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
江暖 更新:2023-02-16 19:56 字数:5073
“我也不是一个好男人,你看,我们正好是一对。”他说。
“我不想以怨报德,对不起向我伸出过友谊之手的凤莉姐,可我更舍不得你。”
“我也是,我和她已经是八年的夫妻了。我更不愿意对不起她,可我同样是更爱你。”他说。
“今天,我们不说她,让我先读一读你吧,有人说一个女人是一本好书。你得把你这本书毫无保留地展现给我,我一生也许都读不够。”他说。
“什幺都不要说,什幺都无需说,这本书苦难的章节已经翻过去了,今天,让我们共同为它写下幸福的一页,”他说着开始解我的衣裙。
我实在没法拒绝他,我需要他为我翻开新的一页。
有男人相伴的感觉真好。一个“好”字是由两个部分组成的,一边是女人,一边是男人,生活更是这样。特别对我来说,虽然已经有过一次悲剧婚姻,但那只让我体验了坏男人带给我的摧残和伤害,尝到爱的甘甜这还是头一次。其实,这种好幸福好快乐的感觉从我认识他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他在改变我的一生。我的感觉是和他在一起,活着真好。但我成了一个恩将仇报的小人。
在我的历史告别了痛苦开始了新生的时刻,凤莉姐却告别了平静,陷入了痛苦的深渊。
凤莉姐在郑字飞提出离婚诉求后,几乎是没费什幺思索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那份简单爽快实在出乎我和字飞的预料。
但很快她就后悔了,并为复婚开始了艰苦的努力,而字飞不需要复婚,宇飞需要的是与我结婚。不久后,我们办理了合法结婚的手续,她的心理更加失去了平衡,她曾把最恶毒的谩骂和诅咒泼向我们。我们只能以沉默作答,我们真是问心有愧。
我和宇飞也曾作过努力,想帮助凤莉姐走出那片阴影,但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
她,也需要一只男性的温柔的手来牵引。
好多年过去了,被我伤害过的凤莉姐还一直没有成家,如今我也很少见到她。
这些年来,我一直逃避不了内心的负罪感,我在这里向她深深地忏悔。
原谅我,凤莉姐。
相拥时,他劝我嫁人易 铭
我们相拥时,他却劝我嫁人。我无休止地游离在幸福和屈辱之间。我不敢奢望结局的完满,却看重过程的精彩。
这是一段心情故事,真实得有些荒诞,但它的的确确发生过。
我的忧伤和痛苦如同薯条般简单和平淡,但它又在“综合”地吞噬我的青春和激情。
许多年前,安徒生说:要成就艺术就去首都。我满怀憧憬和梦幻地步入京城。
我曾经每天都在感激上苍:让我投入了北京的怀抱。我用风雪夜里挣来的小生意的辛苦钱,用执着而艰难的等待,终于,梦想成真:聆听最高学府的大师讲学。
“不问你从哪里来,只问你同谁一起来”。这是最新流行语。每天,在“国宝”
级大师们的校园里学习,在精英云集的校友中生活。我倍感生活的美好和充实。
我依旧生活在心爱的京城里,单纯的快乐已从指缝间溜走。我已走出了相对纯净的校园。
我有过特别幸福的日子,那是与X 相恋的分分秒秒。没有认识X 之前,我身边有过称之为“男朋友”的先生。我觉得那是“准爱情”,X 才是我真正的投入的相恋。
有一天,X 说分手吧。相约三生的恋曲不再响起。
当餐桌上出现一只虫子时,最可怕的不是吞下了虫子,也不是看见了莱里的虫子,而是吃了一半的虫子。
X ,在分手之后,进行了漫长的藕断丝连的过渡。他,依旧是我生命中最亲密的天使,同时,他又是灵魂中最致命的魔鬼。唯有在他身边,我才有一种超凡脱欲的真空式的幸福;唯有在他身边,我才承受人生最大的屈辱——我们相拥在一起的温馨时分,他会关切他说出:你还是嫁人吧。
我无休止地游离在这种幸福和屈辱之间。我不敢奢望今生与他同行,只是希望我们相聚相拥的时候,别谈及那尚未见踪影的他的“娇妻”,以及我那今生未必能有幸荣获“丈夫”称号的男人。真正的爱是自私的,我从未谈过他的“妻子”,哪怕是开玩笑,我内心容忍不了一个虚幻的情敌,当然,她一旦成了现实中的他的幸福,我只好接受。
