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节
作者:绚烂冬季      更新:2022-12-08 11:16      字数:4789
  旁边传令兵大声应诺,随即在阵阵低沉的牛角号声之中,一杆七节大已是高高竖起。^^^^紧接着便是震天的鼓声响起,鼓号齐鸣声,震天动地。风云变色。去卑锵的一声,抽出随身所配的弯刀,高高举起,大声喝道“伟大的冒顿单于地子孙们,懦弱的敌人已经站到了你们面前,如同已经上了架子的烤羊。你们还等什么,准备好自己的弯刀,尽情的屠戮吧,你们是天生的勇士,用你们地奴隶来证明你们的勇敢吧!呼…喝…
  冲天的喊声响起,四周顿时一片相合之声,天地间一时俱是狂嘶大喝之声,大地在一霎那间抖动起来,漫天的尘土扬起。顿时将阳光遮住。天地间竟是一片昏暗。
  呼阵阵的喊声中,万马奔腾,长矛弯刀齐举,自四面八方奔至,径直杀向郝魔的大军。^^^^整个大阵顿时一片马嘶人喝之声,郝魔双目渐渐泛红,气息已是急促起来。大喝一声。“巨盾手上前,长矛手上前”
  喝声中。但见队列分开,一队队举着一人高的大盾地士卒已是立于大阵最外围,随即以肩膀抵住大盾,身子蹲下。后面却是紧跟着一队队手持一丈有余的长矛手,快步上前,将矛尖一端架于大盾之上,另一端却是狠狠往地上一杵,双手坚定的扶住。
  轰隆隆的马蹄奔腾声中,双方已是越来越近,郝魔双目圆睁,紧紧盯着前方,嘴唇紧紧的抿着,眼见对方已是看看奔近,突然暴喝一声,“弓箭手,射”
  旁边令旗闪动,但见一排排弓手闪身而出,张弓搭箭,随着一声令下,空气中竟是突然振出一声刺耳的“嗡”声,顿时,只见天空突然一暗,唰唰声中,惨叫声,马嘶声顿时此起彼伏,青翠地草原上顿时开出一朵朵绚丽的红花。=
  匈奴的骑士没有丝毫的犹疑,他们知道,这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快,再快,赶紧冲到对方阵中,弓箭自然就失去威慑了。他们都是天生的骑手,此时将身子紧紧贴于马背之上,尽量减小受打击的面积。^^马匹奔跑颠簸之间,身边的同伴时不时的被弓箭射中,落于马下,瞬即变成一团肉泥,马蹄践踏之下,血肉横飞,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星星点点。
  郝魔沉稳地盯着,眼见弓手已是不及上箭了,遂喝道“掷矛手上前”。这掷矛手却是柳飞自后世电影中学来地,当日曾教给徐晃,徐晃便训练出两千掷矛手来,今日却是首次亮相。
  弓箭手迅速退下,两千掷矛手却是纷纷自背后抽出短矛,那矛也就是三尺长短,却是通体俱为青铜所铸,矛尖更是开出四棱,棱刃处打磨的雪亮生华,耀人眼目。^^^^掷矛手每人背负五只,战斗之后再行补充。
  便在郝魔的一声怒喝中,两千掷矛手已是将手中短矛掷出,咻咻声中,这短矛之杀伤力却是高出弓箭不少,很多都是一矛穿过两三名匈奴士兵,两千掷矛手不断投出手中短矛,三轮过后,匈奴骑兵终是已经接近大阵。但见巨盾长枪铸成的防线,如同江河中的大堤,那奔腾而来的匈奴骑兵便如同一波接一波的大浪,冲击在大堤之上,顿时激起漫天血雾,无数断肢人头飞起。支在地上的长矛上串着一个个尚未完全死去地人,正在哀呼嚎叫。双方士兵俱皆血红着双眼,忘情地挥动手中的兵器,横扫着一切阻挡在眼前地人或物,这一刻,人性以减至为零,一切皆回归兽性的本能。=终于,在轰然声中,大堤终于是不可逆转的崩溃了,瞬时间,铁骑如流,轰隆隆的卷向中军而去。郝魔挥动着手中的狼牙棒,轮臂一扫,已是将身边的匈奴兵逼退,大喝一声道“全军退后”,话音方落,却是反身迎上,四周亲军俱皆跟上,自做断后以挡追兵。汉军中旗号展动,号角声起,整个大阵已是缓缓回撤,直往来路退去。
  去卑满面兴奋之色,两只眼睛如同恶狼的眸子,散着森然的幽光,面颊却因兴奋而泛着潮红,挥刀前指,嘶声大叫,七节大随之而动,跟在汉军身后,紧紧咬着不放。
  两军边战边退,郝魔已是如同一个血人般,浑身上下,满头满脸的俱是碎肉白骨,丈二狼牙棒上尚自挂着不知是谁的一挂大肠,青森森的,随着狼牙棒的挥动而抖落着串串液体。两个匈奴百户眼见他酣声大叫,纵横往来,人莫可挡,不由大怒,挺动手中弯刀,齐来战他。
