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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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网找工作 更新:2023-02-16 19:56 字数:4894
窒息并哽咽着,挣扎着想让空气进入肺里面,于是感到手铐咬人我的手腕,铁链在水池下的排水管上叮叮当当。接着,我看
到发招贴画的人蹲在我旁边,手中拿着一个空的冰茶罐,脸上带着好奇的表情,似乎他正看着动物园里的一个动物。他的眼睛湛蓝,带着细小的白光。他在手中卷起一包纸巾,将我的脸擦干,然后像眼科医生一样撑大我的眼睛。他脚边是招贴画口袋。
“你做得很好。放松点,我会给你解释的。”他说。
他从袋子里取出一个傻瓜照相机,对准我的脸和身体的上半部分,嘴巴由于注意力集中而歪斜着,闪光灯在我的眼睛上闪了两次。我的头悸动着。他将相机放回袋子里。
“我得去撒个尿,然后就回来。”他说。
我听见他在卫生间小便,然后冲了水,走回厨房,跪在我身边。
“那个家伙想要干掉你之前和之后的照片。”他说,“所以我给他干掉你之前和之后的照片。他在为此付钱,对不对?但那并不意味着,我必须做他希望的所有事情。这仍旧是我的游戏。天哪,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游戏。我不认为你是个坏家伙,你只是惹了麻烦的人。”
他镇定地看着我的脸。眼睛很茫然,像光一样清澈而空虚。
“你不明白是吗?”他问,“瞧,你错误地激怒了一个家伙,你让他在人们面前像一堆屎,你不断骚扰他,你在他的伤口上撒盐,结果人们不再对他的梦和计划感兴趣,你快害得他彻夜难眠了。”
他的眼神很平静,几乎是和蔼的,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被解释得清楚明白。
“你有点粗壮,是不是?”他说,“瞧,你可能会被切成碎块,左肺,然后是嘴巴里的舌头。但我认为那样会被诅咒。至少在那个家伙不知道的时候是这样。没人告诉我应该如何完成工作,朋友。嗨,这对你来说可能不太舒服,但是有比这更糟糕的,相信我。”
他把左手掌平平放在我的胸口,几乎像一个情人那样,似乎正在给我信心或安慰我,感觉我的心跳。然后,右手伸进他后面的帆布口袋。那把刀是海军陆战队K形棍的仿制品,带不锈钢刀片,顶上带锯齿,黑色铝把手,粗大的一端插着一个泡沫状罗盘。我记起曾在杂志上看过这种刀的广告,价格是六美金。
后门被关闭了,黄色地毯在阳光下闪着光,水从我头发上流下来,浸透了衬衫,感觉像皮肤上爬满蚂蚁。
他的手从我胸骨向下,摸到了腹部,朝阴茎移动过去。
他移动着上身,右手举着那把刀,眼睛慢慢在我脸上移动。手铐链在排水管上叮当作响,我挣扎着想从他身边扭动开,然后像小孩子那样,将膝盖猛拉到肚子前面。
他把手从我身上拿开,耐心地看着我。
“快点,伙计,在这点上请相信我。”他说。
一个身影在后门的玻璃上闪过,接着手柄转动,克莱特斯冲进门来,似乎他正推开水桶板条,从水桶中突破出来。门对着墙壁甩过来,撞倒了地毯上的一把椅子。
他的点38手枪直直地对准了招贴画男人的脸。他看起来很可笑,穿着破旧的红白相间的百威短裤、T 恤衫、蓝色防风外衣,戴着被压扁的馅饼式男帽,光脚穿着路夫鞋,尼龙肩挎式枪套在他一个奶头上扭曲着。
“你在做什么,查理?”他说,面孑L 因兴奋而紧张着。
“扔掉小刀,否则我让你的血溅满墙上的壁纸。”
招贴画男人空洞的蓝眼睛丝毫没有改变表情,眼中白色的光线非常明亮,似乎一些美妙的承诺即将到来。
他把小刀放在地板上,茫然地咧嘴笑着,很舒服地单膝跪着,右前臂懒散地垂放在大腿上。
