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作者:      更新:2023-03-10 15:51      字数:4881
  但他现的身体,先是跳了楼,后是车祸被甩了一下子,如今不能动不能跑,不能去她的身边看着她守着她缠着她,除了用这个法子让她来看自己,顾彦衡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太被动了。”顾彦衡第N次叹气。
  “被动?嫌弃被动,那爷就去把她给绑回来,那就不被动了!”江煜正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他早说把她绑回来就好了,折腾那么多,那个冷心冷肺的小丫头还不一定肯来,哼哼,真是岂有此理。
  “不好。”顾彦衡其实也想过这个法子,但沫沫身边现有林逸守着,他们就是真的动手,成功的几率也不大,“林逸她身边。”
  江煜正翻身坐了起来,烦闷的抓了抓脑袋道:“真是麻烦。喂,说,当初就该正大光明的直接娶了她,那样的话,那个丫头想跑,家就会问‘顾太太去哪呀’,伯母和顾爷爷想反对,也必须顾及舆论,对了,那个丫头不还是S。陌吗?到时候社会舆论就会偏向她那一边,看,这样的话,不就没那么多屁事儿了?”
  江煜正越说越觉得他英明:“看来那些老一辈的规矩还是有道理的,结婚嘛,就得请客吃饭,办个婚礼,让所有都知道结婚了,事情可不就好办的多了?”
  顾彦衡的目光有些微妙:“结婚是两个的事情,登记了不就行了?婚礼不过是个形式,有多少举行了婚礼的夫妻,最后还不是惨淡收场?”
  “这就不懂了吧?”江煜正跳到顾彦衡的病床‘上,使劲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反正他的肩膀没受伤——一副过来的样子道,“咱们帝国上下五千年了,结婚要有婚礼,这是约定俗成的,不说所有都遵守吧,至少百分之九十都遵守这个规矩吧?”
  见顾彦衡点头,江煜正继续道:“百分之九十的都会遵守,另外百分之十的可不就成了另类?非族类其心必异,咳,虽然大家都是,但要是没有婚礼的话,不就明显低一等,这不是很明显的道理吗?”
  “不是没有婚礼。”顾彦衡抿了抿唇,眼神有些暗淡,“是打算,她有了孩子就举行婚礼的。那样的话,家里也说得过去了。”
  江煜正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的发小,心道,怪不得那小丫头一心要跑呢,换做是他,还不一早就跑了?
  “怎么了?”顾彦衡不习惯江煜正这么奇怪的目光,冷冷的问道。
  “说,”江煜正一把揽过顾彦衡的肩膀,大声叹息了几声,直到顾彦衡受不了使劲捶了他几拳,江煜正才老神的反问道,“如果的女儿,被别的男哄着上了床,然后又不肯娶她,说女儿没怀‘孕,就不娶她,……”会怎么样呢?
  不等他的话问完,顾彦衡立刻双目充‘血的怒斥了一声:“他敢!”
  自家的女儿不能承受,别的女儿,他所谓的爱,就可以承受了么?
  随即,顾彦衡就明白江煜正的意思了,他那样对沈沫沫,其实就是理所当然的委屈她,他的内心深处,不是不知道这样做会委屈沈沫沫,但他还是坚持要委屈她,坚持她怀孩子前没有婚礼。
  江煜正趁机重重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就躺倒折叠床‘上,半眯着眼睛修养。
  这男女之事啊,还是让当事去‘操心吧,他老胳膊老腿的,折腾不起啦。
  另一厢,钟白、姚瑶、林逸和沈沫沫也看电视上现场直播的的顾氏集团的媒体交流会。
  钟白看了一会,就转头瞄沈沫沫一眼,再看一会,再瞄一眼。如此循环不止,看得姚瑶都烦了,一个爆栗子就打了过去:“小子,有话就说,这么遮遮掩掩的,难道和顾家有什么见不得的苟且?”
