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
扑火 更新:2023-03-19 16:18 字数:4954
任雪飞注目看着木箱,挥了挥手,那人知机的退也下去。任雪飞把那少年从箱中抱了出来,朱九宣出道之时他也有所闻,这几年却都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只道这人纵然貌美如花,然而岁月如刀,风霜无情,纵情淫乐之人只该是残萎凋零之态。却见怀中人蜷成小小一团,肌肤极细致晶莹,苍白的双唇象是染霜的花朵。将他轻轻的放在榻上,拉过锦被给他盖好,自坐在一旁。
按那药的份量,本该有两个多时辰的好睡。这时算算算已经差不多,这人又常与药草毒物之属为伍,料来没有那样久的时候好睡。果然过了约摸一盏茶的时分,九宣眼皮动了一动,微微伸展下身子,却已经感到四肢穴道被制。他未睁眼,低低叹了声,说:“不知道哪一位高人,舍得下安魂香那等贵重的好药召请我来?”
任雪飞双眼和他对上,那眼睛里尚是一片迷蒙,淡淡似秋水笼烟,引得人要向里面跌陷下去。心里不由得一惊,脸上却是浅笑,温言道:“多有得罪,朱公子勿怪。”
九宣眨眨眼,看清眼前人一身青衣,肤色甚白,眉目清秀,清一清嗓子,说道:“外传白雪公子相貌生的好,果然盛名无虚,真正闻名不如见面。”
任雪飞虽有美名在外,但是自负武功卓绝才学满腹,一身傲骨。若有人当面赞他貌美,往往要狠狠发作一番。这时却不以为意,说道:“公子谬赞。”
九宣话风一转,却道:“任门主请我做客,又何须如此费事,递一封柬,小弟一定倒履前来。这样请客请到用起安神香和制穴法,未免有失门主的身份。”
任雪飞闻言一笑。他相貌清秀,这一笑也极是动人,慢慢俯下身来,将九宣腰间那枚北狼令握在手里,说话间鼻息喷到了九宣的肌肤上:“朱公子固然是雅人,严城主却不见得肯放心令你前来。说不得,也只好小小冒犯这么一次。”九宣身上那股淡而清远的香味在陋室中慢慢弥漫开来,沁人肺腑。任雪飞心里也不由得微微一动。
那人温热的气息扑在略冷的肌肤上,九宣轻轻打了个寒噤。任雪飞恍然道:“看我多粗心,公子不是北人,深夜寒气这样重,公子衣单衫薄,我竟然忘了。”他取了怀中一个小小的瓷瓶,在九宣鼻端晃了晃。九宣脸上发急,淡淡的粉色涌上来:“任门主,这春风语却是不敢拜领。”
任雪飞道:“公子真是广闻博记,神医公子看来也非浪得虚名。我为邀公子而特特备了此药,公子何必客气。”看九宣颊上的粉色慢慢晕开,连耳后都红了,晶莹的耳垂上象是白玉涂了抹胭脂般动人,笑说:“公子宽一宽长衣,躺着舒服些。
九宣身不能动,任雪飞的手寻摸上来,将他外衫钮子都解了,把他的袍子剥了去。月白的里衣襟口散敞着,任雪飞的手在他颈上轻轻滑动抚摩,道:“公子当年尝为严城主治过内息不调,经脉淤塞之疾,我也有所耳闻,却不知现下严城主的功力可尽复?内息可精纯正?再度错乱的机会有几成?”
九宣定定看着他,眼里一些儿恐惧也没有:“北狼的内功自成一格,到第七重上是有凶险,现下已经无碍。门主这等聪明,自然知道我与严烈阳是什么关系。门主这样剃他眼眉,他岂能容忍?我看门主的气度也绝非奸佞小人,切莫中了奸人的挑拨。”
任雪飞一笑:“严烈阳凭藉什么?北狼才不过多少年的基业,这些年才出了些风头罢。我雪山派代代都是西北龙头,只是上代掌门早逝因而式微。九宣不过是遇见他在先,严烈阳待你又有甚么好?这面牌子,也不过是个障眼之法,他若真心待你,当日又岂会迎娶吕家的女儿?”
九宣微微一笑:“门主听不进我话,我也没有什么可说。门主绑我想也是为了从我身上找严烈阳的破绽,现下既然门主都把我批驳到一文不值,那我自是没有什么用处。却不知道门主花偌大气力请我来,又作什么?”
