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
乐乐陶陶 更新:2023-03-23 21:14 字数:4824
。”
弯弯的唇角微微上扬着,澄澈的黑眸水润清莹,尚思伸手抱住若馨的细腰,还像是儿时一般,轻轻的说道:“四儿最喜欢阿离姐姐了。”
若馨勾了勾他的鼻梁,笑道:“过了年后,你便二十一了,却还是这般孩子气。”
尚思也只是笑着,把脸颊靠在若曦的肩膀上细细磨蹭着。
看着他们亲昵的动作,关景天的眼睛越瞪越大,一张俊美的脸庞也不知怎的红了起来,便移开视线,低骂道,“毫不知羞。”
若馨侧头看了一眼面上表情古怪的关大少,拍拍尚思的背,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先回去再说。”
尚思的眼睛黑澄澄的亮,“是去阿离姐姐家么?”
若馨轻轻揉着尚思的头,微笑道:“对。”
于是等关景天再回头偷偷瞄去时,看到若馨已经牵着那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男人头也未回的走了,他大跳脚喊道:“喂,臭女人,你别忘了本少爷下月的诞辰宴啊。。”
一般情况下,白家村是不允外人长住的,但如今既是祭司亲自领进来的,旁人自然不敢多话。
从小,她与这个小师弟之间便没有任何的秘密,她待他视如己出,即便回到白家村,认回了家人后,小师弟在她心中的位置依旧没有改变,所以她也不打算隐瞒他白家村的秘密和她真正的身份。
将他带回家后,茹雪也正好进门,看到若馨带回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眼中满是新奇。
“姐姐,你今日进城怎么带回一个小公子了。”见着尚思长的清秀可爱,茹雪心痒痒,走上前伸手想捏捏他的脸颊。
尚思脸上一惊,忙退了几步,扭捏的躲在若馨背后。
“好害羞啊。”茹雪大笑起来,上前又要闹他,被若馨拦了下来。
“别闹他了,尚思是姐姐当年在山上学艺时的小师弟。”
茹雪恍然大悟,“他就是姐姐常常挂在嘴边的小四儿?可是年纪看起来好小啊。”
茹雪眼睛圆溜溜的盯着尚思,“姐姐你不是说他小你三岁吗?可他看起来年纪比我还小。”看着尚思躲在若馨身后,低着头,一幅腼腆害羞的模样,茹雪心中很是喜欢,便笑道,“姐姐唤你小四儿,那我也这样叫你吧。”
尚思看了看若馨,便摇头道:“茹雪姑娘还是唤我尚思吧。”
小四儿是只有他的阿离姐姐方才叫的,便是回了家,他也再未让人叫过这个名儿了。
“那多不亲切啊。”茹雪微微蹙眉,似有些不太满意,眼珠子转了转,便一拍手笑道:“那我叫你阿尚吧。你也别再茹雪姑娘茹雪姑姑娘叫了,像大伙一样叫我雪儿便是了。”
尚思只是腼腆一笑,却没有应话,便拉着若馨一同进了屋去。
尚思虽然看起来脾气很软,也很好欺负的样子,可是却也有一股倔气,他不想做的事情,任凭他人软磨硬施,却也是没办法。
茹雪一愣,对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真是好没意思啊。
看着尚思满面风尘的模样,若曦便烧了水让他洗身,顺便将空置的客房给收拾客了出来。因为看他也有几分疲倦,若馨也没有和他多聊,让他先睡下,余事等第二天再说。
回到房中,若馨方才脱下外裳,尚思便红着脸,抱着被枕过来了。
“阿离姐姐,四儿今晚能和你一起么?”
