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节
作者:绚烂冬季      更新:2022-12-08 11:16      字数:4794
  孙策心中即已明白此獠之心,哪敢多留,便道“不必多加劳烦将军了,家母身子亦自不好,策想要早些启程,也好早日归家,让老母将养,便不多扰将军了,待来日将母亲安顿之后,再来向将军拜谢吧”
  袁术见孙策坚决,也不再多说,只是轻叹口气,道“既是如此,你一路多加小心,到家后,早日使人来与我报个平安。我也心安才是。”孙策诺诺。
  这边与袁术告别,自去安排舟船,急速远离这是非之地。浑没发觉袁术眼中闪过的一丝狠戾之色。
  孙策上的舟船,命家丁急急发动,直往下水处而去,竟是一刻也不稍留。袁术站在岸上,望着远去的船队,眼中目光闪烁,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半响方自回身,径自回城去了。
  孙策等人一番急行,到得晚间,已是到了盱眙。眼见天色已晚,便将船队靠岸扎营安顿。是夜,月暗星稀。孙策于帐内想及白日于袁术一番谈话,心中感觉甚是不安,想了想,将父亲所留玉玺拿出,将布包好,贴身藏了,却将盒子依然放回包裹内。自己却提了长枪,亲自巡视,以防不测。
  时至三更,眼见无事,方始心稍安定,自回帐内假寐。不知过了多久,却猛然坐起,耳中已是传来一片悉悉索索之声,孙策心中暗惊,却不声张,只提过长枪,将身藏于帐内门后,不多时,便见几个人影已是慢慢摸至自己帐外,孙策屏住气息,待到几人猛地冲入,方大喝一声,挺枪急刺,惨叫声中,几个贼子已是尽皆了账。
  这边叫声方起,便闻听外面已是乱成一团,大叫走水。隐约感到地面亦自震动起来,正不知多少军马杀来,孙策心惊之余,不暇多想,急速闪身而出,便要上马准备厮杀。不成想,刚一出来,便见一片箭矢迎面射来,慌乱中,急擎长枪拨打,却仍是右臂中了一箭,急怒之下,怒喝一声,脚下加快,几步窜入对面人群,长枪展开,指东打西,瞬间已是杀散众贼。
  寻得马匹,上马往母亲处寻来,但见此时营内已是火光处处,喊杀声一片,俱皆大叫,我等乃吕公将军家将,特来为吕将军报仇,休叫走了孙策。孙策大急,往母亲帐内探视,却见母亲并一干兄弟尽皆不见,只远远听的东南角传来一声女子惊叫,却蓦然顿住,接着似有车声粼粼,后面似有众多蹄声响起。当下不暇多想,纵马便追。
  追不多远,便见百余骑护持着一辆车子,急速奔逃,那车子却正是母亲白日所乘。孙策大急,怒喝道“与我留下人来”纵马追上。
  却见那车左拐右转,已是顺着河边疾驰而过,方过小河便直往东面而去,孙策大急,不待过河,急转马头并行而追,堪堪追及,见众贼挟持那车子竟是远离河边,往芦苇深处而去。
  孙策无奈,圈转马头,跨河来追。那小河至此已是几个小谭了,到处皆是水草,孙策纵马而进,行不几步,却猛觉胯下战马,前身一沉,竟是双蹄陷入泥中,孙策大急,力贯双臂,大喝一声,已是将马提出,使长枪往马后臀上狠狠一刺,那马受痛不过,长嘶一声,奋蹄向前,待到落地,却是猛地四肢俱沉,竟是深深的陷入淤泥之中。
  原来这小河此处竟是一片淤泥衰草。此际孙策一马来至此处,犹如落入陷坑之中一般,连人带马,陷在河中。孙策正自焦急中,但闻一声梆子响处,两边芦苇内竟是闪出无数弓手,纷纷张弓搭箭,一时间,箭如雨下,可怜孙策顿时之间,连人带马,被射地如同莲蓬一般。
  正是:孙郎武勇震三军,万马从中传威名,尚未挥剑分天下,先向黄泉泣夜萤。
  第一百二十七章:灭门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灭门
  却说孙策在淤河中被射的如同刺猬般,立时气绝。远处转出一骑,远远看着,挥了挥手,众军士纷纷抛出挠钩,将孙策尸身拖上岸边。
  那骑士驱马驰近,翻身而下,在孙策身上细细搜索,终是搜的一物,微开一角,便见有五色豪光泻出,急忙包住,放入怀中。起身将手一挥道“走”,声音中一股难抑的喜悦之意。
  走不多远,一骑驰近,滚鞍下马,道“禀告主公,对方只走了一怀抱婴儿的妇人,却是投了湖中,其余人等尽皆拿住,如何定夺,还请主公示下”
