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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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2-12-08 11:16 字数:5781
「喂:'圭介僵僵地说。
「嗨,二哥?'是正实的声音。
圭介不禁舒了一口气。
「是你啊……」
「是啊,打回家里没有半个人接,大家都在你那边吗?'「嗯。'「果然不出所料。'正实一副悠哉游哉的语气。
「你——」
「今天真多谢你们啦。我觉得自己好多了。'「是吗?那太好了。'「我现在正要送她回家。能不能帮我向克己哥说一声?」
「好的。'「那,我会再馏践一下再回家。'「哦,小心点。」
「没问题啦。'切掉电话的圭介,一下子泄了气似地觉得疲累不堪。
「他好像跟人家处得还不错嘛。」克己说。
「要不要告诉正实这边的事情?'美香问。
「不行。'克己立刻回答:「他一定会大张旗鼓地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这样说他并不是有恶意,因为他就是那样的人。'「说的也是。'「这件事就由我们几个来解决吧。」克己说:「没问题啦。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嗯。'美香点头。
圭介充满了复杂的心情。——虽然这是出自于美好的兄妹之情,不过却是「职业杀手」、「职业骗子'加上律师的搭配……。事情到底会演觉成怎样呢?
圭介叹气了……。正实打完给二哥圭介的电话之后,在夜晚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实在是少有的事。
律己甚般的正实一向认为:晚上无所事事地到处闲荡,是极端不道德的事情。
何况由于身为刑警,常常必须忙到大半夜才能回家,也不会有夜游的机会。
不过,今天晚上——总之,就是想走一走。
'利露子,是吗?……」正实喃喃自语道:'——嗯?还是露利子?不对——利露子吧?利子露?开玩笑。确定了——利露子才对。」
还真是个大脱线。
完全不知道这个名字和诗人里尔克关系的正实,一努力回想起来脑袋就打结了。
正实走进公园里。
这是一个沿着车站的狭长公园。大概是在河川上加盖之后,在上面建造的吧。
道路两旁的长椅上,到处都是肩依着肩正忙着亲热的情人们。
要是寻常时候的正实看到这种光景,一定马上会大吼:「公然猥亵,成何体统!'不过今天晚上,他也只是瞪一瞪人家就算了。
哎,简单一句话,正实爱上了利露子啦。
利路子本人似乎也出乎意料地(!)反应不恶。
方才,在利露子的家(是座大宅邸)门前要分手的时候:「晚安!」利露子还主动地吻了一下正实……
正实觉得幸福极了。
这个人的性格本来就单纯。不论是要灰心消沈或肤发振作,都快得很。
可是——一考虑到结婚……。怎么说正实都只是个薪水微薄的刑苔而已。对方却是个有钱的富家千金。
「啊,对了。'正实喃喃自语道:'我不是说过一辈子不结婚的吗?'路边的长椅上有个独自坐着的男人。正实从他前面走过不久,他便慢慢的站了起来。
正实深呼吸了一下,抬头仰望着天空。
男人悄悄地来到王实的背后,——忽然一下子扑到正实身上。
突然感觉到一只手伸进自已上衣内侧,正实吓了一大跳。
「喂!干什么?」
这时传来碰——的一声轻响。正打算摸走正实上衣口袋里钱包的男子应声软疵下来。
「喂,喂?'正实疑惑地推了一下对方:「怎么了?——喂?'男人滑倒在地上。
正实连忙俯身探向对方。
「喂!振作一点!'王实抱起男人的上身,一看……
对方的背上湿湿黏黏的。——是血。
'被枪理了:口 .。勺方才的声音原来是枪声。因为加上消音器的缘故才那么小声。
有一个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要追已经来不及了。
「喂!来人啊!'给正赁这么一吼,邻近成双成对的情人都吓了一大跳。
「快去叫救护车!——有人被杀了!'正实的叫声在这似乎不太相称的场合里,兀自回汤着……!