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色,若馨想到他儿时初上山时,也是因为认生,半夜不敢睡觉,她便抱了被褥过去陪他一同睡,这一睡便是三年。
“换了地方,一个人又睡不着了?”微微带着宠溺的语气轻笑地说着,若馨一边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被,转身向自己的床榻走去。
在山间,师父教她习文练武,授其岐黄之术,却从未以什么世俗礼法的思想束缚过她。所以,在她的认知中,她只知道喜欢一个人,便是要极尽所能地对他好。
因此,让自己疼爱的小师弟与她同塌而眠,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
将两床被褥并排而放,如今秋夜寒凉,若馨担心尚思受寒,便又从木柜中重新翻出了一床薄褥盖在了尚思的被褥之上。
尚思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为他而忙碌的身影,微微扬起了唇角。
今日为风华施针,也消耗了她不少的体力,因此在两人上榻不久后,若馨便渐渐睡去了。尚思为了找寻若馨连日辛劳,然此刻真正和她躺在了一处,却是辗转难眠。尚思侧过身子,黑夜中一双清眸熠熠生辉,他轻轻掀起了若馨的被褥,钻了进去。
慢慢地贴近若馨温暖的身子,鼻端萦绕着她身上淡淡清香的气息,尚思的呼吸微微有些乱,他慢慢抬手,轻轻地环住若馨的腰,近在咫尺地凝视着她,用着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道:“阿离姐姐,小四儿我找了你好久,六年前,你突然下山离开,四儿一直都来不及告诉你四儿心中的秘密……“
黑夜中四处静谧无声,只有他轻而低的话语。
若馨依旧安静地沉睡,双唇也轻轻地抿着。
尚思屏住呼吸,慢慢地,慢慢地贴近若馨的面颊。
45突来惊相
次日晨起,若馨睁开眼睛,发现小四儿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她的被窝里,像是极其畏寒一般,身子与她贴的紧紧,柔软修长的四肢也沿承了儿时的习惯像包茧子一般将她牢牢缠住。
可爱秀气的面庞近在咫尺,长而浓密的羽睫轻轻覆在了眼下,长眉舒展,像是极其开心的模样,淡淡粉色的薄唇微微张着,轻吐着气息,吹弹可破的肌肤白里透红,面颊微鼓,像是刚出炉白嫩的小馒头。
若馨轻轻笑出声来,不管过去了多少年,她的小师弟,永远都还保持着孩提时候的睡姿,着实可爱。
看他睡得如此酣畅,若馨便也没有叫醒他,轻轻的移开他的手脚,想抽身爬起。岂知,才刚动了动,沉睡的小四儿便也有了动静,眼睑掀了掀,慢慢的睁开。
第一眼,便看到了一脸带笑望着他的若馨,商思有些迷茫的揉了揉眼睛,犹带睡意的唤了声“阿离姐姐,”然后也不自觉的咧嘴露出可爱的笑容。
甫睡醒,尚思的意识似还有些迷茫,等到他那双像水浸过一般的琉璃黑眸渐渐清明,他才像是发现了自己夸张的姿势,“啊”的叫出一声,然后表情害羞的放下了手脚。
小馒头的脸颊带着羞赧的红晕,他悄悄抬眼,乌黑的大眼睛水汪汪澄澈澈,细声道:“阿离姐姐,这里夜间好冷,四儿也不知道怎么就钻到阿离姐姐的被里来了。”
若馨一边坐起身,一边点了点他秀挺的鼻梁,笑道:“是阿离姐姐也就罢了,若在他处,你这样抢了别的姑娘,就要对她负责了。”
“四儿才不会抱其它姑娘。”尚思轻声喃喃,微微嘟唇,好委屈的模样,“可是真的好冷,阿离姐姐,晚上四儿还能来和你一起睡吗?”
看着尚思好生无辜让人怜惜的模样,本就十分宠溺他的若馨如何能招架,揉揉他睡得有些散乱的柔软长发,轻笑道:“好吧,小四儿愿意睡多久便睡多久吧。等天稍暖些了再说。”
尚思眼中异彩流光,他坐起身,又伸手抱住若馨的细腰,睡觉时只着中衣的身子温温软软,他侧着头,面颊在若馨的颈项间蹭阿蹭,“四儿最喜欢阿离姐姐了。”
又是孩子气的口吻,若馨宠溺的伸手抚着他的背。
埋在若馨颈项间的可爱脸蛋笑得正欢。
屋外落叶飘零,如今尚属秋时,还有漫长的冬季,过了冬日还有余寒渗人的春季。
这之后的日子,小四儿便天天跟在她身后,与她形影不离,只是他见到了旁人多少还是有些害羞,没怎么出声,只管低头跟在她的身后,拉着她的衣角。
当若馨去学堂为村里的孩子授课时,尚思便也跟了去,搬了椅子坐在了学堂的角落,无论若馨走到哪,那一双黑澄净澈带着欢喜的眸子便也跟到哪。
村中村民染病来请若馨医治,尚思便在一旁为她写方子捉药。说来,若馨帮那些村民医治皆是无偿,那本是祭司份内之事。而在村中为孩子授课是她自愿,也并无报酬。她不想同过去的祭司一般由村民供奉,吃着他们供奉的食粮,穿着他们供奉的衣裳,用着他们劳作得来的银两。因此,她平日里的吃穿用皆是自老自得,去山间采药,再到万春县的医馆换回银两。因她采的药都是医馆中少见难寻的药材,所以虽然寻药稍微辛苦了些,但换来的银两倒也颇多。
