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垃圾王      更新:2023-02-16 19:57      字数:5187
  正文 第一章(2)
  当所有的白云从视线里消失后
  我开始惶恐开始不安我担心,
  担心你在即将到来的黑夜里迷失
  再也找不到逃离天堂的路
  ——摘自《一芳水》
  藤子反复默念着这段诗,20岁的她,没有过太多人生经历的她,无法理解这些诗句在说些什么。“MD,怎么这么压抑!”她这样骂了一句后随手把诗集《一芳水》仍到了一边。是的,此刻藤子感觉到了从来不曾有过的郁闷,她心神不安,她怀揣心事。但她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想,自己该做点什么了,做点让自己高兴起来的事情,起码要做些可以调节情绪的事情。
  藤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开始翻找,床上、床下、书包、皮夹,她一通乱找、乱翻后,在一本书里,找到了一张纸条。“就是它了,我要拿着这张‘欠条’找那个呆瓜算帐去。”她按上面的手机号码给对方拨了过去。
  “喂,你好!”手机里传来非常磁力的男声。
  “嗯……,你——猜我是谁?”藤子矜持起来。
  “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那个、那个被我撞过的女同学吧?”本来安君想说“你是那个霸道的女生”可舌头实在是太厚道,改变了他的初衷。
  安君挂了藤子打来的电话后,莫名的紧张起来。他一会儿用手梳理一下长长的头发,一会儿又拿着鞋布擦起鞋来。其实这两个动作都是多余的,因为他的头发本来就已经很顺了。安君的习惯是像洗脸刷牙一样每天都要洗两遍头发,早晚各一次。发丝从来都是那么顺、那么光滑、那么飘逸。鞋子也总是随时都擦得锃亮,他认为鞋是否干净直接代表着鞋主人的形象。他认为,鞋擦的很干净就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
  依旧是骑着那辆装有超重低音音响的摩托车,依旧是放着很喧嚣很激昂的CD。风一样的驰行,风一样的来到他和藤子第一次“碰面”的地方。
  穿着一身牛仔装的藤子早早等在了那里,依旧听着MP3,依旧跟着乐曲哼唱,只是没有跳跃,显得安静了很多。看见安君骑车过来,她把耳机摘下来,迎了上去。
  “你想好了要我怎么赔偿你吗?”安君笑着问,笑的很深沉,很迷人。
  “MD这个呆瓜还真帅,笑起来那么好看。”藤子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急着说话。她望着他,眼睛直直的望着他,傻傻的微微地笑了一下。不过她笑得并不是那么很自然,她笑得有些阴郁。安君显然是有点被弄懵了,他傻愣在那儿,有点尴尬的样子。
  “本姑娘今天不怎么开心,这样吧,今天下午你陪我,直到我开心为止。怎么样,这个‘赔偿’不是很过分吧?”藤子打破僵局,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上车”安君说。藤子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很大方地跨上了摩托车。
  正文 (3)
  后来藤子和我说,那天他们玩得特别疯也特别的开心。藤子大大咧咧地对我说:“那时候我差不多把他当成BF了,我们去蹦迪、去唱歌(破嗓子狂喊那种)。后来我们就去了郊外,那里不是有一片城市森林吗?那时候,我假想了很多可能发生的事情,比如他会不会牵了我的手在森林里狂奔,会不会借机会对我动手动脚,可是这个傻瓜,什么也没做。知道吗,宫老师,好奇怪的,那时候我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欲望莫名的期待,我期待着什么?我自己也好乱的。”
  藤子和我唠叨了很多那天的事情。我感觉到了,我们的藤子,刁蛮的藤子长大了,她要恋爱了。可是,事情好像并不那么顺利。就在藤子渴望着那双修长的手能牵住春心荡漾的她时,安君的手机响了。
  “喂!……嗯……哦……,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好吗?……那你想怎么样呢?……好啦好啦,电话里我们不争辩了好不好,我马上就回去,见面再说吧!”
