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摄氏0度      更新:2023-01-17 10:37      字数:4793
  岵换岷蠡诘背踉谖业目季砩洗蛳?8分的高分。
  我不会是祖国的希望,我连自己的希望都看不到。
  我打扫了几千个房间,也曾想过去扫“天下”。老教授常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扫过这么多屋,我还是扫屋。我曾去海关,商检局都参加过招聘考试;笔试我都得了第一名,结果口试都没通过。通过的是一位小学读了八年,初中没毕业的长着两个虎牙的女人,她是市委副书记的小姨。另一位是临时开车的司机,高三硬是读了五年也没考上大学,他被录取了商检局的外贸检验检疫;他是计委主任的小舅子。
  看来最保险的工作就是去送煤气罐,不用笔试,更不用口试。只要你有一身蛮力,会蹬三轮就可以了。煤气站的刘老板说,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到他那儿去,他会多给我些单子,保证比别人挣得多;他说是看在我是知识分子的份上,我去了,他也算引进知识,引进人才,他骄傲的对朋友说,他单位聘了个大学生。
  妈的,知识他妈的还真有用!我不仅比别人拿到更多的送货单子,而且那些单子楼层都是比较低的,刘老板还真照顾我。
  现在我有两份工作了,白天送煤气罐,晚上去“龙都”夜总会当保安。
  为了小倩,我拼命了。
  每天早上五点半,我都准时起床。“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当我听到手机里香香甜蜜的提示音时我就一骨碌爬起来,当香香唱到“从不打架,从不刷牙。。。”我就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刷牙了。然后用隔夜的饭泡粥。等我差不多出门时,儿子也起床了。学校离我家不远,通常儿子在我出门后吃点早饭一个人走着去上学,“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儿子很聪明也很独立,这使我很欣慰。
  六点钟不到,冬天的早晨还是黑的。
  我蹬着三轮车吱溜吱溜就出发了。马路两边模糊的树影是我前进的方向,行进到大马路上,城市的路灯通夜是亮着的。昏黄的光和白天的枯枝落叶是一个颜色的,仿佛做了一夜的爱正疲惫着。街道很冷清,几个环卫工人在唰唰的用长长的竹扫把发泄着郁闷。想想也是,多少人还在温暖的被窝中相拥而眠,而他们不得不早上三四点中就起来,和西风相拥,与落叶为伴。
  偶尔穿过身边还有那些早起去市场卖菜的。通常卖鱼卖肉的都突突的开着一辆大摩托;卖蔬菜的多数是骑个破自行车,两边挂两个拖篮,格吱格吱的奋力朝前骑,丝毫不敢怠慢,特别在逆风中,速度一慢很容易连人带车翻倒在地。
  我骑三轮的本领还是在开饭店时学到的。那时每天我都要着这样,天刚蒙蒙亮时到市场去采购。不管春夏秋冬,刮风下雨,我都得粘这一身鱼腥味在潮湿的菜市场转悠,象掏宝似的挑捡鱼鳝虾蟹,踩在咸涩腥臭的海鲜摊点旁的粘粘的污水中,半年我坏了三双皮鞋。后来虽然饭点关了门,我却学了一手能倒坐着骑三轮的本领,我可以在捷驰而过的车辆中穿梭。
  天渐渐的亮了,煤气站在离市中心十多公里的东郊。东面开始有了血色,慢慢的淌开了变成一大片,太阳已经在蠢蠢欲动。我努力蹬着三轮,忽然放声高歌,“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引得路旁稀落的行人驻足观望,象看疯子似的审视着我,我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高歌,充满着与情人初次约会的兴奋,仿佛我不是去东郊而是去“金屋别院”。
