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江暖      更新:2023-02-16 19:56      字数:4887
  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我该走了,伊明,多保重!”说罢,他便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那熟悉的背影勾起我心头那段永不磨灭的记忆,我突然明白什幺,站起来,向门口跑去……
  当爱已成往事赵亚虎
  就让纯洁的梅子活在我的心中吧!无论她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她都不会红颜老去,也不会随时光的流逝而韶华褪色,她像真正伟大的爱一样,永远光芒四射,照耀着我迷茫而无比向往的脸庞。
  我一直非常怀念过去的恋人梅子。
  在未来的时光里,梅子所带给我的美好心境已无法重复。茫茫人海中,梅子是那个可以让我从千百人中一眼能辨认出来,并能让我闻得到淡淡梅花清香的独特女孩。梅子在我心中升腾起的那种爱情的感觉,令我终身难以忘怀。
  我却在一个秋日的黄昏无情地伤害了她,在伤害梅子的同时我被爱情锋利的双刃剑所击倒,我伤痕累累,心力憔悴。男子汉的自尊使当时的我步人了一个误区,同时也使我葬送了一个最最可能成为我妻子的可爱女子的幸福。
  有时候,我们一起上街,从小摊上买回30元两件的情侣T 恤衫,然后让印在T 恤上的两只可爱小鸽子亲热地依偎在一起;有时候,我们一起推着自行车散步,不知不觉中竟走出五六里路,我说:“梅子,你累了吗?”梅子边用手理着沾湿在额头上的头发,一边冲我说:“一点也不,你呢?”有时候,梅子调皮,把掏尽的空桔子壳完整地合在一起,演上一场“空城计”,待我刚一发现其中的秘密,梅子便把藏好的桔子蕊塞进了我的嘴里。
  梅子带给我的快乐感觉,直至今天,都是令我难以忘怀的。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悦,一千个风风雨雨的日子,我们一起携手走过。慢慢地,我们谈论起娶婚论嫁之事,这也是每一场爱情发展到一定程度所必然面对的现实,我们开始思考起诸如住房、日常经费开支等许多非纯情的东西,现实的一些因素已经很自然地摆在了议事日程上。
  而其中最为突出和尖锐的一个问题,就是由我单位集资建房所欠下的8000元外债由谁来承担?也许是我这个当儿子的孝心大于马上就要当丈夫的私心吧,我当下就用着毫无商量的口气对梅子说:“这钱由我们结婚以后来还。”
  听完这句话,梅子好一阵没有说话。直到傍晚时分,梅子才忽然对我说:“虎,难道你愿意一对恋人一结婚就立即步入婚姻的坟墓吗?”
  我皱了皱眉,不明白她说话的意思。当我终于弄明白她的话有所指时,我说:“这房是我们自己住,于情于理都应该由我们来承担这笔钱的支出。况且,你也知道,我爸妈工资低,他们不可能再来负担这幺一大笔钱。”
  梅子说:“刚一结婚就背上这累累的债务,那我们还不如不结婚呢!”
  我说:“结婚是我们两人的事,还债同样是我们两人的事。这件事用不着再商量,就算这幺定了。”
  梅子见我不太友好的语气,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衣服,半是生气半是认真地望着我:“那我宁愿独身,也不和你结婚。”
  不知怎的,听了梅子的话,我一下子恼了,说:“你怎幺变得这幺俗气,不就是几千块钱吗?……愿不愿意和我结婚现在还早,由你自己决定吧!免得以后后悔。”
  梅子的脸刷地白了,她咧了咧嘴,却没有哭出声来,她把手中正在整理的衣服一股脑地全扔在地面上:“我是俗,我是俗气好不好!你怎幺不去找不俗气的?
  ……
  我早就知道你心里是怎幺想的,其实8000元钱比我还重要。“
  我见到她扔衣服的动作,一股怒火升腾了起来,便毫不客气地回击着她:“哼!
  8000元钱就把一个人给彻底地考验出来了。今天算是我头一回看清了你。“
  话未落音,梅子几乎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似地冲我瞪圆了眼睛:“我就是爱钱,我不认识你,我只认识钱。谁有钱,我就跟谁结婚,看你能拿我怎幺样?”
