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节
作者:
车水马龙01 更新:2022-11-28 19:14 字数:4906
“什么?!你已经把问题解决了?”华生在一边竖起耳朵,听到福尔摩斯的话后大声问道。
“现在还不能断定一切。不过我发现了一件事:我去查了《泰晤士报》的旧报纸,发现了诺伍德肖尔托的讣告,前驻孟买陆军第三十四团的少校,于一八八二年四月二十八日去世。”
“这个讣告能说明什么呀?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诺伍德肖尔托其实是和老莫斯坦的失踪有关系?”
“注意时间,丽贝卡。我虽然不能肯定什么,但是,在伦敦,莫斯坦上尉出门拜访的只有肖尔托少校一人。旅店的人告诉莫斯坦小姐,她的父亲是自己走出去,可不是被人架着刀逼出去的。但是肖尔托少校却否认了,也有可能是莫斯坦上尉没有到达肖尔托少校那里,但他却说自己对于莫斯坦上尉到伦敦一点也不知道,这就有点可疑了。四年后肖尔托死了,但他死后一星期都不到,莫斯坦小姐就收到了贵重的礼物。而且如今收到的信件上还称她是受了亏待的女人,很明显就是指她父亲的失踪。为什么在肖尔托死后莫斯坦小姐就收到了礼物,寄礼物的人是什么心理?亏欠、内疚,还是想弥补什么罪过?”
华生正往自己脑袋上扣一个帽子,听了福尔摩斯的话之后开口:“这说不通。如果是真要弥补什么,那完全可以六年前就做了,何必要等到现在才来写信?太古怪了。信上说要还给她公正,可是除了她父亲不明不白的失踪……要说她的父亲还活着的话,也未免太过乐观了。”
“好啦,先生们。你们该下楼去了,一辆四轮马车已经停下了。里头一准儿坐的是莫斯坦小姐。祝你们今晚好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起床起晚了。
第六十章
更新时间:2012…7…24 12:18:12 本章字数:4665
我在楼上打开窗户;目送着福尔摩斯和华生进了那辆马车,然后马车再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
看到马车消失后,我还对着街道那头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现在七点还不到;也不知这两个人今晚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九月的傍晚,细密的雨丝虽然已经停止了;但浓雾依旧笼罩着整个城市,人也好像永远被这水汽给包裹住了。也不知是这常见的天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突然就对伦敦这个已经居住了有一段时间的城市有了生厌的感觉。
华生是一个幸运的家伙;他在这座城市里结交到了一个不错的朋友,生活也不单单是喝酒玩乐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还可以收获一份爱情。
至于福尔摩斯,他手里头的案子一个接一个,恐怕早在心里笑开了花吧。他也认识了华生,生命里有了朋友可以依靠,这对他来说一定是非常珍贵的。
也许是天气的原因,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低落,甚至有些嫉妒这两个人。
我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多地把注意力放到两位房客先生身上了,尤其是福尔摩斯。因为一开始对他的好奇、崇拜等种种因素,我是抱着讨好的心理来靠近他们的,每当自己能够靠近一点点以后,会有一种“哎呀,我跟书里的人近距离接触了,好神奇”这种想法,这些无疑都让我越发有一种“看吧,你们都只能远远看着,只有我可以和华生一样靠近”的糟糕想法,可以说是虚荣心了。
但是在梅里皮特宅邸的那一夜才真正让我感觉到了惊惶失措,我突然发觉死亡距离我是很近的。要是当时斯泰普尔顿心意改变,觉得我没有什么用的话,是完全可以把我杀了再抛尸进沼泽的。人人都是害怕死亡的,我不会因为换了一个壳子就对死亡无所畏惧。我也怕得要命,在那种情况下,我只能祈祷福尔摩斯来得快一点、更快一点。是的,我坚信福尔摩斯会来,尽管身上的伤痕让我想要止不住地掉眼泪,但我的心里一直在不停念叨着一个名字。
这样说显得我有些矫情,所以你们都不许嘲笑我。
后来的事大家也就都知道了,其实我当时是很想抱着福尔摩斯哭一下的,但也许福尔摩斯那时更加在意斯泰普尔顿小姐吧。
我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心里有了某些奇怪的想法,奇怪得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去想。
紫霞仙子说,我的如意郎君是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
啊呸,什么乱七八糟的……果然是最近无所事事吃的撑了就开始盼望春天了么?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华生这家伙,一个人思念春天也就算了,连带着我也开始思了,真是的,现在才九月啊!
