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冰点沸点      更新:2022-12-23 20:32      字数:4863
  “好吧。”我也起身,穿上衬衫。
  我们下了楼,穿过书房和后院,走过草坪,就来到了海湾。
  她朝四周看了看,说:“这儿不会有人吧?”“基本上不会有人。”
  她脱光了衣服扔在岸上,我也照做了。她走下铺着石头的海滩,然后投身进去。我紧跟其后。
  一开始我觉得海水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们游出了船坞,一直到了深海湾。爱玛是个游泳健将。而我却感到右肩僵硬,而且肺部也开始漏风了。我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好多了,可没想到还是经不起这番折腾。于是我游回到我的船坞,并抓住那古旧的木梯。
  爱玛过来问我:“你没事吧?”
  “我很好。”
  我们在船坞附近踩着水。她说:“我喜欢裸泳。”
  “你不必当心有什么东西会咬你体内的寄生虫。”
  “你回去钓鱼吗?”
  “偶尔去。”
  “在这船坞附近你就能钓到鲽。”
  “我能在超市买到鲽。”
  “如果你在乘船往海上去个几百码,你就能钓到河鳟、油鲱和狗(鱼或)。”
  “我能钓到上等肋条牛肉吗?”
  “吃牛肉对你没好处。”
  “人们中饭都吃汉堡包。”
  “我知道。可是那对人的身体没好处。”她又加了一句:“同陌生人做爱也是如此。”
  “爱玛,我是非常冒险的那种人。”
  她说:“我想我也是吧,我甚至都不认识你就同你上了床。”
  “你也因此而喜欢我。”
  她咯咯笑了。
  说老实话,很多女人都觉得警察给她们安全感。如果说一个女人在酒吧遇见了警察,只要他不是个杀人狂,身上也没什么病,口袋里又有几个钱的话,那她会看上他的。当今的女人要求真是不高。
  我们在水中戏谑,相互拥抱接吻,这种感觉真好:在水中赤裸着身子,半浮半沉的踩着水。我喜欢这种咸水,这让我感觉很洁净,而且浮力也大。
  当我们一边踩水一边接吻的时候,我一只手放在她那诱人的臀部,另一只手摩婆着她的胸部。我很久以来都没有享受过这种美妙的感觉了。她也将一只手放在我的臀部,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阴茎,它一下子就翘了起来。
  我说:“我们能在水中做爱吗?”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当然,你的身体状况要好,因为你得不停地踩水并保持一定的空气在肺部让自己浮在水面,同时你还得,你知道的,做爱。”
  “没问题。我的浮水技巧足以使我们两人都浮在水上。”
  她笑了。事实上,我们近乎完美地完成了这项水上运动,并可能吓跑了很多鱼。我的肺部也感觉好多了。
  事后,我们仰身浮在水面上。我说:“你看,我那玩意儿竖在水面上。”
  她看了我一眼,说:“噢,我还以为那是根主桅杆呢。”
  在水中尽情地做了爱。我微微抬头,看她随着落潮渐渐地漂离岸边。她的乳房在月光中真像是两座火山岛。
  她说:“约翰,看那儿,有颗流星。”
  我看着南边的天空,看到了。
  她说:“赶快许个愿。”
  “好吧。我希望——”
  “不要说出来,否则就不灵了。”
  “已经灵验了。爱玛。我们两个在一起。”我想,这还不够浪漫吗?我已经做过爱了,而且是两次。当性欲消退后,留下来的就是爱情或是厌恶了。我想我是爱上她了。
  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你说得很动听。”
  “我是真心的。”
  我们继续漂浮在水面上。过了一两分钟她对我说:“看东边的天空,你看到了仙女星座了吗?”
  “我肉眼看不到。”
  “看,就在那儿。”她试图把一堆星星联系起来给我看,但即使那儿有什么名叫安德洛墨娜的仙女的话,我也看不见。为了礼貌起见,我说:“噢,我看到了。她穿着高跟鞋呢。”
  爱玛让我再朝东看看,说:“那是飞马座,是缪斯的生有双翼的飞马。”
  “我知道,上局六我让在贝尔蒙特的第五场比赛中赢了。它得了第四名。”
  爱玛已经学会不理会我的这些话了,她继续说道:“飞马座的珀加索斯是从海水的泡沫和被砍下头来的美杜莎的血中出生的。”
  “便条纸上可没写这一点。”
  “你想再度得到性满足吗?”