  太阳探出半个脑袋,我向着太阳奔去,据说疯子总是向着太阳奔跑的,我不会真是疯子吧?不然我何以每天要奔太阳而去。。。
  差不多人们在吃早饭的时候,我一车的煤气罐已运了回来。原来我一车装六瓶,现在我把后隔板放下来,一车可装八瓶。尽管刘老板充气时每桶总是少充那么一两公斤,六七百斤的份量也够我受的,特别顶着西风骑回来的时候,手,膝盖,脸颊,耳朵还是冰冻的冷,后背却是热的汗粘粘的难受,把身子一缩,冷风从衣领直插进去,象把刀一样锋利。
  刘老板是个精明人,人家卖75元一桶,他只要72元。15公斤一瓶的气充个十三四公斤就差不多了,有的甚至只有12公斤左右。反正不会家家户户备一杆秤,没事去称一下份量。连瓶带气少个一两公斤谁能感觉出来。按每公斤气5元计算,刘老板只赚不亏。既赢得了客户又增加了利润,真个是一箭双雕。
  不过我一提瓶,就知道里面有几斤气。误差不会大于2%,通常重一点的我就送一二楼,轻点的就送四五层。但张老头除外,他住五楼,我总是挑最重的留给他,每瓶气不会少于14公斤。他是个孤寡老头,老伴去世十多年了,有一个儿子是疯的,早就流落到外地去了,不知是死是活。老头总是叹着气说“作孽呵!”,一边说一边在狭小的房子里不停的来回走动,象要把他老伴从地底下找回来似的,眼睛一动不动得盯着地面。看着他比我还可怜,我免了他每瓶两元的送货费,反正他一年也用不了几桶,一瓶气够他用三个月的。
  但我实在不能坐下来听他唠叨,我没那个时间,他一叨叨就没完。没两个小时停不下来。他总是叨叨他那老婆子和那个人疯了的儿子。他没有人可以说,他只有拉着我不放,有一次我心一软,听了他五个多小时,硬是把一车气瓶拉回家,等到第二天才送。
  早上和中午是送气的最佳时机,这时候一般都有人在家,不会跑空趟。我右手一提,左手一托,腰一弓,一瓶气就扛在了肩上。同一个小区,我先捡高层的送,那时力气还充足的很,一瓶气扛5楼还不需停顿,要是送到下午,人累得够呛,不管几层,都得慢慢的挪,也无所谓先后了。
  每天差不多送四车。算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下午我尽量早点收工,中午儿子在学校吃,晚上我得做饭,吃完饭还得去“龙都”夜总会做保安。
  说到夜总会,我还真付出了不少。那是同学的一个同学开的,说是做保安,其实也不用穿什么保安服,就是看看场子,防止一些小地痞小流氓的捣乱。当初同学介绍去的,说我是学校里自由搏击的高手,老板才收留了我。但总有一些小痞子在我当班时闹事。
  后来,我想了一个高招,再也没人在我面前充“好汉”了。
  我既做不了文化人,做个流氓总可以吧。
  我先剔了个象陈佩斯一样的光头,左胳膊缝了条青龙,右胳膊刻了只白虎。即使不太热的天我也挽袖露肩,大摇大摆地在场子里转悠。这一招他妈的还真灵,只要我对哪个小毛蟹眼睛一瞪,他们保管“达哥,达哥”的叫个亲热。不用我开口,个个象乖孙子一样听话。妈的,要是早个八百年,老子说不定就是一条梁山好汉!
  而现在我活脱脱是个流氓!夏天光着膀子在街上行走,亮晶晶的头顶渗出油滋滋的汗,被晒得古铜色的肌肤象涂抹着一层橄榄油一样闪闪发光,吓得对面几个女中学生远远的躲开了。
  我早就斯文扫地了,嫖妓,赌博,蹬三轮。。。老子还要装什么斯文。
  但有人装斯文。秦主任就是,他一点也不近视,却偏要带副金丝边的眼镜。五十多岁了搞了一张什么夜校函大的文凭,硬说上过北大研修班。到夜总会玩的时候还非要找什么本科生,研究生。他说文化人总得找文化人玩,这叫“品味”。妈的,找鸡还要讲什么品味,只要年轻,够漂亮,够风骚就可以了。他说你不懂,搞有文化的就是不一样。文化就是科学,当你爬到有文化的人身上,摸着两个高高的奶峰,你有一种攀登科学新高峰的感觉。
  N nd,秦主任终于成了“博士后”。他说那天玩了一个博士生,他采用的是后入式。
  高!实在是高!
