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0 节
作者:
绚烂冬季 更新:2022-12-08 11:17 字数:47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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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眼见曹操竟是沉默一会儿才开口,心中不禁暗叹,却是摇头道“主公不必再劝,嘉心已定。嘉去后,往主公能使嘉妻儿返乡,勿复出仕。只耕读以传便可”
曹操悲道“奉孝是何言也。汝子即吾子也。安能使其流沛,孤定当使其衣食无缺便是。”
郭嘉微微摇头,却是不再多说。闭上眼睛,轻轻的道“主公此时可言欲要嘉所谋之事了”
曹操点点头,便将刘备称王,自己欲发兵攻打,司马仲达如何献策,驱江东以战荆襄。自己如何派满宠往江东,如何不见回报,再派人去,却被拦回之事,一一说了。
最后疑惑的道“周公瑾向来安顺,并无谋逆之像。然此次之事,着实怪异。若说其有心作乱,何以直至今日不见半点动静。若说并无作乱之心,怎敢拦我使者。又如何不见满伯宁回归?”
郭嘉静静地听着曹操诉说,越听眉头越是皱紧,两眼望着空处,冥思苦想。他一时亦是猜不透其意。便如曹操所言,以江东之安定富庶,若要作乱,有太多机会而没用,征袁术时,伐袁绍时,平西凉时,还有最后定河北时,俱为难逢之机。为何白白放过?若说其亦是抱着渔利之心,欲待等曹公与刘备两败俱伤时,从中取事却也说不通。若是如此,上次北伐河北之时,让其攻伐荆州牵制刘备时,他便不应应诺。便是应了,也不必真的动兵,空耗钱粮。郭嘉慢慢的想着,并不烦躁。他素来便知,一旦心乱,则万事皆休。作为一个谋主,若是心乱之下,给出错误的判断,很有可能将会给其主,带来毁灭性的打击。所以他不急,虽然极想马上睡去,但也知此刻之事,重要非常。他隐隐的感觉这事背后,似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纵,一阵不祥的感觉掠过。
想到有人在操控这一切,郭嘉不由有些惊惧。怎么会,难不成那周瑜竟是为人所控,那周瑜少年英才,又怎会甘心被人所控。若说是被迫,郭嘉暗自摇摇头,只要想想周瑜统一江东的手段便知。迅发如雷,令人目不暇接,不及反应间,已是底定江东。这般人物,若说被人挟持,便是打死自己都不相信地。
郭嘉想着,猛然间心头不期然间,竟是划过一人的面孔。心中不由一惊,那是何人,为何自己看到那个面孔时,不安的感觉会如此强烈。郭嘉努力地回想,一双明亮的眼睛,让人望之似乎一眼看不到底,一身白衣,总是那副淡淡的笑容。。。。。淡淡的笑容。。。。。。。,“啊”郭嘉不由叫了出来,是柳公!那个笑容是柳公的!脑中隐隐抓到了什么,却是一闪而逝。
突然,一个可怕的假设,掠过脑际。郭嘉只觉浑身是汗,呼吸也不由急促起来。若是周瑜、刘备俱皆是听命于柳公,这两方势力其实是一家,那么一切便都顺理成章了。这两家既是一家,南方之地自然早已是一统了。那么,如是早早参与进来,只能使得袁绍和曹公俱皆警觉,怕是会先联合起来,灭了其中之一。毕竟以当时情形来说,一个统一的南方,势力可是大于曹公与袁绍任一方的。
更何况周围还有张鲁、刘璋、马腾、韩遂等势力呢。至于后来,实是打的驱虎吞狼的心思,让曹公这只虎将狼统统灭掉,自己也是筋疲力尽,只能趴伏下来,舔舐伤口。而其利用这个空挡,袭取四川,扩大实力。下一步,恐是便要攻占东川,以取西凉之地。届时一路出秦川,一路向宛洛,一路出合肥,三路并进。曹公如何抵挡?更兼江东潜伏多时,准备良久。反之,曹公这边却是连年经战,疲惫不堪,各地均是残破。如何抵得住他们强攻。
这是一个局,一个早就布下了很久地局,一个计算极其精妙的局。布局之人,所谋之大,眼光之远,实是骇人听闻。竟是如同能掐会算一般,将几方势力,甚至每个人的命势走向,俱皆掌握在手,运用其中。使世人尽皆不知不觉中,坠入中。
