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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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 更新:2022-12-23 20:32 字数:4826
【楼主】 (8):No。190 那么远,那么近
“你到底想干吗?”阿九一把推开我,怒冲冲的走到门口,回过头来指着我的鼻子说:“蔡某人,你再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们以后就不用见面了。” 这已经不是阿九第一次和我闹翻了,作为一个莫名其妙被指责的男朋友,我黯然的垂下脑袋,额前的头发垂到眼睛上,暂时档住了我的视线,却压抑不住心里莫名的愤怒。
“我他妈的到底怎么了?!”我冲出去,阿九却已经不见踪影,空荡荡漆黑的走廊上,只留下急促的皮鞋声,“的”“答”“的”“答”,“的”“答”“的”“答”。 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遥远而又空旷。我用力的摔上门,门扇带起的冷风从背后卷上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阿九穿了高跟鞋吗?我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追出门去想要看个究竟,走廊里的灯坏了,一片漆黑。好不容易我的眼睛适应了暗淡的光线,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昏昏的,好象没擦干净的玻璃。阿九高跟鞋的声音在前面一声一声的响着,那么远又那么近。“阿九?!”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前面的脚步声突然停了,我摸索着走过去,看见阿九儿正扭头看我,她的脖子转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笑容也有点僵硬。“阿九,我错了,这么晚了你别乱跑,跟我回去吧……”我拉住她就往回拖,楼道里又黑又冷,我稍微的有点发抖。阿九一动不动,也不出声,她的手冰凉。我再一用力,听到“喀哒”一声,手里突然一轻。我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看见自己手里紧紧握着阿九苍白的残手,阿九举起只剩半截的断臂,慢慢的伸向我。我扭头就跑,脚下突然一绊,我慌乱的爬起来,一抬头,只看到一双血红的高跟鞋,上面是一团空气,再上面,是阿九血淋淋的残肢,正努力的迎向我。忽然,我想起来,阿九来的时候,似乎穿的是球鞋……我瘫软在地,阿九的脸在黑暗里,那么远,那么近……
面前似乎有人影在晃动,我睁开眼睛,看见阿九的脸就在面前,我尖叫一声,跳了起来。“猪头蔡,你到底想干吗?” 阿九一把推开我,怒冲冲的指着我的鼻子说:“蔡某人,你敢打我?!你出息了啊你?!好,我们以后不用见面了。” 我努力的平息了呼吸,发现我还在自己的床上,那么,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可是,阿九是真的又一次和我闹翻了,我黯然的垂下脑袋,努力的压抑下心里莫名的恐惧。
“我他妈的到底怎么了?!”我用力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的”“答”“的”“答”,“的”“答”“的”“答”。阿九急促的皮鞋声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遥远而又空旷。我用力的摔上门,门扇带起的冷风从背后卷上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刚才的梦里,阿九是穿了高跟鞋吗?我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拉开门冲出去,走廊里的灯坏了,一闪一闪的。我的眼睛终于适应了一明一暗的光线,发现周围的一切灰蒙蒙的,散发出诡异的气息。“阿九?!”我试探着叫了一声,脚步声继续急促的向前冲去。我松了一口气,大步追了过去。阿九的红色T恤在光线里一闪一闪的,那么远又那么近。我终于追上了阿九,这次我没敢拉她的胳膊,只是用力的按住了她的肩膀。阿九用力的挣扎着,我转过她拥进怀里。 “阿九,我错了,这么晚了你别乱跑,跟我回去吧……”我用力的抱住她,楼道里一闪一闪的,我稍微的有点发抖。阿九一动不动,也不出声,她的身体很僵硬。我低下头寻找她的嘴唇,阿九儿突然抬起头,她的脖子转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笑容也有点僵硬。我一愣,手里突然一轻。我不可置信的看到,阿九的头向后仰过去,然后滚落在地上, “啪嗒”一声。阿九仰起血淋林的脖子,慢慢的迎向我。我放开她扭头就跑,脚下突然一绊,我慌乱的爬起来,一抬头,只看到一双血红的高跟鞋,上面是一团空气,再上面,是阿九血淋淋的残颈,正努力的迎向我。忽然,我想起来,阿九来的时候,似乎穿的是球鞋……我瘫软在地,阿九的脸在黑暗里,那么远,那么近……