“查理差点从我手中逃掉。”克莱特斯说,“萨尔告诉我,他拿了他的佣金返回密苏拉,上了昨天晚上的飞机。好在查理在湖上有一些隐蔽处,他的女人告诉我,她今晚可能会在机场与他碰头。我认为你很职业,查理,在你工作时,你应该把你的锤子一直放在裤子里。肚子朝下翻过身,把手放在脖子后面。”
克莱特斯跪在他后面,把他推倒,拍了拍他的口袋,在他大腿内侧摸了摸。
“手铐的钥匙在哪里?”克莱特斯问。
招贴画男人的脸平平地压着地面,指指我,眼睛闪闪发亮。
“嗨,你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克莱特斯说,用路夫鞋踢了一下他的胸腔。
招贴画男人还是什么也没说,他喘不过气来,像一条离开水的鱼一样张着。克莱特斯又开始踢他,接着他的视线转到了厨房餐桌上。他用脚将小刀踢过地毯,从桌子上拿起手铐钥匙。他跪在我身边,打开了我的一个手腕,猛地将他解开的手铐铐到排水管上。我惊愕地抬头看着他。
“对不起,戴夫,现在还不能。”他说,“把你嘴上的胶带撕掉,放松一会儿,我们在这儿和查理谈谈。”他从地上拿起帆布口袋,将里面的东西抖到地板上。在散落的招贴画当中,傻瓜照相机、一卷管状胶带和一只点22左轮手枪,哗啦啦落在地毯上。“萨尔想要一些照片放在他的剪贴本里,哈?看来我们还得到一个带马格南子弹的手枪。戴夫,我们正在这里看着的这个人,是具有典型美国特点的精神病患者。我找到一位维加斯警察局的朋友,帮我查查查理的背景。”
我将胶带从嘴上撕下来,在水槽边尽可能优雅地坐着。我掐着嘴巴周围的皮肤,可一点感觉也没有了。但我可以感觉到从发际到额头之间,有一块肿胀的隆起。
“你在做什么,克莱特斯?”我说,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似乎是从体外传来的。
“见见查理·托德斯。维加斯的人说他和他们了解的五起财团谋杀案有关。但他最辉煌的时刻,是谋杀了一位联邦目击证人,那个家伙十四岁的女儿碰巧遇到他行凶,于是查理将她也干掉了。”
“给我钥匙。”我说。
“别急,戴夫。”他已经将点22手枪放进他短裤口袋里,他向地板上的人倾下身去。
“给当地警察局打电话,克莱特斯。”
他站直身子看着我,似乎他正在看着一个疯子。
“你以为你或我能将这个家伙关进监狱?你没出问题吧?”他说,“即使那些乡巴佬愿意起诉,他也会在三个小时之内被保释出去。无论你怎样成功地把他交给警察局,他也会在五点钟的新闻之前回来对付你。我还得告诉你其他一些事情,戴夫。殡仪业者告诉我,一滴眼泪封在达乐涅的眼睛里面,他无法将它清理出去。你
知道在她死前经历了什么吗?”
他的下巴弯曲着,脸上的皮肤绷紧了,从他的眉毛一直到鼻梁的伤疤变红了,他狠狠地踢在地板上男人的直肠上,接着他又踢了一下同一个位置。然后他侧着身子,用他那把点38手枪的枪筒,抽了一下那个男人的后脑勺,说了一句“杂种”,似乎在他体内一种无法平息的怒火已经得到释放。他用皮带将男人的脚提起来扔到
墙上,用他巨大的拳头打到他脸上。
克莱特斯卡着他的喉咙,把他提起来,一次次击打他,直到他的指节发亮发红。那个男人翻了白眼,带血的口水从他嘴里流出来。
“看在上帝的份上,住手,克莱特斯!”我说,“这个家伙是我们所有的线索。动动脑子,伙计。”
“胡说八道,查理不是胆小怕死的男人,我们这位朋友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他边说边用手缠绕在男人的脖子后面,推着他穿过屋子,将他的头猛撞到炉子侧壁上。
我看见那个人眼睛上方的皮肤裂开了。克莱特斯把他扔到地面上,那个人的眼睛已经翻了起来,他干草色的头发被汗水纠缠在一起。
克莱特斯将手腕在我的脸上戳下来。
“摸摸我的脉搏。”他说,“我相当平静。我这个早晨救了你这个该死的笨蛋作为交换条件,能不能对我有;点感激?”
