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节
作者:随便看看      更新:2022-11-23 12:45      字数:4887
  “要不是贤德妃在宫里面撑着,唉!不说了,我这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们,这咱们家这些人,我看来也是说不清的,且不必说什么闲话,这后日送殡各房的车辆是怎么样了?”
  众人很利索的说着自己看到的:“琏二奶奶这几天闹的象失魂落魄的样儿了,也没见传出去。昨儿听见我的男人说,琏二爷派了蔷二爷料理。说是咱们家的车也不够,赶车的也少,要到亲戚家去借去呢!”真是让人听着是一种天大的笑话,堂堂的贾家,还得借车。
  李纨也哧哧的笑了:“这车也都是借得的么?”众人说:“奶奶说笑话儿了,这车怎么借不得?只是那一日所有的亲戚都用车,只怕是难借,想来还得雇呢!”
  李纨说:“底下人的只得雇,可是这上头白车也有雇的么?”众人都在此时是说了实话:“现在大太太东府里的大奶奶小蓉奶奶都没有车了,这不雇那里来的呢?”
  李纨听了叹息了好一会:“先前见有咱们家儿的太太奶奶们坐了雇的车来咱们都笑话。如今是轮到自己头上了。你明儿去告诉你的男人,我们的车马早早儿的预备好了,省得挤。”众人答应了出去。
  李纨的底气很足,因为她的夫家是倒了,可是自己的娘家还在,所以短什么府里面谁也断不了自己的,或许是更因为自己的爹爹最近升官了吧!娘亲、爹爹就自己一个嫡女,这自己也得想想以后了。贤德妃是厉害,可是自己一个寡妇,谁不忌讳呢!
  李纨一想到自己的兰儿,想到自己家里刚刚送的信件。李纨是充满了勇气,她不要坐以待毙。这史湘云因为最近是要被送到宫里面了,所以贾母死后只来的一次,屈指算是后日送殡,为了忌讳因而是不能不去。
  为表哀思,史湘云是只得坐夜前一日过来,想起贾母素日疼他,又想到自己命苦,看上了宝哥哥那么多年,可是贾母却死了,自己只得是被送入宫里面,一想到这里,史湘云是一直哭了半夜。
  鸳鸯等人是再三劝慰不止,贾宝玉瞅着也不胜悲伤,又不好上前去劝,见她是淡妆素服,不敷脂粉,更比未出嫁的时候犹胜几分。转念又看薛宝琴等人也是淡素装饰,是自有一种天生丰韵。
  独有这薛宝钗是浑身孝服,那里知道是比寻常穿颜色时更有一番雅致。这贾宝玉在心里想道:“所以千红万紫终让梅花为魁,殊不知并非为梅花开的早,竟是‘洁白清香’四字是不可及的了。”
  贾宝玉是一想到这里,是不觉的心酸起来,那泪珠便直滚滚的下来了,趁着贾母的事,不妨放声大哭。这众人正劝湘云不止;外间的又添出一个哭的来了。
  大家只道是想着贾母疼他的好处,所以伤悲,岂知他们两个人各自有各自的心事。这一场大哭,不禁满屋的人无不下泪,还是薛姨妈和李婶娘等人是合伙才劝住。
  明日是坐夜之期,这更加热闹。王熙凤这日竟支撑不住,也无方法,只得用尽心力,甚至咽喉嚷破敷衍过了半日。到了下半天,客人是更多了,事情也更繁了,瞻前不能顾后。
  正在着急,只见一个小丫头跑来说:“二奶奶在这里呢!怪不得王二太太说,里头人多照应不过来,这二奶奶是躲着受用去了。”王熙凤听了这话,是一口气撞上来,往下一咽,眼泪是直流,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嗓子里一甜,便喷出鲜红的血来,身子站不住,就蹲倒在地。幸亏平儿急忙过来扶住,可是只见凤姐的血吐个不住。
  这正忙的时候,却只见赵姨娘还爬在地下不起,在大厅里面是大闹。周姨娘打谅她还哭,便去拉他,岂知赵姨娘满嘴白沫,眼睛直竖,把舌头吐出,反把家人唬了一大跳。
  贾环过来乱嚷,赵姨娘醒来说道:“我是不回去的,我跟着老太太回南去。”众人说:“老太太那用你来!”赵姨娘道:“我是跟了一辈子老太太,这大老爷还不依,弄神弄鬼的来算计我。”
  “我想仗着马道婆要出出我的气,这银子是白花了好些,也没有弄死了一个。如今我回去了,又不知谁来算计我。”众人听见,早知是鸳鸯做的事情。
  邢夫人、王二太太是都不言语瞅着。只有彩云等代她央告道:“鸳鸯姐姐,你死是自己愿意的,与赵姨娘什么相干,你放了他吧!”邢夫人在这里,也不敢说别的。
  赵姨娘道:“我不是什么鸳鸯,我是阎王差人拿我去的,要问我为什么和马婆子用魇魔法的案件。”赵姨娘说着便叫“好琏二奶奶,你在这里老爷面前少顶一句儿吧!我有一千日的不好还有一天的好呢!好二奶奶,亲二奶奶,并不是我要害你,我一时糊涂,听了那个老娼妇的话。”
  真是一个字,乱。大家是正闹着,贾赦是打发人进来叫环儿。婆子们去回说:“赵姨娘中了邪了,这三爷看着呢!贾赦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这没有的事,我们先走了。”
  于是爷们等先回了院内,准备葬礼。可是这里赵姨娘还是混说,一时救不过来。邢夫人恐他又说出什么来,便说:“多派几个人在这里瞧着他,咱们先走,一会是打发大夫出来瞧吧!”