我的脑海里划过无数的想法,最多的是和萨莉无数次提起来的:我们一起去夏威夷定居好了。
离开的话……对我来说,会不会好一些?明知是够不到的东西,竟然还会在心里存在侥幸:说不定呢,说不定那个人就是我……喔,我真是蠢到家了。
窗外面是泥湿的街道,天空压着沉沉的灰云。远远就能看到沿河滨道的路灯亮了,盏盏就像一团团混沌的光晕,微弱无力的灯光就这么洒下来,洒到行人的肩膀上、头顶上、面容上。也许是莫斯坦小姐的那个故事太过离奇,而这一个阴湿的夜晚也太过压抑,我的心情也有些沉重、有些担忧。
在我发呆的时候,我听到了纳尔逊太太的声音。
“嗨,索尔兹伯里,你站在那儿看些什么呐?”华生走的时候门没关好,这家伙!纳尔逊太太熟练地推开门,站在楼下抬头看我,“我看见你的那两位房客先生上了一位年轻姑娘的马车,我还在纳闷呢,这个时候出去有什么事啊?”
“呃,那是他们的工作,我不便多问。纳尔逊太太,您有什么事?”
“哎呀,我么,以为是那个个头高高的福尔摩斯先生另结新欢了,你们还没有定下来?”
“这是什么话,我不是都说过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么……”脑海里紫霞仙子的话又神奇地浮现出来,压下去,压下去,“你们怎么还在这么说?”
“本来么,我们也只是当做玩笑话。可是,你那一次不是说去德文郡看你的姨妈吗?”纳尔逊太太提着裙子走了上来,“你走后没几天的时间,不止那位华生先生去北极看熊了,就连福尔摩斯先生也走了,我还跟他说了两句话呢。”
去北极看熊这种让人想要以头抢地借口,华生一定不会想到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被纳尔逊太太误解了。
“啊?”但我不清楚纳尔逊太太究竟想向我传达些什么,只能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
“嗯哼,我问他,‘福尔摩斯先生,怎么索尔兹伯里太太走了,你们也一个个都走了?’我本以为那位福尔摩斯先生也要去哪里游玩,但没有想到他说,‘我正准备把她带回来。’”纳尔逊太太的神色表情学得极像,她还故意像头上有顶帽子那样压了压帽檐。
“……这能说明什么?”
“别急呀,我也知道你们没什么,但就想起了以前的话,我跟他说,‘福尔摩斯先生,您这样难道是对我们索尔兹伯里有意思?不然您也犯不着这样做嘛。’他回答说,‘请您为我保密,纳尔逊太太。’我可真没跟别人说一个字,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索尔兹伯里太太?”
我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你想错了。”
“算了,不说这个。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和你讨论这些,你一个人去想就够了。我开了一瓶法国博恩红葡萄酒,但却没人陪我一起喝,你要不要来一点?”
“纳尔逊先生不在家?”
“他有事,回来了又出去了,所以我才来找你嘛。”
我的酒量其实不太好,酒一喝多就止不住想说废话。曾经喝完两瓶啤酒,我脑袋虽然还是清醒的,但就是把负面情绪全给展现了出来,多是抱怨。
我不知道纳尔逊太太的话几分可信,她们有时候总会夸大很多。但我得承认,当我听完纳尔逊太太的话回过神来之后,我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加速了。这种窃喜的感觉让我像是暗恋得到回应一样,但我在这种激动退却一些后又觉得太不可能了。
舞会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菲尔德小姐眼中的情意,当时连我这个女人都感觉到了,就更罔论观察力惊人的福尔摩斯先生了。论家世、论财力、论脸蛋,我好像没有一样能和菲尔德小姐比肩的,这实在让我感到沮丧。那么,丽贝卡。索尔兹伯里,你在奢望什么呢?快收起那偷偷捂嘴笑的样子吧,丑陋得让人感到可怜。
我抿了一口红酒,一下子就理解了下午华生的烦恼。其实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回想了一下当初是怎么劝华生来着的?推倒福尔摩斯?不不不,难度系数太高了,借我一颗虎胆我也不敢,我说不定会被愤怒的福尔摩斯扔出去的。自己的房子反而被扔出去的话,太丢脸了。
也许是有心事,我手中的红酒一直没有停过,直到纳尔逊太太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酒可不是水。索尔兹伯里太太,你还好吧?难道是你外面欠债了?这么闷闷不乐。”
“你是心疼你的酒吧,纳尔逊太太。”我微微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看着红色的液体在玻璃下来回荡漾,我倒影在玻璃杯上的模糊的面容也泛着红色,“偷偷告诉你,纳尔逊太太。福尔摩斯他——嗝,他的房间里其实有好几瓶不错的红酒,华生跟我说的。我去搞一瓶来吧,我们接着喝怎么样?”
