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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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度 更新:2023-01-03 17:21 字数:4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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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总算化险为夷,风平浪静了。连郑德晓的妻子牛玉梅也被安顿得停停当当,服服帖帖的了。
这不能不说是高登的一大壮举!
日记七:
2000年4月18日 晴 洛阳水晶宾馆
昨天,我和高登来到洛阳。
洛阳是个好地方。
我说洛阳好,主要原因可能是这里的牡丹。这里正在召开第十八届牡丹花会。
被称为国色天香花中之王的牡丹是这座城市的市花。传说武则天称帝后,一时兴起,于秋季下诏,要百花齐放。一夜之间,众花都开了,唯有牡丹不从。武则天一怒之下,把牡丹从长安贬到洛阳。可是,牡丹到了洛阳,“不特芳姿艳质足压群芳,而劲骨刚心尤高出万卉”。牡丹不畏强权,堪称花中一杰,因此,历来为文人墨客们所称颂。自古有“洛阳牡丹甲天下”之名句流传于世。宋代诗人欧阳修在《洛阳牡丹记》中写道:“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盛赞这里的牡丹。
昨天一走出机舱,一股牡丹的花香就把我迷醉了。走到大街小巷,路过公园、厂矿、机关、学校、宾馆,家家门口道旁都盛开着一排排一行行争艳斗芳的牡丹,尤其是中州大道两旁花带中怒放的牡丹,使我的心灵立刻进入“花城”的浓厚氛围。我嚷着说这次一定要去观赏一下洛阳的牡丹花会,他答应带我去,我很高兴。
今天一大早,我们放下一切公务,直奔花卉的主展馆国色牡丹园。这里的牡丹万紫千红,千姿百态,真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给。
牡丹的花型有单瓣型、荷花型、菊花型、蔷薇型、托桂型、金环型、皇冠型、绣球型、千层台阁型、楼子台阁型。牡丹的花朵大的如盆,小的也有拳头那么大。
牡丹的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要有尽有。红的有红宝石、美人红、白花炉、朱砂红,有火炼金丹、霓虹幻彩、山花烂漫、玉面桃花、满园春光等;黄的有姚黄、黄花葵、黄鹤翎、古铜颜,有金玉交辉、金丝冠顶等;紫的有葛巾紫、竹叶球、紫绣球、紫重楼等;白的有夜光白、白雪塔、梨花雪、白玉冰、香玉,有金玉交章、贵妃赏月、玉楼点翠、香迎晓月、太白醉酒、铜蛇金辉;黑的有黑撒金、泼墨金,有乌金耀辉、冠世墨玉、黑紫绒金、瑶池观墨、墨楼争辉等;粉的有春晓、玉芙蓉、瑶池春、花蝴蝶、丛中笑,有银粉金鳞、粉盘托桂、天女散花等;复色的有洛阳锦,有天香湛露,有大叶蝴蝶。让我大开眼界的两种花色是绿和蓝。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两种颜色的牡丹。牡丹本来雍容华贵,这两种牡丹显得尤为华贵。绿的有豆绿、翠幕和绿香球,蓝的有青翠蓝、垂头蓝、水晶蓝、冷光蓝和紫蓝魁、蓝田玉、蓝芙蓉、蓝翠楼等等。
在牡丹花的海洋里,在花香的氤氲中,我陶醉得迷迷糊糊,晕晕颠颠,一时间竟忘了它们是花,而直觉它们是一群花仙子。
牡丹有着雍容华贵超凡脱俗的品质,光彩照人的外形,成为富贵、吉祥的象征,它始终与繁荣、昌盛、幸福连缀在一起。
站在花丛,我突然有了顾影自怜的感觉。我灵魂卑贱,品行恶劣,身子脏污,我配在这样的环境中观赏留恋么?站在这富丽堂皇的牡丹丛中,该不会玷污了它们,伤害了它们吧?在这样干净纯洁高雅的花的中间徜徉,我的灵魂能得到净化和涅磐么?这种心理的出现,立刻让我心慌意乱,一种虚慌,一种怯惧,让我的心跳了起来。我觉得周围的人不是在看花,而是看我。他们的目光中无一例外的发出同样的疑问:像你这样的人都配来这地方,都配看这花?他们的目光很尖锐,那尖锐中隐藏着赶我出去的锋芒。