任雪飞面色一沉,手往下滑进了九宣的单衣里。九宣微微皱起了眉头,脸偏向一旁,耳中听得任雪飞轻轻的道:“朱九宣当年何等风流倜傥,现在却一副三贞九烈的模样。严烈阳有那么好的功夫,九宣肯这样为他守身?”
九宣默不作声,任雪飞手下施力,看他咬唇闭眼,楚楚动人模样令人几难自持。心里的妒恨情欲一时都翻腾上来。他本不欲对朱九宣真的做什么事,现在却忘了初衷,一手拉扯他的衣襟,一手下向摸寻。九宣身子一颤,碎玉般的牙齿陷进了嘴唇里,却是一声不响。眼神软弱里带着倔强,尽落入那人眼底,忽然间灼热的唇舌吻将下来。
任雪飞半强迫他结了个缠绵的长吻,看他唇色鲜红,越发显得秀色可人。一双手几乎已经将他衣衫全褪尽了。手下向摸到那一处,九宣身子打战,欲躲不能。任雪飞将他抱了起来卧在怀中,舌尖在他耳后轻轻舔弄,声音不似适才那样一派轻松,带着几分压抑的情欲:“春风语的效力你也知道,何必同自己过不去?严烈阳榻上的功夫,真有那样精到之处?”
九宣微微喘息,一言不发。任雪飞的手拨弄了几下,不怀好意的笑道:“看看……你也想要了不是?九宣试试的我功夫,恐怕便不会对严烈阳这般痴心了。”
他手上不停,轻轻揉弄九宣胸前细嫩的嫣红。细细啮咬他耳后颈项上细滑的肌肤,只觉得清香满口,滑腻非常。生平所遇的男男女女再没有哪个有这等销魂的滋味。觉得九宣身子渐渐发热,他已经难以自持,手向下滑,摸到了那处所在。九宣身子一震,抖得越发厉害。
任雪飞柔声说:“不要怕。”手上却没有停住,径向那里面探进去。九宣急促的喘息起来,忽然轻声说:“门主再不停手,我要恼了。”
这一句话风情无限,任雪飞扳过他脸来,看他眉间似笑非笑,眼角带着些微嗔意,身上情热难耐,忽然间胸腹之间一麻,接着双臂双腿上的穴道也尽皆被制。抱着他的手便松脱了开来,身子向后歪倒在榻上。九宣慢慢站起身来,拉过一边的长衫披了,笑吟吟地说:“门主累了,且歇一歇罢。”
任雪飞惊怒交集,一时间怔怔看他说不出话来。九宣把衣衫拢紧了些,还是觉得冷,向任雪飞俯下身来,一脸的笑意:“门主要我看你的榻上功夫……这话我可记得的。不过你这屋子真是冷的狠,我可不喜欢。”
任雪飞勉强说:“朱公子神通广大,我真是走了眼。”
九宣那珠玉生辉般的笑容在烛光下似真似幻,道:“门主过奖了。我本领是不大,但是鸡鸣狗盗的手段倒是会着不少。十五六岁出来闯江湖,要是那么容易被人用迷香放倒,早死了一百回了。”
任雪飞眼睛转了几转:“公子一开始便没有被迷香所制么?”
九宣的手轻轻摸上他的头发,说道:“门主的这一头青丝倒是生的真好……你也不必费心想着你的手下会过来。他们知道你捉到我等人,肯定是要‘单独’的讯问,哪敢过来窥看?至于那些迷香……门主不提,我本也想不起说。这个安神香么,在江湖上冒出名来也不过三四年的功夫,想当初我调这香,只是因为师姐常常的睡不好觉……不料今天却有人反拿了来给我安神,真正好笑。”他凑近了任雪飞,吐气幽幽:“门主的榻上功夫,到底有什么精到?”
任雪飞身子颤动,九宣的手已经摸进了他的衣裳底下。
任雪飞只觉得那微凉的指尖上似带着火焰,在胸前两点游移,轻挑慢捻,手法极精妙。饶是他定力过人,也禁不住呼吸散乱。
九宣整个身子覆在了他的身上,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地说:“白雪公子……究竟何处似白雪一般?我来瞧上一瞧,门主反对么?”
