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节
作者:
乐乐陶陶 更新:2023-03-23 21:14 字数:4806
应鸿可钻到若馨的身前,若馨伸手揽了她坐在自己腿上,一边顾了顾应鸿显背后服帖的头发,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啊显,你日后行事多注意些,遇到人但留三分心,旁人说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行事前,在心中多想想。“
应鸿先抬头,严重是似懂非懂的神态,半晌,开口道:“先生,师父曾告诉我,与人相交,贵在诚,若无诚心,他人又岂敢真心以待。“
“阿显,诚只是没有利益冲突,或者是两方同样抛以此心才谈得上的,你还笑,先生只能告诉你时间事情并非都如你眼睛所见到的一般正直,就像比父王所说的,你生在这样的环境里,一一显露自己的真心,只会给人心利用的人机会,若你不懂得委婉的保护自己,最后失利的还是你自己。“
应鸿显沉默了许久,才说道,“那依先生之言,显儿连先生也不能相信吗?”
若馨笑道:“多留几分心总是好的。”
应鸿显又看了若馨许久,低低道:“可是显儿不想连先生都怀疑,抱着防备之心,”
若馨愣了愣,随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又问道,“昨日你又惹王爷生气了?”
听着若馨的问话,应鸿显放下手中的筷子,脸上表情郁郁,“先生,前阵子父王又带回了一人,你可知道?就是那个妩姬。”
“呃……”她倒没去关注过应宁王的私生活,领没领回新人,她不知道,只是似乎看到后院几位夫人脸上的表情不如前阵子欢喜,不过那个妩姬,若馨似乎有点印象,她曾远远的看到过一次,记得那个女子带着一股妩媚诱惑的气质,一颦一笑,尽显风流,怕是圣人也有些把持不住,也难怪风流的应宁王了。
“如何扯到她了”?
应鸿显一张清俊的小脸绷得紧紧,小大人似的严肃表情,“父王自南下微幅出巡回府后,便流连在她那里,已有六日未上早朝了。”
微幅出巡?
若馨失效,虽然在他孩子的面前诋毁他有些不道德,若馨还是忍不住说道:“恐怕是你父王自己乐不思蜀的。”
“先生,你不要这么说父王。” 应鸿显显然有些为难的模样,“其实父王很好的。”
看着若馨的下小脸,应鸿显又强调的说道:“父王很了不起的。”一双眼金金亮,满是神光,他挺了挺单薄的小脊背,像是背书一般熟练的说道,“父王如今是东衡国的中书令,佐皇伯父执政,处理朝中的机务要政,一月前,皇伯父还封父王做尚书令,总揽事权,典领百官,不止如此,父王还是东衡唯一的宇宁亲王。”
平日里谦逊的应鸿显如今也是一脸骄傲的模样,稚气的小脸充满了对自己父亲的崇拜和向往。
揉了揉应鸿显的头,该不该告诉他,他父王虽然官号很大,但后市虚空的头衔,似乎没有正真履行过那些职务要政。
其实在若馨的心中,应宁王还确实是个好女色,又贪图享乐的王爷,猫不怕鱼腥,应宁王只怕是女人越多越好,人心所见,各有不同,子女崇拜自己的父亲,倒也不足为奇,若馨没有再多说打击崇拜自己父亲的应鸿显,便点点头,道:“如此说来,应宁王当真了不起。”
“是,只是父王暂时被那个女人迷惑了,”说道这,应鸿显又耷拉下头,“所以昨日显儿在忍不住出言提醒父王,希望父王能远离奸媚……”
“哥哥做的对,”应鸿可也在若馨怀里嘟嚷到,“哼,阿软也不喜欢她,狐狸精。”
若馨笑出声来,点了点她嘟起的小嘴。“小鬼灵精,从哪听来这话,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狐狸精?”