  王夫人本嫌她,也打撒手儿。薛宝钗本是仁厚的人,虽想着他害宝玉的事,心里究竟过不去,背地里托了周姨娘在这里照应。周姨娘也是个好人,便应承了,不过到底是办不办,这可是难说了。
  李纨说道:“我也在这里吧!”王二太太道:“可以不必的。”于是大家都要起身。贾环急忙道:“我也在这里吗?”王夫人啐道:“糊涂东西!你姨妈的死活都不知,你还要走吗?”
  贾环就不敢言语了。宝玉道:“好兄弟,你是走不得的。我去打发人来瞧你。”说完,大厅就只有赵姨娘、贾环、鹦鹉等人。“躲得真快。”“要不然是一家人?”话未明说,可是话里面的意思总人却明白了。
  贾赦、邢夫人等人先后到了大厅外的荣辉堂,这到了上房哭了一场。而林之孝带了家下众人请了安,跪着。贾赦是喝道:“去罢!明日问你!”
  凤姐那日吐血后是身体虚弱,这只有惜春见了,觉得满面惭愧。王二太太也不理她,仍是照常,这李纨、宝钗拉着手说了几句话。独有尤氏说道:“姑娘,你操心了,倒照应了好几天!”
  惜春是一言不答,只是涨紫了脸。薛宝钗将尤氏一拉,使了个眼色,尤氏等各自归房去了。贾赦是略略地看了看,叹了口气,可是也并不言语,到书房席地坐下,叫了贾琏、贾蓉、贾芸吩咐了几句话。
  因果报应
  鸳鸯装鬼吓赵姨娘,赵姨娘承认自己心中的鬼盘算,可惜鸳鸯却真的魂归地府。王熙凤装着身体虚弱,贾琏、贾赦是一直营造着一种贾家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外人都不知道贾家是要闹什么,除了林承婉。
  “贾家出了个贾赦,一个贾琏,呵呵,分家了也好,也免得是脏了我的手。大小姐呢!去贾家祭拜后去了那里了?”对于林黛玉,林承婉是相当的不放心,一个能泪尽还情的娇娃娃,林承婉觉得她弄不懂林黛玉的思考方式。
  就像很多人说为什么林黛玉不和贾宝玉私奔一样,林承婉压根不懂系统和空间叫她在红楼里面生活的意义。除了林皓玉,林承婉没有觉得有什么有意思的人,或许还算的上那个叫雍诺的人吧!一个不可能不出现在红楼里面的人物,难道自己的记忆是又有了偏差吗?
  一切不谈,把话头拉回王熙凤吐血之后-----王熙凤是听了小丫头的话,面上是又气又急又伤心,然后是帕子一抹自己的嘴巴,最后是吐了一口血,便作势给晕过去,坐躺在地下。
  平儿急的赶来靠让王熙凤是靠着,然后一边是忙叫了人来搀扶着,两人是慢慢的送到王熙凤的房中,两人是将凤姐轻轻的安放在炕上,立刻叫小红斟上一杯开水送到王熙凤的唇边。
  王熙凤是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装着是昏迷了好一会便睡睡下了。秋桐过来略瞧了一瞧,却便要走开,平儿也不叫他。只见这丰儿在旁站着。平儿叫她快快的去回明白了二奶奶吐血发晕不能照应贾家的话,告诉了王二太太。
  “他们都走了。”“哼,想利用我,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平儿,最近几天,买通姑姑那边的人怎么样了?问出什么了?”“太太你不信我吗?我可是问到了……”平儿一见王熙凤起来后,便很小声的凑在王熙凤的耳边说着自己最近几天的成果。
  什么没钱?平儿可是看见后门是车水马龙的往外运东西,平儿很聪明的什么都没问。但是心中很明白。老爷和太太不缺钱,自己只要听话,自己的以后太太可是说了,会让自己合乐一生的。
  王二太太觉得王熙凤是推病藏躲,可是因为这时女眷亲戚在内不少,也不好说别的,只是心里却不全信。可是嘴里面是只得说:“叫她歇着去罢。”
  众人也并无言语,只说这晚人客来往不绝,幸得是有几个内亲照应,王二太太很心知肚明的明白这群亲戚帮贾家的原因。哼,等自己的女儿腾出手,生了皇子后,她倒要看看。谁敢忤逆自己?
