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节
作者:绚烂冬季      更新:2022-12-08 11:16      字数:4789
  童渊微微沉吟,良久方道“也罢,我便于你修书一封与他。他虽为某之弟子,然某向不干涉其动向。今即与兄弟相交,又是因着华夏一族存亡之大事,某便管上一管吧。那张绣处,可是也要为兄说之?只是你方才说,他曾降于曹操,却又反之,却是为何?且与我详细说之”
  柳飞点头,道“正当说与兄长知道。其时绣初据宛城,曹操为讨袁术,而恐绣袭之于后,故出兵伐之。绣知不敌,遂听从谋士主意而归曹操,后因操纳其叔母而心恨之,虽仍事之却恐曹操加害,后终反之。然弟唯恐其身边人怂恿其再归曹操,若此,则其日后绝无善果。要知上次争战,曹操之长子,侄子俱皆死于其手。若其终归曹操,便是曹操能容,其兄弟亲朋焉能容他,后必构之以害他性命。反不如归于玄德,便是战死沙场,亦能青史留名,胜于窝囊的死于蝇营狗苟之下,更留下千古骂名。便是于你我兄弟面上,亦不好看。”
  童渊闻听张绣之事,不禁怒道“竖子怎如此没有血性,人辱其叔母,尚能事之,某有此徒,真无颜见人矣。这等畜生,贤弟何须怜之,径自打杀了方是正理。却还要我与他书信,救他性命,焉有是理”说罢,恨恨不已。
  柳飞见童渊如此恼怒,哪知这老儿脾气是老而弥辣,嫉恶如仇至此。只得劝慰道“兄长且莫着恼。绣与此事虽有过错,却非其本心。况后来不也终是狠击了曹操吗。于今之世,男儿俱为能博取功名,而舍身提剑。而曹操今假天子以令不臣,其势大也,又有几人能谋算清楚?张绣初时虽少血性,然为其家族计,亦不为过。只是其不能想透人性之本恶,难免不为人算计。若其真能舍却自家名声而保其族,弟今日也不多言。只是我恐其空但恶名,却终始其族受累,反招祸事。也惜其一身武艺,这才要大哥修书与他,只望他能清醒,莫要行那糊涂之事。却望兄长也怜他心意,救他一救,权当为我华夏多保一份元气吧。”
  童渊闻言,默然不语,良久方长叹一声,无言点头。让柳飞于此暂坐,自己却回房,就灯下写了书信。却又将自己刚刚融会贯通地太清真气,与自太极秘要中所悟的柔术秘诀俱皆誊录成册,一并包了,出来交与柳飞。
  柳飞接着,童渊却是叹道“贤弟见了我那三个徒弟,且帮我好生管教。子龙处可将太清真气与柔术秘诀尽皆付之,张任处,则只教其柔术秘诀便可,以他之年龄,太清真气却是难以修习了。至于那个畜生,却甚么也莫要传授。免得日后但有反复,反成助其为恶。且日后若是他稍有二心,贤弟可代为兄清理门户,勿使其辱我门楣,切记切记”
  柳飞心下叹息,只得点头应了。此时月已偏西,天际微现青色,二人经此一事却也是失了再饮的心境。童渊心恨大弟子的所为,心中难过,自与柳飞指了安置的房间,便转身回房歇了。柳飞心知他此时心情恶劣,也不挑剔,自去房中静坐。
  坐于榻上,想及自己次日该是离开了,只是于兄长一番交往,除了几颗丹药外,却终是没留下什么。念及童渊亦是修习内家功法之人,白玉葫芦与晶石杯对他却是极有好处,便就乾坤界内取些晶石出来,为童渊炼出一只葫芦与六只晶石杯,自将葫芦内灌满玉露,拟待次日赠与童渊。搞完这些,方自闭目,由实返虚入定去了。
  翌日,柳飞自定中醒来,已是辰时时分。自房中出来,却见童渊已是早于院中练气,见他出来,方始收了势子,微笑道“兄弟歇息地可好,昨夜为兄却是失礼了”言语中已是不见昨日恼意。
  柳飞笑道“兄长却是多心,小弟哪有那许多心思。昨夜回房却是忙了半天,却给兄长做了几样东西”说着,将白玉葫芦和六只晶石杯取出,递于童渊。
  童渊见他如此,知他离去在即,呵呵一笑也不推辞,便接了过来。柳飞见他并不推辞,知晓他定是知道自己要离去之意,既是什么都不说,便是不想太过伤感。心中念头转动,却笑着对童渊道“弟于青城却有片基业,家中甚是热闹。兄长一人在此却是孤单,何不随弟往川中住些日子,也好让你弟妹们见过大哥,岂不胜却自己在此”说着,满是期盼的望着他。
  第二百二十一章:又见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又见
