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
开了 更新:2023-01-31 17:14 字数:4891
亍@险咦邢缚戳丝锤媸竞投粤艉橹拥厮担骸昂呛牵写耸拢 ∧忝撬锹硐吠懦ぃ俊 ?br />
同样长着一头卷毛的马戏团长从棚内走出来,睥睨了来人一眼,用不太标准的汉语傲慢地说:“我是,有何贵干?”
老者的随行人介绍道:“这是本市国术馆长钟大师,前来打擂。”
团长上下打量了一下钟大师,奚落道:“你来打擂? 哈哈! 还是先回家称称自己的骨头有几两重吧。”驯马师也怪声怪气地嘲笑:“是不是想领赏金买块墓地呀?哈哈哈哈!”
“你们不要太猖狂了! ”钟大师示意随行人别激动,仍旧笑呵呵地说,“中国人有句老话,谁笑到最后,谁就笑得最好。我让你们那白洋马踢三脚,并不要那三百块大洋,不过,那匹马也要让我拍三掌,行不行? ”团长冷笑道:“当然行! 只要你有本事再站起来! ”
钟大师走到场地中间。与对面的白洋马相比,他身高还不到马的下巴。柳梅看见钟大师虽精干却显单薄瘦小的身体,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心都悬了起来。观众屏声敛息,擂台场地上鸦雀无声。钟大师抻抻衣襟,捋捋银须,泰然自若地半闭着眼睛运气。
钟大师尚未告知准备就绪,驯马师便发出了口令。那大洋马猛地抬腿向后蹬,“嗵”的一声恰好踢在钟馆长胸前,然而钟大师却仅是微微摇晃了一下。观众们发出了一片惊叹。驯马师放大声音吆喝了几句,于是大洋马就跳起来踢了一脚,刚落地又连着跳踢了一脚。钟大师仍像木桩子似的动也没动。随后他走前几步,抬手在比他肩膀还高的马颈处轻轻拍了三下,连招呼也不打,把手一背就扬长而去。
只见大洋马喝醉了酒一般晃了几晃,便一堵墙似的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一会儿便不动弹了。几个洋人见状傻了眼,手足无措。
周围观众拼命鼓掌,欢呼雀跃。有人还燃响了几挂鞭炮,噼里啪啦,震耳欲聋。柳梅何曾见过这种振奋人心的场面,也快活得跳了起来。有观众冲到马戏棚前要撕掉那副气人的对联。柳梅看见旁边的代书摊先生带着笔墨,灵机一动,连忙上前拦住他们。她拿过纸来,裁下两块,各写上一个字,刷上糨糊,贴在原来的对联上。那对联便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非是敝团无骏马;只缘贵国有能人。
柳梅开心地提着藤箱离开了人群。那两个男仔出现在她面前,热情有加地操着蹩脚的普通话轮流恭维了她一番。柳梅听得不顺耳,打断了对方的话:“真正为我们中国人争气的是那位气功老伯,你们应该佩服他才对。”
两男仔连声称是,说是要请柳梅喝茶。柳梅怀疑他们有什么不良动机,不肯去。两男仔油嘴滑舌地和她套近乎,探出了柳梅来此地的目的,打保票说一定帮她找到哥哥。柳梅以为又碰上了池清那样的好心人,也就放松了戒备。两男仔趁机提出先请她去帮忙对副包子店的小对子,她就答应下来。反正要去找饭馆吃饭的,何不去看看。于是她随两男仔来到了小街上的一家小食店。
小食店门口围了不少人。两男仔吆喝着把围观者拨拉开,将柳梅领到了门口,将店门左边贴着的半副对联和旁边墙上的征联告示指给她看:凡对出下联者,免费食包一个月。
柳梅颇有兴趣地念了几遍,微蹙起眉头思考起来。那上联出得很奇巧:食包包食饱。
男仔道:“看见吧,只有五个字,很简单的。”“刚才人家都说你是高手,对这种小对子肯定是小菜一碟啦! ”柳梅摇摇头说:“其实,有些看起来简单的对子,对起来往往就不简单。”想了老半天也没有结果,她遗憾地说:“不行,对不出来。这食包联出得太妙了! ”
在旁边的店老板闻言甚为得意,说:“小姐过奖。此联乃敝人偶尔得之,贻笑大方了。”
柳梅听了老板的话颇为敬佩,指着卜联评论道:“此拆字联出得好! 真可谓字字珠玑呀! 看上去五个字,实际上只有一个字,还内藏有回文句法,可算是天下第一绝联了! ”
老板遇上知音,也格外高兴:“哈哈! 听小姐你一开口,我就知道来了位才女!虽然你没对出下联,但我凭你对拙联的评点,也要免费请你吃餐南国有名的惠来包子。单面请! ”
柳梅正欲推辞,男仔甲抢先开了口:“嘿! 太好了! 本来我们就是清小姐来吃包子的。