“定是这样,定是这样”郭嘉心中想着,口中不觉叫了起来。曹操刚才便见他面色不对,心中便是暗惊,此时见他竟是嘶声叫了起来,神情骇然,满是惊恐之色,直似看到什么了恐怖至极的东西一般。心下亦是不禁有些发毛。
才待探身往前询问,却猛地见郭嘉竟是不知受什么力量驱使,一挺身间,上身已是抬起,探手间便已是抓住了自己的袍袖,两眼发直,口中犹自叫着“定是这样,定是这样”
曹操大骇,眼见郭嘉如同中邪一般,苍白透青的面庞上,一片灰暗,两只眼睛自深陷的眼窝中向外突着,如同厉鬼一般。那抓住自己地一只手,冰凉之间,如同鸟爪。曹操不由打个冷战,突觉这个屋子中,竟是也变得阴气森森,鬼影憧憧,一股冷气已是顺着脊梁直窜上后脑勺。再也不敢多留,大叫一声,已是挣脱郭嘉揪扯,径往屋外跑去。
第二百七十九章:复活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复活
曹操被郭嘉的样子吓到,急切间,不及多想,挣脱郭嘉的拉扯就往外跑,耳中听的刺啦一声裂帛之音,袖子竟是给郭嘉扯破。
屋内,郭奕亦是大叫一声,抢上前来。他却是担心父亲的身体,郭嘉因拽着曹操衣袍,被曹操这么猛然一带,登时便从榻上栽下,直往地上倒去。手中却仍自紧紧的握着曹操的一角衣袍,用力太大间,惨白没有血色的手指,骨节青白。
郭奕急忙扶起父亲,将父亲往榻上抱时,只觉父亲身体紧紧绷着,似是全身的力量都使了出来。将父亲放至榻上,却见父亲还是保持着方才坐起的姿势,竟是不能躺下。两眼大睁着,面上犹是一片惊骇的神色,只是此时,额头上一片血迹,却是方才倒撞在地上所致。
郭奕心中大疼,扶着郭嘉,使劲扳动他的身体,欲使父亲躺卧下来。只是任凭他如何使力,也扳不动分毫。郭奕无奈,对郭嘉轻声唤道“父亲,大王已去,您先躺下歇息吧”说完又来相扶。却眼见郭嘉仍是两眼直视,却不说话,额头的血已是流了满脸。**
郭奕心中突地掠过一丝不祥,浑身不禁微微颤抖起来,抖索着手慢慢伸出,轻轻推推郭嘉肩头,口中呼道“父亲,父亲”郭嘉身子随着他的推动,僵硬的晃了晃,却仍是没有回答,面上神色亦是丝毫未变。
郭奕心中如同擂鼓一般,耳中只觉一阵阵的尖鸣,再次抖索着手,往郭嘉鼻端探去,一试之下,猛地全身一震,就此僵在当地。
那鼻端下早已毫无气息,竟是已经死去。郭奕满面流泪,心中实是不愿相信,一遍又一遍的试着。终是最后噗通一声跪倒,放声大哭起来。他正哭着,却是全然没有发现,父亲脖颈间挂着的一个玉牌,正自发着莹莹的幽光。。。。。
哭声乍起,后面房中便是起了一阵混乱。那郭氏本因曹操到来,避嫌躲进内室,听的外面谈了许久,接着便是一阵沉默。随后似乎自家夫君大叫,接着又是魏王一声大叫,扑通一声响,过不多久,正自疑惑间,却猛地听到儿子,撕心裂肺的大哭之音响起。*****郭氏顿时心中一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已是当即昏了过去。
公元二零二年春,魏王麾下,首席谋臣,号称鬼才的郭嘉郭奉孝病死于许都家中,年仅三十二岁。竟是比之历史记载早了五年。其妻郭氏于当晚即自行吊于梁上,随之而殉。
魏王闻之大恸,号哭不停。表告曰“军祭酒郭嘉,自从征伐,十有一年。每有大议。临敌制变。臣策未决,嘉辄成之。平定天下,谋功为高。不幸短命。事业未终。追思嘉勋,实不可忘。可增邑八百户,并前千户”上表献帝追谥曰贞侯。其子郭奕进饶骑将军,封平陵男。待为父亲发丧后,入魏王宫于世子曹丕伴读。魏众臣尽皆哀叹,魏王曹操痛哭对众人道“诸君年岁,皆孤辈也,唯奉孝最少。本拟天下事竟。欲以后事属之,而今半道夭折,是天丧孤也”哭罢昏厥,就此头风复发。昏昏沉沉间,时好时坏。每每想及当日情形,心中惊惧,自是落下病根。
这边来说郭奕,眼见父亲死去。*****尚未及反应。当晚母亲又去,一日之间。双亲俱失。把个十余岁少年痛的肝肠寸断,哭的一夜,第二日却仍是咬牙止了悲泣,起身为二老发丧。父母尸身却是要停放三日地。到得晚间,打发走吊丧众人,自来灵堂守灵,看着棺中二老仪容,忍不住又是一阵落泪,想及今后,只剩自己孤身一人,实是凄凉,心下悲苦,倒不如随着双亲去了。
