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节
作者:指点迷津      更新:2022-11-23 12:46      字数:4940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好了,让你们休息休息,等陈敖回来了,给他办接风宴的时候,你们再来就是了,尤其是雅儿你,一路坐马车来,定也累了吧,还不快回去,顺便把我刚让人送来的衣裳和头面首饰一并带回去,好好打扮打扮,等到晚上陈敖回来了,可要让他惊艳才好啊,这男人都是一个样,没有好的样貌勾着,你就算有菩萨心,他也是不会在意的”。
  好在屋里留的都是心腹,不然这吴敏兰说的这话,一旦传出去了,这吴秀雅也不用做人了,这话分明是让她晚上打扮好勾引陈敖啊。
  虽然她是打算行些非常手段来成事,可那也只是打算在私底下,暗处,可没想过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把自己□裸的晾在众人眼前表演那没脸的行为啊。
  吴秀雅心中暗恨,脸上却一副激动兴奋,又极力压制的娇羞样,“我都听姑姑的,这就回去打扮,晚上一定把那世子的魂勾到我身上来”。
  说完,已经有小丫鬟捧着一套粉色抹胸缠枝芙蓉花绣纹的儒裙和紫色薄纱的外罩衫的一副,还有一个装着首饰等物的小匣子从内堂里出来。
  看着那只有八大胡同的姑娘才会穿的衣服,虽然用料都是上等的锦缎和顶级的烟纱,可她却没有任何的喜悦感,心里满满的上涌的都是羞耻。
  压抑不住的羞耻感涌上心头,脸上却还要做出一副贪婪的样子,惊叹道,“这衣服的料子真的好啊,姑姑,这是给我的吗,我就知道姑姑最是疼我,那雅儿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姑姑,雅儿这就回去打扮去了”。
  行了个蹲身礼,也不用丫鬟抱着,吴秀雅自己抱着衣服就往外走,一副兴奋的忘乎所以的样子。
  陈欣嫒却没有和她一起回去,虽然知道这个表姐浅薄无知还控制,可无知到这种程度,眼皮子浅到这种地步,就连和她走到一起,她都有些不乐意了。
  吴秀雅才不管她那“好”表妹有没有跟她一起走,她只想着,回去赶紧的把身上这套斜襟高腰儒裙改成斜襟的短褂,搭在抹胸儒裙外面,把该露的都遮起来,又能把她盈盈一握的纤腰露出来,增加点无意间的诱惑,既端庄有魅惑,其不是很好。
  至于那烟纱的外罩,那么好的纱,又轻又薄又透亮,手感又那么好,她忍不住多观赏了会,不小心挂扯住坏掉,那也是有的。
  就在吴秀雅不小心挂烂了烟纱,加紧时间的修改衣服的时候,陈欣嫒正窝在吴敏兰怀里向她讨教御夫之道。
  陈炳则在书房里算计着怎样能逼得陈敖自己应下他们给他定的妻子。另一个同样一心还要谋夺爵位继承权的陈智,也正在自己的房中阴暗的谋划着,家里买凶杀陈敖的事,他是知道的,他以为他只要高枕无忧的等待成为世子就行了,没想到那陈敖竟然活着回来了,真是让他无法接受,看来刺杀是不成了,那剩下的唯有毒之一道了。
  就连侯府的那些个庶子庶女们,也正打着各自的小主意,侯爷和嫡母做了什么他们虽然不知道,但府中现在诡异的气愤,让能平安活下来并长大的他们很快就感觉到了,虽不知道要发生何事,可定然不会是小事,就是不知道这将要发生的事,能否让他们从中谋取到些什么。
  “老爷,宫中来人了,是太上皇身边的宋公公,说是太上皇有口谕给您”。
  听到宫中来了人,陈炳心中一紧,等听到是宋公公后,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甚至嘴角露出了笑意来,他就知道,就算皇上想要接这事,拿他开刀,太上皇也是不会同意的。
  “公公现在在哪?”