  钟白立马拨浪鼓似的摇头:“和顾家能有什么苟且?又不继承家业,光棍一条,那些平时也看不上呐。就是,就是想问问……”他的目光小心翼翼的看向沈沫沫。
  沈沫沫挑眉,大约也猜到了钟白想要说什么,只是她不想听:“如果觉得很为难,或者问了这个问题之后,心情会不好,那就别问了。”
  简而言之,影响心情的东西,勿谈。
  钟白喉咙里的话直接被堵了回去,上不上,下不下,难受得紧。
  “卡擦”,林逸捏碎了一个薄皮核桃,力气正好,因而核桃完整的露了出来,一点都没被破坏,然后他就把完好的核桃仁放了沈沫沫的手心里。
  看到这一幕,钟白的心情更坏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天,林逸施施然从沈沫沫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样子,衣衫凌‘乱,眼神里都透着得意。
  纵然他相信沈沫沫不会真的和他怎么样,可单单就林逸和沈沫沫共处一室,还是卧室这件客观事实,就足够钟白郁闷的了。
  47下跪
  将钟白的郁闷尽收眼底;林逸唇角扬了扬;神色之间更显温柔;继续剥了一个核桃仁;想要递给沈沫沫,却不想被她推了回来。
  “你自己吃就好。”沈沫沫蹙了蹙眉;平常的时候,她还是很喜欢吃这些小零嘴的;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吃了一点就没胃口了。
  林逸伸出去的手没有拿回来;顿了顿;他才缓声问道:“本来就是为你剥的,我记得,你以前挺爱吃这些的。”
  “忽然不喜欢了。”沈沫沫微微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变了口味。
  这次林逸缩手缩得很快,他仔细看了沈沫沫一眼,漫不经心的道:“沫沫最近的胃口越来越清淡了,睡眠也变好了。”
  沈沫沫闻言怔了怔。
  姚瑶立刻愤慨道:“沫沫现在每天晚上要睡十二个小时,中午还要午睡,她生命的一大半都浪费在了睡觉上了!”
  “就是啊,沫沫,年轻人还是要多运动才好。”钟白的自我调控能力相当好,不一会又变阳光了,他兴奋的提议道,“不如我们明天出去看场电影?嗯,就我们两个人?”
  看电影……这也不算运动吧?沈沫沫默默吐槽了一句,就抬头去看液晶电视,就见顾氏的媒体交流会上突然冒出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一个身体康健的老人,执起拐棍就指着顾云计夫妇道:“你们顾家要道歉,我老头子没话说,可你们道歉也不要给我们沈家泼脏水!我们沈家是不如你们顾家家大财大,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顾云计面色有些尴尬,很快就反应过来,不明所以的问道:“沈叔,云计不才,竟听不懂沈叔在说什么。泼脏水?顾家再不堪,也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这老人正是沈老爷子。若是原来,沈老爷子顾及着顾家的权势,顾忌着自己的子孙,怎么也不敢对顾家人这样凶巴巴的。可现在,沈家子孙除了那两个被拐卖走的,不知所踪的孩子,剩下的人里,都没有了能生育下一代的可能。子孙传承就此截止,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老人家人老了,年纪大了,可身体还好着呢!你刚刚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沈老爷子指着顾云计就道,“你说顾家是因为沫沫是私生女才那样刁难她的,顾家不知道沫沫的真正身份,顾书记,你刚刚的话是这个意思,我老人家没有听错吧?”
  顾云计脸色一沉,顾母没有注意到丈夫的变化,只高傲的反驳道:“这话正是事实,是你们沈家人非要拿着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家的孩子养,把自己家的孩子当成私生女虐^待,我们顾家因为这个误会,又有什么错?”
  顾母此话一出,顾云计脸色更黑了。
  沈老爷子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顾母是真的不知情,而顾云计,则必然是知情隐瞒的那一个。
  “沫沫的身世,顾老哥哥最清楚不过了,”沈老爷子目光灼灼的盯着顾云计道,“顾老哥哥知道了,作为沫沫的公公,顾老哥哥怕是也不会瞒着顾书记吧?”
  当年沈老夫人过世前,回光返照之时特地去了顾家,求顾老爷子庇护沈家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尽管沈家这些年虽然大不如从前,但也辛辛苦苦的支撑了下来,痛打落水狗的事情,还是没有人敢明晃晃、赤^裸裸的去做的,谁知道这一棍子打下去,会不会让顾家记恨上呢?
  沈老夫人因为有故交,请求庇护沈家的事情不算秘密,但她另外请求顾老爷子一定要压制沈沫沫,不让她翻身的事情就只有顾老爷子、沈老爷子,以及顾老爷子后来告诉的顾云计兄弟、顾彦衡这几个人知道了。
  “哼,”沈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沈家对不起沫沫是事实,我们不辩解,可你们顾家,也不能把所有的错都往沈家身上推,我就不信,顾老哥哥和顾书记你,会不知道沫沫的真正身份?更何况,沫沫的奶奶还是顾书记父亲的救命恩人呢,顾家这样欺负沈家子孙,顾老哥哥心里就不发慌么?”