  童渊听柳飞之言,知道这个兄弟亦是不舍自己,心中感动,却不稍露。只是微微一笑,眼望着后山,轻轻的道“却是多谢兄弟好意,只不过你嫂嫂她们俱皆葬在此处,我若走了,谁来陪她们。再说我清静惯了,也是不耐热闹。日后若是有暇,你便带弟妹们来此寻我便了。我知你身负大事,这便去吧,勿以我为念。”说罢,回身挥手。
  二人此番相交,时间虽短,其间情分却实是深厚,多少话语不必说出,却是俱皆在心。二人也均知此番一别,实是不知何日再能对饮畅谈,却是俱皆没有多言。
  柳飞眼见童渊模样,知事不可为,心中叹息之余,遂不再多劝。只是躬身一揖,长啸声中,已是招来金翅,纵身而上,直往荆州而去。站在雕背之上,回首远远望去,犹能看到童渊那孤傲的身影立于山腰,目送着他离开。柳飞双目渐渐模糊,咬咬牙,不再多望,转回头已是催促金翅,急行而去。
  金翅急扇,只半日间,已是到了新野。新野县小城矮,柳飞可不想搞什么隆重出场,早早在城外山头落下,自己步行往新野而进。
  此时正是春分时节,新野县外一片繁忙景象。自刘备接受荆州以来,大力发展农业,将柳飞所授之农耕诸事俱皆授以农户,故现在荆州之民已是深知深耕之妙。放眼田地中尽是农户忙着翻土培渠的身影,一派生机盎然地旺盛气象。
  柳飞眼见百姓尽多欢颜。心中也是喜悦,与童渊分别的抑郁也是消散不少。当下不再耽搁,径往城中来寻赵云。
  到得府衙,下人报于赵云。赵云大喜,领着廖化、陈到来迎。双方相见,自有一番热闹。陈到却是初见柳飞,他自豫州方随刘备,素日便多听人讲起这位隐神谷主。直是如同神仙一般,他虽不尽信,但亦知盛名之下无虚士,自也不敢小觑。今日能得以临近而观。心中却是有些激动。
  柳飞眼见赵云身边一白袍小将频频注视自己,便笑问赵云道“元检吾自早识,不必多说。这位小将军却是何人,怎不与我引荐一番”
  赵云转头望见,不由啊的一声,方道“是云失礼,来来,叔至快来见过,这位便是我等素日常说起的隐神谷主柳先生了。”说着又转向柳飞道“先生。这位乃是”说到这。却被柳飞抬手打断,不由一愣。
  柳飞却是双目望定陈到,道“叔至,你可是豫州陈到陈叔至?”陈到正自起身来拜柳飞,闻言一愣,方躬身道“正是陈到”
  旁边赵云奇道“先生原来知晓,怎地却又来向云问起。”柳飞点点头,未再答话。^^首发?君?子??堂?^^却是在心中想着这位历史上。在蜀汉阵营中默默无闻一生,然却勇猛忠直的一代名将。
  陈到见柳飞双目炯炯的望着自己。却不说话,心中奇怪。但他素来沉稳,亦并不多言,躬身拜见完毕,自立于一旁,等着柳飞发话。
  柳飞暗中点头,缓缓说道“原来你便是陈叔至,好好。”转头看向赵云,道“你主为何安排叔至在这里,直是糊涂。”
  柳飞此言一出,赵云、廖化、陈到俱皆一愣,不明柳飞何意。却听柳飞接着道“叔至乃是忠勇多谋之智将也,只用于此为副,实大屈才也。”言罢摇头,甚为不以为然。
  赵云、廖化俱皆动容,要知能得柳飞如此评价之人,世间能有几人,又有何人敢等闲视之。望向陈到的目光登时满是艳羡。
  陈到却是一呆,完全没有料到柳飞竟是说出如此一番话来。随之便是心中油然生出一番感动,只是他向来自敛,虽面现潮红,却仍是恭敬一揖,道“不敢当先生如此夸赞,主公用人自有其道理,到年方弱冠,便已身为子龙将军之副,心实感激不敢妄自尊大。”
  柳飞微笑点头,赞许道“好,闻赞而不自傲,位轻而无暗怨,忠心事主,不愧忠勇之称也。今日初见,吾与你甚是投缘,这个便于你做个见面礼吧”说着,屈指弹出一枚培元丹,陈到慌忙接着,却不知乃是何物,
  赵云廖化却是大为羡慕,赵云道“先生好大手笔,叔至还不赶紧谢过,先生所赐之物,实乃我辈武人梦寐难求之物,你却是天大造化了”旁边廖化亦是满眼热切。
  陈到方才醒悟,忙自躬身谢了,心中直是感动。柳飞微微一笑,摆手道“些许微物,不值一提,只望你永能秉持今日之心,便不枉我一番心思。”陈到并不多言,只是面现坚定之色。
  柳飞转头看着廖化,笑道“元检莫要一副贪财的模样,你那份我上次相见之时便早与了你,难不成还想再要一份不成?”廖化脸上一红,笑道“化安敢贪心,先生所赐乃是神物也,成全之恩,化无一日或忘。只是又见此物,情不自禁罢了,却让先生见笑了”
  柳飞呵呵一笑,不再逗他。却向赵云道“子龙可知我今日来此为何吗?”赵云一呆,道“先生素来便是意在山水,云游天下,云却如何猜得。难不成此来却是特意寻赵云不成?”