“你把我解开,克莱特斯。”
“你永远也不会改变,戴夫,你真是头犟驴。”
克莱特斯从地板上捡起胶带卷和小刀,跪在失去意识的男人身边。他撕下一条十英寸长的胶带,堵在了男人的嘴上。然后将他的手臂拉到身后,用厚厚的字纽结把两个手腕捆在一起。同样,他把那个男人的膝盖也给捆上了。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但是我想这很糟糕。”我说。
“我不是在路易斯安纳州被指控谋杀的那个人,我不是被铐在排水管上的那个人,我头上没有肿起疤痕。也许我偶尔会做一些正确的事情,在感激的同时学着点谦虚吧。”
他走到前面的屋子,我听到他在移动家具,将一把椅子或桌子掀翻在地。过了一会儿,他走回厨房,后面拖着我卧室的地毯。他的面孔发红,汗水从他那馅饼式草帽边上流下来。他脱掉风衣,用它擦了擦流到眼睛上的汗,浅灰蓝色袖子上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抱歉搞乱你的房间。”他说。
他在地板上将地毯踢平,开始将那个男人卷进里面。
“克莱特斯,我们可以通过这个家伙搞垮迪奥。”
但他没有听我说话。当他忙碌时,大口喘着气,眼中有一种无情的麻木。
“你好不容易才摆脱在新奥尔良的那次谋杀指控,你还想再惹祸上身吗?”我问道。
他还是没有回答。他走出后门,接着我听到他的吉普车倒着压过草坪,来到台阶前。克莱特斯回到厨房,提起卷在地毯中的男人,将他拖到外面的吉普车上。当他再次回到屋里时,他的脸上沾满地毯上的尘土,顺着汗水流下来,他的胸脯由于呼吸急促而起伏着。他在嘴里放了根香烟,用火柴点燃,将燃烧的火柴通过屏风门
弹入阳光下。
“你有钢锯吗?”他问。
“在我的工具箱里,在卡车驾驶座后面。”
他走了出去,我听见他在我的卡车里四处哗啦啦翻东西。然后他手持钢锯,沿着木台阶走了回来。
“你可以用大概十五分钟锯断链子。”他说,“如果那时候你想打电话给当地警察局,问问自己他们会相信多少。再问问你自己,你想在外面那个屎袋一样的家伙身上找多少麻烦。”
“你想拿他怎么办?”
“这取决于他。你真的会为一个杀死十四岁女孩的家伙担心吗?那个家伙是天生惹事儿的主。”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当他吹烟灰时朝我侧着身,同时努力吸了一口气。“你是否曾经想过这种事情,戴夫,你知道,现实世界的运作方式就像我做的这样。但是一多半时间你的行为并不是这样。但这让你在我这样的人周围
感觉很好。”
“不是那样的,克莱特斯。”
“为什么在第一街区时,你看到我将几个家伙打得变形之后,还继续和我做搭档?”他咧嘴对我笑着,“也许是因为我做了你实际想做的事情,只是也许,考虑考虑吧。”
“别杀了那个家伙。”
“嗨,我要上路了。在我离开之前,你还有什么需要吗?一杯水或其他什么?”他将钢锯放在我手中。
“你如果回心转意,永远都不晚。”
“那是金玉良言,戴夫。我不知道是否查理出来杀人的时候,也在思考那样的事情。伙计,那是该死的高尚,我会尽量记住的。”
他又将弹簧挂在屏风门上,来回试了几次,然后看着我说,“在你锯断链子之后,手铐的钥匙就在桌子上。一个小时之后,我会有关于查理性命的故事。你想有所了解的话,六点钟打电话给东门宾馆大堂找我。”
然后他走了。
第九章
第一节
我用一块干净的餐巾包了冰块,在水池边上用擀面杖把它们破成细小、潮湿的糊状,然后躺在客厅的睡椅上,将餐巾放在头上。心想,今天早上我证明了自己是多么高超的一个前警官呀。我设法惊动、恐吓并激怒一位无辜的电话修理工,然后在警察刚刚离去之后,邀请一位职业杀手进我的房间,在可以伸手拿到一把点45手枪、一把双筒十二口径霰弹猎枪、以及橱柜架子下枪套内的点38左轮手枪的情况下,毫无防备地将后背给了他,然后遭到袭击而被铐到一根排水管上。我不想再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他潮湿的手掌滑过我腹部颤抖的肌肉,他眼中完全空洞的精神世界,当他的刀在我心脏上方盘旋时,他脸上凝固的、几乎陶醉的光彩。
我曾经在新奥尔良看过他这类人的作品。他们创造了犯罪团伙中没人会忘记的犯罪实例:一位大陪审团的目击证人被电线绞死;一名奸细全身被浇上汽油,转眼间变成一团火球;一名给朋友戴绿帽子的匪帮成员被阉割,阴茎被塞进嘴里。做这些工作的人让你战栗。我曾经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