  接完电话后的安君神情不安的对藤子说:“我有事儿,要回去了。”藤子有点失望地看了看表情异样的安君,什么也没说,向安君的车子走去。在跨上摩托车后,她像来时一样,伸出双手搂住了安君的腰。
  “别,别搂我的腰,我会开不好车子。”安君的莫名拒绝,让藤子伤心了好一阵子,好一阵子。这可真够折磨人、伤害人的了。安君显然意识到了自己有些过分,忙说了声:“对不起。”
  藤子没有说话。藤子不想说话。藤子说不出话。她似乎在哽咽,似乎有些木然,她呆愣着,思绪混乱,情绪迷离。
  在藤子住处的外面,安君有些异常地注视了很久藤子。很久很久后他说:“藤子,我想我有些地方可能让你误会了,当然也许是我瞎想的,但我必须告诉你,我们只能做好朋友,因为,因为我已经有了女朋友。我,我不可能再接受别的女孩子。”
  藤子突然爽朗地大笑起来:“哈哈,你想什么呢?哈哈哈,你有没有女朋友和我有关系吗?你以为你是情圣啊!哈哈,你笑死我了。我对你可没半点的感觉,得了,滚吧你,滚回你女朋友那儿去吧,哈哈哈,真他妈傻!”说完藤子先跑开了。
  回到公寓,藤子一屁股坐到床边,开始郁闷起来。她不听音乐了,不看诗集了。她懒懒的、呆呆的蜷缩到床上,她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空寂。她想骂人;她想哭泣;她的情绪糟糕到了极点。
  大约是晚上9点多,我正在家上网的时候,藤子的电话打了进来:“宫老师,我想见你。对,现在。”我简单收拾一下以后,和老婆梅子打了声招呼就下楼了。
  我把车停在了每次接藤子的那个小区路口,然后掏出手机发短信给她,通知她我到了。这也是每次的习惯。藤子来了,很安静地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声不吭。我觉察到了她的反常,这不象她,她应该是那种咋咋呼呼、走路带风带跳带唱的样子。平时我总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总是批评她,要她安静点,淑女点。她总是振振有辞地说我太古板太老朽太能装。这个疯丫头今天可是奇了怪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看来还是大事情,能影响她心情的大事情。
  我知道她心情不太好,所以也没和她多说话,我想她现在需要的是安静,不用我问什么,该说的时候她自己会说出来的。
  我把车开到蒙特丽宾馆,这里有一间我的创作室,是这家老板免费提供的,因为我是他们的营销顾问。这个房间是个套间,外间是写字间,里间是卧室,卧室里有一张很大的双人床。
  我倒了两杯红酒,递一杯给藤子,藤子看了一眼、又闻了闻,没喝。这也反常,一般情况下,她都是一口干掉的。她把杯子放下,像个孩子似的扑到了我的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哭得极其悲壮;哭得十分惨烈。这让我感觉到了不安,我说:“藤子,怎么了藤子。不哭,不要哭了。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好不好。”我似乎预感到了某种不祥,我甚至想到了最坏的地方,比如死亡。这么伤心的哭泣,无论如何我是没想到会和爱情有关。
  正文 第一章(4)
  应该说我不是个合格的人民教师,一个好老师,没我这么多的流氓思想。我思想上的瑕疵来源于生活,我自己的生活。生活的往事其实就是伤口,一般我不轻易去触动它,想都不愿意去想。这些伤口,影响了我的脾气、性格,甚至还影响了我的命运和人生观。这些伤口,平时被我锁在心底,我想时间会让它慢慢封闭愈合。我要让它在我的内心深处渐渐自我消亡。可是为了把这个故事写得尽量真实,我不得不再次去触摸它,再次将尘封了多年的伤把痕痛苦的揭起。
