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02-17 18:32      字数:4788
  以至于这堂课,他从头到尾都在走神……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许敬之看见唐勇杰向刘莉倩走去,正微笑著向她说些什么,刘莉倩也和他边说边笑。
  许敬之真想走到他们附近,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刚想走过去的时候,黄家圣又叫住了他:“走,出去透透气。”
  没办法,许敬之只好跟著黄家圣走出了教室,出门的时候他凝神静听了一下,却只能听见刘莉倩发出银珠落盘般的轻笑。
  黄家圣见许敬之萎靡不振,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许敬之正想像著唐勇杰和刘莉倩在交谈什么内容,听到黄家圣叫他,回过神来,连忙掩饰道:“没什么,只是担心那几个小混混会惹出什么事来?”
  黄家圣说道:“反正也不会惹到咱们身上,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不过你看操场上围了那么多人,估计真出了什么事。”
  许敬之听他一说,连忙向操场望去,果然人山人海。
  黄家圣一拉他的手臂,说道:“走,看看去,看热闹不用买门票的。”
  两人跑到操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钻到前面,只看见一个带著耳环的金发青年指著一个男学生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活腻了?”说完,甩手抽了那学生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响,那耳光打得很重,学生捂著红红的脸,带著惧意看著面前的小混混,连嘴都不敢还一下,围观者也没人吭声,因为后面的五个小混混手里,提著明晃晃的砍刀呢!
  平时几个对学生很严厉,牛高马大的体育老师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金发青年还不解气,指著那学生说道:“给老子跪下!”那学生哆哆嗦嗦的发著抖,一副想跪又不愿意跪的样子,也许他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下跪,实在是很丢脸。
  许敬之在黄家圣耳边说道:“赶快打电话报警”,黄家圣瞪著眼睛吃惊地回答道:“你没搞错吧?报警?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还要不要活?”
  许敬之轻轻地叹了口气,全校近千名学生居然全都是怕事的人,可惜自己的手机没了。
  金发青年见那学生还不跪,又抽了他一耳光:“妈的,老子的话你当是放屁是不是?”
  那学生只好噙著泪水,满是委屈地跪在操场上的水泥地上。
  许敬之看得怒火万丈,这也太欺负人了,但是自己无法帮助受辱的同学,他可没学过什么少林武功,上去的话只是增加了一条命案罢了,那卷轴说什么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
  这时,只听见一个响亮的声音说道:“你们在干什么?这样是犯法的,你们知不知道?”
  许敬之望去,原来是白发如霜的生物老师,她正从人群挤了出来,上前一把拖起跪著的学生。
  这个生物老师姓罗,已经快有三十年教学生涯了,上课的时候最看不惯学生懒散,老是对他们一顿叱喝,许敬之这班最恨的老师就是她了,想不到今天面对著这几把明晃晃的砍刀,挺身而出竟然是她,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金发青年见一个老太婆竟敢无视他的威严,顿时怒目圆睁,指著罗老师猖狂地叫道:“你他妈的是谁啊?敢来教训我!”
  罗老师毫不退让的与他对视著说:“我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你们在这个学校闹事,我就得管。”
  金发青年上来一推罗老师的肩膀,说道:“你是不是活腻了?”
  罗老师早已年过五旬,怎能挡得住对方年少气盛的一推,当下往后倒退几步,立足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人群里发出一阵嗡嗡声。
  许敬之看著罗老师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头顶,再也看不下去,他冲到前面,指著金发青年怒道:“太过分了,你他妈的真是个人渣!”
  金发青年见又有人打抱不平,不怒反笑:“怎么了,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啊?怎么有这么多碍事的家伙!”,话音刚落,挥动拳头向许敬之面目击来。
  许敬之早有防备,侧头闪过,对著对方的小腹就是一脚,金发青年顿时倒地,向后翻了几个跟头。这时围观的人群像炸了锅一样沸腾起来。一直在旁边压阵的几个小混混见有人敢反抗,马上举著长长的砍刀冲了过来,许敬之手无寸铁,形势岌岌可危。
  只听黄家圣在旁边喊道:“接著!”许敬之转头一看,黄家圣抛过来一根棍子,许敬之接在手里,原来是根坏拖把,顶端还垂著几条烂布,有人一看忍不住笑了出来。
  许敬之抡起拖把一阵狂舞,小混混们被迫退后几步,那个被踢倒的金发青年指著他喊道:“
  给我往死里砍!”小混混们又挥舞著砍刀冲了上来,许敬之左挡右拦,手臂、前胸和背上被砍中数刀,全身鲜血淋漓。
  罗老师在旁边喊道:“难道这个学校的只有这个学生有正义感,其他的都是冷血动物吗?”