我害怕那些目光,便拉着高登的手要出去。我们便出来了。出门后,高登打了许多电话。之后,我们便回到了住宿的酒楼。
有一个胖头的三角眼老板已经在楼下等着。
我们回到房间,大概冲洗了一下就下到二楼的包间里用餐。这顿饭,我喝了许多酒,一会儿便晕晕乎乎。迷糊中,我听得高登和那个老板在谈一笔生意。他们通过讨价还价后终于达成了协议。这老板是洛阳市政府采购办的,他们要购进一大批玻璃,价值八十万元。我方收账五十万元,空中的三十万元高登和他平分。
那个老板一直瞪着三角眼偷偷里溜我,那目光的不怀好意是显而易见的。我想,下次结账我死活都不陪高登来这地方了。
日记八:
2002年6月1日 阴 玻璃厂家中
今天是“六一”国际儿童节。我的儿子三福已经快两岁了。他已经能够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一载一载地跑了,而且整天咿咿呀呀地给我说着一些令我温暖的话。我很高兴。为了庆祝儿子的节日,今天早上我起得老早,先给他买回几样玩具和一套衣裳,再给他热了牛奶,看着他喝下去。他喝牛奶的动作着实令人可爱。我将盛着牛奶的小碗端给他,他先像小狗一样伸出红红的舌头轻轻地舔了舔,觉着还有点烫,便噘起小嘴儿吹了吹。吹过之后再用舌头去舔,觉着还不够甜,便用小勺儿舀着往碗里添了些糖,搅了搅,然后端起小碗一口气喝完。喝完了还伸出舌头像小狗一样地在碗帮子上舔了一圈。我看得高兴,便抱起他亲了又亲。完了,我便领着他的小手,和他去公园玩。不要看他那么小,不仅硬朗,胆子也大。滑滑梯他敢溜,小秋千他敢荡,玩具车他敢开。他玩得高兴,我看得比他还高兴。
晚上搂他睡下,我不禁心里难过。儿子才这么大一点人,因为他的母亲,过不了几天就要背井离乡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谋求生存和生活了。说不定去了会跟着他的父母享受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要跟着父母流落街头沿门乞讨。想着想着,我的泪水就不由自主地流开了。
想到出走,我便想到我这些天的危险处境。前些日子,我将我所知道的高登的许多作恶事实透露给了杜强。这是一个极不成熟极不可靠的人。这几天,他便到处宣传,说我说了高登的什么什么。加上前两天自己又向高登辞了职。高登会不会想到我要去哪儿告他呢?如果他这样想了,就很有可能杀人灭口,先除了我。所以,我这几天处理家里的财产一定要秘密地进行,不要让他发现丝毫的蛛丝马迹。还有,我必须尽快地将我的那些日记和一些需要向组织说明的情况整理一下,尽快地找到一个足可信任的人转交出去,让他代为保存,伺机交出。将来,不管我是死是活,都要将这些情况反映给组织。
这个可靠的人应该是谁呢?想来想去只能是杨锐。
市纪检委的同志看了姚春的信和日记,显得非常激动。他们又弄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掌握了高登的许多重要犯罪事实,他们觉得终于钓住了一条大鱼。
他们随即召开了案情分析会,将杜强、杨锐、姚春三人提供的情况作了比照和汇总,将高登涉嫌犯罪的款额做了合计,觉得完全具备立案侦查的条件,便连夜起草了向市委提交的侦查报告。
第二天一早,纪检委书记亲自去找市委书记汇报。没等他汇报完,书记大人就拍桌子了:“这是哪儿弄来的情况!没有我的指示,谁让你们去查这个问题了?你从哪儿学来的先斩后奏这一套?你们又想模仿文革时期摔开党委闹革命那一套吗?!混账,完全是一群混账!”他呷了口茶接着说,“前天,市政府送来一份报告,说的也是这事,说群众意见有多大有多大,一定要查处。我说呀,你们干了半辈子革命工作,简直把脑子干昏了。是党指挥枪还是枪指挥党的问题到现在还不会解决,你们还当什么领导干部?”他又呷了一口茶,在地上转了转,说:“我前些日子不是给你们分头吹过风吗?这个高登,你不要看他是个小小的厂长,他的神通大着呢!他是省委王副书记的人。你们竟然要捅这个马蜂窝!你们竟然存心把我往风口浪尖上推!”
