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9 节
作者:      更新:2021-02-17 18:57      字数:5038
  “母大人,我在呢!”
  “明天你就去接触九郎,无论用什么办法,你要让九郎喜欢上你!只要你做到这一点,我马上让你的家族升上一级!”这样的承诺,可以让任何一个人以性命相博!
  当下,黎枝温柔地应道:“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邓九郎便忙碌起来,他亲手杀了吴错儿!
  当吴错儿血淋淋的脑袋被扔进吴氏的大门时,一城轰动!
  吴佼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城外,陡然得知,她尖叫一声后晕厥在地。
  几个同伴连忙把她掐醒,对上一睁开眼便泪流不止的吴佼,一个小姑低声安慰道:“阿佼,别伤心了,你姑姑既然死了,这件事也就算了结了。不然的话,光是徐元帅的报复你们家也受不了。”
  吴佼摇着头,她不停地摇着头,她泪水横飞地哽咽道:“不是不是,你们不了解邓九郎,他不会就止罢休的,他也不会让徐元帅动手。他还会出手的,他一定还会出手,他要杀鸡儆猴啊!”
  果然。一切都被吴佼说中了。
  中午不到,邓九郎便当着众臣。列举了吴氏一族犯下的三十大错,这三十大错中,桩桩件件有罪证有人证,光是死在这一族人手中的无辜庶民和婢仆,便有四十三个之多,而且这些都是铁证如山!
  借着这些任何一个大家族都犯过的罪孽,邓九郎不等太后回来。便逼迫各位主政大臣给吴氏一族定了罪。
  于是下午时分,吴佼便得到消息,他们一族因罪孽深重,为国法所不容。全部被剥夺家产,男的入狱女的充为官伎!
  她竟是一夕之间,就由一个大家闺秀变成了一个官伎!
  她爱了慕了这么多年,一心一意想嫁的良人,竟为了另一个女人。亲手毁了她的家族,毁了她的人生!
  她恨啊!她真的好恨!
  一直没有回府,躲在一处酒楼的吴佼,亲眼看着邓九郎带着银甲卫冲入了自己家中,亲眼看到他策着马。前呼后仰地走出来!
  望着那越来越近的男人,吴佼一袭缟素,她低低地哽咽了几声后,转向身后的一个黑瘦汉子,“他就要过来了!”
  那汉子虽是杀人如麻,这一切也不由手软,他看向吴佼,忍不住说道:“小姑子,要杀一个人多的是办法,你这样同归于尽实是没有必要。”
  “不,有必要!”吴佼哽咽道:“我要他死在我的手里!”转眼她又说道:“难道你不愿意?不要忘记了那五百两黄金!”
  那黑瘦汉子叹了一口气,道:“你自己执意找死,那我自是无话可说!”
  在两人说着话时,策着马的邓九郎,在众银甲卫地簇拥下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这时,那黑瘦汉子盯了一眼邓九郎,突然又道:“小姑子,其实你为这样男人去死,真是太没必要了,你看到他身后的那个穿黄衫的少年没有?那是个女娃呢,啧啧啧,出门办案的时候还带女娃,这个邓九郎当真是个多情之人啊。”
  到了这个地步,吴佼哪有心思在意邓九郎身边跟着什么女人?她瞟也不瞟一眼,只是凄苦怨毒地等着那个身影,等着他一步一步策马过来!
  就在邓九郎的队伍来到了酒楼下时,吴佼凄然地喝道:“动手吧!”
  “是!”那黑瘦汉子马上应了,他手一伸,一把提着吴佼,把她的人当成兵器,在空中抡了半个圈后,黑瘦汉子突然暴喝一声,把吴佼一扔,朝着邓九郎重重地砸去!
  这个江湖上著名的高手,竟是以吴佼做为暗器,以她自身的重量加上他的力道,“叭”的一声砸向了邓九郎!
  这一下来势极猛,邓九郎堪堪抬头,一阵巨风夹杂着一个巨物便向他重重压来。他也是血山中走出来的人,这一砸之威,几乎是瞬时之间便令得邓九郎骇住了,他毫不犹豫地相信,只要给砸个正着,别说是他,便是他胯下的马也会被打成肉酱!
  大惊之下,他尖啸一声急速飘出马背,与此同时,他铮地一声抽出佩剑,寒光一闪刺向那个巨物!