  黄家圣趁此时机的大声说道:“这帮人渣太欺负人了,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今天欺负别人,下次就欺负到自己头上了!”说完,率先冲了上去,有人带头,操场上的学生们的愤怒终于爆发了,数百人一起围了上去,把几个小混混围在中间拳打脚踢。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几个小混混已经被打得神智不清了,鼻青脸肿的被送上了警车。
  许敬之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力气像被抽空了一般,终于失血过多倒在地上。
  ~第四章医院怪事~
  许敬之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眼前蒙矓的只看见一片白色,他睁大眼睛仔细一看,才知道自己原来在医院的病房里,空气飘著淡淡的药水味。墙上有各种仪器,红红蓝蓝的一大片,闪动著光点。
  许敬之想撑起身体坐好,墙上“滴滴答答!”一阵乱响,显示出各种资料,吓了许敬之一跳,他这一动牵引了身上的刀伤,“哎呀!”,轻轻的哼了一声,他低头一看,身上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他只好放弃想坐起来的念头,重新躺下。
  床头柜上放著些水果,看来有人来看过他,许敬之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快要入夜了,想必有六点多钟了。
  “要是爸爸、妈妈知道了,又会让他们担心了!”许敬之摸起一个苹果刚想咬一口,猛然间记起卷轴。他举目四望,见他的衣服,裤子都挂在衣架上,夹克的内口袋处隆起一片,一定是卷轴了,他的心落了下来。要是卷轴不见了,不管受了多重的伤,他都会从床上跳起来,跑回学校去找。
  病房外安静的走道内响起了脚步声,匆匆的,一会儿,许敬之就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转过头,就看见妈妈焦急的面容,一个医生跟在她的后面。
  “乖儿子,你怎么样了?学校里的老师打电话告诉我,你被刀砍了,妈妈担心死了!”,妈妈走过来摸著他的脸,心痛地说道。
  他是家里的独生子,爸爸叫许正善,是个国营机械厂的工程师,妈妈叫刘玉娥,是在某公司担任主管,家境还算可以,但称不上是有钱人家。
  许敬之抓住妈妈的手,说道:“妈妈,你别担心,只是点小伤。”
  刘玉娥看著他身上的伤势,回答道:“这还是小伤,看你这身上的纱布,都快把妈妈吓死了!”
  医生在旁边回答道:“的确没什么,刘女士,您不用担心,都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你儿子很勇敢,见义勇为,他刚送来医院,我们就进行抢救,发现伤势并不严重,您看看墙上的资料表,一切都很正常。”
  刘玉娥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又对许敬之说道:“我的好儿子
  ,你的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告诉妈妈,妈妈出去买。”
  许敬之说:“随便吃点什么就可以了,我胃口不是很好,爸爸知道这件事了吗?”