  下人等人见王熙凤不在,也有偷闲歇力的,是乱乱吵吵,闹的七颠八倒,早已经是不成事体了。到二更多天远客去后,便预备辞灵,孝幕内的女眷大家都哭了一阵。
  只见鸳鸯哭的昏晕过去了,因为老太太是她最大的靠山。大家扶住捶闹了一阵才醒过来,可是鸳鸯却说“老太太疼我一场,我也要跟了去”的话。
  众人都以为是人到悲哭都有这些言语。也不理会。到了辞灵之时,上上下下也有百十余人,却只鸳鸯不在。众人忙乱之时,谁去找寻?到了琥珀等一干的人哭奠之时,却还是不见鸳鸯,众人想来是他哭乏了,暂在别处歇着,所以大家是也不言语。
  辞灵以后。外头贾赦叫了贾琏问明送殡的事,便商量着派人看家。贾琏回说:“上人里头派了芸儿在家照应,不必送殡,下人里头派了林之孝的一家子照应拆棚等事。但不知里头派谁看家?”
  贾赦是想了想说道:“听人说你媳妇病了不能去。那就叫他在家。你珍大嫂子又说你媳妇病得是厉害,所以还叫四丫头陪着,她带领了几个丫头婆子照看上屋里才好。”
  贾琏听了,是很是赞同“珍大嫂子与四丫头两个不合。所以撺掇着不叫她去,若是上头就是他照应,也是不中用的。我们那一个又病着,也难照应。”然后是顿了顿说:“你歇歇儿,这等进去商量定了再回。”贾赦点了点头,贾琏也便进去了。
  谁知此时鸳鸯哭了一场,想到“自己跟着老太太一辈子,身子也没有着落。如今二老爷虽是不在家,可是二太太的这样行为我也瞧不上。大老爷是不管事的人,以后这乱世为王起来了,我们这些人不是要叫他们掇弄了么?这谁收在屋子里,这谁配小子,还不是王二太太说的算的吗?我是受不得这样折磨的,倒不如死了干净。可是一时怎么样的个死法呢?”
  这一面想,一面走回老太太的套间屋内。刚跨进门,只见灯光惨淡,隐隐有个女人拿着汗巾子好似要上吊的样子。鸳鸯也不害怕,心里想道:“这一个是谁?怎么是和我的心事一样,倒比我走在里头了。”
  鸳鸯便问道:“你是谁?咱们两个人是一样的心,要死一块儿死。”可是那个人也不答言,鸳鸯走到跟前一看,这人并不是这屋子的丫头,仔细一看,是觉得冷气侵人时就不见了。
  鸳鸯是呆了一呆,赶忙是退出在炕沿上坐下。“哦,是了,这是东府里的小蓉大奶奶啊!他是早死了的了,怎么到这里来?必是来叫我来了,可是她怎么又上吊呢?”
  “是了,必是教给我死的法儿。”鸳鸯这么一想,觉得是邪侵入骨;便站起来,是一面哭,一面开了妆匣,取出那年绞的一绺头发,揣在怀里,就在身上解下一条汗巾,按着秦氏方才比的地方拴上。
  然后鸳鸯是又哭了一回,听见外头人客散去,怕是有人进来,急忙关上屋门,然后端了一个脚凳自己站上,把汗巾拴上扣儿套在咽喉,便把脚凳蹬开。
  可怜这鸳鸯是咽喉气绝“蓉大奶奶,你等等我。”那个人道:“我并不是什么蓉大奶奶,我是林承婉,林家的二小姐。”鸳鸯道:“你明明是蓉大奶奶,怎么说不是呢?”
  鸳鸯的魂道:“我是个最无情的,怎么我是个有情的人呢?你救我干什么?”那人道:“你还不知道呢!世人都把那淫欲之事当作‘情’字,所以作出伤风败化的事来,还自谓风月多情,真是无关紧要。不知‘情’之一字。喜怒哀乐未发之时便是个性,喜怒哀乐已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