  “当然。”
  “那就不要在自作聪明下去了。”
  “让我考虑一下,好吧,答应你。”我这也是真心实意的。
  这是一个怎样的夜晚啊!皓月当空,而且几乎是满月;轻柔的海岸风抚摸着我;身边还有个美丽的女人相伴;我们的身体随着海浪的节奏缓缓地在水中一沉一浮。这种感觉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总的说来,这种感觉至少要比我当时濒临死亡的经历令人愉快的多。
  这又让我想起汤姆和朱迪了。我抬头望着天空,希望能向汤姆和未迪送去我的祝愿,跟他们问声好并说声再见,同时向他们发誓我会尽全力去找出凶手的。同时我也请他们给我一点暗示。
  我想,经过这种彻底的放松,这种性欲的发泄,或者可能是抬头看着这些星座,把那些闪光点都联系起来,我有了重大的突破。
  整个事件的画面,所有的突破口,所有的线索现在都涌上我的心头,我都无法跟上自己的思维了。我大喊了一句:“对了!”然后猛吸一口气,潜下水去。
  我上来时往外飞溅着水,爱玛来到我身边,看上去有些着急,她问我:“你没事吧?”
  “好极了。”
  “奇德树林!”
  “怎么回事?”我抓住她的手臂,我们一起踩着水。我说:“你提到过的奇德树林是怎么回事?”
  “有一个传奇,说的是奇德上校曾在马蒂塔克湾的一棵树下埋过他的部分财宝。因此人们称那个地方为奇德树林。”
  “我们说的是那个当海盗的奇德上校,是吗?”
  “对,他叫威廉·奇德。”
  我问:“树林在哪儿?”
  “就在这儿的北面,这片海湾与桑德湾的交接处。你——?”
  “奇德上校出什么事了?他同这个地方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不知道?”
  “不知道,要不我也不会问你了。”
  “我还以为这是人所尽知的。”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好了。”
  “瞩,据说他的宝藏被埋在这儿的某个地方。”
  “在哪儿?”
  “在哪儿?要是我知道的话,我早就发大财了。”她微笑着说:“而且,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老天。这又叫我为难了。现在似乎一切都很合情合理,不过我也有可能彻底错了。不,该死,这种思路还是对的。因为这种情况下,一个都解释得通,而且所有那些像是不相关的疑点都相互找到了联系。这样一来,杂乱无章的理论就成了能解释万物的统一论。“对了!”“你没事吧?你看上去脸色苍白,甚至有点发紫。”
  “我没事,不过我想去喝一杯了。”
  “我也是,起风了,是有点冷。”
  我们游回到岸上,抓着衣服,赤身裸体冲过草坪回到屋里。我拿了两件厚厚的浴衣,和哈里叔叔的一瓶白兰地外加两只酒杯。我们坐在后院士,一边喝酒,一边望着海湾那边的灯火。一艘帆船滑过了水面,它的白帆在月光中显得有些阴森森的。几缕云丝掠过星空。这是怎样的一个夜晚啊!我暗自对汤姆和朱迪说:“我快要成功了,快了。”
  爱玛看了我一眼,把杯子往我面前一伸,我在绘她倒了点白兰地,说:“告诉我奇德上校的事。
  她问:“你想知道什么?”
  “什么都想知道。”
  “为什么?”
  “为什么?我对海盗都要着迷了。”
  她看了我一会儿,问道:“从何时开始的?”
  “小时候。”
  “这同谋杀案有什么联系吗?”
  我看着爱玛。除了做过两次爱之外,我还不怎么认识她。我坦不知道她是否能保守秘密,同时也注意到自己已经流露出对奇德上校的太多关注了。为了使自己冷静下来,我问她:“奇德上校会同戈登夫妇的谋杀案有关系吗?”
  她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我正在问你呢。”
  我说:“我现在下班了。我只是对海盗之类的事感兴趣罢了。”
  “我现在也下班了。到明天之前概不讲述历史掌故。”
  “好吧。”我问她:“你留下来过夜吗?”
