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节
作者:独来读网      更新:2021-02-16 21:03      字数:4939
  他的青睐有加,只露脸一会儿,便凑到阮大公子那处去了。
  顾洪这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可他奇怪的是自家女儿却似乎没有半点失望之意,“其实爹也有想过这阮公子竟然是你苏伯父所荐,自然也是不错的。。。可事实上,除去他要随军出征不说。那阮府却是个是非之地。所以爹还庆幸这好在是我们高攀不上。”
  二丫知晓这阮府乃是太子妃的娘家。所以也就知道顾洪那暗含之意。遂道,“爹,其实女儿并不觉得失望,这一来呢。女儿没有那心思,二来呢,此等高门府邸,规矩必然颇多,而我如今这样,还真是不适合嫁入这等人家呢。”
  二丫说的坦然直白,而且自她成为了表小姐后,知道二公子苏士清的品性,自然是她拒绝婚约的一个原由。可最重要的是,她是觉得即使自己如今已是小姐之身了,但她有许多东西都是一时很难改变的,而这与那学习闺秀小姐所应会的琴棋书画一样,至是除了难还是难啊!
  顾洪听罢眼睛泛酸。只觉得自己没让女儿过的好些,只他又是个汉子,所以这情绪还是控制住了,他柔声道,“你想的如此透彻,爹也很高兴,不过姻缘一事难说,这就似我与你娘。。。”
  “老爷,刚刚苏府来人,递来一封信笺,说是给小姐的。”小子把牙婆拉走后,便在门口见得苏府小厮拿着一信笺而来。
  “我的?”二丫从小子手中取过信笺。她本来下意识的就要把信笺拆开,但是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所以她止住了手,她对着顾洪笑了笑,“我还是回房再拆。。。阿水。。。”
  阿水有些迟钝了哦了声,与顾洪施礼告退后,才跟着二丫出了主堂。
  可即使如此,这个小细节还是引起了顾洪的注意,“那苏府之人怎么说?”
  “只说是江南的苏三小姐寄来的信笺,别的就没说什么了。”小子答道。
  “恩,你下去吧。”顾洪以为自家女儿不当众拆开乃是因为内里都是些女儿家的悄悄话,也就不多干涉了。
  再说二丫与阿水回到房内后,二丫便开始把那信笺拆开。只她打开信笺一看,却有些尴尬,只因里面内容文诌诌,让她即使看懂这字也看不懂这意思。
  “阿水,你帮我看看吧。”二丫只能找阿水了。
  可阿水却显得很吃惊,“小姐,你怎么让我看呢?”
  “额。。。有些字挺潦草的,我怕看错嘛,你知道,如果我再回信,这意思却不对,那苏。。。三表姐会怪我的。”二丫胡乱说着,自是怕阿水不信,遂还偷瞄了一眼。
  阿水不是不信,只是感到奇怪,不过这也可解释为自家小姐是越来越信任她了么?“好。”
  “三小姐在信上说很想小姐你,又说她在府里闷的很,二夫人最近总是带她出去,说是要逼她成亲了,恩,还有就是二小姐已经定亲了,夫家是她的表哥。。。”
  二丫听到此处,悄然地低呼了声,“二表姐定亲了?她不是很喜欢段凤染那斯的么?”
  “小姐你说什么?”阿水在二丫面前早已没大没小,她拿起茶盏喝了口茶算是润润喉咙继续道,“这下面还有。。。”
  “那你继续说吧。”二丫也为自己倒了杯茶。
  “二少奶奶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二丫抿了口茶,心里还加了句,这是好事啊。
  “。。。大公子要来京城了,说是来学习经商。”
  “噗。。。”二丫一听是苏士湍要来京城,便把那口还未吞入喉咙的茶水给吐了出来。
  阿水见状,立即取出丝帕抹着二丫的嘴角,而且她还边抹边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二丫定不说实话的,只接着咳嗽了几声后便道,“我无事。还有么?”
  阿水再仔细地看了眼信笺,便说道,“最后三小姐说,她还未收到小姐的信,所以自己先写了。”
  “恩。。。应该是没那么快的。”二丫嘀咕着。她想着这三小姐苏菀毓定是在她还未到京城时便已把信写好了,所以她刚安置下来不久,便就收到了她的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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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京城篇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速之客
  只是这信笺上的内容,却是让二丫一惊。那大公子苏士湍竟然要到京城来,而且还说是来学什么经商之道,二丫可以预料到的是,他来之前定是已与苏二老爷苏景通过信笺,也就是说他定会住到京城的苏府内。
  二丫心中有些担心,她还真怕这或许以后还要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糟了!她暗道,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便意味着,这即使到了京城也未必能让她远离一切烦恼之事啊!