正自神伤之际,忽觉微风拂过,白烛火光一阵急跳。待要起身关上灵堂大门,抬头间,却猛然看到一个白色人影,正立于父亲灵前。心中大骇,究不知是人是鬼。身体僵在当地,久久不闻那人说话,耳中便是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之声,竟是那人没有呼吸一般。但觉毛骨悚然间,却又不禁生出一分奢想,只盼那是父亲魂魄,眼见自己悲苦,便来与自己相见。又是害怕又是欢喜之间,不禁颤声叫道“你。。。可是。。。。”
口中尚未说完,耳中便听到一声悠长的叹息,却见那白衣人依然是背对着自己,只是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汝可是郭奕?奉孝之子?”语音甚是温和,让郭奕忍不住生出一股亲切之情。****
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余岁的孩子,突然间,双亲俱失,正感孤独无依之际,听到这温和的声音,心底又是温暖又是委屈,泪眼朦胧中,感觉竟似好像又再与父亲说话一般。闻听那人问起,忙自点头。旋即又想起那人背对着自己,看不到自己动作,方要答话,那人却似背后长着眼睛,能看到一般。点点头道“莫哭莫哭”说着,已是回过身来。
郭奕眼前顿时出现一张清癯俊秀的面孔,长眉似剑,俊目生威。只是此时望向自己的目光,却甚是温和。这人长相甚是年轻,似乎还没有父亲大,只是郭奕心里却隐隐觉得,他却似乎比父亲更显端宁稳重。
眼见这人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探手间,已是拿出一块洁白的绢帕,为自己擦去满面地泪水。郭奕只觉他动作甚是轻柔,似是生怕碰疼了自己,心下温暖间那股悲伤之情却是更难抑住,终是放声大哭起来。****这一哭犹如山崩地裂,摧肝裂胆。那人却也不劝,只是叹口气,默默的看着他,满面俱是慈爱之色。
郭奕哭的一阵,心中悲绪稍减,眼见这人一直看着自己。想及男子汉大丈夫却如此号哭,不禁有些羞愧。慢慢收了悲声,低头不语。
那人见郭奕听了哭声,方温和的道“哭的够了吗?若是哭完,咱们便走吧,若是晚了,却是当真来不及了。”
郭奕听的一愣,全不知他所言何意。却见那人伸手抚了抚他头,温声道“吾姓柳,乃是汝父旧友。汝称我为伯父便可。”这人却是柳飞。
柳飞说完,没再理会郭奕。却是径自走到郭嘉的棺椁旁,双手虚空一抬,便见郭嘉尸身已是轻飘飘地凭空浮了起来,随着柳飞双手手势变幻,已是直直的立到地上。
旁边郭奕猛然见到这般景象,登时惊的目瞪口呆,直以为自己眼花,忙自双手揉揉眼睛,再看之时,却是见那位伯父,已是围着父亲尸身极快的转了一圈,双手挥舞间,亦是瞬间在父亲尸身上拍击了无数下。那速度之快简直如同一道影子一般。
郭奕大惊,往前就冲,口中大喝道“你要作甚?”只是尚未跑到近前,便被一道看不见的气墙挡住,任凭他如何使劲,也是难以往前半步。心中大骇之时,却听柳飞道“汝且站在一边,伯父先为你父疏通血脉,再晚些时候,便真就无救了”
郭奕大吃一惊,听这伯父之言,父亲竟是未死。这怎么可能?自己亲手试过多遍,如何竟能不知父亲是生是死,若父亲真是未死,那娘亲却是死的极冤了。无形中,自己竟然便是那害死娘亲的凶手了。
郭奕想着这些,身子已是颤抖起来。他自不信柳飞所言,但见柳飞不似疯癫之人,断没有跑来消遣他的道理,是以虽心中不信,却已不再往前,眼睁睁的看着柳飞不断的击打父亲尸体。而且眼见柳飞面色凝重,头顶竟是慢慢升起一道紫气,氤氲着却并不散去,显然并不是玩笑。
郭奕远远地看着,手心里紧张的全是汗水。他此时心中极是矛盾,即希望柳飞是对的,父亲并没死并将之救活;又希望柳飞是在胡说,那样自己也免去背负那,害死母亲地谴责。他双目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看着地中间两个身影,瞬也不瞬。
此时,屋中情景煞是诡异,若是有个胆小之人看到,定会生生吓死。飘白挂素的一间大厅中,两具棺材并排摆,放在一处。前方灵案上,摆满各色供物。两只粗如儿臂的白烛高挑,火光明灭幽暗之际,厅中间一个少年正自满头大汗的盯着前方,那里正有一具尸体,僵直的立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