面前似乎有人影在晃动,我睁开眼睛,看见阿九的脸就在面前,我尖叫一声,一拳打过去。“你到底想干吗?” 阿九尖叫着退到门边,怒冲冲的指着我的鼻子说:“蔡某人,你,你敢打我?!你好,你真好!以后你再也不会看见我了。” 我努力的平息了呼吸,发现我还在自己的床上,那么,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可是,阿九是真的又一次和我闹翻了,我黯然的垂下脑袋,努力的压抑下心里莫名的恐惧。
“我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了?!”我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脑袋, “的”“答”“的”“答”,“的”“答”“的”“答”。阿九急促的皮鞋声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遥远而又空旷。我沮丧的摔上门,门扇带起的冷风从背后卷上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刚才的梦里,阿九是穿了红T恤吗?我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拉开门向外看,走廊里的灯好好的,发出白亮刺眼的光。我的眼睛终于适应了过分明亮的光线,发现周围的一切白碜碜的,散发出诡异的气息。走廊里没有人,空洞的风穿过空气,发出呜呜的声音。“阿九?!”我试探着叫了一声,没有人回答。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迈出了门口。阿九的呼吸声在风声里忽疾忽徐的,那么远又那么近。我继续的向前走,不敢回头看。走廊里仍旧空荡荡的,只有我木屐和地板的撞击声,“的”“答”“的”“答”,“的”“答”“的”“答”。我颓丧的蹲下去,跌坐在墙角。“阿九,我错了,这么晚了你别乱跑,跟我回去吧……”我抱着自己的膝盖,夜里可真安静,我稍微的有点发抖。阿九不见踪影,也不出声,我疲惫的低下头去,额前的头发垂到眼睛上,暂时档住了我的视线,却压抑不住心里莫名的难过。我茫然的抬起头,只看到一双血红的高跟鞋,我不敢再抬头,慌乱的向身后伸出手去,摸到了一根棍子,用力的向前抡过去。我听到“啊……”一声,阿九张开双臂,慢慢的迎向我。我扭头就跑,脚下突然一绊,我慌乱的爬起来,却发现,绊倒我的,是一颗长头发的头颅,而我的手里,正抓着一截儿残臂,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葵花戒指。忽然,我想起来,阿九是长头发的,而这枚戒指,是我送给阿九的……我瘫软在地,阿九的脸在黑暗里,那么远,那么近……
面前似乎有人影在晃动,我却再不敢睁开眼睛,我听见有人尖叫:“杀人了,杀人了……”后来pol。ice来了,我仍旧闭着眼睛躺着。我听见他们说:“蔡先生把她女朋友打死了。”pol。ice把我拖起来,我顺从的跟着他们往外走,在门口的时候,我回了下头。我看见,我的阿九人儿,一张脸埋在血泊和散乱的头发中,可是,我分明听见她说:““蔡某人,你,你敢打我?!你好,你真好!以后你再也不会看见我了。”
我瘫软在地,阿九的脸在黑暗里,那么远,那么近……
(完)
… 疯狂的石头猫【★天精盟BT堡飛精在天】 传呼 道具 博客 | 【回复】
【楼主】 (9):No。191 链子
我是在玩扑克的时候听见敲门声的。
那时节我们疯狂的迷上了扑克,只要不上课不吃饭的时候,我们几乎都在玩。
正当我要出牌时,门“笃笃笃”响了,我就坐在靠门背后的椅子上,下意识的看了看门边的镜子,照着门外右侧,没有人。
“出牌,出牌。”朋友嚷着,我打出一张去,门又响了。
“谁啊,”无人应声。
我探出手去,拉开门,“哦,佳宜,怎的不出声,”我回头,“好了,我有事,先告退,你们打着。”在众人不满的嘟嚷中,我走了出去。
佳宜的脸在半黑半明的过道里显得分外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甚至带着些许的憔悴。我惊异于她的恐慌。
她不作声,轻轻褪下手腕上的链子,放到我的掌心里,她的手,又冰又凉,我下意识的缩了缩伸出去的手掌。
“你回来了,在九寨沟玩得怎么样?”只不过一瞬间,我回过神来,握住她沁凉的手掌。
室友探出头来,“电话,找你的,”她好奇的望望我,“你一个人自言自语啥呀”
我望向佳宜,一时迷惑,她冲我笑笑,我匆匆走进门去拿起电话,“什么,你是说佳宜心脏病急发,现在在抢救?”我奔向门外,人影婆娑,不见佳宜的踪影。
忽然想起之前惊惶的所在,门后的镜子里,怎么看不到佳宜的身形,明明她在镜子的右侧。
莫非见鬼了,我惊出一身冷汗。
〃心跳?”