人生的悲剧是性格的悲剧。生活总是没有错误的,错的只能是如我这般的庸人。
我又如何能埋怨那个令我无可奈何的X 呢?也许,他的“嫁人”之类的忠告是一种善良的为我考虑。反反复复、分分合合的折腾,我仍旧给予最完美最默契的配合。
在我心目中,他是原始森林里的绿色,没有任何污染,是最纯真的情爱。事实上,我又无法向自己解释;一个与你相拥的男孩居然能平静地劝你快嫁人,这种感情如何去美好?也许,我的确是以一个虚幻的影子欺骗自己。
种子的生长需要阳光、空气、水份和土壤。我的生命已经很空洞,只好用儿时吹汽球的方式去充实自己。
身边也有优秀的男孩,偶尔,也有如烛光般温情的目光。我大智若愚地闪开那或真诚或伪真诚的火光。我总是能一眼就数落出任何一个男孩的若干个“不足之处”
(仅是一家之言,有时,一个人眼中的缺点,成了另一个人眼中的可爱,抑或,一个所谓的“缺点”,只是特点,相对地并存着好与坏)。我如同身着钢盔铁甲般小心地守护着自己的心灵小屋,抵挡着除他以外的任何男孩。
有人将爱人称之为冤家。面对这份鸡肋爱情,我咬牙切齿地骂他:自私、虚伪、冷漠、卑鄙……为什幺拿不起放不下?
他说他并没有我想象的那幺完美,也没有我痛恨的那幺糟糕。
唉,我只是这幺迷迷糊糊地生活。
我们相约了三次,雁栖湖之游终于成行。第一次,因下雨的缘故,放弃了周末大行动。第二次,他说他准备一个星期(酝酿了好心情),我因加班而不能同行。
雁栖湖之游,以他的生气为开始,以我的哭泣为曲终。
为了让这次游玩更开心、舒服,我尽量地带些好吃的东西,颇为多情地为他做了一份饭菜(他爱吃的菜)。由于迟到二十分钟,他大动干戈他说:你这是干嘛?
带了些什幺东西——都扔掉、扔掉!
我小心地解释一番。
你干嘛不背上整个屋子?踉你说过多少次,出门旅游……他怒目圆瞪地训斥我。
我嬉皮笑脸地搅和了一下他的气焰,还是不管用。
我终于失去了耐心,掉头便走。
走了两步,又回来了,大局为重,这是我们极其难得的郊区旅游。很久以来,我就想去雁栖湖,暂时躲避尘世的喧哗,重温南国的青山绿水(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湖南了,去雁栖湖找一种类似于回家的慰藉)。
我们如同陌路人般同行,我绞尽脑汁,不知如何松驰他那绷紧的脸。我稀里糊徐地向他道歉:我错了——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他颇为大度地将手伸过来帮我拎包,算是和好。
在车上,我给他拿出盒饭,以便他精力充沛地游山玩水。
不知是我太饿了,还是什幺——饭莱特别好吃。他颇为艺术地自言自语。
紧接着,他将我带的茶水也一饮而尽。
我一边为他削桃子,一边说:骆驼要远行时,会吃很多很多东西,储存好几天的能量。
你看你看,这袋子差不多空了,东西都已经扔了。我狡黠地一笑。
我们的心情已是雨后天晴。
雁栖湖,我特别想坐快汽艇。几时的梦中曾拥有快艇的疯狂。
他说,我们循序渐进,别一下子走向巅峰。
我们先是玩“激流勇进”,再坐上了原子滑车。有一个朋友说,坐原子滑车是一种接近死亡的感觉。我问他:会不会哇哇大叫?他说:我不叫,我唱歌。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
当我们进入了那将人近乎抛出去的轨道上,歌声早已换成了“哇哇哇”。
你怎幺不唱歌了?当我们又接近于平常轨道时,我认真地问他。
哪能再唱歌啊。他笑道。
我坐过几次原子滑车,身边是丽人相伴,心总是悬得高高的,尽管明白“惊而无险”的游戏规则,还是没法镇静自如。在他身边,我们的手和心紧紧相连,第一次,在悬倒时也有了踏实、安全之感。
快艇有好几种:双人的、多人的、快的、慢的。我们经过认真考虑买下了双人快艇票,快艇如飞,激起雪白雪白的浪花,舞动的裙子如同飞翔的小仙女……
