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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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3-01-10 19:58 字数:4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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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通紧忙活。魏延肯定得累得出一身臭汗,也算是有功了吧。没有魏延,您刘老板想攻下长沙,得增加成本啊。刘备诸葛亮至少得跟老魏说声谢谢吧。
可是诸葛亮不干。他硬说魏延有反骨,非要杀了他。读书读到这里,真有点让人替魏延寒心。旧话说,女怕上错床,男怕入错行。魏延可是也没上错床,也没入错行,他就是帮错忙了。人家刘备打长沙,这里边其实没你魏延什么事儿。你急着插什么手啊?你这叫破裤子乱伸腿嘛。想立功受奖?你得看看人家待见你不,喜欢你不,现实生活中,像魏延这样急于跳槽的事例并不乏见。中国人常常讲一个俗话儿,树挪死,人挪活。是不是这样?可得分析。你要是挪不好,也得死。比如说,你是看上某一个单位了,左思右想觉得这个单位十分合你的心意,而且这个单位也同意你调入。你可别天真地想这下儿可如愿了,到了那里如何如何大干一场,建功立业,最大限度地实现个人价值。你可得先了解一下这个单位的人事关系如何,是不是适合你。如果你调进去了,很可能就是“掉”进去了,如果跟新单位的人事关系搞不到一起,你算是栽了。如果再跟顶头上司搞不到一起,你就更栽了。就跟魏延似的,忠心耿耿一腔热血地来到了刘备的企业上班儿,可是人家的主要领导诸葛亮先生不喜欢他啊。这可太别扭了。
说到这一段,其实挺没劲的。如果我们不相信书上的话,那么诸葛亮杀魏延,就是有些找碴儿了。或者说,这两人天生就不对眼。这不是迷信,现实生活的经验中,这种事儿真是不少。无论你如何积极要求进步,领导就是看不上你,你也真没有办法。举个例子,我有个朋友,是个单位的小领导,姓周。老周就对我讲过,单位有几个人,他就是看不上。其实人家也没有什么错,可是他就是看着人家别扭。这叫犯相。跟他犯相的这几个人当中,我还熟悉其中一个,姓李。老李也向我诉苦,说周领导不赏识他。我劝他,慢慢地时间长了就好了,周领导还不大了解你。老李苦恼地说,关键是周领导不愿意了解我,还怎么了解我啊?老李苦恼地说,我跟周领导犯相。
这实在是人性的弱点啊。我们常常被这种弱点伤害着。而这种事情常常说不清楚,更摆不到桌面上。想想啊,我们在生活中不是常常被这种现象困惑着吗?如果你跟某个领导犯了相,你说得对也是不对,你说得不对更是不对。总而言之,你怎么着也不行。
魏延算是跟诸葛亮犯了相了。想想看,跟领导犯相的人还有好果子吃啊?这可是自古以来,存在于人事关系中的一件特别尴尬的事儿啊,真是不好解决。中国还有句话,叫做日久见人心,可是现在这话不大实用了。用不了“日久”,如果领导跟你犯相,过不了一个礼拜就得把你炒了鱿鱼,还见什么人心啊。如果你去招聘,你遇到一个跟你犯相的考官,你肯定连面试这一关都过不了的。就算你是怀揣着绝技,就算你揣着外国留学回来的学历证明,就算你是MBA推荐来的,可人家就是不用你,就是看着你别扭。你还真没辙。古时候那位揣着和氏玉到处献宝的先生,肯定遇到了一些犯相的人。不仅不认和氏玉这块宝贝,还让人家把脚都剁了,更惨。你就叫撞天屈吧。
刘备还算是顾全面子,第一把手嘛,总要顾全大局。他劝住了诸葛亮,这才算是留下了魏延。是啊,真要这时候杀了魏先生,传扬出去多不好听啊,损害企业形象啊,人家谁还敢来投奔啊。咱这刘氏公司刚刚成立,正是招工的时候,可别弄出乱子来啊。行了行了,孔明先生啊,让魏先生留下吧。先试用一个月嘛。
魏延总算是别别扭扭地在刘备的公司上班了,可魏延从此算是不走运了。他在蜀国流血流汗干了几十年,从长沙一战开始,出生入死,大小战事几乎都少不了他。都五六十岁了,还跟着诸葛亮到处打仗,还当过不少回先锋官,遇山铺路,见水搭桥的苦差事也干了不少回。翻翻《三国演义》这本书,举凡蜀国的重大军事活动,魏延总有份,总是冲在前边,也真是不容易。我看他也算是个老实人,也没争过什么待遇(反正书里没写),你说亏不亏吧,干了这么多工作,到了诸葛亮也没看上他。看不上就看不上吧,诸葛亮临死,还给人家下了一个死套儿。魏延同志怎么了?你们当领导的还讲不讲理了?