  佩剑划拉一声,便刺中了那个巨物,在一个属于女子的痛哼声中,无数鲜血哗啦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巨物砸下,鲜血四洒时,一侧的地五最先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把那鲜血当成了暗箭,以闪电般的迅速脱下外袍,把那袍服朝着空中嗖嗖一卷,兜住了那四溅而来的鲜血后,整个人凌空飞起,重重击向那巨物!
  可这个时候,那巨物已以千斤之力砸向了邓九郎,地五的攻击,根本来不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关注着邓九郎,因为女子的心思细,最先听到吴佼那一声喝令的黎枝,奋不顾身地朝着跳下马背的邓九郎重重一扑,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吴佼的尸身已扑地一声如泰山般压了下来,她的重量加上那黑瘦汉子的巨力,足有上千斤的份量先是砸在了邓九郎的坐骑上,在令得那坐骑惨嘶一声,迅速地垮在地上,肚腹压成扁扁一堆后,吴佼的一脚,撞在了黎枝的腹上,令得伏在邓九郎身上的她,猛然喷出了几口鲜血!
  ☆、第二百六十四章 示意
  四周早就乱成了一团,就在邓九郎从地上爬起时,嗖嗖嗖,无数银甲卫冲了过来。无数的叫嚷声脚步声和惊魂不安的议论声四面而起!
  众银甲卫一扑而上,在见到自家郎君安然无恙后,他们齐刷刷地看向倒在地上,正口喷鲜血,显然伤得很是不轻的黎枝。
  在银甲卫们看去时,邓九郎也是一脸的复杂表情,他看着黎枝一会,伸出手把她抱了起来,沉声命令道:“快叫太医!”
  “是!”
  犹豫了一会,他把黎枝交给一个银甲卫,交待道:“她伤得很重,怕是耽误不得,马上送她前去看大夫。”
  “是!”
  在那个银甲卫抱着黎枝,飞身上马急急离开后,邓九郎回过头来,寒着一张脸喝道:“彻查此事!”
  他目光扫向被砸成了肉饼的吴佼尸身和自己的坐骑,正要说话,地五惊惶的声音传了来,“郎君,你快看我那件外袍!”
  邓九郎和众人齐刷刷转头看去。
  这一看,他们对上了因浸过吴佼的鲜血,而冒出一股股黑烟,凡是鲜血染过的地方,便烂成了灰的外袍,惊怕得一个个白了脸!
  地五看向吴佼的尸身,白着脸唏嘘道:“真是最毒妇人心,为了杀死郎君,她竟是在自己体内也用了毒。”看这毒的烈性,当时要不是自己手快,郎君只要沾上一点,怕是再也好不了了!
  邓九郎也青了脸,他沉声命令道:“封锁城门,立刻找到那行凶之人!”
  “是!”
  “黎枝救了我一命,我们去看看她!”
  “是!”
  邓九郎晚到一步,当他赶到安置黎枝的邓府时,正好看到宫中的李太医摇着头走出来。当下他连忙走近。低声问道:“李太医,她伤得怎么样?”
  那李太医连连摇头,他把邓九郎拉到一侧。沉吟了一会后,轻声说道:“邓家郎君。里面这个小姑呢,伤势虽重,肚腹内脏也有震动,可要是精心治疗细心照顾,倒没有性命之忧。”
  在邓九郎松了一口气后,李太医低声又道:“就是那一脚,给踢中了她的胞宫。令是这小姑子的胞宫碎裂,老夫无能,看她这样子,只怕以后是孕育不了孩子了……”
  这话一出。邓九郎凝在了当地。
  见他低着头沉思不再说话,李太医朝着邓九郎行了一礼,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直到李太医走得远了,邓九郎才走入房中。
  榻上,面如金纸的黎枝正在昏暗。她的小巧的唇角,还残余着一丝血痕,望着她苍白的脸,以及放在锦被上那苍白的手,邓九郎的眉头越结越紧。
  直过了一会。他才转身离去。
  就在邓九郎离去后,本来应该昏暗中的黎枝,缓缓睁开了眼。
  因黎枝救的是当今太后的亲弟,是权倾一时的邓九郎,一时之间,不停的有人前来探望。
  邓母前来探望时,已到了傍晚,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已离开得差不多了。
  挥手让众人留在外面,邓母雍容地走到了房中。
  她来到黎枝的榻旁后,缓缓坐下,这才唤道:“枝儿,枝儿……”
  黎枝本来睡得浅,听到她的叫唤慢慢睁开眼来。一见是邓母,她便想要爬起来行礼。
  邓母连忙伸手扶住了她,在让黎枝重新躺下后,邓母怜爱地看着她,慈祥地说道:“孩子,你今天做得很好,我在这里替九郎谢过你了!”