  柳飞微笑颔首,心中却是想起童渊,念及此老心性执拗,终是孤单一人避于山谷,却是心情黯然。遂向赵云道“且寻个安静所在,吾此次却是受你师父所托,有事嘱咐于你”
  赵云闻听惊喜,霍然起身道“先生见过吾师,他老人家可曾安好?弟子不孝,军务倥偬,不能承欢膝下,侍奉左右实不孝也。”言罢,已是眼圈微红,身躯轻颤。
  柳飞轻轻一叹,道“你不必担心,你师父很好,只是性子忒也执拗,终是不肯随我出山。”言下只是摇头。
  赵云点头,道“师父便是这样地”旁边廖化陈到眼见赵云师门有事,便起身辞出,赵云点头送出。这才引着柳飞往后房来说话。
  进了内室,柳飞将童渊情况细细说了,又将所录武学交与赵云。^^首发?君?子??堂?^^赵云大哭,往太行方向跪拜谢了师父,接过师父手录。又向柳飞重新行了师门长辈之礼,却是因着此时,柳飞却是他师叔的身份了,柳飞安然受了。问起张绣的情况,才知张绣现在却是在襄阳。
  眼见新野这边事情已了,便欲往襄阳去见张绣和贾诩,唯恐事情多有变化。赵云自知柳飞已是其师叔身份,更是多了份恭谨。当下亲送柳飞出城,廖化陈到亦自赶来相送。柳飞挥手作别,于城外寻得金翅,直往襄阳而去。
  新野离襄阳不过半日之程,金翅只一展翅便到。柳飞便直接落于府衙之内,刘备正与徐庶、田丰等人闲坐,闻听空中振翼雕鸣之音,不由大喜,道“吾师至矣”徐庶、田丰,沮授俱皆喜动颜色。田丰、沮授更是不堪。他二人与柳飞已是多年未见,今乍闻柳飞到了,哪还忍得住,随着刘备已是小跑迎出。
  到得院中,一人白衣飘飘,含笑而立,却不正是柳飞。几人奔至近前,俱皆见礼。柳飞忙将众人扶起,向刘备施个眼色,却是先向田丰、沮授还礼道“二位先生,多时不见,眼见清健如昔,飞实是心喜。二位大才,却甘愿屈身市井,为我华夏大业所立之不世之功,飞这里先行拜谢了”说着,已是一揖到地。
  田丰、沮授慌得连忙还礼,口称不敢,心中却实是慰贴至极。与这二人见完礼,柳飞这才转向徐庶,点头笑道“昔日之豪情剑侠,今日却成负囊之儒生,元直可有何感想?”
  徐庶双目含泪,趋前跪拜,道“庶给先生见礼了。一别经年,先生依然如当日模样,真神仙也。当日蒙先生教诲,庶方弃武从文,习微言大义,始知昔日之浅薄。今得有小成,敢不尽心扶保主公,以报先生当日之大恩乎”言罢,已是流下泪来。
  柳飞哈哈一笑,拂袖将其扶起,道“休作此小儿女之态。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能有今日之成就,俱在你之方寸之间耳,岂是他人能左右之。君择臣,臣亦择主。今你二人相得,却于我何干。丈夫处世之道,当秉持忠义之心,即已择定,便只管坚定的走下去便是,却是不需顾忌些有地没的。吾当日也不过是就事而论之言,当不得甚么。”指着刘备道“若是日后发现此人不值扶持,元直尽可弃之,却是莫要往我身上牵扯,没得给我找些牵绊”语含促狭,言中却是暗点徐庶,望他日后莫做历史上,那个什么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蠢事。
  徐庶却哪里知道这些,只道柳飞不肯挟恩,心中更是感动,连连点头受教。刘备在旁忙自引着众人往房中坐了,奉茶以待。
  刘备自领荆州以来,心中实是如同做梦一般,多有疑问在心,今眼见师父亲至,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