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
江暖 更新:2023-02-16 19:56 字数:4872
的夜间节目主持人。中国的好多女孩子都需要在夜里ll点至12点期间向一位男士吐露她对生活的困惑或烦恼。我们当时给夜间节目主持人取了一个雅号叫“痰盂”。
即每个人都可以来“吐一口”,吐完之后就舒服地走了。
我对她真正地产生了强烈的依恋感,是在我被物业管理人员从办公室里“清理”出来之后。他们说为了保证大楼的安拿,不允许有人居住在办公室。没有了住的地方,我并不难过。但是不能在夜里接张早的电话了,这让我十分恼火。于是我萌生了买一只手机的想法。
为了早日把这个现代化的通讯工具买到手,我想了好多办法。其中之一是去同学那里借钱。我想起了一个住在古城的同学正开着一家公司,我就坐地铁去找他,他听了我的来意后,说:“你疯了吗?为了一个从未见面的女孩买手机。值得吗?
你知道手机是给谁用的吗,是给那些能创造利润的业务主管,不是给你这种天天做‘色情梦’的‘花痴’用的!“我碰了一鼻子灰,快快地回去了。
后来,我又想到了一个办法,零售我们的杂志和拉广告。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在省吃俭用、奔波劳碌两个月后,买了一只手机。我轻轻地拨弄着手机那闪亮的健子,激动万分。有了它,就象找到断了线的风筝。
由于不受时空限制的交谈,使我们在短时间内得到了最大的契合。我们甚至开始用电话说出“我想你”这类暖昧的字眼。这使我激动万分。两个从未谋面的,仅仅通了两个月电话的人,竟然可以产生强烈的思念。这真是奇迹。
转眼之间春节到了。我正准备买回家的车票时,我那个广州的女朋友忽然来了电话。让我务必去广州过春节,因为她已经和一个要好的女朋友约定在广州过春节。
我真是左右为难,如果去广州就不能回家了。如果不去呢?我十分了解宝欣的脾气。她是典型的东北女孩。对你好时可以热情如火,如果恨起你来,也有可能拿刀杀人的。我咬咬牙答应了她。她又补了一句,限我两天内到广州,如果不来,她就到我父母那,让他们春节也过不安宁,然后,再到我杂志杜,把我的过去劣迹公布于众,让我混不下去。说着把电话放下来,我有些愤怒,但又忍住了。
因为我欠她的实在太多了,她把爱情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而我却抛弃了她。
这对她也实在不公平,因此,我就把广州之行做为对她的一次情感补偿。也是最后一次“说再见”的机会了。
临出来那天又出了一件事。去往广州的火车没有了,我只能坐飞机去了。那需要花费2000多元钱哪,我心疼了。就打电话同宝欣商量。她的语气十分坚决,说她农历26日就在飞机场等我,超过24小时不来,她马上坐飞机到北京。
我只好咬咬牙拿出几乎一半的积蓄买了飞机票。当我飞抵广州时,我发现那是个温暖迷人的城市,只是宝欣的表情十分冰冷。但我能感觉她表情背后暗藏的喜悦,在这场男女之间的战争中,她成为了赢家。我成为了她的俘虏。
到了她朋友居住的那个城市。我还没有来得及欣赏和感受海滨城市的风光,就遇到了一件令我十分尴尬的事情。那总是我的钱不足以应付各种应酬和车费。
每当与女主人一起去超市的时候,我的心情就特别沉重,好象去干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在东北老家,只要男女一块去购货,那“买单”的一定是男士。我相信,宝欣一定会看在眼里,但是她默不作声,也许这是她惩罚我的一种手段吧!
另一件十分尴尬的事,就是宝欣的女朋友的印度丈夫大发脾气。有一天,我们一起吃晚饭。女主人觉得她丈夫放的音乐声太吵,就让她妹妹把音量关小一些。
她的印度丈夫就很和蔼地用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对她说了好半天。但是女主人也是典型的东北妞,绝对要在客人面前显出自己“一句顶一万句”的气魄。于是,责令她妹妹把录音机声音弄小,音乐声小了,我们发现她的印度丈夫的脸色却变了。
忽然用愤怒的语气吼了几声,然后,一摔桌子走了。
总之,我觉得在广州住不是十分舒服,不是因为那个环境不好,而是因为我的心理压力太大。一个又穷又瘦弱的男孩子依靠自己的女朋友“寄生”在一个也要靠“外国丈夫”补贴过日子的朋友家里,那是一种什幺滋味?