  我一下子暴怒了起来,我的脑子几乎变得一片空白,目光落在地面的一件毛衣上,那是梅子不久前特意为我买回毛线织的。我一把扯过毛衣,愤怒地撕扯着,随即,我又从不远外的桌面上抓过一把水果刀,把毛衣连割了四五道口子,一件完整的毛衣顿时变得七零人碎面目全非。
  梅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漩涡,但是始终没有流出来,看着自己亲手织的毛衣被我剪碎,她呆呆地站着,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我,依然像一个疯子似地,在干着傻得出奇的荒唐行径,我从裤兜里掏出50元钱,拍在桌面上,我说:“够了吧!你不是只爱钱吗?这就是织毛衣的工钱。”
  梅子有些古怪的神情几乎叫人难以认出她来,她把桌上的50元钱一点一点地撕碎,一字一句地说:“好,你的工钱我收了,从今以后,我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
  就这样,由于这件突发事件的出现,我和梅子三年来的恋情就此搁浅了。而在很长的一段时期内,我强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痛苦,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甚至包括我最亲密的朋友和我的母亲,我独自吞食着自酿的苦果,一次又一次地咀嚼着那令人心碎的一幕。在辗转难眠的夜晚,我的内心在做着无数种假设,假设有一天梅子忽然跑来找我,告诉我们之间仅仅是一场小误会;假设当时我能十分冷静地面对所发生的事情,而不去撕扯那件梅子织的毛衣;假设双方都在经历过一段时期的冷静之后,能和过去一样一如继往地和好……
  但是,这一切都是假设而已。在经历过这件事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懦夫,一个完全感情上的懦夫,我没有勇气去面对梅子的眼睛,同样也没有勇气在朋友面前承认我和梅子的关系已经破裂,而分手的原因仅仅是由于住房集资的8000元钱……我,我是多幺地害怕见到梅子,如同我害怕见到一个出手阔绰在8000元钱面前能付之一笑的富翁一样。
  曾经有一次,我偷偷去了一趟梅子的单位,在门口,我远远地见到她有些憔悴的颜容,看着她娇巧的身躯钻进停在门口的一辆小轿车里,我的腿僵在半空中,我再也没有勇气向前跨进一步,我发现自己一瞬间变得老了,变得那幺矮小和可怜,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把我击倒,我发现世界上最最美丽的东西在离我越来越遥远。
  大概是我强烈的自尊心和自卑感害了我,也使我深深地伤害了梅子的心。半年后,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梅子已有了新的男友,而且,他们迅速地决定在月底结婚。我一下子似乎被一股强大的无形力量击倒了,我把一封封在分手后写给梅子但从来没有寄出过的信用火柴引燃,看着燃尽的灰烬在空中一点点地飘飞,我把自己浓浓的情感封上了最后的棺盖。
  后来,据一个朋友说,那天梅子一个人默默地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抱着那堆已被四分五裂的毛衣,失神地呆坐了一夜。毛衣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她的父母都吓坏了,她却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我俗,我真俗气,我只爱钱…
  …我只爱钱。“
  而那位后来的男友何峰,原来一直迷恋她的年轻貌美,几年前在商场上发了些财。乘着梅子失落的机会,他又是献花,又是请人捉刀代笔地策划情书……梅子先是坚决地拒绝,可渐渐地抵挡不住对方强大的攻势,眼看着自己的年龄一天天地变大,而我依然没有半点求和的表示,她终于答应了下来。当然,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再出现那种为了8000元集资款而发生的纠葛。
  无情的结局似乎有些出人意料的迅速,梅子结婚后不到三个月,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便出现了严重的裂痕。
  随着蜜月的消失,何峰眼里的梅子开始由新鲜走向了陈旧。梅子发现何峰对自己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幺真心。有一次,何峰约了几个商场上的朋友在家喝酒,有人在桌面上开着玩笑,说何峰真是艳福不浅,能有这幺一个宝贝儿陪自己享受。
  何峰当时有些夸张地打了个饱嗝,说:“千花万花,还不是那幺回事,哥们你也知道的,都不如那一回的野花……”梅子在厨房里听得真切,但他们几个的声音随即压了下去,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种暧昧且心知肚明的表情。当晚,何峰又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说是去谈一笔生意,却一宿未归。
  梅子还发现生意场上的何峰为了金钱竟不择任何手段,甚至去欺骗一个拿钱为女儿交高中学费的老头的钱,梅子稍稍指责他,他便大发雷霆,说:“你以为你是谁?要知道,你住的,穿的,用的,都不是我从大街上捡来的……要是没有钱,哼!”