“一百二十八”
“血压?”
“低压二十五,高压九十七”
医生回过头,低声吩咐着护士什么。
走道里一阵阵凄惨的叫声,混着难闻的药水味,我紧紧的靠着急救室的门侧,不安使我握紧拳头,咬着嘴唇,透过半明半暗的玻璃,依稀看到里面忙碌的身形。
安威坐在身侧的塑料靠椅上,略瘦的脸庞上堆满了沮丧,失望,我轻轻将手放于他的肩膀,他在颤抖,可能会失去佳宜的恐惧。
不知那里传来一阵音乐,居然是歌剧《蝴蝶夫人》选段。
半晌,医生推开门来,抱歉的摇摇头,“急性心脏病是很难存活的。”我粗暴的推开他,眼泪哗然而下。
掀开蒙在她脸上的白布,佳宜俏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这样生动,灵活的脸孔,却不见一丝生气。
安威怔怔的瞅着白布下的佳宜,仿佛一个不认识的人,爱侣远离的巨恸使他的动作机械化了。
恍惚间,看到佳宜的手腕里,真的没了那串不离身的链子,那是她的护身符呵。
我伸出手,一串明亮的链子,紧紧的系在手臂上,好似藤蔓缠住了大树,怎也不肯放开。
室内的光线在打开窗户的一瞬意明亮起来,清新的空气赶走了昏暗的气流,我仰着头,尽可能避免去看安威忧伤的眼神。
桌子上,两杯桔子汁在阳光的照耀下欢快的闪烁着,一漾,又一澜。
便有一滴,漾进心的深处。
心一动,微微的颤栗着,望向对面的大镜,看到自己的目光悠远而迷离,依稀间,压抑心底的梦境,层层荡出波纹,一圈一圈在水面的波动起伏。
掐掐手指头,终于回过神来,安威依然沉默着,十多天了,他还这样的难过,少见的深情啊。
我翻开一本杂志,笑着打破异样的宁静,“回族的开斋节,彝族的火把节,少数民族的节日挺多的,苗族有什么节日啊。”
他的身子动了动,却没回话,起身拿着桔子汁走了过去,“冷了,我换换水。”他能开口让我兴奋起来,至少这是个好兆头,我只需要再努力一点,毕竟人死不可复生,难道不是么。
捧着他递来的桔子汁,手心里感受温度的热度,瞬间里,奇异的感觉遍布全身。
“干嘛这样看我,当我是吃的,”安威偏过头,刚刚抑郁的面孔荡然无存,这样的生机勃勃,这样的充满活力,我侧过头去,担心自己的沦陷。
他的变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个他可是真正的他,然而,这不是我所希望的么,为什么却是失望大于喜悦。
有一种人缺乏持久的奋发力,但是聪明达于极端,要么狂热的爱,要么强烈的恨,能够在与人的交往中始终占据主体地位,而且很能够得到女子的欢心,我想,安威就是这样的男子。
奇怪了,我怎么会想到这些,头脑里的思绪开始混乱了么,还是生物钟扰乱了。
“威,你可愿意,”我靠近他,近到可以闻到他的呼吸和心跳,“我留下来,”不止安威,我也大吃一惊,这样的话语,怎么就出口了,难道情感被压抑得太久了,终于就暴发出来了。
心怦怦的跳动,脸上一阵阵的发烫,对面的大镜里,应当是一张绯红的面孔吧,我的勇气支使我抬起头,望过去,媚眼如丝,可能形容吗?
安威不说话,只是望着我,漆黑如墨的眼珠里,是我看不懂的神采,我忽然一阵懊恼,这算什么,我做了什么。
神啊,救救我吧!
既然不得反应,我羞愧的欲夺门而出,安威忽而从腰后抱住我,急促的呼吸在耳旁跃动,我回头,大为生气,“你!”
安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