现在有老板请客,真是瞌睡碰上枕头哇! ”
两男仔把柳梅拥送进了包子店,在一张空桌边坐下了。老板端来了两笼热气腾腾的小包子,“小姐,趁热吃! 不够再开声。二位也慢用。”
男仔甲拿出一张钞票,另要了三碗紫菜蛋汤。两男仔殷勤地劝柳梅进食,而后一个故意用脚把柳梅的行李箱碰倒,另一个则趁柳梅弯腰扶行李箱之时,飞快地向她的汤碗里投入一小粒药丸,并迅速用汤勺搅动了一下。柳梅喝完了汤,突然感觉’阵强烈的睡意袭来,脑袋发沉,她使劲揉揉眼睛,嘟哝地说了声:“走吧,快……走……”欲起身离去,然而话没说完,她就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两男仔试探地摇了摇柳梅,见无反应,知道迷魂药发生效力了,便即起身将她背起。
店老板见状赶上前来,欲阻止他们:“后生仔,你们想干什么? 莫做缺德事! ”
两男仔面露凶相,将他猛一推:“走开! 关你什么事?!要多嘴,一把火烧掉你的店! ”
两男仔气喘吁吁地背着柳梅跑进了小巷里的一间小屋,将她放躺在一张床上,兴奋得手舞足蹈,脱下裤子就想将她占有。无奈两人的小弟弟都不争气,兴奋过度,还没开始就结束r 。沮丧之余他们又笑了:“也好。没干成我们就可以卖个黄花闺女的好价钱! ”
他们扣下了柳梅的东西,还从柳梅的衣袋里搜出了那只怀表归为己有,而后就轮流将柳梅背到了莲花庵。原来买主就是莲花庵的庵主。自从文竹逃离之后,一度香火鼎盛的尼庵就一蹶不振,门庭冷落车马稀了。此庵主心术不正,想再弄起一棵摇钱树,于是放出风去,高价收购文竹第二。两男仔把柳梅的才艺瞎吹了一通,庵主验货之后,买卖成交。当柳梅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原文竹所住的禅堂绣房里。陌生的环境让柳梅吓了一跳。她惊慌地四下打量:“这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她跳下床想走,却又感到四肢无力,头晕目眩,连忙靠墙扶住。有两名扎裤尼给她送食物来了。小尼放下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钵热气腾腾的面条。她们就像是聋子,对柳梅的一连串问题毫无反应。柳梅又气又急,大声喊叫起来,把手捻着佛珠的庵主喊进来了。
庵主细细打量了她一眼,起先说话还算客气:“阿弥陀佛,我来告诉你为何你来了这里。我是这里的庵主,你且莫急,先坐下,听我从头说来。”
柳梅觉得庵主的眉目间透出一股凶煞之气,不禁有些害怕,便道:“算了,我知道是那两个坏蛋! 你们让我走吧。”
房门却被两个身体粗壮的扎裤尼严严实实堵住了。庵主冷笑道:“没有我的准许,你是走不出去的。再说现在天已经黑了,你即使出去了,又能往哪里走呢? ”柳梅无奈地回转身来。庵主不紧不慢地说:“小姐,你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你涉世未深,被人欺骗喝下了迷汤,险遭蹂躏。幸得我奉佛祖旨意前来搭救,花了大价钱从那帮地痞手中把你赎下,接到庵内。”
柳梅听得毛骨悚然,心情复杂地说:“哦,那我要好好感谢你! 庵主,等我找到了哥哥,一定加倍报答你。”
庵主道:“阿弥陀佛! 我既不要你感谢,也不要你报答,你只要照我的意思去做就行了,保准你将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看原先在这里住的那个文竹师姐,在我的调教下,红遍了整个广州,达官贵人谁不以见她一面为荣? 前不久她又被京城的大官接去当太太了。人们谁不羡慕万分! ”
柳梅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恳求道:“庵主,富贵荣华我不想,求求你好事做到底,帮我找到哥哥。他们就在黄埔军校。”
庵主把脸一沉,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你就莫要想人非非了。”
柳梅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哀声求情道:“求求你,庵主大人,放我出去吧! 你花的钱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求求你了! ”