  “可能。我要想一想。”
  “当然可以。”
  我在录音机上放了盘大乐队的磁带,于是我们就光着脚穿着浴衣在后院跳舞,喝酒,观海,看天。
  这是一个有魔力的夜晚,记得人们常说,这种神奇的夜晚往往预示着一些不祥之兆。
  19
  如何度过这个良宵是由爱玛女士决定的。
  她早早起床,使劲地刷牙以把我弄醒,然后冰浴,用电吹风把头发吹于。她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又从手提包里取出口红和眼影,在穿衣镜前稍稍化了点谈妆。
  从穿上内裤和拖鞋到把衣服从上往下套好,她只用了四秒钟。
  她不是那种生活在繁文缛节中的女人。
  我实在不习惯让女人来等我,所以我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然后匆匆套上那条最紧的牛仔裤和一件白色的网球衫,脚上穿的是帆布便鞋。我那枝枪仍锁在衣柜里。
  遵从怀特斯通女士的提议,我们开车去了一家名叫卡桥格的小饭店,那儿弥漫着本世纪三十年代的气息。饭店里充斥着农夫、送货工人、当地小贩、几个游客、卡车司机,也许还有一对像我们这样在做完爱以后的早餐上开始相互了解的情人。
  我们坐在一个小包间里,我随口问了一句:“人家看到你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会不会有什么议论啊?”
  “几年前他们就不再议论我了。”
  “那我的声誉呢?”
  “约翰,你同我在一起,名声只会变得更好。”
  看来今天早上我们都有点尖刻。
  她要了份极为丰盛的早餐,有香肠、几只鸡蛋、炸土豆条,还有烤面包片,她向我解释说她昨晚没吃正餐。
  于是我提醒她:“昨晚你把你的正餐都给喝下去了。我曾提议去吃比萨饼。”
  “比萨饼对你的身体没好处。”
  “你刚才点的东西对你也没好处。”
  “我可以不吃中饭,共进晚餐如何?”
  “当然,我正想问你呢。”
  “好吧,六点钟来花店接我。”
  “好的。”我环顾四周,发现有两名穿制服的南侯德镇警察,但没看到麦克斯。
  早餐送上来以后,我们就开始吃了。我喜欢吃人家做的东西。
  其间,爱玛问我:“你为什么会对奇德上校如此感兴趣?”
  “谁?喔……那帮海盗啊。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当年就在这一带出没,身临其境,真是刺激。哦,我似乎有些记起来了,我小时候就听说过他的传奇。这也不足为怪呀。”
  她盯着我说:“可是你昨晚对此表现得相当激动。”
  我开始后悔昨晚的初露端倪了。我尽量使自己冷静些。但是现在看来怀特斯通小姐开始对我的好奇心抱有极大兴趣了。于是我只好哄她:“如果我找到了宝藏,我一定与你分享。”
  “这还算有点良心。”
  我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今天下午我想回历史协会看看,行吗?”
  “干吗?”
  “我得在礼品屋为我母亲买点礼物。”
  “如果你是历史协会的成员,那我还能给你打个折扣呢。”
  “就这么说定了。嗨,我说,我为什么不能在下午4点来接你呢?”
  她耸了耸肩,说:“随便。”
  我隔着桌子端详着她。晨光静静地洒落在她的脸上。有时我不知怎么搞的,老是想着前一个晚上发生的事,尽管我自己也不愿这么做,甚至有时想起来就觉得阴部不舒服。但是爱玛给我的感觉就很好。我真喜欢她。我喜欢看着她一次吃下两个煎鸡蛋、四根香肠、一堆炸土豆条、黄油面包、果汁,还有奶茶。
  她向柜台后的钟瞄了一眼,这时我才注意到她连手表都没带。她真是个自由的精灵,同时居然又是历史协会的主席。真让人不可思议。
  许多人都朝她微笑着打招呼,看来她在此地的人缘相当好。这真是个好迹象,我似乎在一周之内已有两度坠人情网了。我很想知道爱玛对男人的评价,尤其是她对弗雷德里克·托宾,还有我自己的看法。也许她并不从意识形态上来评价男人,或是女人。也许她钟情于天下所有的男人。我和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