  我的出身有点复杂,复杂的我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都是真的,也都是假的。事情是这样的,在我7岁的时候我的亲爸亲妈把我继给了我的伯父。伯父曾经是省里的一位高官,他是我们宫家祖宗八代唯一的一位做到省里的高官。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他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仕途上,连结婚娶媳妇的人生大事都给耽搁了。这一耽搁就是几十年。当然这些都是我曾经的猜测。反正他结婚很晚,晚到无法进行性生活的年龄才娶了我的伯母,就是我后来的妈妈。没儿没女的伯父把我要了过来,于是,我从山沟里来到了省城,从农民的儿子蜕变成“高干”子弟。
  伯父让我改口,叫他爸爸,叫我年轻的伯母为妈妈。伯母长的很漂亮,是我这种山里孩子从来没见过的那种漂亮,高高的个子、身体纤瘦,走路的时候腰一扭一扭的,胸脯颤微微的。就这样在我7岁那年发生了几点变化:
  1,我进城了。
  2,我成了高干子弟。
  3,我上学了。
  上学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虽然刚刚进来城里,还有些不适应城市的喧哗和空气,人显得有些腼腆,甚至还有些自卑,可我还是感觉到了美好,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是在省委机关小学上学,那里的很多老师和学生都了解我的背景,这给我幼小的心灵多少带来些卑微的情绪。我想这是造成我自卑的直接原因。我不怎么合群,喜欢独来独往;我不怎么爱说话,喜欢保持沉默。如此,很小的我就懂得了什么是孤独。
  孤独的孩子早成熟。这话一点都不假。我在8岁的时候就懂得了男女之事,我知道只要男人和女人结婚、亲嘴、搂在一起睡觉就会生下小孩子。是的,小孩子就是这么来的,绝对不是在老家时大人说的那样来的。记得在老家的时候,我非常好奇的问妈妈,我是怎么来的?妈妈笑着说:“这傻孩子,怎么啥都问啊?小孩子啊,是大人从粪堆里刨出来的。”我半信半疑,感觉挺神奇的,就邀了一帮伙伴,拿着锹和镐跑到粪堆上一通乱挖乱刨,结果当然是刨不出小孩子来的。于是小伙伴们轰笑着各自跑开了。
  有点扯远了,我还是说说我第一次的流氓行为吧。那是我8岁的时候,我的同学,我唯一的伙伴丫丫在上厕所的时候,被我窥视到了私处。我好奇的看了好久。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有了流氓心思。后来,我们在一次游戏疯累了以后,躺在她家床上休息的时候,我们互相给对方看了自己的秘密。我们心跳,我们脸红。我们没敢亲嘴,没敢搂在一起,我们怕生出小孩子来。
  丫丫红着脸眨着小小的眼睛说:“你坏,你坏。”转而又好奇的问:“为什么我们长得不一样呢?”哈哈,这傻丫头。我坏笑着下床迅速的跑开,脸还是红红的,心砰砰直跳。
  后来丫丫随他“高升”了的爸爸,我的秦叔叔,搬到了别的城市。我唯一的伙伴走了。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我都很想念她。想念她红红的脸蛋,小小的眼睛,我甚至有些后悔,后悔为什么没亲她没搂她睡觉,如果那样真的有了个小孩子,她就不会走了,不会走了。那时候我哭了,我想她也会哭也会很伤心。
  慢慢的,我上了初中。在我15岁那年夏天的某个晚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正文 第一章(5)
  十五岁那年发生的那件事情,对我来说绝对是件天大的事情。是足以改变我性情的大事情。那年我失身了。是不是感觉很可笑?是不是以为我在故意卖弄?可不管你怎么想,这都是件大事情,大得让人后怕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那年夏天我的爸爸(就是我的伯父,后来叫爸爸叫得已经很顺口了)去疗养了,家里就剩下我和伯母妈妈(我一直那么叫着的,也是习惯了)。那天伯母妈妈领我在外面吃的晚餐,她对我特别好,她知道我喜欢吃饭店里的东西,时常的领我出去吃饭,反正她自己也懒得做。其实家里原本有过保姆,是被我给“弄”跑的。
  那时候,那个可恶的保姆姐姐总是逼迫我洗澡,我这农村来的崽子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了。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