无论怎么讲,也是你诸葛亮的不对,你诸葛亮临死前倒是抽出点时间找魏延同志谈谈啊。你诸葛亮可是当领导的啊,怎么也得有点当领导的风度啊,用现在的话说,连个思想政治工作都没有,就安排杨仪、马岱这些人怎么往死里收拾魏延。这里边就有了说法。一、你诸葛亮为什么不亲自杀。把杀人的罪名交给了杨仪和马岱?是不是诸葛亮也觉得杀魏延心虚,下不了手啊?二、如果魏延真的想叛变,他至于还跟杨仪较劲吗?说句明白话,魏延也就是觉得自己多少年跟着诸葛亮出生入死,功劳苦劳都有了,可什么待遇也没有,至少也没有封个什么(随之的住房条件也没有什么改善,薪水奖金也没有什么优厚)。他如果心中怨恨诸葛亮,倒也是在情理之中。魏延不是泥捏的。就算是泥捏的,也得有个泥性儿吧。三、魏延就算是反对诸葛亮,可也不是叛国啊。这顶多算上下级闹矛盾。魏延对撤兵的事说得很清楚,不能因为丞相死了,就把国事废了,该伐魏还得继续伐啊。这里边没有一点叛逃的意思啊。顶多是魏延不同意诸葛亮的遗嘱罢了,也犯不上给杀了啊。
可是魏延还是钻进了诸葛亮的套儿。在汉中城门口,让马岱给杀了。诸葛亮和魏延这两人的上下级矛盾(或者叫:犯相的矛盾)才算画上了句号。
别说刘禅窝囊,往往窝囊人办事更厚道。在处理魏延的后事上,他还真办了一件厚道事。不仅没有追加魏延家里人的罪,还把老魏给厚葬了。其实本来就没有魏延什么错。刘禅再笨,这里边的事情也看得清楚。如果我们猜着说,刘禅也是惹不起诸葛亮,丞相看不上的人,刘禅敢看上吗?刘禅就是看上了魏延,他敢重用吗?如果我们猜着说,如果魏延能够躲过诸葛亮的黑手,侥幸大难不死,诸葛亮之后,刘禅肯定能够用他。可是他能躲过吗?肯定躲不过,诸葛亮已经决定整死他了,他肯定活不下来。
老魏真是有点冤。
其实再细想想,魏延也不冤。谁让你不会来事儿呢?诸葛亮看不上你,又不是一天半天了,都几十年了,这决不是诸葛亮审美疲劳。人家跟你老魏一开始就不对眼嘛,你老魏能不明白吗?你在这种环境里,天天上班不抑郁吗?你怎么就不想着改善一下上下级关系,联络一下上下级感情呢?逢年过节,串个门子;领导闹个小病小灾,你买点东西去看一看;少提意见,多干活;领导说东,你说东,领导说西,你说西;领导说公鸡会下蛋,你就说你亲眼见,不就齐了。你没事提什么意见啊,你建议诸葛亮进攻什么子午谷啊,你这叫卖弄。你比领导还明白?领导当面夸你聪明,你可别当真,这就恨上你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收拾你呢。领导也有自尊心,你别伤了人家。其实与老魏同时代的还有一个杨修,也就是太爱卖弄,把脑袋丢了。往宽处说,你魏延还有一步可走,你辞职跳槽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有技术,有本事,再另找个薪水高的企业也不算是难事嘛。你干吗非在蜀国这棵树上吊死啊?老魏死心眼儿吗?