  救命之恩?顾家和沈家还有这种渊源?众人讶然。
  反过来再想想,沈家老夫人救了的竟是一个白眼狼,顾彦衡的母亲就不说了,这是个不知情的,可顾老爷子和顾书记却是真正的知情者,可他们在知情,知道沈沫沫是救命恩人的孙女之后,依旧放任自家人对沈沫沫的欺辱,这样的顾家真的值得相信吗?
  沈老爷子这次来就是要把顾家给压制到底的,因而见舆论一倒向他,他立刻又皱着眉道:“思洁和子爵是堂兄妹,顾家原先不知道就算了,可现在知道了,就不该让他们住在一起了……”
  乱^伦、背弃救命之恩、谎言,当然,最重要的是顾子爵和顾云谈在军界的“留职查看”,顾氏集团股票大幅度下跌,以及顾家商界才子顾彦衡的昏厥,权力与财富的逝去,让顾家的名声一落再落。
  这个时候,即便顾云计再提起,不承认沈沫沫的身份,其实是沈老夫人最先提出的,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顾云计向来是儒雅的政客,足智多谋,政途一片光明,难得窘迫,而这一次,顾家里里外外的事情,是真的要影响到他的前途了。
  不,他不能让这种情形发生!
  顾云计面色青青白白,飞快的就做出了决定。他大步走到沈老爷子身边,“砰”的一声就跪倒在地上,沉声道歉:“方才是云计自私了,一心想着先想法子让沫沫回家,然后再循序渐进的补充沫沫,顺便,当然也有挽回顾家名誉的意思。是云计想错了,错了就是错了,顾家欠了沫沫的,就应该正大光明的还。还请老爷子替沫沫受我一拜,原谅小辈的失礼了。”
  言罢,顾云计的额头就“砰”的触地,结实的磕了一个头。
  “另外,沈老夫人是家父的救命恩人不假,顾家也愿意善待沈家,只是沈老夫人当初留下的遗言之一是,沈家子孙温饱尚可,否则顾家不必出手去管,因而顾家这些年也才没有对沈家过多关注;”顾云计依旧跪在地板上,条理分明的道,“至于沫沫的事情,我们一家都很抱歉,沈老夫人的另一个遗愿就是和沫沫有关,死者为大,内容云计也不方便说。也正是因为这个遗言,我们才会对沫沫有偏见。当然,无论如何,这都是顾家的错,请沈老爷子再替沫沫受我们顾家一拜。”
  这一次,是三声额头触地的声音。
  顾云计这才起身,歉然的对众媒体弯了下^身子:“至于子爵和思洁的事情,他们二人当初相识之时尚且年幼,彼此还并不知道是兄妹就已经谈婚论嫁了,这样的感情……我们做长辈的,也实在不好干涉。但我仍旧希望各位能给他们足够的空间,情爱之事,由心而生,某实在不认为他们有什么错误。”
  众人无不动容。对顾家刚刚升起的不满立刻消陨了一大半。
  顾云计与顾老爷子等人不同的一点是,他更分得清轻重,也更舍得下暂时的面子。再说了,他跪的是沈老爷子这个长辈,无论如何,顾家一家都不吃亏。
  ……
  姚瑶目瞪口呆的望着电视里的顾云计的身影,愤愤然道:“这个顾书记,真是狡猾,一个下跪就把三件事都推脱的干干净净!哼,要是下跪就能解决问题,就能让伤害全都变成没有,那我也愿意下跪啊!”
  钟白内敛的收回对顾云计的崇拜,佯作淡定的道:“下跪?那也要看是谁在跪。顾书记本来形象就好,要不是顾家出了这件事,顾书记年底回帝都就能升职,常驻帝都了。而且,顾书记说得清清楚楚,又那么有诚意,大家当然会感动啦。”
  “哎呦!”钟白刚发表完自己的意见,头上就被姚瑶打了一下:“那你试试,试试被欺负成这个样,然后欺负你的那个人给你跪一跪,你是不是就甘心了?原谅了?圣父了?”
  钟白有些不能理解姚瑶的气愤,但他也知道不该表达对顾家人的好感,于是只好默默低头装木头了。
  “沫沫,这样不行啊!”姚瑶拽住沈沫沫的衣服,急切的道,“你看这个人一跪,顾家形象就来了个大逆转,这怎么行?我们之前做的工作不都白费了么?”
  沈沫沫双颊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