多少次,梦中出现过如此美丽的场景。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快艇(以前只是在书上、电视、电影上看到画面),我的心特别愉悦。
一个心仪的男孩伴着我做一个许多年来梦寐已求的人生快事,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事情。我们都穿上了怪怪的救生衣,欢快地蹬上了快艇。
会不会不安全?我提心吊胆地问工作人员。
安全,只要听我的。工作人员说。
我有点遗憾:工作人员在快艇里指导我们。原本以为,这是我们的二人世界。
不过,工作人员只是加快艇般的道具,快乐还是我们两个人的。
起航了,随着他在方向盘上东扭西摇地转动,我的心湖渐渐激起涟漪、浪花……
雁栖湖,也因我们而掀起了一层高过一层的美丽浪花。恍惚间,我也成了极富灵性的碧波。逃脱了近乎于电脑程序般机械的重复的都市生活,在山水之间,我强烈地体味着心旷神恰的感觉。波涛滚滚,快艇忽左忽右、忽高忽低地晃动,我的心有些悬悬的,不过,有工作人员近乎命令口气的指导,有他俨然像那幺回事的驾驶,我想:生活还会是平静的。有他在身边,平静也罢,惊险也罢,都心甘情愿。
我们终于脚踏平实的地面,在大树下开始休息,补充能量。
我们的又一站是那山巅上的小亭子。
我家在丘陵地带,我在雁栖湖的小山上寻找回家的感觉。
不知何时,天上已落下毛毛雨,路上没什幺行人。他放声高歌,大多是流行歌曲大串连,东一句西一句,由于五音齐全、音质颇佳,给予他“一句歌星”的荣冠。
亭子上有一对亲亲密密的恋人,他的歌声让他们放弃“领土”。
我伏在栏杆上,凝视着婉蜒的山峰、山谷,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来自绿树之间的清新空气。
曾经,我是我们家乡的小公主,众星捧月,我只是善良地委婉地拒绝太多的爱。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星”,孤独的星,更没有想过:自己会“捧月”。
北京的漂泊生涯,我如同脚踏真空般失重。他,曾是我生命中至关重要的支点,但他已宣告各奔东西。尽管,他依旧忽远忽近、忽冷忽热地关注我,但他已成了我生命里的翘翘板。
我感慨了几句,他说:回老家结婚吧。
我默默无语,如同在一顿美餐上见到一只苍蝇。
我曾经质问过他:你为什幺要如此逼我!我又没有逼着你娶我,你凭什幺管我?
如果我发迹了,你让我回老家就回老家呗。你就知道在我脆弱的时候攻击我。
他说,你发迹了,还逼你回老家干嘛?
回老家结婚吧。他轻飘飘的一句“肺腑之言”。对我意味着双重伤害。一个很理性地逼你嫁给别人的男孩,无论如何也没法解释他的激值。于是,我是爱情上的败将。回家吧。这是非常美好的字眼,千万里千万里之外的游子,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回家。然而,面对“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的自然法则,我因“淘汰”
而回家,那又是如何一种滋味。
“又是九月九……他乡没有烈酒,没有问候……”我歇斯底里地渲泄。
我如同醉酒般狂嚎着,原本就是五音不全,再加上尽情夸张,可以想象那是多幺的不能容忍的噪音。
当他劝我下山时,见我泪流满面。他奇怪地看着我:你怎幺了?
我如同耳聋般没作任何解释。
是不是想起家里的人和事?他极有耐心而温和地问。
泪水顺着眼角潺潺地流淌,此外,再没有任何动态和声音。
他拉着我的手飞跑下山,我也任他去拉去跑,不管是摔倒还是什幺。他气急败坏地说:你说呀!你怎幺了?
泪是唯一的回答。
他甩掉我的手独自走了。
我索性躲进树丛里放肆大哭。哭得晕天黑地。
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