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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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 更新:2023-01-17 10:35 字数:4776
夏一民哼了声鼻子:“你等着吧,我会写的,但, 我要写今晚的遭遇,写你们是怎么是对待我的!”
金显昌哈哈一笑,目光望向才经理。才经理赶忙道:“夏记者,你怎么写我们都不怕,其实, 你已经先触犯了法律。你对一个受法律保护的公民进行暗中调查和拍照、摄像,严重侵犯了私人权力,我们还要告你呢!”
夏一民:“好,你们告吧,我等着!”
夏一民一跺脚向外走去。
金伟走出客厅,又返回把我叫了出去,低声对我说:“李队长,有几句话我得跟你说,你别有想法,他跟我虽然都姓金,我也称他大哥,可我们没有亲属关系,只是一家子,所以你不要有顾虑。不过,他是对夏城有贡献的人,县里和市里的领导都对他很重视,你们调查他可以,一定要注意影响!”
我虚应了两句,金伟才转身离去,这时,天已经大亮。
2
现在,我和金显昌开始第一次正面接触。这是一次交锋。
我的身边有小赵,金显昌也有才经理陪在身边。
这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客厅,很宽敞,真皮沙发,高级茶几,还有酒柜、50多英寸的巨型彩电。房间进行过认真的装修,很豪华,但又带点俗气。
金显昌请我和小赵坐到沙发里,又问我们喝点什么,不等回答,就命人拿酒来,而且是“人头马”,分倒在三个高脚酒杯中,送到我们面前。
我们没有动。金显昌自己喝了一口,示意我和小赵:“别客气,喝!”
我说:“对不起,我们俩都不喝酒。金先生,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金显昌好象满不在乎,大咧咧地:“不就是刘大彪的事吗?电话中我跟你说过了,还谈什么?说实在的,那天我接到你的电话,当时还没觉得什么, 后来一想不对劲,您这不是怀疑我和他有什么勾当吗?是, 刘大彪哥俩在我手下干过几天,帮着跑点生意什么的,可我一向看不上他们,这哥俩平日不走正道,惹事生非,谁都讨厌他。我收留他们也可以说是帮你们公安机关工作,让他们在社会上少惹事。不瞒您说,我在夏城还是有点名声,能管住他们这种人……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他离开我就出事了……哎,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不动声色:“他弟弟在我们那里被人杀死了。”
金显昌好象吃了一惊,看上去真不象是装的:“啊,真的?有这种事?谁杀的?”
我说:“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我们来夏城就是为这个案子……请问,刘大彪弟兄是什么时候离开你的,他们为什么离开了你?”
“这……”金显昌一笑:“这不明摆着吗?是因为我管得太紧呗,他们觉得不自由,就离开了,临走时说要出去闯荡,谁知把命赔进去了,早知这样我说啥也不让他们走啊!对了,你们不是抓住刘大彪了吗? 没审问他吗?他怎么说的?”
金显昌眼光中透出一种期待。我含而不露地回答:“这个……他确实说了一些……不过这您知道,我们不能告诉你,有些事正在调查核实……请问,您最近几天见过他吗?”
金显昌疑惑地看看我,摇头说:“没有,没有,他走后我再没见过他……哎, 他不是在你们手里吗,怎么……”
我盯着他说:“他在来夏城的路上逃跑了。”
金显昌又显出吃惊的样子,也不象是假装的。
就这样,我们谈了好一会儿,天已经大亮,也没谈出什么。而且我注意到,金显昌和我们谈话时尽管表面哈哈的若无其事的样子,身子却不时地燥动,好象有什么事着急处理。后来终于忍不住了:“李队长,咱们谈这半天了,反来复去还是这些事,还有别的没有?我看,你们忙乎一宿,该休息了。”说着还使劲打了个哈欠。
这是在下逐客令。我看出,暂时很难从他嘴里得到什么,只好站起来告辞。但,在告辞时我特意说了一句:“麻烦您了金先生,今后我们恐怕还会找您的!”