  我嘴里的一口水呛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扑的喷了出来,全洒在从我面前走过的小姐身上。
  秦主任搞小姐的档次越来越高,从大专到本科,从硕士到博士,他正在一步一步走向科学的高峰。他蹲在博士的后面居然就称自己是“博士后”,这种对女博士后入式的性交方法,彰显了他一贯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工作作风和革命精神。体现了一个老共产党员的追求科学,摈弃愚昧的社会主义荣辱观。而他一个接一个电话催促我还贷,更体现了他负责的工作态度。
  而我正在一步步走入人生的深渊。秦主任“午夜凶铃”般的电话,常常使我心悸。我在谷底拼命的往上爬,他一脚就把我踹了下去。
  “马达,你再不还贷款,我们就去法院起诉啦!”秦寿不是在威胁我,他已经宽限了我两个月了。
  “兄弟,不是我不帮你,我也没有办法呵。”有一次秦主任醉熏熏的从夜总会KTV包房出来,拍着我的肩膀,十分同情的说。
  我已经在拼命的往岸边跑,可潮水的步伐还是比我快。苦涩的海水已经渐渐漫过我的小腿,大腿,腹部。。。快要淹没我的胸口,我已经有点窒息了。陷得越深你就越无法挣脱海水的包围。当苦难一点一点向你袭来的时候,你必须甩开膀子飞跑,不能呆在原地叹息,自怜,自哀,自痛。否则当潮水淹没你的脖子时,你再想脱离这片苦海,怕是已经来不及了。你将不可避免的被吞没在这片汪洋大海中。没有人为你叹息,没有人为你祭奠。
  所以当海水刚淹没你的脚板时就快跑,千万别等它淹过膝盖!
  “葫芦头”居然送来了一份一万五千多元的索赔单。光误工费就有一万多。
  “你想想我公司一年利润有多少,我陪了儿子一星期要损失多少,一万?一万还抵不到我一天创造的利润!”她在电话里理直气壮的说。
  我操!好在我儿子没有砸比尔盖茨儿子的头,照这样算,我他妈的子子孙孙十八代也陪不起。
  蚊子腿上劈精肉,苍蝇肚内刮脂肪。想从老子这儿炸油水,真是尿道当阴道,摸错门了。
  “除了医药费,我不会负责一分钱!”我斩钉截铁的说。
  “如果这样,那我只有委托我的律师了。”“葫芦头”企图威胁我。
  “哪一天我收到律师函,哪一天就是你儿子再次进医院。下次再砸不会是我儿子,是他老子!”
  法律不会帮穷人,与其让法律找我不如我先去找流氓。
  “葫芦头”被我的话唬住了,她在电话里吃吃的说:“你。。。你简直是无赖,你。。。你。。。不可理喻。”她挂断了电话。我感觉她已经气愤到了高潮。
  过了两天,她让班主任托话给我,她只要三千元的医药费。
  我不再跟她计较住高档病房的事,话到这个份上,我也不能再“无赖”下去。
  我立马当掉了我的结婚戒指,向夜总会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东拼西凑满了三千,还提了一篮水果到胖墩家去赔礼道歉。
  这一次,“葫芦头”居然十分客气,很卑微的把我送到了别墅的大门外,还说要我儿子在学习上多帮助他儿子。
  郁莉的电脑早搞好了,那一天我搞了两个多小时,电脑只搞了十分钟,余下的都给了郁莉。
  我们在沙发上就开始接吻,有了第一次的接触,就不用扭扭捏捏了,彼此心照不宣,我需要的也是她需要的。
  我把抱起她,象扛煤气罐似的将她扛在肩上,雄纠纠气昂昂的向楼上的卧室走去,将她毫不客气的甩在柔软的鸭绒被里。
  她似乎很喜欢我的粗暴,当我扯下她最后的黄色三角裤长驱直入的时候,她紧紧的抱着我。她象泥鳅似的不停的弓背甩尾,她美妙动听的叫喊象国歌进行曲一样,让人热血沸腾。而我象一支笛子一样低回慢啭,又象一把琵琶一样,时而轻拨慢奏,时而五指并下狂歌猛进。她是一把二胡,我就是那把弓,只要轻轻轻一拉,欢乐的曲子就流淌开来。。。
  她象大提琴一样低沉沙哑的喊叫渐渐的变成小提琴一样清脆锐利,当“啊”的声音提高到又一个八度时,高潮来临了,那一刻我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指挥棒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在最后一个跳动的音符里。
  “你真行!”,我们俩赤裸裸的躺着,她伏在我的胸口用手指轻轻刮着我的皮肤,对我说。
  这一声赞叹给了我无穷的自信和力量。以后每当我扛着气瓶,腿酸脚软,感觉再也无法迈上下个台阶时,我就想“你真行!”,然后又上了一个台阶。
  我就这样美丽的生活着,对未来依然充满着希冀。
  乐观的人说,白天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