  “早起的衣服是你给她穿的?”容青主问。
  银锭一疆,他看到容青主眼神冰冷,禁不住后背发凉,可是转念一想,殿下她不会穿繁复女装这个习惯,只有亲近的他和重二少才知道,其他人也只有去世的熙阳公主和驸马,可国师他又是从何知晓的呢?
  银锭心下探究,面上不露分毫,身为一个合格的暗卫,他将自己隐藏在墙角,不言不语。
  容青主转头训斥齐缘,“暗卫是你的最后一道屏障,岂能当做随侍随意支使?!”
  齐缘点头受教,可是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