这话果然刺激了金显昌,一丝恼怒出现在他脸上:“那我也丑话说在头里,我很忙, 有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就不一定了……”
就在这时,金显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打开后听了两句,脸色骤然变了: “什么……是谁知道不知道……”边接电话边走出客厅,把我们扔在屋子里。我正在猜疑出了什么事,自己的传呼突然响起,我拿起来一看:“有急事,速来派出所,快,快。夏一民”。
我的心急剧地跳起来。自到夏城后,我已经习惯了发生出乎意料的事。那么,这次又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金显昌手机来了电话后,夏一民马上就给我来了传呼……
我不再迟疑,拉着小赵向外奔去,走到院子里时,见金显昌正在对手机低声说着:“……你放心,这事和我没有关系……好,有什么新消息随时告诉我!”看见我们,急忙关了手机,皮笑肉不笑地向我们打招呼:“李队长,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咱们再唠一会儿啊……”我顾不上理他,快步奔出院子。
后来知道,在我们离去后,金显昌脸阴如水,回屋后将那个叫满身草屑的青年唤到跟前,狠狠两个耳光:“没用的东西,我养着你们,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竟给我惹麻烦……”
我和小赵走进派出所时,金伟也正在打电话:“……派出所这边人手不多,只能控制现场,我这就带人去,你们要是来晚了,耽误了事可是你们的责任!”
屋子里除了金伟小高和夏一民,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四十来岁,好象乡村干部的模样。夏一民悄声告诉我,刘家堡附近出了杀人案,乡村干部模样的人是刘家堡的村长,是他报的案,说在他们村外的野地里发现一具男尸。
我和小赵听完都一惊,互相看了一眼,都做出了同样的判断。这时,金伟已经放下电话,看见我们,有点尴尬:“啊,你们来了,刘家堡那边发现一具尸体,我得去看一看!”
小赵大声道:“这肯定和昨晚的事有关,我们当时不是对你讲了吗?你说不用我们管,出事有你负责。这回你负责吧!”
金伟被整个大红脸,有点气极败坏地说:“你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这话了。我没功夫理你们,得去现场……小高,走,杨村长,你带路!”
我跟在后边:“金科长,我们也去!”
金伟看看我们:“没必要麻烦你们了吧。我已经通知了刑警队,徐队长他们很快就到,我只是去保护现场!”
我说:“你们人太少,再说了,也许真和我们昨晚遇到的事有关,我们可以提供一些情况!”
金伟没再说什么,我们就一起奔向刘家堡的方向。
路上,我又想起金显昌的电话,它比夏一民给我的传呼还早片刻,听金显昌接话时的口气,莫非也是这件事?那么,是谁给他打的电话?这起案件是不是和他有关?
夏一民的话一定程度地证实了我的猜想。他在路上告诉我,金伟当时正在处理几个金显昌的手下打他的事,听到村长报案后,先走出屋子去打手机。就趁这功夫,夏一民给我打了传呼。
时间也对头。如果真的这样,金伟和金显昌是什么关系,也就很清楚了。
我又问夏一民,他们的事怎么处理了。夏一民忿忿地说:“怎么处理?你都猜不到。他先是要调解,让他们赔我一些钱,劝我们双方和好,我能同意吗?后来,他就决定罚他们每人二百元,赔偿我两千元。还说这么处理已经够劲了,因为事情是我先惹起的,我暗中拍摄金显昌是违法行为,不受法律保护。又说他们虽然打了我,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殴打他人也就是治安处罚。最后又说如果我不满意,可以考虑再让他们多赔偿些钱。我正在跟他争吵,报案的来了。他妈的,这么处理我是绝不同意,我要去县公安局告他,去县里告他……”
3
我们很快来到一片荒野中,茂密的蒿草、灌木在随风摇摆,正是昨晚我们到过的地方。
领路的是刘家堡的村长。他边走边指着现场方向气喘吁吁地说着:“……杨老三说, 他一早出来打草喂牲畜,不想看见了一个死倒儿,瞧,这片草折腾的,一定是有人打过架……”
确实,附近的灌木蒿草都东倒西歪的,有人体辗压过的痕迹,看来,经过激烈的搏斗。再往前走几步,蒿草中赫然出现一具尸体。这是个面目狰狞的汉子,年纪不大,约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虽然死了, 眼睛还睁得大大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只露刀柄在外面。
这使我想起刘二彪被杀的情景。
夏一民有事干了,拿出摄像机、照像机忙乎起来,金伟急忙上前制止。趁这功夫,小赵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你还记得吗?昨天夜里,金显昌家,他正在对付我们,有一个小子从外面跑进来,满身草屑泥土,能不能是他……”
我点点头。我也早想到这点,也有这样的判断,但是后来才知道,这个判断只是接近了真相,却不是迷底。
一个多小时以后,徐队长带领一些刑侦和技侦人员赶来,郝平也在其中,他们迅速展开行动,检验尸体和勘查现场。一个技术人员小心地用白布缠住匕首的把柄,把它从死者的胸口上拔出来。小赵看清匕首又拉了我一下:“李队长你看,那把匕首和杀死刘二彪的一样!”