  “阿水,你说我们到了这京城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么?”她又开始惴惴不安了。
  阿水抹干了那桌案上的水渍之后,便抬眼看着二丫道,“小姐,你是担心那大公子来了后会如何么?奴婢却觉得不必如此,因为这以前是因为老爷不在,我们自是没人依靠,可如今老爷就在啊,而且我们又有自己的府邸,还怕什么呢?”
  听着阿水说的轻松,二丫却是烦恼,“虽是这么说没错,但我总觉得大。。。表哥来京城总有些蹊跷。”
  “哎呀,小姐,你以前不是总说,这船到桥头自然直么?怎么你如今竟有些自寻烦恼呢?”
  二丫没听过表小姐顾晓芙说过这话,可也颔首承认着,“是这么说没错啦。”
  “竟然这样,小姐就不要多想了,奴婢还想赶紧的沐浴更衣呢,总觉得这身子自坐了那晦气的马车后就越发痒的紧。。。对了小姐,我们还是要避开那些人。”阿水说的那些人自然就是说的南风馆,尤其是其中的风弄。
  二丫是想着避开来着,但也不知是怎么了,反正她自己是来到京城了,可却在这遇到好些熟悉之人,比如这对府之邻的段凤染,比如那一街之隔的风弄,而且还有那大公子苏士湍也即将来京城!
  “哎。。。”这又如何不让二丫心烦呢,遂她又开始挠头了,可只这么一挠,这钗啊什么的便一下子就要七零八落起来,而如此一来呢,自然又要遭到阿水的喋喋不休了。
  就在顾府的光渐渐暗下之际,段凤染所居的新段府却是在月色的笼罩之下,来了群不速之客。
  可这些人,段凤染却并不担心,只因这套夜袭之法,是他所谓大哥的惯用手段,没了新颖之感,自然可让黑衣人们以一敌三,不说三两下,至少在十招之内就能让对方倒地不起了。
  “你还是没变啊,我的二弟。”与受伤了的杀手相比,段凤举不改其锦衣绒袍之姿,他立在雪中,嘴角有着诡异之笑。
  “以不变应万变,多得‘大哥’在这十年里送来的这些小卒,才能让我的属下得以每天都能切磋练手。”段凤染身着银色狐麾,与段凤举相比,他却是毫无笑意。
  京城的雪有着厚积薄发之势,所以两人对立站着只这么一会儿,那雪已就快要漫过小腿位置。
  “大公子,我们的人已经。。。”又一杀手捂着胸口而来,他的短打之袍染满血迹,而且滴滴入雪,似是伤的不轻。
  可段凤举脸上仍就不变神色,他当然不觉得可惜,而且只道就算只剩他一人,段凤染还是不会杀他的,他知道他的性子,所以他心中自是笃定。
  “二弟,这久未回京,为何不回府看看,母亲可是记挂着你呢。”
  段凤染忽然哈哈大笑,可这又转瞬消逝般道,“母亲?她只不过一个妾室而已,凭她也敢让我喊她母亲?”
  这么多年,这对母子逼他至此,他心中自有大狠,但同时的,他也狠他爹,是的,他的狠意令他变的不再稚嫩,变的有些心狠手辣,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有忠仆护他去了江南,也许他早就死了。
  “无论如何,你终是段家人,这久未上得宗堂拜祭,你可知族中长辈已然不满?”段凤举刚刚只是客套而已,而此时这句话才是他正想转入的正题。
  段凤染觉得真乃荒谬,他眼神一厉,“段家虽还是皇商,但族中已然人心涣散,你自以为笼络了人心,但一味纵容便是不对。。。”
  “二弟如此说道,怕是不妥吧?”段凤举也不再有‘笑意’。
  “公子。。。”此时,黑衣人荆一个跃身而来到段凤染身边,他与之低语后,段凤染接着道,“族中之人已然成鼠辈,我段凤染不觉此等人还有资格进得段家宗堂。”
  “二弟。。。你不是没变,你是变的已不再是你了,为兄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凉薄之人啊!”