十、危险的情人「久子太太呀……!'家庭主妇模样的女性,用一副感触良深的语调说道。「遭遇实在太惨了。'「听说她先生是大学的老师是吗?'克己问。
「嗯。是啊。不过只是个讲师。不是教授,副教授什么的,只是小小的讲师。不是那种会出人头地的类型。」
「关于这一点,久子太太也有所不满吧?」
「是啊。除此之外不满的地方还多着呢。'这位胖胖的主妇一副世故的样子说道。
克己现在不同于寻常西装笔挺的打扮,而穿着运动服和牛仔裤。
就三十八岁的男人来说,克己的体型算是壮硕健美的,很适合这一身轻便的装扮。
这会儿克己已装成周刊的记者,正在打听消息。
「啊——我想吃点甜的东西。」主妇看着咖啡腐的菜单说道。
「请尽量点好了。」克己说。
「哦?」
'一切都报公帐,请不用客气。」
「那——」主妇把侍者叫过来:「我要义大利面,巧克力泡芙,还再要一杯可可。」
克己听得瞪圆了双眼。
——神田正一。就是那个杀了有外遇的妻子,又和护士一起被杀了的男子。
神田正一相信妻子外遇的对象是正实。——克己就是要调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绑架的歧子,目前还下落不明。犯人没有任何联络。
圭介请了假,一整天都守在电话边等待。
话说回来,歧子被绑架、母亲香代子的店被炸、正实遭人狙击——想抢劫正实的流浪汉却代替他死了——等等事件,一定有关系。克己对这一点非常确定。
假如能找出神田久子外遇的对象,了解此人为何要冒用正实的名字,也许就可以搞清楚这一至少克已是这么想的。
「——久子太太她啊,烦恼可多着呢。」主妇说。
「您的意思是……'「她是有跟我说啦,不过恐怕没有别人知道吧。」
盛着义大利面的盘子,在短得难以置信的时间内被一扫而空之后,那个家庭主妇慢条斯理地说「也就是说,警方也不知道罗?'「当然啦。他们也没来问。」
「是是。'「我嘛,也不想搬弄已经死掉的人的是非。这你也了解吧?'「是的,我知道。田克己说着:「啊,等一下,让我帮您擦一擦——」
克己假意要拿纸巾去擦主妇的手,顺便塞了一条事先摺得小小的一万圆钞票到对方的袖口里。
「啊呀,这,多谢啦。'主妇咳嗽了一下,连忙把手放到桌子底下去。
「久子太太的烦恼——是有关她先生的事情吗?'「嗯,当然了。那位先生啊,虽然年龄应该还不到,但是「那个」方面却完全不行哟。'主妇压低了声音。
「原来如此。'「哎,你也得想想,久子太太正值盛年,怎么可能就……」
「那真是不幸啊。'克己点头:「有外遇也是没办法的事罗。」
「是啊。不过呢——好像不只是单纯的外遇而已。'主妇的语气彷佛若有所指。
「您的意思是?」
「久子太太呀,参加了一个类似俱乐部的组织。」
'俱乐部?是像茶道还是花道那样的吗?」
「那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其实是专门提供外遇对象的俱乐部哟。'「啊……这真是大新闻!」克己连忙振笔疾书。
'就是几个认识的太太们,用午餐茶会的名义,从别的地方找来一群年轻小伙子。连旅馆的地点都事先安排好。」
'原来如此。那么,人子太太外遇的对象就是在那里认得的:…:'「是啊。」主妇点头。
就这样冒用了正实的名字。——还真绝嘛,克己想。
刑警当然不会到那种场所去的。
'久子太太被枪杀之前,还跟我讲过一件事。'「请说?」
'哎……。这个,说出来不太好吧:毕竟事关死者的名誉——呀,真抱歉,我的袖子「又」弄脏了吗?其实是,久子太太和对方认真起来啦。」
「喔?」
「也就是说,觉得爱上了对方,不愿意分开啦。——可是对方是怎么想的呢?大概只是久子太太一直粘着对方吧。」
'那么,久子太太把这件事 」
「全都一清二楚地跟先生说啦。那个人呀,很老实,是个很认真的人。」
「原来如此。'克己点着头。
这样一来,神田知道正实(虽然不是本人干的)的原因,也就真相大白了。
「久子太太被杀的那一天,是不是到旅棺去跟对方见面?'「当然,我想是那样没错。」
太可惜啦,克己想道。神田杀掉太太久子之后,假如那时再待久一点,也许可以看到那个假正实的真面目。
哎,那时还有利露子在下面等着,也是不得不走的哪。
「那个男人是怎样的人呢?久子太太有没有说过呢?'「这个……具体的情形我不太清楚就是了。据久子太太所说,那是个年轻又热情,很不错的人。反正情人眼里出西施,一定都是这样子的。」
「可是,那个男人一直都是那个俱乐部里的一员,对象不会只有久子夫人吧?」
「是啊,但是特别投缘的关系嘛。那方面一定也很合得来,嘻嘻。」
主妇挤出一则恶心的笑声,克已不禁毛骨炼然。
'这个,也许是吧。'克己一没收起笔记本一边说:「能不能介绍一个参加这个俱乐部的太太给我?」
'啊!这种事情?——」对方显然吃了一篇:「这恐怕不行吧。万一,自己参加的事被登了出来——'「我不会这么做的。'克己恳求道。
'真的?」
'嗯,我很想和久子太太的对象见一面。' '啊,为什么?」
'这是个好故事哪。本来只是逢场作戏的对象,却不可自拔地产生了真正的恋情。双方的内心一定都有无法了藏的感觉吧。」
「对、对极了!'主妇忙不迭地点头同意:「我们都还年轻嘛。你说是不是?'「呢……当然了。'要对这种事点头还挺困难的。
「是啊,虽然不能像十八、九岁的女孩子那样,可是这个年龄的女性有着年轻女孩缺少的成熟魅力喔。」
「是是。'「可是我先生却好像睁眼瞎子一样,连挑逗人家都不肯!」
这会儿又发起脾气来了。
'那个……恕我插个嘴——'克己诚惶诚恐地问:'您是不是也参加了那个俱乐部?'「真是无礼!」主妇板起脸来瞪着克己瞧。
'啊,抱歉,我只是猜猜而已。'克己连忙道歉。
「不过——我是参加啦。你怎么知道的?」
就算是像克己这么冷静稳重的人,听了这句话也差一点要从椅子上跌下来……
「啊,是.是……您外表看起来实在非常有活力,所以我才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