不等纳尔逊太太说些什么,我就站起来跑了回去。我直感觉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了一样,刚才喝的时候没觉得有这样一种失重的感觉啊。
恍惚听得纳尔逊太太对着我在背后说了些什么,但估摸着我跑得挺快的,所以她应该是想来抓住我但没成功。
我窜回家后,摸着楼梯稍微喘了喘气。屋子里一片漆黑,但我熟悉这里的构造,所以即便是不点灯也没什么关系。半眯着眼睛、摸着扶手上了楼梯,我觉得我可能是醉了,不然为什么总是在这一片昏暗中想到在沼泽地的那个无月的晚上?
有微弱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时而亮一些时而暗一些。有些是街道边的商铺,还有一些就是路过的马车外面悬挂的灯。在暗的地方,我觉得自己其他的感官一下子变得灵敏起来。
我趴在被福尔摩斯和华生共租的那间屋子的门前,掏出怀里的一大串钥匙,眯着眼睛想要看清究竟哪一把能开门。摸索了半天,我才选中了正确的一把,但却怎么也插不进锁孔。
钥匙在裙子上重新轻蹭了几下,我掉了一个头才打开了门锁。
打开了房门后,我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往左就是福尔摩斯的卧室,华生好像也没有细说那些葡萄酒究竟在哪里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一个同学的舍友,单喝啤酒就会喝醉,喝醉了最喜欢踹她们的屁股,但醒后什么都不记得……踹屁股什么的,太猎奇了!
第六十一章
更新时间:2012…7…26 11:29:46 本章字数:6230
醒来的时候头还微微有些晕;我有点费力地睁开眼睛。
此刻,我正躺在一张床上。被坚硬的床板硌得我发酸的腰背告诉我,这绝对不是我那张柔软的床。
房间是昏暗的;厚实的窗帘遮挡住了窗外大部分的光线;只有没遮严实的地方有一丝两丝的光射进来。我努力用手臂支撑自己坐了起来,仔细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是福尔摩斯的房间没有错。福尔摩斯原本就不是太在意房间布置的人;所以整个房间的格局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床旁边的书桌上面,还摆放着各种零零碎碎的玻璃制品。试管、本生灯、曲颈瓶、玻璃皿……虽然已经被收拾好,但其中有一些里头还有几种颜色怪异的溶液。几本书、几张报纸也被摆放在一边。房间的光线太差;在我迷蒙的眼睛里只能看到的冷硬的家具的线条;房间里没有任何和装饰性的小玩意儿,它们全部都非常实用。这些不免显得房间的使用者是一个冷酷、理智到了极点的家伙。
我抬起手掌拍拍自己的脑袋瓜。昨晚喝了酒,有了些微醺的醉意,自己走到了福尔摩斯的门口……然后?
没有然后了,或者说,我对之后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半点印象。难道说,我在那种状态下还能找得到福尔摩斯的房间的钥匙的,而且还有意识要爬到床上去?怎么想都有点儿不太可能,就更不要说我醒来时睡姿安稳,在睡着之前还不忘给自个儿盖上被子了。
就连原本挂在腰间的钥匙也被放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哦好吧,上帝保佑,但愿昨天是我自己爬进来的,我可不觉得昨晚我的醉酒的模样会有多么美丽动人;可我又有些希望是被归来的福尔摩斯发现倒在门口的我,然后把我抱进来的,但是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