我说:“也和刘大彪携带那把一样。”
说完这话,我在心里又做出第二个判断:或许,这起杀人案件与我们那起杀人案有某种联系。或者说,凶手的作案凶器都来自同一个地方。
我们接受了徐队长的询问,仔细地回忆了昨晚的经过和每一个细节,证明是追赶到这里把目标追丢的。小赵瞥了旁边金伟一眼,又气哼哼地补充道: “我们昨晚就向金科长报告了!”
徐队长斜了一眼金伟,哼了声鼻子。金伟没有注意到,正在旁边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这时,现场勘查已经结束,郝平也走过来和我们打招呼。小赵看见他急忙问:“哎,你怎么来了,萌萌呢?”
郝平说:“队里人手不足,徐队长就让我来了。萌萌也来了。”
小赵:“什么……你怎么把她带这儿来了?在哪儿?”
郝平:“不带来怎么办?交给谁我也不放心,再说了,她也不跟哪,还老要找你……在车里。”
我和小赵顺着郝平手指走向远处停着的一台吉普车,打开车门时,见萌萌一个人坐在里边,正用黑幽幽的眼睛看着我们,看见小赵,脸上难得地现出笑意,叫声“叔叔!”,一头扑上来,小赵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看来,两人已经产生了感情,萌萌已经完全信任了小赵,把他当做了保护人。看着二人亲密的样子,我的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感情。
徐队长走过来:“李队长,咱们进村吧!”
这起杀人案迅速地把我们引向了刘大彪。
我们昨晚发现的人影是从刘家堡村中跑出来的,而经过调查走访,刘大彪家附近的狗叫声最大,刘大彪家的邻居又提供,当时,他听到刘家院里发生撕打声和奔跑的脚步声。
可是,村里人都知道,刘大彪家已经好长时间没人住了,这声音又从哪里来?
于是,我们随着徐队长到了刘大彪家。
老党员说得不错,刘大彪家确实是一幢新盖的砖房,但是,房子虽然新,院落却杂乱无章,肮脏不堪。
徐队长和我走到前面,一眼看见大门虚掩着,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
小赵也走上来:“不对劲儿,刘大彪哥俩不在家,大门怎么不锁?”
徐队长向后边一挥手,几个刑侦技术人员先走进院子,我们也随在后边走进去。
院子里一片零乱,栽倒的酱缸、断把的铁锹……可以看出,有人在这里搏斗过。我们走近屋子,见窗子向外开着,玻璃也碎了几块,好象是有人从里边往外撞开的。
徐队长对几个技术人员一挥手: “仔细查一下,注意提取指纹和足迹。”领着我小心地绕开院中的东西,走到房门口。
房门上着锁。
大门虚掩、窗子从内向外打开,房门却上着锁。很是奇怪。
徐队长对技术人员道:“把门打开,别碰着拉手!”
门打开,我们走进去,见屋子很宽敞,也很零乱。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块面包、一包榨菜,一个水杯,水杯里还有半杯水。
炕上零乱地扔着一床被褥。
技术人员仔细勘查,一个技术员叫了声:“看!”
我跟在技术人员后边凑过去,见窗台上有一只模糊的足迹。
经过一个来小时的工作,技术人员在刘大彪家的杯子上、 门拉手上和那把断了的铁锹把上,都提取了指纹,还在窗台上提取了足迹。现场的一切都表明,昨天夜间这里发生过一场搏斗,可询问周围的邻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