“前几日阿软在花园里玩时,听到几个姨娘在说话,阿软听到的。”应鸿可抬头对着若馨抱怨,脸上的表情很是不满,“都是那个狐狸精,现在父王很少来看阿软和哥哥了。”
若馨笑了笑,说道:“应宁王是你父亲,却也是个王爷,他自小生活的环境,人们都对他卑躬屈膝,唯唯诺诺,你直言他的过失,不仅侵犯了他王爷的威严,也让他失了父亲的颜面,人们还会说,父亲后院之事,岂容儿子指手画脚。”
“可是,我怎能看那个女人如此狐媚父王?”应鸿显挺直腰板,小小的脸上满是正气。
若馨失笑,而后慢慢说道。“阿显,并被让你视而不见,只是古之有言,不轨者,物将厄之,你身在王家,应当懂得委蛇权奇之术,历史上那些敢犯主之颜,言主之过失的直臣,除非君主圣明,否则,大都不会有太好的下场,与其做直臣,不如做智臣,与其因为不知变通,直言陈词而失了原本的目的,倒不如学奸臣谄臣之优,以委婉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应宁王似乎还是喜欢最甜的小孩,以应鸿显的个性,再几次不知分寸的冲撞,只怕不要有人有心设套,应鸿显也会吧自己推得越来越远了。
看着应鸿显探寻而惊讶的双眸,若馨知道自己的言论与他平日所受的正统教育相违背,掩嘴咳了一声,继续道,“历史上奸臣馋臣几多权倾朝野,翻云覆雨,除了那些私下阴险肮脏的手段外,却也不能否认他们的智谋,智足以饰非,辩足以行说,也是一个才能,如果能吸取他们之能,既能让人满心欢喜,又能让他来采纳接受你的意见,难道不比惹恼了对方,却还是事无所成的好吗?”
若馨说的话,是平日里他听国子监的师傅所授不同的,应鸿显睁大了眼,
师傅教他为人正直,先生却告诉他为人处世可以诡异圆滑,师傅常教诲他要敢于犯言直谏,言君之过,先生却到可以学习奸臣馋臣;师父说自古志士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先生却曾告诉他忍一时之气,与其事未成身先死,倒不如留得青山,成他日之事。
应鸿显微微有些迷茫,蹙了蹙眉两道秀气的眉毛,又觉得先生的话有些道理,最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不要心急,”若馨轻轻笑道:“时间还长,你日后慢慢会懂得。”
紧闭的门外,晴云若有所思地站立了一会,便悄悄离开,向应宁王居住的沁心园行去
……
已过亥时,若馨换上一套夜行衣,离开了后院管家拨给她的那间屋子,潜入今晚的目的地。
夜深人静,偶有夜巡的侍卫从长廊走过,但因为宁王府外严密的把守,在府内巡视的侍卫们便也多多少少有些放松了心神。
若馨避开了夜巡的侍卫,来到了西苑。
西苑是应宁王府唯一没有重新修葺的一苑,共有八处院落,恶境轩便是在最精辟的一处。
悲镜轩之名为先帝所起,此轩从未入住任何一个妻妾,相传是他为惦念一个爱妾所留,只不知悲的是谁,又想从镜中看到谁,因为其名过悲不吉,因此在应宁王搬进来后,便也没有入住任何人,直到应宁王过去的爱妾谢怀韵被冷落,才被下令从北苑迁到了这里。
不仅悲镜轩萧索,便是整个西苑都是冷冷清清的,住的也都是失了宠的姬妾,下人们也很少到这里来。
若馨在悲镜轩的书房里找寻了近半个时辰,没有发现镇魂石,却看到了令她吃惊的一物。
她在一个不起眼的暗格中发现了一个印玺,古朴的墨玉,大气浑厚,外表看起来光滑无实,让若馨吃惊的是印玺上的名字——玉信宁。
东衡国内如今实力最雄厚的共有四大商:关平东掌权的关家,东衡沿海域的宣怀巨商,三国交界重镇的横商大族,最后一个便是号称东衡十三行的玉家商号。
关家世代行商,除了先帝时期出了一个皇帝器重的朝官外,再无人涉及官场。关平东是关景天的父亲,有一亲弟关平潭,便是关景如何晴云的父亲,关家的财富是一代一代积累下来的,关家商人重德重义,以德经商,口碑极好,以雄厚的资金实力,在东衡国内经营银楼,珠宝,以及在各地创设了廉通钱庄,关商在关景天曾祖父那一代答道鼎盛时期,如今又因与皇家应宁王的姻亲关系,稳固了地位,成为东衡显赫的大商之一。
东衡沿海的宣怀巨商,他们一经营茶盐业获得了大量的厚利,势力雄厚,几乎垄断了整个东衡茶盐业的贸易,称雄东衡商界。
衡商大族,活跃在三国交界的重镇,流通三国商品,靠着坐地经商的商业经营和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累为巨富。
而玉家商号,在人么口中则有些传奇色彩,玉家商号发起于京城,是个综合性的商家,之所以又东衡十三行之称,要真算来,却不止这么对,只是也因此玉家商号的老板玉信宁便有了个十三爷的代称,玉信宁行商霸气十足,发展势头极快,十二年间玉家商号从京城区域不断向外拓展,最后商旅遍于全国,积累了巨额的财富,据说玉信宁如今的资产已达到上千万两,算是东衡大商之一。
从应宁王府翻到了玉信宁的印玺如何不让人吃惊。
若馨盯着印玺面朱红的印记,心中细细思索着,最后仿佛灵光一现一般,跳出一个关联来。
玉信宁有没有可能就是应宁王?
