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套牢      更新:2021-02-16 21:04      字数:4778
  的游了过来,依依地偎在二人旁边。
  天馨奇道:“来时仿佛听到了大白叫声,他怎么来到了这里。”
  齐北海抚摸着大白的额头,温声道:“他啊,是憋在还珠岛长期无人玩耍,想是憋闷了,来这里找到我。”
  天馨撇撇嘴,却也没有反驳。两人逗了一回大白,忽然道:“怪哉!刚才那帮侍卫,怎么这么久还没上来?
  齐北海道:“他们如果这么下来,不是被淹死,就是出去之后被卸磨杀驴。他们没有那么傻-殿下更没有那么傻。”
  天馨道:“你的意思是――?”
  齐北海笑道:“殿下神机妙算,这帮贼子如斯大胆,约莫是白花了功夫。你可曾知道这个阿罗耶,可靠消息说他曾是现任国王的第四子,因为幼时误入秘境,才生了那样的怪病,终岁不能见天日。这次他一心想拿着这批金银起事,可惜功败垂成。那占城边将工于心计,又自身难保,无论如何也不会顾及到他。”
  天馨道:“难道他刚才跳下水,就不会给自己留了后着?”
  齐北海道:“聪明,他料定占城人绝不会束手待毙,是以先跳了下去,早就溜之大吉。”
  天馨问道:“那依你说,那帮占城侍卫会怎么做?”
  齐北海道:“傻丫头,我们在这里呆着做什么,走,跟大白出去。见了殿下自然一切便知。”
  说毕,将天馨抱起,安稳放在大白背上,三人顺水而下,此时天色放白,时至夏秋之交,湖水清凉无比,饶是天馨坐在大白背上,也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齐北海伏在水中,也不好过,他虽身体强健,也不禁面孔苍白。二人出得洞口,水到此地仅能没腰。大白转身摇头摆尾而去。天色放亮,晨光熹微,正是一处不知名的小山谷,四处竹木葱茏,下面一处幽深小径。
  齐北海携了天馨,二人沿着小径逐渐走出了山谷,忽然远远一股臭气扑面。初时并不明显,只是偶尔随风飘来。二人越走越近,只觉臭气熏天,远远望过去正是一处大大的庄院。
  齐北海道:“咱们且先过去,问庄户讨了衣服换换。”二人迤逦上前,远远只望见那场院东北角,突然浓烟滚滚,霎时间就烧了起来。齐北海见这势头,忙带着天馨原路折回,将她安置在一处扶桑树后,道:“馨儿在这里稍等,大哥进去一探。”天馨点点头。
  齐北海更不犹豫,转身几个起落,早已掠入了院内。只见人群惊慌奔走,看服色粗陋,料想是杂役之徒。忙乱中抓住一人,那人正在飞奔,被一把抓住后,身子向前倾侧,仍是个奔跑的姿势。
  齐北海道:“这位兄弟,请问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中年汉子急切道:“大爷,我的大爷唉,不要耽误小人逃命唉!”
  齐北海看他不欲回答问题,自靴底刷地一下拿出匕首,在这人面前比了一比,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种恫吓果然有效,那人但觉寒光扑面,吓得打了个寒噤,回头看看制服自己的人,不得已道:“这里是安员外的产业,现今贼寇来了,必须赶快逃命,晚了就来不及了,大爷也快快逃命去吧!”说毕几下挣扎,就欲脱身而出。
  齐北海松手放了他,四处乱觅,有几次险些被四散奔逃的人群挤进猪栏里,这才在工人栖身的房舍内捡了几件干净旧衣,转身掠墙出去。
  等他去了方才的树下,只见碧叶森森,花影摇红,却哪里有天馨的身影?揉了揉眼睛四处逡巡了一番,还是没有个踪迹可循。他这一刻惶急无比,冷汗滴下额头,更有中午骄阳似火,冷汗夹杂着热汗,一霎时潮湿了衣衫。他大喊了几声:“馨儿,馨儿!”但闻空谷回音,都在应和。却哪有人在?
  他想了想,施展轻功,盏茶功夫,将此地转了一圈,但觉除了路上四散奔逃的人群,更无一丝蛛丝马迹。
  他一路绸缪,有惊无险,才算是将天馨带回了这里。没想到功亏一篑,竟然在此时,大意失了荆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此时他站在路边,恰巧遇到了适才那人,他看了齐北海,忽道:“这位大爷,你怎么还没有走?占城的贼子马上就要杀过来了!快跑!快跑!”