  “管家在府门接待公公的时候,就吩咐了小的来给主子传话,现在公公应该被管家引到主院的正厅去了”。
  很快,侯府上得到消息的主子们,凡是身份上够得着的,都赶到了正厅,等候宋公公宣太上皇的口谕。
  宋公公放下手中的茶盏,看了看改来的都来了后,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侯府的人就都纷纷了跪了下去。
  “传太上皇口谕,宣静北侯、陈吴氏、陈智、陈欣嫒进宫觐见”。
  “臣领旨谢恩”。
  “宋公公,不知太上皇传下官何事,为何连下官的家眷也一并宣了?”陈炳领了旨后,站起来第一时间把身上的玉佩拽了下来,拢在手里悄悄的递给了宋公公。
  宋公公全当没看见的不去接那上好的暖玉,直道,“所谓何事,杂家也不知,还请侯爷和本公公即可进宫,太上皇和皇上还等着呢”。
  第六十三章
  陈炳第一次被宋公公这样冷淡对待;脸上一僵;心里暗骂一声阉狗。
  转念一想;看来就算太上皇虽然保他,对他却还是有了不满;毕竟那陈敖再怎么说也是太上皇的外孙,大意了。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他私下里偷偷训练的死士也派去;就算那些杀手成不了事,在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捡个漏;这陈敖就不会这么好命的活着回来了。
  呵呵;在皇家;哪有什么亲情可讲;从来第一考虑的都是利益,不然今天就不是这阉狗来传他进宫,而是刑部衙门的人了。
  “劳烦宋公公跑这么一趟,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给跟来的侍卫兄弟们喝茶”,陈智笑着地上一个轻飘飘没什么分量的荷包。
  没甚重量就代表里面绝对装了不少银子,毕竟轻飘飘几张的银票,换成银子,几个这么大的荷包也不见得能装的下。
  宋公公捏了捏手中的荷包,转手递给了身后的侍卫,“既然是给你们喝茶的,那你们就收着吧”。
  “侯爷,您还是携家眷即可和杂家一起进宫吧”。
  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心中没底的陈炳虽然无奈,但也不得不依言带上家人一起进宫。
  吴敏兰小心的打量这庄严肃穆让人大气都不敢喘,却又富丽堂皇处处彰显着皇家威仪让人心生向往的皇宫,微微扭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女儿,她已经没了进宫获得天下间最荣华的可能了,但她的女儿可以,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让表哥把女儿送进宫,把女儿推到那个后宫中至高的位置上去。
  和吴敏兰动着同样念头的陈欣嫒,一步步的走在宫中,心中是压抑不住的激动,这就是皇宫,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地方,是她以后要来的地方,是实现她一生富贵荣华梦的地方。
  陈炳身上虽然没有实职,却有着驸马的身份,头上还顶这个爵位,进宫自然也算是常事,这次进宫虽然心中忐忑,却依然认定太上皇最多只是对他有些恼,绝不会弃了他,走在宫道上,心情还算平稳,只是在暗自想着等下见到那陈敖,要如何行事。
  要说陈家这四人中,心情最激荡的不是有着后宫荣华梦的陈欣嫒,反而是自小就被告知以后静北侯府是他囊中物的陈智。
  陈智从小就认为他必定会是下一任的静北侯,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这个念头虽然从未改变,心中却充满了不确定,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和陈敖在身份上的差别,只要有陈敖在,静北侯府就很难成为他的。
  否则,他和那陈敖一样都是侯府的嫡子,为何那陈敖进宫就像回家一样随意,而他长这么大,直到今日才是第一次进宫,陈智越想越恨,越想越不甘,不管怎样,他再也不能忍下去了,陈敖的命绝对不能再留了。
  就在陈家人各自沉浸在胡思乱想中时,宋公公的声音响了起来,“侯爷,请在殿外稍等,容杂家进去禀报”。
  不等陈炳应声,宋公公就推开殿门进去了。
  “启禀太上皇,皇上,陈炳及其家眷以带到,正在殿外等候传见”。
  “既然来了,就赶紧让他们滚进来,难道还要朕去外面亲迎吗”。
  太上皇愤怒的声音隔着殿门陈炳就听到了,本来有些笃定的心,不安了起来。
  在小太监的引领下,不安的陈炳和战战兢兢的三人进了大殿。
  “臣(草民)参见太上皇、皇上,太上皇万福金安,皇上万福金安”。
  “哼,有你们这种恶毒的臣下和草民,朕怎么会安,陈炳,你可知罪?”
  陈炳没想到,不是皇上问他的罪,而是太上皇,趴伏在地上,诚惶诚恐的道,“臣一向克己奉公,对圣上忠心耿耿,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乱纪之事,望圣上不要听从了奸邪小人之言,冤枉于臣啊”。
  陈炳的话刚说完,皇上就抄起手边的茶杯砰的砸到了陈炳头上,直砸的陈炳脑中一混,“好个奸邪小人,难道在你心中,朕是奸邪小人不成,还是你的嫡子,朕亲封的静北侯世子是奸邪小人?”