  郝魔哪肯在此时与他们纠缠,大笑声中,已是提马闪开,径自去杀那些喽,将那些兵卒尽皆赶到二人前面挡住。只气的二人哇哇大叫,空自着急却是无奈。
  一退一追之间,匈奴已是追出几近十里,堪堪抵达一座小山谷,却忽闻号炮连天,金鼓齐鸣,霎那间,自两边闪出无数汉军,一阵梆子响过,但听空中嗡嗡之声大作,不知多少利箭如同漫天飞蝗般倾斜下来,一波接一波,直无止尽。****匈奴大军正自追的欢畅,哪料到突遇这般遭遇,顿时一片怒喝声,咒骂声,哭喊声,已是乱成一团。
  刚刚被追的像是兔子般的郝魔,这会儿却是在大笑声中,已是翻身杀回。哪还有半点败退的模样,众汉军均是长声呼喝,手中刀枪并举,直喊莫放走了去卑。郝魔紧催乌骓马,手中狼牙棒横扫竖砸,众匈奴兵是占着即死碰着即亡,登时让开一大片空地。郝魔却是催马直往刚才那两个百户而去,口中却是怪叫道“两个孙子,刚才爷爷没空理你们,这会儿却是会上一会啊”
  那俩百户此时如何肯听他胡言乱语,只是大声呼喝,约束部下靠拢,却不想那郝魔却是马急棒快,根本容不得二人不理,二人但觉眼前一黑,接着便是一阵剧痛自头上传来,瞬即便沉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去卑坐于马上,满面铁青,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般结局。这种诱敌深入,先以弓箭打击然后驱军冲杀的战术,本是他们匈奴惯用的手段,哪成想今日却被对方用在了自己头上,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眼见大势已去,去卑兀自不甘心,身边亲军却是拽着他的马笼头,护着他直往后退去。去卑两眼紧闭,泪水不禁然滑下。这次出来,除了在大营留了一万大军守护之外,其余五万已是尽数带出,原本指望打汉军一个措手不及,却不料反被算计,五万大军如今已是尽皆溃散,却不知最后能剩几何。
  耳边不断传来士卒的哭喊声,惨叫声。落马的士卒在惯性的带动下,落地的身子,怪异的翻着跟斗,随即便是一团血雾扬起,身边的士卒越来越少,去卑知道,此时自己再不振作,恐怕难免成为阶下囚了。
  恨恨的回望了一眼,去卑方才让人召拢士卒,渐渐凑成一团,拢成个千余人的方阵,接阵而退,众军士俱皆面目狰狞,整个人便是机械的挥动手中的兵刃,抬起来砍下去,不断重复着,不知过了多久,突觉前面一空,竟是终于突了出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夹击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夹击
  几番苦战,去卑等人终是杀出重围,勉强将马勒住,回身看去,却是不由大恸。跟着自己冲出来的竟然不足百人。五万的大军,便因一着失算,便俱皆葬送了。
  去卑此时实是感觉有些欲哭无泪了。令人沿途不断收拢败卒,堪堪将近大营之时,已是又收的败卒有三千余人,眼见大营在望,心下方定。
  一众匈奴兵此时再无刚出来时的意气风发了,破衣烂衫之间,垂头丧气的相互扶持着,整个队中缺胳膊少腿的,比比皆是。一股哀伤抑郁之气笼在每个人的心头。
  去卑亦是低着头,自坐于马上,不发一言。心中却在想着回营之后,定要赶紧着人回王庭调兵,定要将此仇报回才行。
  他这正自发狠,猛然觉得一顿,却是胯下战马被近卫一把拽住。去卑猝不及防之下,险些一头载于马下。正要大声喝骂之时,却忽然闻听近卫凝重的道“大王,情形似乎不对”
  去卑一愣,抬头问道“怎么”那近卫道“咱们已是离大营这么近了,为何营中始终不见有人出迎,且如此安静”
  去卑闻听,心中顿时掠过一阵不祥的预感。凝目往大营看去,果然整个大营鸦雀无声,外间也不见有人哨探,唯余大风吹过,刮得旌旗猎猎作响,整个大营便如同一片死域。
  去卑浑身颤抖,嘴唇哆嗦,此时便是傻子也明白了,自家大营定是出了变故了,去卑此时哪还敢前往,面色铁青之际,已是下令。全军急速掉头,速往五原而退。他这边命令刚刚下完,便听的大营内突然一声鼓响,霎时间,营中一片旌旗摇动,黑色白虎旗迎风招展。那只白虎,便如同活转了般,在旗上跳动,似正仰天而啸。