纪检委书记低着头老半天,然后抬起头,叹了口粗气说:“这事看来压不住了,群众呼声很大,许多事实都是确凿的,而且涉嫌贪污受贿的数额巨大,在我市尚属首例。要不,您向省委王副书记吹吹风,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市委书记当即拿起电话,拨通了王副书记的手机,将情况作了简单说明。那边回话说,他根本就不认识高登,高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如果犯了法,不论是谁都要彻底查办,严惩不贷。
市委书记的脸上立刻有了笑容。他给纪检委书记倒了杯茶,发了支烟,然后坐在他的对面和他秘密商量查处高登的事。
省委副书记王凯山接完市委书记的电话,赶紧从保密柜里取出那个保密本,翻开来查了半天,终于查出高登的名字来,然后取出一个存折,匆匆下楼,也不叫司机,一个人快步走出大门,仓皇地走过街道,溜进建设银行,直奔廉政专柜,战战兢兢地掏出存折,将二十万元转入廉政账户。
20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厂院里,除了很少的几条门缝和几个窗户里透出一绺或者一块灯光照亮一片一片的地面外,大部分空间都漆黑一片。
高登办公室的窗户还亮着。
这些天,招聘工作已经结束,可是工人们没有一个去上班,整天成群结队地东家出西家入地告他的状。这使他非常恼火。落聘的工人们丢了饭碗和他闹他能理解,他也事先预料到。每个企业在改革中都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足为奇。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些已被他招聘的工人还比落聘的闹得凶,这就让他生大气了。“别人失业了吃喝无着落了,跟我闹是怕挨饿受冻,你们和我闹是怕吃得撑还是怎么的?简直是莫名其妙!”别人闹,他倒不怕。杨锐,看起来很强硬,他也不怕。因为他们手中没有掌握他的任何证据。“他们在那儿胡折腾还不是等于狂犬吠日,闹上几天不见眉眼就会自动收场。姚春本来是颗定时炸弹,可是老天保佑,就在起事前,她竟然走了。这一走便杳无音信,不知到了天南还是海北,反正她总不会再返回来参与这事了。她这一走,算是解除了我的最大忧患。现在最最麻烦的就是杜强。这小子本来就掌握着我的一部分证据,那些天又和姚春那妖精鬼混过一段,说不准那妖精将我的一些事情已经透露给了他。所以这个杜强是目前摆在我面前的最可怕的敌人。”
想到这儿,高登便不寒而栗,心惊肉跳。他又从口袋中取出那瓶速效救心丸,倒出几颗,用开水冲服了。“杜强啊杜强,你竟敢跟老子作对,你这是活腻了!你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收拾杜强,这已经是他这些天想过一万遍的事了。开始,他想过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等他,趁他不注意一刀杀了他。可是他揣着刀子,几次趁黑躲在杜强来往的路上,还没等杜强出现,自己的心脏病便不争气地犯了。后来,他想到收买出租车司机,让他们开着车满街道找杜强,找到了就往死里碰。只要碰死,要多钱给多钱。他找到杜强的照片,在照相馆翻拍了好几张,拿着去找出租车司机,可是那些人不管他给多少钱,都没人接揽他的生意。再后来,他想到了投毒毒死他,可是苦于没有可趁之机。
他抱着胸口在地上踱来踱去。突然,他的眼前一亮:现在社会上有着那么多的打手,只要你肯掏钱,让他打谁就打谁,叫他打到什么程度就打到什么程度,我给他们多出些钱,让他们在暗地里将这小子给我干掉又何尝不可呢?
想到这儿,他兴奋异常,一个人在地上竟然大步地走过来走过去。这一兴奋,心口又扎疼起来。他又掏出那个药瓶,再吃了一次药。
“咚咚咚”,敲门声。轻轻的。
他的心一惊。这么迟了,会是谁呢?该不会是杜强吧?他的心又突突突地激跳起来。他赶紧打开抽屉从一叠文件的下面取出那把锋利的菜刀。这是他多日前就藏好的。他想,万一杜强找着来杀他,他就来个先下手为强,收拾了他。
“咚咚咚”
“谁!”他躲到门后,一只手举着菜刀,一只手颤颤地按住暗锁的把手,厉声喊。
“是我。高厂长,我是小牛。”牛玉梅的声音。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蹑手蹑脚地挪到桌前,拉开抽屉,翻起那叠文件,将菜刀复埋在最下面,再将文件拉了拉,将刀柄往严里掩了掩,然后锁上抽屉才去开门。
这时,他的心复又变热。
牛玉梅这女人是他早已瞄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