如果说魏延冒犯过诸葛亮,大概就是上边说的献计出兵子午谷的事儿。别的魏延有什么错儿呢?书上没写。其实这人啊,如何处理与领导的关系,真是一件大事情。你别指望你的工作如何如何干得不错,领导就信任你了。你也别指望你如何带病坚持工作了,领导就喜欢你了。从魏延身上,我们后人应该汲取点教训。也就是说,如果你遇到了一个不待见你的领导,你先试着跟他改善关系,如果你真是应该改善的都改善了,还是实在改善不了,我劝你还是赶紧着卷铺盖走人。再举一个现实生活中的例子:河北某报社有一个记者,是谈歌的老朋友,也算是河北一个小有名气的记者了,写过不少好文章,可他早几年辞职去了深圳,也是当记者,我问他,你跑到深圳去干什么啊?深圳的工作速度快,你多累啊,你缺钱啊?还是想干什么?他告诉我,他也不缺钱,也不想怎么着,就是在原单位跟领导闹不来,他挺悲伤地说,不管我怎么卖力气干,可是领导就是看着我不顺眼,我还是出来吧。我说,你想办法改善一下关系嘛。他说,算了,太费劲,你想跟领导改善关系,近乎一点吧,他认为你想巴结他。你敬而远之吧,躲着点吧,他说你看不起领导。近了远了都不是,怎么待着都别扭。我干脆出来算了。这也算是一个犯相的例子吧。
爱思考的读书人,对杀魏延这一段还有另一种猜测,说诸葛亮根本就没有布置杀魏延这回事,是杨仪假传诸葛亮的话,让马岱杀了魏延。因为他们两个在工作中一直矛盾很深,杨仪乘机报了私仇。有这种可能吗?也算一说吧。
历史上的魏延在汉中做过十余年的太守。也就是相当于现在的市长。口碑不错。现在汉中市的虎头桥还存有魏延的碑。近年兴起旅游,当中还有一条街是为了纪念他起的名字(中国的老百姓有良心啊,谁给后人做了点好事,总记挂着)。叫什么路?我一时忘记了。大概历史上的魏延还真算是一个好官。
责任编辑 宗永平
袁武的水墨世界
李存葆
一
在与袁武成为挚友之前,我便与他神交已久。
1989年深秋,当时还在济南军区创作室工作的我,赴京观看全国第七届美展。在中国美术馆的几个大厅里,参展作品魏紫姚黄,琳琅满目,美不胜收。中有一幅额题《大雪》的国画,一下攫住了我的目光。我驻足画前,凝视良久,心中涌起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激动。一幅画能震撼我心灵的时候并不太多,记得在读罗中立的油画《父亲》时,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大雪》为八尺竖轴。画面上,一身着肥袄厚裤、肩荷书包的女童,兀自站立于没膝的深雪里。她的头巾上、裤腿上、抬臂掩嘴的右腕上、左手紧捂的书包上,都凝上了一层晶莹的雪屑。女童身前是几株幼树,冰凌紧裹着它们那细草样的躯干,望上去宛若枝枝白烛,在奇寒苦冻里,尽显生命的顽强。女童身后,是白蒙蒙的云天,白皑皑的山岭,白茫茫的蜿蜒小路。远处被厚雪覆盖的半山腰,依稀可见农家那被冰雪铸雕过的木屋柴门……画面上,没有风扬雪搅,有的只是雪的母性般的宁静与端庄、磊落与厚重、高洁与纯净。在这满山遍野的大洁白里,从孤立无援、不知畏怯的女童身上,我们愈发感到,即使最柔弱的生命,也应该给她以生存与壮大的位置。最能撩拨我心弦的是女童那双比大雪还要灿然,比山泉还要清澈的眼睛。《大雪》问世时,被亿万观众所熟悉、代表希望工程形象的那位小姑娘的明眸,还没有闪现在电视荧屏上。即使今天看来,《大雪》里那女童的眼神中,比之荧屏上那女孩的眸子里,似乎有着更多的憧憬、希冀与渴望。
艺术是从积蓄着苦难和耐劳人们的心泉里流出的蜜汁。作为从山野中走出来的农人之子,我与《大雪》自会心源可接。它带给我的是一种苦涩里又有点儿暖意的感觉,同时也荡起我一抹淡淡的乡愁。
作品常是瞭望艺术家心灵的一个窗口。当时,我对《大雪》的作者袁武,虽还十分陌生,但却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倘若画家没有赤子般拥抱大地的情怀,没有对底层劳苦大众感同身受的关切,即使画技再高超,也断然画不出这等能拨动人情感之弦的作品的。
袁武以《大雪》奋力推开了森严的艺术天门的一角之后,并未就此止步。1994年,在没设金银铜奖的全国第八届美展中,他又以《没有风的春天》参展,并位列优秀作品奖榜首。此画写的是甘南农家老汉牧牛时的情景。老汉身前是三头用大墨块浓化出的牦牛,牛的壮硕与憨态被描画得淋漓尽致。他身后是在草甸上啃草的牛群。夹在牛中间的老汉,那如旱地荒草一样的头发略显杂乱,古铜色的脸上布满刀刻似的皱纹。这看似悠闲而呈静态的画面里,却有着一种生命强力的喷射。画家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