  那马上之人,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并未说话,只是将手狠狠向下一挥,当即催马直去。那传信之人,待众人过后,方上马直奔而去,空余芦苇摇晃,随风起伏。
  孙氏一族于盱眙洪泽湖附近失踪,竟是再无声息。无人知晓他们去了哪里。
  几日后,洪泽湖的北岸,一阵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夜宿的鸟儿纷纷叫了起来,扑簌簌飞腾起一片。
  岸上一个布衣钗裙的妇人,年约二十四五岁,怀抱一个婴儿,艳丽的面容上满是惊惧之色,此时听的怀中婴儿啼哭,不禁泪流满面,低声轻哄。那婴儿却是饿的紧了,哪管的许多,只是大声啼哭。妇人大急,彷徨无助间,面现坚定之色,将芊芊食指放于口中,银牙用力,妇人面上一阵抽搐,显是极为疼痛。抽出手来。将流淌鲜血的食指塞入婴儿的口中,那婴儿登时极力吮吸起来,只是才吮几下,便松了开来,又是大哭。
  妇人此时脸色苍白,眼望婴儿在水中浸泡的略显浮肿地小脸,不禁心如刀割,低低哭泣起来。
  正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之时,却觉得天空一暗,随即面前出现一角白色地衣袍,抬头望去,却见正有一个白衣人温和的打量着自己。那白衣人身后。尚有一个身穿青袍的老道。也正好奇的看着自己。
  此时。耳边却传来那白衣人温和的声音道“这位夫人,却是为何独自在此哭泣,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你尽可讲来,在下或许能帮上一二。”
  这夫人满面惊恐,呆呆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之人,心中满是惊惧。不知该如何回答。那人接着道“夫人莫怕。在下并非歹人。”转头看到那已是哭的累了的婴儿,不由面色一变。道“糟了,这孩子却是不妙”
  夫人闻听孩子,顿时惊醒,忙看向婴儿,此时那婴儿却是因多日在水中浸泡,早受凉不住,又兼饿地,已是小脸青紫,眼见不活了。夫人顿时大惊,再也顾不得了,向前跪倒,道“请先生救我儿性命”言罢,已是晕了过去。
  白衣人大急,急忙扶住,旁边老道也忙上前帮忙,口中却嘟囔道“小子,跟着你就没过几天安生日子”这二人却正是柳飞和左慈。
  原来,那日二人参加完刘备婚礼,不几日,已是回到了琅琊帽子峰,左慈老道一见这个地方,就不禁大喜,非要让柳飞给他在旁边安排个地方,要和柳飞做邻居,柳飞被他缠的无奈,只好给他随意划出一个小院,让他安顿。
  自此,老道便名正言顺的整日跟着柳飞,定要看他那些手段。柳飞比他磨得受不了,便直言相告,有些乃是自己所悟的道术,不能外传。老道方始死心,只是对柳飞骗他酒的事情,却也是明白了过来,便每日缠着柳飞要酒。柳飞无奈,最后二人商量,若左慈不管在什么方面能胜柳飞一次,柳飞便答应他喝上一次。
  这老道倒也执着,遍试自己所会地,来斗柳飞,虽未胜得,却使得柳飞大开眼界。这老道竟也是博学多才,学究天人之士。最后,终是被他找到一项,胜过柳飞,就是围棋。此时围棋规则却和后世截然不同,柳飞棋艺虽高,但因不懂规矩,却被他连胜几次,最后虽是明白了规则,但这老道在棋艺地修为上,却是极高。二人对弈,往往是老道略胜一筹,老道自是洋洋得意。自此,便整日拉着柳飞下棋,混些酒喝。
  这日,却是因柳飞又输了,二人待要喝酒,老道却是嘴馋,定要柳飞搞几尾淡水鱼吃吃,说海鱼太腥,稍微吃些还行,每日都食,实是厌烦了。柳飞无奈,便和他乘雕来这洪泽湖,准备寻几尾上好鲜鱼下酒,正碰上这个妇人。
  此际,眼见妇人晕了过去,却不忙先去顾她了,而是先将那小小地婴儿抱起,暗运水神真气,慢慢调理着这婴儿的体内乱成一团的经脉,有些经脉甚至都已经直接闭塞了。婴儿太小,柳飞又不敢用力过大,运功运行起来,格外费力,不一会儿,头上就沁出细细的汗珠。