  黎枝羞红着脸轻声说道:“这是阿枝应该做的。”
  “不管怎么说,你这孩子这一次,可做得太好了。”邓母显得很高兴,她笑吟吟地说道:“听说,今天九郎来看了你三次?”
  黎枝闻言,越发羞红了脸。
  这时,邓母凑近了她,轻轻说道:“今儿给你看脉的是李太医,我让他当着九郎的面前,说你替九郎挡下的那一脚,给踢中了胞宫,以后无法孕育了。”
  ……
  与此同时,柳婧已离开了洛阳境,进入豫州。
  她原本是想要直接去封地的,可前来迎接的张景说,不管他用了什么办法,柳氏一族都不愿意随他前去封地,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带着这些人在豫州封县暂住着,等着柳婧回来劝服他们。
  柳婧还一直以为,张景已带着他们离开豫州了,没有想到他们还在这里逗留。逗留在这里,简直是只有邓太后一句话,柳氏一族就可以全军覆灭。要不是安置他们的是老成执重的张景,不然以柳氏那些子弟的德性,柳婧真要担心了。
  在听过张景的述说后,柳婧按着心中的不耐,与他一起朝着封县进发。
  封县位于豫州的边境处,与荆州接壤,柳婧一行人日夜歉行,赶来时也是过了大半个月。
  几乎是柳婧的马车一到封县,便远远看到吴叔他们在那里翘首以待,望着那一张张亲切又苍老的面容,柳婧不觉红了眼眶。
  她连忙在人群中继续寻找。不一会,她在吴叔他们后面五十步处的一辆马车中,看到了父亲的身影。
  父亲消瘦很多了,原本玉树临风的美男子,这时刻眉头暗蹙,忧郁的双眼中虽然尽是期待和思念,却也忧郁更甚。
  柳婧心头一酸,连忙喝叫着马车停下,在吴叔等人惊喜地望来时,大步迎了过去。
  吴叔等老仆急急地跑向柳婧,待要行礼,嘴却在一张之下给僵住:他们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了!柳婧心头更是不好过,她连忙一一扶起他们,哽咽着说道:“我还是阿婧,我还是文景,叔,我还是阿婧,呜……”
  听到女儿的哭声,柳父终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大步冲了过来,一把把这个当成珍宝捧在手心多年的女儿紧紧搂在怀中!
  紧紧搂着她,搂着啕啕大哭的女儿,柳父一边笨拙地拍着她的背,一边哽咽地说道:“孩子孩子,别哭了,别哭了……”叫着女儿别哭,他却在悄悄拭泪。
  这时,张景走了过来,他朝着柳父行了一礼后,凑近柳婧低声说道:“公主,别哭了,再哭下去就惊动他人了!”
  他这话一出,柳婧立马止住了哽咽,她拭了拭眼睛,紧紧揪着父亲的衣袖,“我要与父亲一道坐车。”
  “好好,一道坐车一道坐车。”在柳父哄着女儿上了马车不久,张景又听到了柳婧的呜咽声。
  就这样,在柳婧一边呜咽一边述说中,一个时辰后,众人来到了在封县的住处。
  一入府中,看到母亲和妹妹,柳婧又是一阵呜咽,一家人抱头痛哭后,柳婧继续把自己别后的事说了一遍,以及怎么成为公主的事又说了道。
  她又是哭又是说的弄了二个时辰,整个了也疲惫了,在洗浴之后,便被柳母扶着入了寝房。
  回到寝房,柳婧虽是累极却没有半点睡意,她重新换过一袭衣裳后走了出来,看到站在月色庭院中的张景,低声问道:“我那些伯父都在封县?”
  “是的,都在。”张景转头看向他,深深一礼后,极为愧疚地说道:“属下无能,实是劝他们不得。”
  柳婧蹙眉说道:“明知我已回来,他们连人影也不见一个,看来一个个对我怨气极大。这样的情况下,你劝不动也是正常。”
  说实在的,柳婧没有想到柳氏族人竟会对自己这么大的意见。竟是明知道自己到了,却连一个人也没有出现!
  当下,她说道:“你也去休息吧,想来我明天是能见到他们的。”
  第二天,柳婧果然见到了这些族人,她几乎是刚刚跨入柳父的院落,便对上了这一院子的族人。
  对上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