三天后,我坚决要返回北京。宝欣很生气,但还是同意了。在我离开广州回北京的那天晚上,我遇到了非常尴尬的事情,事后我想起还是不寒而栗。
因为花销太大,我的钱已不够返京的火车票了。我开口向宝欣借,她却不借,我对她说,那你让我怎幺回去。她说,我可以借给你,但你必须打一个欠条。我听了十分震惊,因为我们之间从来都是经济上不分开的。今天,看来是缘份尽了,我含羞忍愤在借条上签了字,回到了北京。
我回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张早打电话,我告诉她,我非常非常地想念她。
春节过后,我又开始了事业上的奋斗。我在我的床头上贴着两个纸条,上面写着“1998,衣锦还乡”。下面写着“不成功,则成仁。”我也不知道为什幺要把这两个纸条贴上去。也许是为了和我原单位里那些瞧不起我,整过我的人的斗气吧!也许是为了挥别那个总在我头上盘旋的贫穷的阴影,也许是为了实现那些爱我的家人和朋友的期望吧!
不瞒大家说,也许在内心深处,还有一件事也不断地激发我奋发向上。那就是对女孩子的渴望。
初来北京之时,我除了被北京的人文景观和文化氛围所吸引之外,还有一样就是女孩子。那些来自于全国各地的女孩子,在北京的大街上争奇斗妍,无论在公共汽车上,还是大商场里,抑或校园里,到处都有她们靓丽的身影。
作为已是二十七岁的有着正常生理需要的我,能不为这千娇百媚动容吗?我也尝试过和我们杂志社楼下旅游公司的女孩子约会。但是我们只是去了一次酒吧,就花去了我半个月的工资,吓得我再也不敢去约女孩子玩了。
最后,我还遭受着现实和幻觉之间的折磨。自从与张早通电话后,我受到了双重的影响。一个是经济上的,由于不加节制的通话,我的手机费顿涨到800 多元。使我不得不加了二十天班,才维持了一个月的财政平衡。同时,我逐步感觉到了这种远隔千里的交谈对身心也是一种摧残。因为,每当我与张早的谈话渐人佳境之时,我就忍不住产生了生理冲动,产坐了要去抱一抱她的欲望,而眼前什幺都没有。只有一只冰冷的话筒。这就象一个人饥肠碌碌地到了饭馆,结果,那店小二只是把写着各种美味佳肴名称的菜单念了一遍一样。这是一种残酷的刑罚。
就在我与一个幻影对话而产生了巨大的爱情冲动,而没有结果之时,有一个叫小丽的女孩子闯进了我的生活,暂时添补了那个幻影。她实实在在地带着她芬芳、妩媚和可能触及的丰满和质感到来了。她是我的一个同事,属于下属公司的事务性工作人员。每当我们发传真、领办公用品时,就去找她。由于她手中有那幺一点点“权力”,所以我也就有意地讨好她。赢得女孩子的欢心是我谋生手段之一,也是我的基本功。更何况她是一个长得不赖的女孩。虽然个子不高,五官长得十分精致,让人看了十分喜欢。但是,当初我没有产生与她来密交往的想法,因为,我到北京以后,就从此立下几条“毒誓”,其一就是,痛改前非,再也不近女色。尤其是与自己的同事发生关系,这就更危险,因为这会象政治家的性丑闻一样,导致事业上的失败。
正如佛经上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她来了。一段时间里,她成为了我执着追求事业成功的好帮手。她很聪明,很快就指出我的物品管理混乱,不会理财,这样是不会成功的。
能与她进一步发展,还应该感谢一家叫“黑猫”夜总会的娱乐城老板。
那是我第二次搬家之后,因为没有房子住,我就想出一个办法,每天后半夜花8 元钱睡在录像厅的长椅上。那一天,我心情十分郁闷地在街上走,正巧过来一辆出租车。一位十分干练的大姐打开车门让我去参观一家新开业的夜总会。路上,我详细地问了价格,她告诉我连唱歌带喝饮料,顶多也不会超近150 块钱。
一进夜总会,忽啦啦围上来一帮小姐,我一时晕了头,就挑了一个体型好看的。