  “是么?每天面对刺杀,如果我不变,那我早就死了!”段凤染说话之时,四周暗处的黑衣人们已是步步靠近段凤举。
  “大公子。。。有人靠近。。。”杀手们警惕的持着刀,他们把段凤举围于中间。
  ☆、第一卷 京城篇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云层掩盖
  段凤举也感受到了周围这逐渐逼近着的危险,只他心里却反而有些兴奋。因他一直以为段凤染只是与当年一样,即使回到京城也自是不敢与他正面交锋,但此时,他竟然要杀他!“二弟,你果然变狠了。”他幽幽而道。
  段凤染神色不明,他此时已背对着段凤举,只见他轻嚅一声,“杀!”
  就在这纷飞的雪夜里,声声脚步踩入雪里,加之随着这黑袍拂动间,众黑衣人们由暗转明,他们持刀而向,目标正是围在中间,被保护着的段凤举。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把我杀了么?呵,可笑之及。。”即使杀手已倒下只余一人,段凤举却仍然胸有成竹,而果不其然的,有一名蒙面之人速度奇快,他的招式难辨,正以一敌十,只如此,黑衣人们合力也难近其身,所以当段凤举被此人一揽救走时,他的笑声显然还含着得意之色。
  “公子,是否要。。。”黑衣人荆提剑而来。
  “不必追,你们如今还杀不了他!”段凤染知道段凤举身旁隐藏着高手,只此时看来,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所以说这些表面的杀手只是些小卒而已,几招内就得以让他的属下杀之,定也就与那蒙面之人不可比的。
  但是如此声张,这段凤举未必就是为了来杀他的,他更觉得,他此次而来乃是为了试探。不过他也相信,经此之后,他的段府应暂时有些安宁之日可过,毕竟这皇商争夺之生意军中粮饷大幕已然开始,且这朝廷已下令,择日让户部督办。
  段家借售卖军粮得了红利,自是不会放过此次生意。可京城崛起的商贾也自想分羹,虽然斗不过段氏,可有些小利也是好的,所以可想而之的是,此次军粮之战将会多么激烈。而段凤举于兵部有些人脉,而且于军队里也有些武官与他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他自以为此次也应是十拿九稳的。
  段凤染瞥了眼雪地里的片片血迹,只道,“杨殊可有消息?”
  “最近无消息经他之手传来,可属下打听到,他与谭制中闹翻了,说是其纳的新妾乃是他事先看上的人。”黑衣人荆指挥着其余黑衣人收拾着雪地里那些杀手的尸体后,才禀报道。
  段凤染于外面立的过久,所以竟惹出几声咳嗽,他径直回到院中,也不管身后黑衣人们正等着他的下令,“公子可有说要如何处置这些尸体?”一黑衣人不明,遂问向黑衣人荆。
  “自不能草草烧之,这京城乃天子脚下,我们可是良民,这死了人,当然得交给顺天府尹。”黑衣人荆说的寡淡,但跟着段凤染久了,这心思也自是能猜出一些。
  这月色微淡,只因被云层遮掩。但如此血色的一夜,却随着黎明的到来,似乎已被昨夜大雪所盖。与段府相对的顾府,二丫终于熟悉了这陌生的环境,所以她昨晚睡了个好觉。
  她一早便赤着脚,也不怕冷,走出房外,这大雪显然已是下了一整夜,此时虽停了,却让院中的景色又有了些不同,二丫看着这银装素裹,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可是呢,对于阿水,她还是怕她的,所以乘着她还未回房,二丫又跑回了房中,自己先穿戴了起来。
  “小姐,你可起身了?”想着阿水,她便曹操就到。
  “起来了。”二丫应着。
  阿水见二丫笑咪咪的,便也就知道她心情不错,“老爷说,今日如夫人会带一牙婆过来,说是让我们挑挑人。”
  二丫点头,她本要自己穿衣,却让阿水接了过来,而且嘴中还一个劲儿的说不可如此,所以二丫一直都觉得,自己的举止虽已有些闺秀之姿了,但实际呢,却似乎还真应了说书人口中的什么本性难移。
  不过这竟然是在府中,二丫自然觉得可以装扮随意些,“阿水,今日给我梳个辫子就成。”
  “小姐,如何能梳个这样的发式呢,这可是。。。村姑才梳的呀。”阿水说着顿了一下,似是难以启齿的感觉。
  村姑?二丫在小时的记忆中,这村里有位姐姐,正是梳的辫子,而且还因此得了村中许多男子的青睐,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