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节
作者:
千顷寒 更新:2021-02-17 18:44 字数:5018
闻言,她了然地默默点头。果然,这男人的心思总是转了好几个弯,非常人能及:“我不过眯了会眼,公子倒是打听了不少消息回来。”
虽然睡着了,可也隐约听见那车夫说得不过是平日的琐事,间或江怀闲问上几句,也是稀疏平常。谁会料到,就这么些普通的对话,都能让他推测出一连串有用的东西来?
沉玉心里一寒,暗道以后说话还是要斟酌再三,不然一失口成千古恨啊……
跟在江怀闲后头走了一炷香的功夫,进了一处荒郊小镇。沉玉累得不行,脚步蹒跚,直想寻个客栈厢房,睡个天昏地暗。怎知前头这人偏偏抬脚进了一间角落的酒肆,她无可奈何地随他入了去。难不成这大白天,被追杀的某人还有心情品酒?
远远瞅见江怀闲薄唇一动,袖中手势微抬,掌柜便领着两人上了二楼,进了一处雅座。沉玉扶着椅子就想坐下,江怀闲长臂一伸,把人拉在身旁。正要开口谴责他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好歹她还是个病人,只见掌柜拿起墙上的字画,眨眼间打开了一道暗门。
“大人,请!”掌柜躬下身,恭敬地拱手道。
江怀闲不过微微颔首,搂着沉玉快步走了进去。身后的门迅速关上,眼前霎时一片黑暗,沉玉眨眨眼,面前突然一亮,桌上的烛火瞬间被点燃。地上跪倒的五人,黑衣蒙面,她靠在江怀闲胸前,歪着头想了一会,指着他们忽然笑道:“他们这身装束,还真像是采花大盗。”
众人一听,几欲吐血。五人均是直属江怀闲麾下的精英之士,才智武功无不出色,如今居然被这么个丫头片子说是采花盗之流,一世英名尽毁,岂能不恼?
谁知江怀闲挑眉一笑,反倒饶有兴致地勾起沉玉的下巴调笑道:“采花大盗,莫非小玉儿见过?”
她满脸惋惜,摇头道:“山下刘大婶说的,采花盗常常穿黑衣蒙上面,最爱进徐娘半老的女子屋里……”
见属下额角青筋隐约暴起,江怀闲忍不住笑出声来。
众人见他这一笑,俱是诧异不已。
开头看两人蓬头垢面,一身泥污,知道将军怕是受苦了。未作梳洗便来召见众人,心知事情重大,眼底难掩担忧之色。如今江怀闲还有心思开玩笑,神情轻松,五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些许。
谁知江怀闲突然笑容一敛,美目淡淡扫了过去:“半日之内,把挡路的都清除干净了,再将长史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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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九十章 骤然变天
闻言,为首一人脸色迟疑,终是开口道:“将军,有人泄露了大军的行迹,引得锦军围攻。半日之期,未免……”
江怀闲美目一眯,淡淡道:“锦军将领是谁?”
“张虎与吴汉钟,锦军统共有五千余人。”
微微颔首,江怀闲命人取来文房四宝,在纸上写了几句,交到其中一人的手上:“把此信送去给张虎,除了他,不得有第二人知晓。”
“是,属下遵命。”蒙面人恭谨地接过信函,迅速离开。
沉玉昏沉中听到“张虎”二字,用力掐了自己的手背一下,皱眉道:“你想对小虎做什么?”
“放心,只是让他帮忙解决当下这燃眉之急。”江怀闲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径自推开另一扇暗门,入目的是一处精致奢华的寝室。
把沉玉置于软榻上,她歪着头昏昏欲睡,隐约听见江怀闲出去低声交代了几句,便慢慢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只觉全身酸软无力,低头见自己穿着一袭干净的薄衫,清清爽爽,应是有人帮忙沐浴清洗。沉玉挣扎了一会,始终坐不起来,只得继续躺着。
忽闻一声轻响,有人推门而入,她转过头,对上一张熟悉的容颜:“雁儿?”
“姐姐,”雁儿一笑,拧干了帕子,轻柔地帮沉玉擦拭了脸颊和双手,又斟了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姐姐一睡就是两日,真是吓坏人了。”
润了喉,沉玉的声音这才不似方才那般嘶哑:“这两日都是雁儿照顾我吗?”