  那个妇人此刻已是被左慈救醒,老道也只是给了颗百草丹,那妇人便已是精力尽皆恢复,虽尚觉腹中饥饿,但身体已是无碍了。此刻正担心的看着柳飞救助自己的女儿。眼见柳飞此刻宝相庄严,一张脸上荧光流转,额头上却是沁出微小的汗珠,知道他甚是费力,心中不由大是感激。他自丈夫死去,大姐与众儿女尽皆被人所害,心中支柱已是轰然倒塌,实是到了崩溃地边缘了。此时,柳飞忽然地从天而降,而后又见柳飞能救活自己女儿的性命,便如同溺水之人忽然抓得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心中无形中,柳飞便如同救世主般地存在了。
  柳飞此时全部心神都在眼前这个小小的婴儿身上,生怕自己哪一下的力量稍微大了,便对她造成伤害,若是成人,这个过程不过眨眼间。便能完成。
  此时。那个婴儿显然是越来越好,呼吸也渐渐稳定下来,小脸慢慢的红润起来,那妇人眼见自己女儿已是眼见着好了起来,脸上也是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只是转头看到柳飞略显苍白的面孔,不由一丝忧色又爬上了眉间。
  左慈老道在旁看地清楚,不由出声道“你不必担心那小子。他是怪胎,老天爷拿他也没办法地。”
  那妇人听左慈如此一说,心始安定。她即已恢复,那股艳丽便已是遮挡不住。这妇人的年纪正是女子熟透的时候,更兼刚为人母。一举手。一投足。均是流露出无限风情。
  此时柳飞也正是收功之时,待到气运周天,重回丹田时,睁开眼睛,方要说话,便突然看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满含感激和温柔的看着自己。心神霎那间差点失守。忙自微瞌双目,凝神静默。方才再次睁开眼睛。
  他方才只是运功过度,心神最脆弱之时,才差点出了岔子,此刻自是已经恢复。当下,将手中婴儿交与妇人,道“好了,这位夫人却要小心呵护,别再让孩子浸水受凉了”语音淡然,不复方才波动。
  妇人赶紧谢过。柳飞起身,又问道“不知夫人是哪里人氏,如何落得这般模样?”
  妇人心中一惊,旋即一疼,想及自己身世,不觉悲从中来,忍不住失声痛哭,柳飞蹙了蹙眉头,温声道“你且莫哭,有事但请讲来”
  妇人心中电转,方道“小女子吴氏,先夫刚亡,又遭强盗打劫,只得遁水而逃,方得活命,只是苦了这孩子,若不是遇上二位神仙,怕是没了活路了”
  柳飞微微颔首,他方才神念动间,已是感觉到湖对岸血腥气甚重,和这吴氏所说一对应,便已知晓。当下问道“你家中还有何人,如何与他们联系,在下可稍校绵薄之力以助”
  吴氏心中早已想过,此时丈夫、大姐、儿子俱皆死去,哪还有什么亲戚。至于丈夫生前那些属下,虽皆为忠义之辈,自己又怎能连累于他们,此刻是决不能与他们相见的,现在自己可谓真是无家可归了。想到悲伤处,不禁泪水涟涟,看的柳飞直皱眉头。
  所幸吴氏也只是稍微落泪,便已收敛,低声道“妾身已是无家可归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唉”
  柳飞微微蹙眉,沉吟道“若如此,你若不嫌弃,可先到我家中暂住,我家中女眷甚多,你们一起作伴,也可稍解哀思。不知你意下如何?”
  吴氏一愣,旋即低头沉思,略一沉吟,方道“多谢先生,如此便打扰先生了”柳飞点点头,转首向左慈道“牛鼻子,你先和这位大姐同回,我去察看一番,你回去后,再让金翅前来寻我”
  左慈点头应了。他们这边正自安排。洪泽湖另一边,天狼已是带人寻到了孙策的尸体。
  原来天狼到了曲阿,等了几日却不见人来,他心思极为细腻,思及少主行进之路,终是放心不下,当下,只留二十人在原地继续等待,自己却带队日夜急行,顺路来迎。堪堪到盱眙,便听到传闻,自家主公一家失踪,不由大急,将人手散开,却终是在淤河找到主公尸体,眼见孙策死状之惨,顿时大悲,待到寻到其他人地遗体,但见竟无一活口,心中但觉怒火冲天,不觉仰天而啸。那啸声如同苍猿哀啼,悲愤之气充溢于天地之间。跟随之众亲卫尽皆跪倒,放声大哭。
  众人正自悲伤,却蓦然间眼前一花,眼前突然突兀的出现一个白衣人。天狼腾地后跃,落地之时,长剑已是出鞘,一股冷冽萧杀之气,已是将柳飞罩定。
  众亲卫俱皆大惊,琅琅一片声响中,已是纷纷抽出兵刃,将柳飞团团围住。柳飞微微蹙眉,道“你等何人也?这又是何人?此处发生了何事?”他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