自从尚思来到白家村,若馨和白容胭脂上山采药的时候,他便也背上竹篓一同前去。若馨的医术是师傅传授,尚思则是由她所救,从认草药到学针灸,皆是她细心教导。只是自从她下上之后,尚思的学医之路便也中断,然即便如此,他的医术虽比不过若馨,却也超过一般的答复许多。
尚思的身子骨不适宜习武,因此山上数年相处,若馨也没有教过他功夫。去采药,翻山越岭。尚思的教程比不过皆习过武的若馨三人,走了一段路后,便气喘吁吁浑身大汗,走路一拐一拐,只是他一声累也没喊过,依旧面带笑容跟随着。
若馨发现不对劲,让他坐在路边,揭了他的靴袜,才发现他的脚底已经磨出了血泡,血迹斑斑。若馨心疼不已,采了止血消炎的草药帮他包了脚,想让胭脂陪他先回去。尚思却摇头,很坚持地要留下,若馨知道他的脾气,便也没有再多劝,只是再行动时便很体贴地放慢了速度。好在尚思人认草药颇有一番功夫,虽然速度慢了下来,四人采药所得倒比过去还多了不少。
。。。。。。。。
自上回替白清音去万春县用绣品换了银两,若馨就再未见过她。而那日祭祀,清音竟也未露面,若馨心中颇有些怪异。
因此这些日子,若馨日常无事便会去白清音及其偏僻的住处数次,却总是未见到她的身影。这日采药归来,若馨回到白家村,又特意拐到白清音家中。
这次她倒是在家,只是若馨还未进门便听到清音有些压抑的低咳,同时也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门扉半掩,若馨直接推门而入,正看到清音捂着胸口有些吃力走回床榻,一边走一边低低地咳嗽着。若馨看向木桌。上面是一个留着药渣的空碗。闻了闻空气中余留的药味,分辨出是些疏肝理气的中药。“清音。”若馨将白容猎来的野味放到她的厨房后,便走向床榻。
清音回头,见到若馨倒也不吃惊,如今白家村中还愿意来找她的人,也只有若馨了。她坐回床榻,盖上被褥,对若馨微微一笑,“若馨,你来啦。”
若馨点点头,坐在他的床头,微微蹙眉看着她憔悴了许多的病容,“这几日都不见你,去了哪?生病了为什么还到处走访。”
语调微有些责备,却是包含着关心,清音淡笑,“这些日子心中有些烦闷出门随便走走罢了,你不用担心。”心中烦闷?
清音平日里与白家村的其他村民从无往来,也生不出什么事端,她性子淡静,与她相交这些年,若馨倒也从未见过她动过气。如今,又有什么事会使她感到烦闷。
脑中晃过一个人的面孔——素月。
前些日子忙着村中祭祀之事,后来又去为风华解毒,倒是未将素月的事处理了。清音此番,会是知晓了素月和白井初回来的事情么?
只是她几乎不出白家村,而茹雪也被她警告了不许在清音面前提及此事。
若馨仔细观察着清音,见她面上表情自然,和平日倒也无差,那么………。
“咳咳。。”耳畔边又传来清音压抑的咳嗽。
若馨蹙眉,正要为清音把脉,清音枯瘦的五指轻轻的握住了若馨的手,摇头道:“我没事的。咳。。你不要再为我的事劳神费心了,对这村子,我已无所念,也不求多活多少日子,这一生我唯一欣慰的就是认识你。有你这样的朋友,偶尔来见一见我,我心足矣。你的身子也不好,别再操心我了。”视线移到了站在外头静静等候的白荣和不停将目光望进来的若馨小师弟身上,清音轻轻拍着若馨的手,虽是憔悴却依旧清丽的脸上微微有些恍倘,语意沉沉的说道,“若馨,幸福很短暂,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不再属于你了。相爱不易,相守更难,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能抓牢的就抓牢吧,别想太多了。你身边有值得你相守的人,我只希望我没能得到的幸福你能得到。”
清音的话,说的很是伤感,若馨低下头,看着与自己交握,瘦的如皮包骨一般的手,上面青紫的血管根根突起,清晰可见。
她也想告诉清音,她一生也无什么朋友,清音却是难得的一个,既为她的朋友,她无论如何都会帮她,帮她努力寻回曾经失去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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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又至若馨为风华针灸驱毒的日子。
为风华驱毒需要的药物中有几味必须是清晨所采,因此在清晨未明之时,若馨便又早早起身,小心的没有吵醒小四儿,取了竹篓便去山谷采药捉蛇。
时已深秋,许多蛇都开始准备冬眠,因此必须在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