“可不是,公子手底下的人都是男子,照顾姐姐也不方便。幸好阮大人派我到这里办事,公子才命我火速前来。**JunZitang**看见姐姐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子滚烫,幸好这里的大夫和药都是现成的,不然公子还不得把这里拆了?”雁儿笑脸娉婷,三两下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引得沉玉一笑。
只是。她既没有说清楚要办的什么事,也未交代江怀闲的去向甚至透露半点暗桩地事。数日不见。理当刮目相看。原本只是平常的姑娘,不过一段时日,就变得如此世故与谨慎,沉玉不由有些好奇,江怀闲究竟如何办到的?
“看我只顾着说话。姐姐睡了两天,该是饿了。这是肉丝红枣粥,特意让厨房另开炉灶给姐姐煮的,尝尝味道如何?”雁儿扶着她靠着软枕坐起。捧着粥勺了一小口。送到沉玉嘴边。
她确实是饿了,有人服侍自然是好的。白粥熬得久,细细软软,香味浓郁。温热又刚好,不会烫着嘴。不到一会,瓷碗便见了底。沉玉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却见雁儿一笑。端着碗汤药走来:“姐姐刚醒。不能一下子吃太多。来,先把这药喝了。”
闻着药味。沉玉皱皱眉,捏着鼻子灌了下去。雁儿连忙递来一杯清水,她刚漱了口,便见江怀闲大步踏入:“醒了?”
“公子万福,”雁儿起身行礼,收拾好便乖巧地退了出去。
“好好一个姑娘,怎么才几天,就变成这副德性?”沉玉抿着唇,想起当初那个大方热情地雁儿,如今变得拘束而卑微,不禁感叹一声。
“我身边素来不留无用之人,若不改变,死的便是她了。”江怀闲淡然答着,看向她越发消瘦苍白地脸容,挑眉道:“原本小玉儿的容貌还能看得过去,如今怕是连中等之姿也及不上了。”
沉玉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本姑娘的面容污了公子的眼,真是罪过了。^^首发 君 子 堂 ^^”
他轻笑一声:“刚好小玉儿也醒了,明儿我们就离开此地。”
“去哪?”要离开显然事情已经摆平了,沉玉病怏怏的,也懒得探究细节,随口问了一句,也没想过这人会认真回答她。
“回芮国,我地王府。”
听罢,沉玉吓得几乎要跳起来:“这就打道回府,这场仗你不打了?”
“打完了,自然就该走了。”江怀闲美眸微闪,笑道:“昨儿锦国皇帝已经交出了玉玺,愿意臣服于芮国。剩下的烂摊子,我就没必要留下奉陪了。”
才两日,锦国就变天了?
沉玉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半天才寻回了声音:“短短两天,公子怎么做到的?”
想起那日江怀闲写的信,她秀眉一皱:“难道……你利用小虎做了什么?”
他凉凉一笑:“也没什么,只是告诉他。那日你突然出现在山上,最后堕崖而亡,少不得吴汉钟地推波助澜。”
居然是离间,像小虎这样豪气直爽地人,最受不得背叛。当初吴大哥定然是瞒着他出兵攻山,难怪那时小虎望见山顶上的她,神色如此惊诧……
“虽然小虎心思简单,没有城府,可这来历不明的消息,怕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别人说的话他自然半信半疑,若果是子何公子特意派人告知的呢?”
看着江怀闲如玉的俊颜似笑非笑地神色,沉玉只觉窝火。敢情他又利用自己地美色,欺骗单纯的小虎……
“所以,他去找吴大哥算账了?”
“不,”江怀闲摇摇头,叹道:“单打独斗又能改变什么,要重挫那样心高气傲地人,不如就让他一败涂地。”
沉玉心下一紧,瞪圆了眼:“小虎不可能会这样想,你教他的?”
“正是,不然事情又如何这般容易解决?”垂下眼,他勾唇一笑:“凭张虎的榆木脑袋,除了找吴汉钟拼命,还会做什么。再说,我也只告诉了他一句,按兵不动……而已。”
“好一句按兵不动,两军对垒,这关键时刻却起了内杠。小虎不动,只有吴大哥一人支撑,恐怕难以抵挡公子的大军。”沉玉冷笑一声,缓缓开
江怀闲瞥了她一眼,继续道:“若果这吴汉钟正好是统领两军之人,又如何?”