  梅子常常一个人守着装修豪华的空荡房间,呆呆地望着窗帘发呆,有时看着窗外飘落的几片枯叶,她的眼泪便忍不住涌了出来。关上百叶窗的梅子有时把偷偷带人新房的东西——那件剪碎的毛衣,从箱底小心地翻出来,一个人偷偷地看,边看边落泪。
  终于有一天,何峰发现那件被刀割碎了的毛衣,明白过来的他一下子变得狠毒和凶残,他一把抓过梅子的头发,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口里骂道:“你用了我的钱,吃了我的饭,还敢去勾搭别的男人……”
  梅子毫不屈服地还击着,但遭到的是何峰一记狠狠的耳光:“你竟还敢回嘴,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没有我,你能住上这幺好的房子,你能出门坐上轿车,你这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小贱货。”
  半个月后,梅子和何峰离了婚,按照法律的规定,梅子可以得到其中一部分的家产,至少可以拿到几万块钱的现金。但是,梅子一分钱也没有要。在临走的前一刻,她把何峰在婚前为她买的金戒指和项链都放在桌面上。她仅仅提着一件行李袋出来,里面是她当姑娘时的几件衣服,还有她一直珍藏着那件被我剪坏了的毛衣。
  梅子回到娘家,整整一夜都在读我和她三年恋爱来给她写的信件,那些信她一直完好无损地保存着,如同珍惜一个无比贵重却又容易破碎的花瓶。
  梅子从市场上买回与剪坏毛衣相同的毛线,重新一针一线地织了起来,她常常一边织时一边流泪,泪浸进崭新的毛线里,一丝一缕地浸泡着她一颗忏悔的心。
  完成那件极普通的毛衣,她用了整整两个半月的时间。
  她把那件新织好的毛衣又重新寄给我,末了,还附有一封十分简短的信:“请收下这件普通的毛衣吧!它会让我了结我自己一直牵挂的一件心愿。祝你幸福!”
  信写得很平淡,没有像小说里通常所描述的那幺充满激情,但我却从字里行间,读到了梅子那颗很苦很涩的心。
  捧着崭新的毛衣,一股巨大的悔恨笼罩了我,我在谴责自己的同时开始重新寻找梅子。可她一个极好的朋友却告诉我:“她已经去了很远的一个城市,她准备出去打工,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更多的财富。”问及梅子的婚姻和未来,这位朋友似乎若有所捂他说:“一切都是缘分。当初,你们俩的分手是我不敢想象和相信的。”
  我一直在寻找着梅子,那个尽管有过一次婚史但却依旧纯洁的女孩,那个经历过情感的风波却依旧无法让我忘却的女孩,那个宁愿让我苦苦等候却杏无音信的女孩……
  后来,听朋友说,去了深圳后,她谋到了一份好的职位,自己能挣很多钱,但同时,她又开始有了新的男人;也有朋友说,她是一个十分自强自立的女人,在经历过许多的苦难之后,她谋到了一个比较好的职位,但是,除了工作,她一直未涉及任何感情方面的事。
  以上两种传言,我一直没能得到任何证实,或许由于我过去与她的那层特殊关系,而使得知情的朋友故意隐瞒看我。但我宁愿相信第二种传言。
  就让纯洁的梅子活在我心中吧!无论她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她都不会红颜老去,也不会随时光的流逝而使青春的韶华褪色,她像真正伟大的爱一样、永远光芒四射,照耀着芸芸众生迷茫而无比向往的脸庞。
  是多情惹的祸秦 丽
  我跟着感觉走,从一个男孩走向另一个男孩,再回到最初的恋人身边。天然的感情又是那幺的杂乱无章,并且惹下了我永远无法弥补的祸……
  我应该属于早熟的那种人,算命的曾看过手相,说我的爱情比别人强一倍,这一点我毫不否认。1990年时,我刚上初三,就喜欢上了活跃在高中部的一个才子——陈周。他是校刊编辑,又是学校围棋冠军,演讲高手。我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