  旗下闪出一将,一声锁子连环甲,胯下枣红马,掌中一把开山刀。却正是樊绸。原来这樊绸潜过来之后,不多时,果然见山那边火光大作,喊杀声震天,不由大喜。遂提大军直进,竟是连号角也是不鸣**营中一万匈奴兵哪里想到会有汉军自自家身后而来,毫无防备之下,稍有抵抗,便尽皆降了。樊绸却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欲要赚去卑进营,生擒于他。
  于是,便分兵三千,自去后面看押降兵。自己却率剩余兵卒。偃旗息鼓,尽数伏于大营之中,静待去卑来投。只是他却忘记事有反常必为妖这句话了,他若是能安排几个人换上匈奴服饰,佯作巡哨之人,营内也莫要太过安静,说不定去卑还真就要栽在这里了。可是就因为他埋伏的太深了,却是反而被人看破。
  此时眼见去卑满面恨色。却是不往大营这边而来。而是要往北去,樊绸已是知晓自家安排被人瞧破。再也顾不得卖弄计谋了,鼓响号鸣声中,已是带人直接杀出,来擒去卑。
  众匈奴拼死力战,堪堪抵住樊绸,护着去卑直往五原而去。樊绸这边直追出三十余里,方才收兵而回,沿途缴获马匹兵刃无数。自去往中军寻徐晃缴令。徐晃令众人打扫战场,点检物资。此一战,杀死杀伤匈奴兵士二万余人,俘虏两万七千余人,剩下的除了随着去卑跑了点之外,俱是不知所踪。收缴良马一万余匹,旌旗锣鼓无数。徐晃大悦,尽皆记功,随后收拾扎束停当,已是随着去卑后面,直追而来。^^
  却说去卑凄凄惨惨,一路疾奔,刚拢的三千人,又是去了三停。心中悲苦哀伤之处无处排遣。两千余人随身所带干粮已是不过三天,便以全部吃完,好在匈奴人世代生活在草原之上,自有一番生存之道,于草原上寻些吃食终是勉强维持到了五原。
  进的五原城,便有人前来接着,却言单于呼厨泉已是到了五原,闻听去卑擅自与汉军开战,大是惊怒,此时已是在府衙相侯,定要问个明白。
  去卑心中大是沮丧,此时若果大胜,定然挟大胜之势以威逼呼厨泉,但偏偏却是惨败,自己此时却是一点资本也无了,只得俯首前来叩见单于^^
  呼厨泉见了去卑模样,却是大惊,忙问详情,待得闻听他竟是丧了六万大军,登时坐于地上,半响说不出话来。匈奴自分成南北两块之后,北匈奴被大汉三次重击,终是彻底退出历史舞台,销声匿迹了。而南匈奴战战兢兢,小心经营,便是存了延续部族香火之心,以暂时的屈服来换部族强大所需地时间和机会。没成想,几年经营,如今竟是毁于去卑这一念之差下,恐是再无翻身之地了。
  呼厨泉只觉嘴中发苦,却也无心再去训斥于他了。挥手让他起来,道“如今我们只好暂回王庭,速遣人向汉军求和方是上策”去卑问道“然则单于此番许都之行,曹丞相却是何意?”
  呼厨泉闻听去卑问起,不由苦笑,摇头道“未成。曹丞相言里话外,似是说咱们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之人,便因着此人的缘故,曹丞相却是不好再接纳于我等。待我问起却是何人时,那曹操却是不说,只说我等当时掳了那人的妻子,那人却最是护短,唉,便这样,我也只有先回来了”
  去卑却是大惊,道“若如此,如汉军不容我等求和,我等却向何处去,难不成真要去投那鲜卑不成”
  呼厨泉苦笑摇头,只是道“如今却如何思量那许多,且先回王庭再说吧”二人计议已定,眼见五原已是孤城难守,也不再留兵,舍了此城共往王庭,受降城而去。靠着将五原搜刮一空,一路上终是没再遭罪,兵士也是聚齐两万余众。
  却说这日正行进间,忽闻前方蹄声大作,二人一惊,忙令大军皆备,派出斥候哨探,不多时,斥候已是领着几十人一路奔来,见了呼厨泉和去卑,便是跪倒放声大哭。
  呼厨泉见了眼前之人,不自觉的只是手脚冰凉。这些人却不是别人,正是留在王庭的各大头领的家眷之人,此际竟是如此模样而来,不用多问,定是王庭有变了。此时,他却尚未想到乃是汉军袭击,尚以为是有人内变,故虽感气愤,却并未慌张。
  伸手将几个人扶起,问道“却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