庵主突然变得严厉起来,手指着她的鼻尖道:“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话你听不进,那我再讲几句不中听的。老实说,让你住进这间房,是看你有才有貌,是你命中有造化,一般人想住比登天都难哪! 倘若你硬是不肯,那我也不勉强,就请你到对面去住吧。静远,领文月到对面禅房看看。”她的法号庵主都给取好了。
扎裤尼把她拉到对面禅房。这里原是一间杂物间,跟刚才那间房相比简直是天堂和地狱之差别。黑糊糊的墙上挂着一盏孤零零的小油灯,更显出屋里的阴冷。墙角的破床板上放着床破棉絮,一张破凳,一只破碗。几只老鼠旁若无人地在打架追逐,发出吱吱的尖叫声。从高高的横梁上垂下来一根拇指粗的绳子,靠墙还斜放着一块布满了尖钉的木板。庵主道:“看清了没有? 愿意住哪间房,你自己好好挑拣。”
柳梅惶恐不已:“我……我哪间也不住。”
庵主冷笑一声:“那你就先尝尝睡吊床的滋味吧。”
几个扎裤尼一齐上前,将柳梅双手用横梁上的吊绳绑起,而后拉动吊绳另一头,把她吊离地面一点点,然后把那块钉板放在她的脚底下。
鞋被脱掉了,脚被扎得锥心的疼,柳梅悲惨地哭叫起来:“庵主,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为什么呀? ”
这正是:祖庙射虎匆匆登花艇;小店食包暗暗灌迷汤。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巧遇尼庵强救阿妹命;奇袭山寨智端恶匪头。
第八回 巧遇尼庵强救阿妹命 奇袭山寨智端恶匪头
( 一)
人生的旅途通常都有几个关键的转折点。而这些转折点往往都是由一些出人意料的事件所构成的。柳梅想不到世事的险恶,更是做梦都想不到她与阿山的相见是在她最危急最绝望的关头。她的命运在悬崖绝壁前面拐回了头。
龙海山始终记得他对美丽的文竹姐姐的承诺,对上了她的出联一定来告诉她。过年的时候他灵感闪现,给对出来了:除夕年尾,元旦年头,年年年尾续年头。他一直想去告诉她。却又怕别人知道了瞎起哄。还是马力极力怂恿他在离校前去完成这个心愿,说是不要给人生留下遗憾。其实是马力自己也想亲眼目睹久负盛名的文竹师姑的芳容。这天休息,他俩一大早就搭上了伙房进城采购的货车,来到了莲花庵。
天空忽然飞来了一群鸽子,盘旋着在尼庵的屋顶上落下,忽而又腾空飞起。龙海山'ff 此联想到那副对联:“哎,马兄,想不想知道那条‘天心阁’的下联? ”
“哈哈! 是这些鸽子勾起了你的灵感吧? ”
龙海山摇摇头道:“实话告诉你,那天在回校的船上我就想出来了。你还记得上联吗? ”
马力:“当然记得。上联是——天心阁,鸽落阁,鸽起阁未起。”
龙海山:“没错! 我的下联是——水陆洲,洲停舟,舟行洲不行。”
马力好生佩服:“哎呀,要是你的脑瓜长在我脖子上就好了! 嘿! 若不是那几个歹徒插一杠子,咱们不就可以一睹头牌花艇妹的芳容吗? 哎,可惜连见一面的缘分也没有。不过,我今天倒是有缘来瞧瞧你的文竹姐姐长的什么模样了。”
两人走进莲花庵大门,向知客尼说明了来意。不料知客尼却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在他们的催问下,知客尼只得说了实话。原来就在几个月前,一个有权有势的大官花重金要赎她出去当小妾,庵主同意了,但师姐不肯,大官就把她狠打了一顿,还在她脸上划了几道。师姐知道大官仍不肯罢休,就趁夜逃走了。
两人感叹又气愤,还要多问,突然庵主手持念珠出现了,小尼吓得慌忙低头走开。可是庵主竟说文竹被京城的大官接去当太太享福去了,回答跟小尼明显不同,两人心里产生了疑问。趁人不备,龙海山悄悄走进了内厅,等到担任护卫的扎裤尼发现,他已来到了文竹的绣房门前,只见门上果真挂着一把大铜锁。扎裤尼赶紧追上来请他出去。
龙海山正欲转身离去,忽隐约听到人的呻吟声。他警觉地侧起耳朵细辨,同时扫视了各厢房一眼。又听到一声。他朝绣房对面的厢房走近了几步,觉得好像是这间房间里面发出的声音,而这厢房门上同样挂着一把大锁。他把情况告诉了跟过来的马力。
扎裤尼闻言顿显慌张,分辩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