我们一起吃了一个果盘,喝了两杯酒,唱了几支歌。期间,我还拉了一下她的手,我看她笑盈盈地看着我,好象理解了我此时的心情。到了后半夜2 点时,我这位像天使一样微笑的小姐忽然换了一付面孔向我索要小费,我就给了她100 元。她说少。我说如果全都给你,那幺这些果品的帐就付不起来。她跑出去后,叫了两个人。一个面相挺恶的人警告我,放老实点,赶快把帐结了。结果服务员拿来帐单一算是1500元。我吓了一跳,说没有。他们就扣了我二个小时,后来看我实在是没钱就把我的呼机扣下,才放我走了。
第二天,我要去那个夜总会还钱时,我看见了小丽。我鬼始神差地竟然叫上了她和我一块去。我们到了那后,昨天那个对我凶神恶煞的人对我十分客气,拍着我的肩膀说,昨天是一场误会,你们今天可以在这随便玩。随后,他又把我拉到一边,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说:“你怎幺把女朋友也带来了。男人‘泡妞’怎幺能让她知道!”
我们在那里唱了好多歌。我发现,她唱歌很好听的。一上去唱、,许多包厢里的人就都为她鼓掌。总之,她是那种很乖巧的会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唱完了歌,我就送她回了家。途中,她问我,是否是昨天找了小姐。我骗她说,是多喝了几杯洋酒。从她的神情上看,她绝对没有相信我的话。
又过了几天,我们一同去了录像厅看通宵录像。下半夜1 点多时,我实在太困了,就趴在她身上睡着了。睡梦中,我感到一只温热的小手轻轻抚摸我的额头。
天快亮时,录象散了场。我们踉踉跄跄会了家,我假装困得十分厉害的样子躺在的小床上,她也没有象以前那样撵我走。
记得那一天,她打开录音机,放了音乐带子。然后走到窗户边上,我也走到她身后去和她一样向外张望,只见窗外的大街都睡在黑夜之中,只有街灯在孤独地亮着。我这时产生了想要拥抱她的念头,不是因为欲望,而是因为孤独。我急需要抓住什幺东西啦。我究竟需要什幺呢?是女人的体温,还是呼吸着的肉体?
由于我工作上干得很卖力气。连续几个新闻调查获得了社会反响,一些企业也纷纷对我们单位重视起来。有一天,我忽然接到一个请柬,说是让我去杭州千岛湖开什幺保健品大会。我刚开始还扔在了一边。后来,我恍然大悟,杭州不就是常给我打电话的张早住的地方吗。我想,机会终于来了,就马上给张早打了一个电话。
她听到我的声音,显得很高兴。一听说我要去,她又马上说,她希望我来,但又有些怕。我奇怪地问,为什幺。她笑着说:不知道。最后,她还是说,你来吧!不过我不能去飞机场,只能在家里等你。
我此时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什幺过去她常常要求我去看她,而今天她突然又说害怕见我呢?难道她是有夫之妇?或是有了男朋友,或者特别丑,或者是残疾……
我做出了种种假设。最后,我还是动身了。不管迎接我的是什幺结果,我想我一定会有一个答案的。我从她甜美的声音来判断,她一定是一个不赖的女孩子。
我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飞机很快到了杭州,我随着会议代表来到了千岛湖旅游区。在那里,我单独住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的阳台面对着春天雨雾中的千岛湖,是整个旅馆中最好的一间。我躺在充满了热水的澡盆里想:如果是张早来到这里就好了。于是,我就赤着身子跑出去,用手机拨通了电话。张早说,她那边业务很忙。希望我开完了会到她那去。随后,她告诉了我行车的路线。
会议进行到了第三天时,我向会务组提出了提前返回的申请。于是,他们就派出一辆轿车专门把我送到了离杭州不远的一个小镇。临走时,我还向他们借了2000元钱,那家公司的老板很客气他说,这钱你就不要打欠条了,就当是红包吧。
我当时十分地感动,中国再多有一些这样体察人情的企业家就好了。
在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