应宁王名讳应瑞宁。瑞,以玉为信也,瑞宇,玉信宁,如今连起来倒也符合。
可是要他相信那个玩世不恭,风流无度的应宁王便是民间人人称奇,运筹帷幄的十三爷,她还真有些不能置信。
但若如果是,那应宁王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如今东衡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内无天灾动乱之虞,在外,三国相互制衡,虽然表面看起来僵滞,但也暂无侵扰之虑,应宁王若真是玉信宁,他已经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手可以遮天的亲王,积累呢么多钱财如果不是为公,那又有什么目的?
心头一个寒意冒起,她似乎又被接触到了一个不可知的阴谋。
将那印玺按原本的模样放回原为,若馨离开了书房。
天上渐渐隆起了薄云,隐约蒙住了月亮,院子里的光线昏暗不明。若馨走到悲镜轩的厅堂之外是,发现里头还点着烛火,四下里静悄悄的,因此屋中的人轻声细语便在夜晚也显得分外清晰。
若馨没有想到谢怀韵还没有睡,便悄身隐在院外一个隐秘的角落透过壁纱窗向里面望去。
厅堂里坐着一个清雅惠美的女子,削肩细颈,肌骨莹润,女子微微低垂着颈项,就这桌上的银烛,缝制着一件孩童的衣服,她身上浅色的段子,在烛光照耀之下,柔软而素雅,像是一朵柔黄的茉莉。
这人应该是谢怀韵无异了。
正想着,一个老妇人从内堂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烛台,又点亮了一只银烛放在谢怀韵的桌旁,说道:“小姐,已经这么晚了,宁先去休息,这缝衣的活,还是让老奴来做吧。”
谢怀韵抬起头,柔声的道:“我就是睡不着,才找了活儿来做,嬷嬷,你不要陪我了,累了一日,你先去睡吧,我再等等。”
温言细语,语调缓慢,听府里的人言,谢怀韵与当年的侧王妃关景如性格举止有八九分形似。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温和舒服,倒是让人倾心。
谢嬷嬷摆摆手,“老奴不困,人老睡眠也少了,如果小姐谁不着,那老奴便留着陪小姐吧?”
取过竹编里的一只做了一半的虎头鞋,谢嬷嬷拧着针线一边打子一边问道:“小姐是担心小王爷吧?”
谢怀韵停了手上的动作,轻轻叹了一声,“如今我已不盼什么,只希望明儿能平平安安的,莫要搅和进他们的事里头。”
“老奴实在替小姐不值,自个的孩子,让他人养着,气又气不得,却是憋着这口气不得法,”谢嬷嬷抬头,怜惜的看了一眼谢怀韵,口气微带愤怒的说道:“若是王爷当真无情也罢,却是为了那说不得的原因。”
谢怀韵脸色微凝,抬手止了谢嬷嬷的声,朝屋外看了一眼,而后轻声说道:“嬷嬷。日后这样的话,你莫要再多言了,隔墙有耳,若是被有心的人听了去,我也保不了你了。”
谢嬷嬷也惊觉自己失言,掩了口,轻声应道,“是,小姐,”片刻后,又叹了口气,“如今这么偏僻的地方,又何来什么隔墙有耳,便是王爷也很少来了,王爷不是无情,是多情,这些年里头,小姐,你看王府后院塞了多少女人?想想,老女真是为小姐委屈,想当初,有多少人想抬着八人大轿赢取小姐,后来王爷带了小姐回来,不过短短数年,如今您却只能窝在这个地让,受人冷眼。”
“嬷嬷。这话你与我私下说说便也罢了,我知你心疼我,可他毕竟是王爷,我还记得他曾对我说过,他首先是个王爷,而后才是一个丈夫,我知他的意,我并不恨他多情,却是为他心疼。”谢怀韵轻轻的摇了摇头,唇边一抹淡淡的苦笑,“入府八载,能的王爷眷宠六年,我也满足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太笨,忘记了留在王爷身边的分寸,不该瞧不该听不该问不该知……”
看着微微失神的谢怀韵,谢嬷嬷张了张嘴,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而后,便又是一片寂静。
窗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