沉玉一惊,不解道:“这样一来,旁人定会以为吴大哥为了抢功,命小虎原地待命,不得插手……公子为何,这般针对吴大哥?”
伸手覆上她的脸颊,轻轻抚摸,江怀闲俯身,柔声道:“这话也是我想要问的,小玉儿为何对姓吴的这般执着?”
沉玉撇开脸:“我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不明白?”钳着她的下巴,四目相对,江怀闲低笑道:“他为了杀我,间接将你推下了悬崖。为了诱我上钩,不惜以你为饵。明知道你在我手里,还挥军而来,丝毫没有顾及你的性命……但是至此至今,小玉儿还唤他一声大哥,这是为什么?”
沉玉胸口一痛,乌目中流露出丝丝复杂的神色。颤着唇张了张口,终是选择了沉默。
见她不应,江怀闲松开手,不怒反笑:“知道为何吴汉钟能破格升至如今的军职?因为军中有吴政的旧部,看在他爹的面上才追随左右。”
“上次几乎全军覆没,将我打下了悬崖,可惜芮军中不缺替身,锦国的人并不相信这位吴公子的所作所为。因而此回他领军三千,在崖下搜索,定要拿下我,一雪前耻。只可惜,又失手了……”
“事不过三,这次收到密报贸然前来,若是再失败,小玉儿认为这姓吴的还能在锦军中呆多久?”
“你……就不能放过他?”沉玉怔怔地看向江怀闲,眼中带着一分祈求。
“吴汉钟一而再再而三地挡路,本王为何要放过他?”江怀闲靠向她,两人鼻尖对着鼻尖,装若亲昵。若果不是他眸底的寒光愈甚,这番姿势确实暧昧至极。
“锦国已经臣服,将军是最后的赢家,何必难为区区一个小人物?”沉玉往内挪了挪,近在咫尺地面对他的逼视,她柔弱的小心肝可受不了。
“小人物?小玉儿真是看轻他了,留下这人的性命,难保以后不会兴风作浪……”江怀闲语气一顿,低头对着那泛白的唇瓣啃了一口,听见沉玉一声痛呼,这才满意地笑开了:“也罢,就应了小玉儿这一回。“此话当真?”捂着嘴巴的沉玉狐疑地瞅了他一眼,面上的神色明显地就差写上“不信”二字。
“小玉儿总喜欢质疑我说的话……”本是柔和的声调,却让人不寒而栗。
沉玉脖子一缩,非常没骨气地朝江怀闲讨好地笑了。
好久没出门,去了图书馆一趟,坐车坐得腰酸背痛,郁闷!
带着手提,谁知电源插头图书馆一个都不符合,折腾了半天那个空阿。。。更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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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九十一章 永不相见
锦国皇帝这般轻易投降,确实出乎沉玉意料之外。她还以为撑不过两三年,八九个月总可以吧。谁知不过睡了两天,胜负已定。
她自然不明白其中的曲折,尤其低估了江怀闲的雷厉风行。且不说他离间张虎与吴汉钟,为芮军解围,单是其命霍青与赤英放弃回头救援,而是按照原定计划,直捣黄龙,一日内攻陷锦国皇城邯都,足见他胆色过人。
至于柯柔之流,江怀闲更是没有放在眼内。此举失败,即使他不动手,这女子背后的势力亦不会轻易饶恕她。原本不想费周折追寻,可惜已是答应沉玉将胡梓救出,江怀闲倒是言而有信,不出半月,便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送去了安全的地方静养,公子什么意思?”沉玉倚在榻前,闻言抬起头,诧异地问道。
“小玉儿心里明白得很,一来他头部受伤,需要大夫慢慢将淤血清除;二来,我们并不方便带他上路。”江怀闲坐在桌前,轻抿着香茶,朝她微微一笑。
沉玉瞪着他:“扣下他,不也方便公子来要挟我么?”
“非也,”他摇摇头,叹道:“待他伤愈之时,我便放他离开,这样小玉儿可满意了?”
从来不觉得这人会如此好心,沉玉狐疑地望向他:“公子不像是吃亏的人,有什么条件么?”
“小玉儿对我真是知之甚深。”江怀闲美眸微垂,轻笑道:“很简单,你们至此之后永不相见。”
“为什么?”沉玉困惑地皱起眉,不明白他怎会提出这样地要求。
指尖勾起她的一束乌发,江怀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