  刘玉娥摇摇头说道:“他现在正在厂里忙一个工程,我怕分他的心,决定先来看看你的伤势再说。”
  许敬之说道:“这样最好,我最怕的就是全家人都在担心我,其实我这么大了,懂得自己照顾自己了。”
  刘玉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妈妈去给你买吃的了。”
  许敬之点点头,刘玉娥转身出去了,医生对许敬之说道:“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你尽管叫护士。”
  许敬之回答道:“谢谢你,麻烦你们了。”
  医生一边把门关上,一边说道:“千万别这么客气。”
  十几分钟后,刘玉娥买了他最喜欢吃的卤鸡便当回到病房。
  见心爱的儿子吃完后,刘玉娥又陪了他一会儿,许敬之不忍心见到妈妈太劳累,就对刘玉娥说道:“妈妈,你先回去,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我没有关系的,而且我也想睡觉了。”
  刘玉娥想了想,觉得自己儿子说得也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何况床头还有呼叫键,有什么事的话,按了护士马上会过来的。于是她在许敬之脸上亲了一下,轻声对许敬之说道:
  “好儿子,妈妈先回去了,有事就叫护士,知道吗。”
  许敬之点了点头,刘玉娥起身走了。
  妈妈一走,整个房间就沉寂起来,许敬之把台灯关了,省得照著眼睛不太舒服。窗帘遮住月光,房里一片幽暗。
  许敬之已经睡了大半天,哪还有什么睡意,一个人在床上胡思乱想,觉得怎么睡都不舒服,想翻个身,但一身都痛,只能直挺挺地躺著。
  开始还能听见走道上有些脚步声,越晚越安静,过了十二点之后,许敬之就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整个医院彷彿就剩下他一个人,无边的寂寞把他笼罩起来。
  总算有些睡意了,许敬之的意识慢慢地模糊,眼皮也逐渐阖上在一起了,不多时,他缓缓地睡著了。
  “咚!”
  许敬之被隔壁病房的关门声惊醒:“好不容易睡著,谁这么可恶!”许敬之嘀咕地埋怨道。
  过了一会,隔壁又响起轻微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有人在换衣服,又像是人在地上爬动发出的摩擦声,许敬之本来还在怪隔壁的人惊扰了他的好梦,现在又为对方担心,会不会是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这一层都是单人病房,没有其他病友照顾的。
  那声音还在继续著,许敬之越听越觉得像是人在地上缓慢爬动发出来的声音,于是许敬之用伤势较轻的那只手捶了捶墙壁,开口问道:“喂,隔壁的,你没事吧?”
  那声音马上就停了,许敬之感到奇怪,自语道:“怎么回事?”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隔壁的房门“吱呀!”一声,轻轻的开了,跟著那似乎是在爬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是往这个方向来的。
  许敬之更加奇怪了,难道这个病人不会说话,所以想直接过来找自己?
  那声音到了许敬之的房门前就停住了,好像在犹豫是不是该进来。
  许敬之突然觉得空气中弥漫著一种窒息感,呼吸没以前那么顺畅了,心跳也莫名其妙的快了起来。敲门声还是没有响起,但是许敬之可以感觉到门外有人,竟然有一丝丝没来由的惊慌感,他开口问道:“外面有人吗?”没有人回答。
  许敬之觉得空气越来越闷,他想再躺下睡觉,却突然听见门把被人从外面轻轻转动的声音,许敬之马上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仰起上身,大声说道:“外面是谁?”一下子又没动静了,许敬之只觉得全身三万个毛孔齐齐张开,汗毛刷刷的直立著。
  ……不会是那种东西吧?
  许敬之额头上的汗慢慢地流了下来,他想起床去拿夹克里的卷轴,却发现身体似有千斤之重,挪动一下都十分困难,蓦然间,许敬之发现声音也发不出来,努力之下,喉咙间只能发出“呜、呜!”的低鸣。
  额头上的汗更多了,这时,门锁又被转动,“咯吱!”一声,房门终于打开了一条缝,透过缝隙,许敬之隐约看见了一丝蓝白交接的东西。
  许敬之明白那是病人穿的衣服,门又被推开了点,五根手指伸了出来,苍白、枯瘦的,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许敬之觉得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蹦了出来,头发也似乎根根竖立了起来,但是无论怎么努力挣扎,都不能动弹半分,一个苍白的头颅钻了出来,看不见面目,只能看见后脑勺,许敬之惊恐得眼睛已经张大到了极限,那颗头颅缓慢的抬了起来,在长长的白发遮掩下,许敬之能看见一双死鱼般的眼睛。
  跟著那东西的上半身全部进来了,只剩下一双脚还在门外,许敬之只觉得血涌上头,一阵晕眩,吓昏了过去。
  就在这时,挂在衣架上的夹克,那口袋内隆起的部分,散发出金光,并带动著夹克剧烈地颤抖起来。这卷轴是至神、至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