  齐北海呆了一会儿,忽然道:“你们这么一走,和贼人迎面撞上,岂不更为慌张?为何不到山中暂避呢?”
  那人停步道:“大爷有所不知,咱们现下出去,就是要走一条山道暂避两天,等贼人走了,还是要回来的。”
  齐北海心中一动,道:“什么山中小道?”
  那人道:“大爷跟我走,就对了。看您这样子,是外地人吧!咱们叫做张成。 敢问大爷高姓?”
  齐北海胡乱答曰:“姓王,来这里串亲,迷了路。”二人由此搭作一处,朝着山林深处忙忙地跑进去。齐北海心道:“往这山道走走,或许能碰上天馨也未可知。”
  不多时,众人蜂拥而入,进入了山中的一条小道。这道路果然隐蔽,但见洞口幽深,古木蔽日,进去走不多时,便出了洞口,依次上山。回望来路,只见进山的崎岖小道不远处的大道,人喊马嘶,尘土飞扬,占城士兵这时已经杀将过来。
  齐北海跟着大堆杂役,到了山顶,见众人都依次靠着山路边侧歇下喘气,料想他们并无危险,遂与张成作别。张成惶急道:“此刻兵荒马乱,大爷难道还要折回去?”
  齐北海道:“无妨,我要回去再看看,能否找到我失散的妹子!”
  张成恍然道:“刚才有个黑衣人,携了一女子入了那幽谷,不知是否是您说的妹子?”
  齐北海听了这话,转身便走。来时几里路,瞬间便已下山,到了洞口,发觉那占城士兵早已一哄而入了养殖场,抢猪抢鸡,闹做一团。齐北海趁人不备,悄悄地折回刚才出山的谷内,远远只听见一女子道:“阿罗耶先生,小女子并不知晓殿下的安排,至于黄金去了哪里,小女子又怎生知道?” 这声音晴天软糯,在他听来,却无佛旨纶音般得到了救赎。不是别个,正是天馨。
  那阿罗耶闷闷道:“我算定占城这帮人定然会沿着水道出去,怎么毫无消息?我方才折返回去看,所有的人都不见了-黄金也不见了。必然是你等安排下的诡计来赚我入彀。”
  天馨冷冷道:“信不信由你,昀哥等我不到,定然是着急的很。”
  阿罗耶冷冷道:“你放心,我答应了媚酰不得伤害你,定然是保障你的安全,但却没说过要让你离开这白藤谷。横竖我一个人呆着无聊。你不妨陪着我多待一些时日,到时你那昀哥自然回来寻你。”
  天馨僵笑道:“哦,我已经在此做过客,充过神棍,况且最近思乡情怯,咱们改日再叙可好?”
  这时忽然听到一阵朗朗笑声传来:“阿罗耶先生,馨儿确实有要务在身,如何能在此与你终日盘桓,见过殷勤好客的主人,却没见过你这般死缠烂打的主人。”
  ☆、岛名新月足逍遥
  阿罗耶冷冷道:“你们果然命大,适才那里水深流急,居然也能转到此间。”他转身瞬间拿住天馨脉门道:“既然如此,你去叫赵昀那厮前来,我要问他金子到了哪里。”
  齐北海分花拂影般近前,瞬间数般掌法,势如雷电,朝阿罗耶招呼了过去。
  那阿罗耶见状冷笑一声,左手扣住天馨脉门,单手化掌,迎了上去。谁料齐北海此刻种种杀招仅仅是个障眼法,二人一近身,他佯攻天馨一侧,回身似有眼睛看着一般,将阿罗耶的面巾扯了下来。
  这是日照正猛,阿罗耶躲闪不及,被日光耀眼,瞬间拿手遮眼,下意识放开了天馨的手。电光石火之间,齐北海一把抄过天馨腰,几个纵跃,已在数丈开外。
  他哈哈笑道:“阿兄,承让!承让!我等改日有空必会入贵洞府拜访!”