  陈炳对皇上的欲加之罪咬牙切奇,却因对方的身份,只能惶恐的道,“臣不敢,臣不敢”。
  “你不敢,朕看你敢的很,看看这些东西,你可还认识,看看朕是否真冤枉了你,平白当了奸邪小人”。
  皇帝一摆手,就有心腹小太监端着一个托盘到了陈炳的身前,陈炳直起趴伏着的身子,冲着盘中看去,只见那托盘上放着些一沓银票,还有一些质地很好,却因各种缘由,而算不上好物的玉佩等物。
  陈炳一头雾水,“这,恕臣愚笨,不知这是……”。
  静北侯府早在多少年前,就是由吴敏兰管家,买凶花的那么一大笔的银子,自然也是由她从公中拿出来的。
  当初陈炳也不过是打眼看了下,都是些没什么标记的,全国通用的通源钱庄的大额银票。
  他却不知道,在银票送出去之前,吴敏兰转了个手,扣下了其中一部分,用她这些年慢慢弄到手的公主的嫁妆中质地不甚好的东西低了去。
  那些东西陈炳不认识,可不代表亲自过了手了吴敏兰不认识,悄悄抬起头观望的吴敏兰,一见之下,大惊失色。
  “哼,你不认识,朕看你的那位宠妾却是很清楚吗?”
  对于这个使得自己姐姐心情抑郁,间接害死了姐姐的女人,皇帝是相当不待见的,可是哪有皇帝管人家内院之事的,所以这女人一直很安全的活着,可是对于她取代了姐姐的身份的事,皇帝却是从没认同过。
  静北侯夫人从来都是他姐姐,绝对不是这个下/贱的女人。
  陈炳看向吴敏兰,看到她眼中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惊惧和慌乱,心中一沉,难道敏儿背着他做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不成,不,不会的,敏儿是什么人,他还不了解吗,她就算想做什么,最多不过是有些拙劣的办法为难为难陈敖罢了,别的以她那单纯善良的心性,是绝对做不出的。
  怀疑的念头一闪而过,剩下的唯有信任,对吴敏兰信任,对于自他进殿后,就一眼不发,看着他这个父亲跪在地上,却依然安心的端坐在殿内的陈敖,陈炳满心的就是厌恶、愤恨及怀疑了。
  正心虚的吴敏兰看到侯爷信任的眼神后,慌乱的心才多少放松了些,接着又看到侯爷看向安坐一旁的陈敖时,那浓浓的掩不住的怀疑时,内心一激灵,那些个玉佩玩物,都是她特地小心挑选的,没有任何的宫中标记,且在那公主的嫁妆中属于绝对不打眼的东西,就算陈敖认识那是公主的东西,皇上和太上皇也绝对不会认识,毕竟就算是太上皇和皇上要赏赐东西给公主,哪怕是没有标记的宫外得来的东西,也绝对是无比贵重的好物,怎么可能是这些连她都看不上的瑕疵品。
  就算陈敖一口咬定那是公主的东西,她也可以反咬一口他诬陷,她笃定太上皇和皇上绝对认不出那是公主的东西,呵呵,陈敖小儿,诬告父亲,如此大不孝的事,就算有皇上保他,这静北侯府他也是别想在收在囊中了。
  “太上皇,皇上,臣妇虽不知两位圣上是为何事问罪老爷,只敖儿离家数月,回京竟不先回家中,径自进宫面圣,且见到父亲母亲不问安,父亲母亲跪在殿下,他却依然安坐,臣妇有何不明白的,定是敖儿说了什么,可是臣妇自问对敖儿虽不如亲母照顾的无微不至,可也从未做过什么恶毒的事,更成论老爷,更是对敖儿一片爱护之心,臣妇不知敖儿为何要哦这样污蔑于他生父,望太上皇和皇上明鉴,老爷和臣妇绝无做下任何罪孽之事啊,望圣上明鉴”。
  随着吴敏兰的话落,陈炳对陈敖更是怀疑,就连陈智都忍不住对他怒目而视,陈欣嫒更是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看着陈敖伤心不已的啜涕了起来,当然在哭泣中也小心注意着神态,哭的那是一个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绝没有一点狼狈。
  “朕是叫你们来问罪的,可不是让你们来申辩的。来人,宣旨”,太上皇既认定了陈炳的背叛,哪还容得下他在这说些什么,万一到最后他来个鱼死网破,攀咬上他这个太上皇,那他的善名就别想要了。
  “奉天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