任雪飞这间石室修得壁坚门厚,室内杀猪外头也不能听闻,又知道手下素来畏惧他手段厉害,无论如何不敢靠近。九宣听不到外头一点声息,风声叶动一丝也无,更不要说人声,也已知道这处铜墙铁壁无人在侧。他闻了那春风语也有了一会子,这时候觉得身体慢慢热起来,鼻间轻轻唔了一声,向任雪飞唇间吻了下去。
任雪飞身不能动,这时却向后微微仰头。九宣也不相强,舌尖香软,在他唇边轻轻描绘轻点。任雪飞只觉得那一股酥痒直能销魂,紧闭的唇终是张了开来,九宣的舌尖直抵了进去,与他缠腻相交。
这一吻令两个人身体都热了起来。任雪飞虽然没中那春风语,却受不住九宣的挑情,只觉得手宣指尖冰凉,掌心却是滚烫,知道那药效渐渐上来了。他天生骄傲,今日这样让人压在身下还是生平头一遭,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不那样的愤恨抗拒。胸前那小小的突起在九宣的掌下慢慢挺起绽放,每一下轻逗都令他颤抖。那手无所不至,慢慢滑向他的身下,伸进了中衣里面。
九宣手指如抚琴般慢慢由外至里的摩挲。他少年时风流之名天下皆知,韵事真是数也数不尽,种种手法久已不用,现在一一施展出来,任雪飞在他指掌中辗转呻吟,春色满面,弄不多时,便一泄如注。
九宣看他面色潮红,额上渗出不少细汗,轻轻笑了一声,道:“门主开心么?”
任雪飞只觉得喉咙发干,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九宣的手慢慢向下移,摸到那后穴所在,任雪飞身子猛地一颤,只觉得那灵活的指尖在穴口慢慢的划了一圈又一圈,虽然心中急怒,身体的火热却是一点没有要消褪。九宣看他眼中的神色,忽然叹了口气,把手撤了出来,说道:“门主不用怨恨我,我这个人虽然千般不好,总还有一样好的。你既然不肯,我绝不在这等事上强迫你。”
他将任雪飞的外袍穿在了身上,又把头发束了起来,顺手拔了任雪飞的玉簪挽住头发,系一系腰间的带子便向外走。任雪飞看他费力拉那铁门无功,慢慢的说道:“向左三转,向右半圈,再向下压一记。”
九宣回头看了看他,烛光中这人衣衫半褪的歪在榻上,脸上春意未消,向他微微一笑,道:“这个我可有点信不过,若你门上有机关,我岂不死的冤枉?”
任雪飞声音甚低,说道:“这世上舍得杀你的,若不是死了,便是还没有生得出来。你不信,便在这里一齐关着罢。”
九宣偏头想了想,那模样十分可爱,道:“好,试便试,赌一次好了。你若要杀我,我也没办法。”伸手拉着那门把,按任雪飞说的旋了旋,最后一压,果然那门扣“喀”的一响,弹了开来。
九宣眉开眼笑象个孩子一般,道:“任门主,这就失陪了。”他迈步便走,任雪飞的声音在身后说:“你一直向东走,逢人问你,你便说是我的侍儿小昔。”
九宣步子缓了一下,头也不回地道:“多谢你了……下次再见你,希望不是在这样的地方。”
任雪飞听他脚步细碎,渐渐去得远了,室内烛影摇摇,余香袅袅,刚才的情色旖旎便似一场春梦。
九宣走得极快,路上也没多少人查问。他出了院子,看一看天色,向北边疾走。山路陡峭,他全力向上疾奔,体内那烫热越来越高,他呼吸渐促,终于看到了北狼的城墙。脚步栽了一下。刚才虽然在任雪飞面前充硬说是没中那迷药。可是春风语……这该死一百回的春风语!
若是和合散,若是鸳鸯泪,若是杏花春……都没关系!可偏偏是没药解的春风语!越想越是窝火,越觉得刚才实在是便宜了任雪飞!
他身形扑入墙内,便有呼喝之声传来。他气急败坏,理也不理拔身直向前纵。身后破空之声频传,可哪里又追得上他。堪堪奔到府门口,严烈阳的声音已经传入耳中:“九宣——”
他声至人至,九宣刹不住势子,重重扑进了他怀中。烈阳的手急急抱起他,说道:“你可有受……唔?”
他的声音被九宣的唇堵在了喉间,只觉得他身子剧颤,手下那肌肤热的极不寻常。这一吻热烈得让两个人的呼吸都差点断绝,九宣松开了他,气喘吁吁道:“我……中了春药。”
身后的人已经看清了这深夜闯进城来的便是让全城上下找翻了天的朱九宣,一时间不敢造次,待看到两个人当众热吻起来,更是尴尬的手足无措,各各散去了。严烈阳抓住九宣探进他衣内的手,轻声道:“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