  阿罗耶发出一声尖啸,已经瞬间缩回了洞内。
  齐北海看看天馨,所幸并未受伤,长出了口气,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此处,去江堤找殿下会合。此处占城贼人正在抢猪抢鸡,一个照顾不到,怕又失了照应。”
  二人于是悄悄地,仍是沿了旧路出去。齐北海有心在山道暂避,又怕耽搁了与赵昀会面的时间。于是横了心,带了天馨出去,路上见了占城兵士,更不答话,几下杀招,抢了快马,携了天馨,沿着山道,朝江边而去。
  一路零散见了几人,都被齐北海马上几个会合,瞬间制服,算是有惊无险。二人一路狂奔,片刻功夫已近江边,只见江边人头涌动,喊声震天。来时的占城士兵已然不见,垛口处把守的士兵都是安南服色,正在朝向江内船只射箭掩护。江上五艘大船,载了士兵,正朝前冲锋,往来又有快船一只,上面载了首领指挥。
  对方楼船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节节败退,更有北面大船中流迎敌,连连祭出霹雳炮招呼来船。对方好似从未见过这类兵器,士气大跌,人心慌乱,很多占城,不知如何防备,船身瞬间起火,捎带着兵士身上也难以幸免。几多兵士急切之间,纷纷跳江,意图南渡。对岸将领见状,气得哇哇大叫,吩咐下来:“诸兵士有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但败局已定,众人游回南岸,背过身已经是南越船只,身处深水之内,进退维谷。
  这占城将官见了,早已命人将江边栅栏层层关闭,对水中兵士,竟然是不管不问。只是一味放箭。叵耐霹雳炮层叠而上,木栅栏见了火,又借着江边风势,早已熊熊燃烧起来,这占城将官见势不妙,早率了亲卫,退回岸边的椰子林内。
  原来阿罗耶召唤的占城贼众,正是来自椰子部落的本族武装。占城国祚不长,却一直处于两大部落的争斗之中。北面国土由椰子部落控制,南方国土则受控于槟榔部落。二部落互相觊觎,长期内乱,此消彼长,但谁也没有就此消亡,反而越是内斗,生机越是勃勃迸发了出来。
  二部落诸多风俗,颇有不同,若非时时需要共御外辱,简直就是一对相爱相杀,万分纠结的仇人。偶尔清平时刻,便是争斗中的弱势一方,献了美女,结为姻亲。是以占城王族,既属椰子部落,又来自槟榔部落,大多时候往往是二者联姻的产物。
  阿罗耶即是五十年前槟榔部落某贵族女子和亲所生,不晓得什么原因,生下来便是白肤白发,待长得几年,越发怕了日光,白天无法外出,被视作怪物,大巫师占卜,此乃异象,为祸占城,其母随后被赐死,他在亲近侍卫的保护下,总算逃出皇城,为保命避居在两国交界的白藤谷内。他一人寂寥,又不能见容于白藤谷村民,是以性子怪癖,整日避居在谷内,东看西寻,忽然有了一日,机缘巧合,误打误撞,入了媚酰的墓室之内,自此知晓了宝藏的下落。他日日悬心,觉得有了这黄金在手,不怕身有怪疾,更觉诸事可为,然则以一己之力,如何将这宝藏安然运出,实在是大费心思,他思谋已久,每日心如油煎,竟然伴着这大批黄金,度过了人生的大半黄金岁月。
  他每日蛰伏在此,与他联络的占城旧人十之八九,零散不知何处。几日前终于靠了留下的一位内侍总管的助力,派来了这队人马,来运输这批黄金。他那日发觉频毗娑罗等人,立刻认了出来,尾随在后,发觉了诸般情由,心中大大惊惶之下,情不自禁,出手杀死了留守的侍卫。
  他长居此处,发觉吸食鲜血对其畏寒体质大有好处,长此居住在山洞内,他从吸食蝙蝠,松鼠之类,发展到麋鹿,羚羊,苍狼,凡是活物,无论大小,一律不能放过。那一日,心情激荡之下,竟将几个侍卫依次吸血,心中得到一种变态的满足。后来尾随其后,发觉诸人出谷,情急之下,联系了占城旧人,意欲运出宝藏,再图他计。却没料想到占城那帮人竟然并没跟随他,半路失了金子。气愤之下,细想此事不同寻常,凑巧又碰上了天馨,当下抓住再说,不愁赵昀翻出什么妖蛾子来。哪里料到,齐北海似是抓住了他的命门,上来就是辛辣招数,直将他逼入洞内。
  他气得在洞内将流水一拍而起,这水带了他的劲力,朝洞顶激射而出。只听哗啦啦一声,洞顶的钟乳石碎落,掉入了水面。反倒害他大大吃了一吓。
  如今且说白藤江面上胜负已定,占城兵士除了落水的,其余都逃入了对岸,紧闭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