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节
作者:随便看看      更新:2022-11-23 12:45      字数:4861
  一席话,说的薛蟠后悔不已,反过来是安慰夏金桂。夏金桂见婆婆如此的向着自己说话,这心中是越发得了意,更装出些张狂来,不理薛蟠。
  薛蟠是没了主意,惟有自叹而已,好容易的十天半月之后,才渐渐的哄转过夏金桂的心来。自此,便是加一倍小心,这相处的时候又是不免的又矮了半截下来。
  那夏金桂见丈夫薛蟠是气势大减,婆婆也相对的良善,好欺负,所以干脆也就渐渐的持戈试马。刚刚开始的时侯是挟制薛蟠,后来干脆是倚娇作媚,将薛姨妈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想掌握薛宝钗的时候,因为鞭长莫及,只得是暂时的放弃了。
  薛宝钗不傻,怎么会发现不了自己嫂子的不轨之心,每每都是随机应变,暗处的时候用言语弹压,可是一个快出嫁的姑子,能压得住夏金桂多长时间?而且自己的哥哥薛蟠不给力,亲娘也很受用夏金桂的孝敬,所以只得是暂时自保,再做打算。
  这夏金桂知道薛宝钗是个聪明人,暂时不可找麻烦,但是每次都像找寻空隙,可是苦于薛宝钗自己的心机是让她暂时的无隙可乘,只好先曲意俯就,两个人不闹腾了,也让薛家的生意暂时的有了那么一丝的生气。
  有一日,这夏金桂没有事情,便和香菱闲谈,问了香菱家乡父母,香菱都说忘记了,这夏金桂心中便是不悦,想到是否是有意欺瞒了她?便问:“那‘香菱’二字是谁起的?”
  香菱便答道:“是大姑娘起的。”一提薛宝钗,这夏金桂便冷笑了:“怎么人人都说姑娘通理,可是这一个名字就不通。”香菱忙赔笑:“奶奶若是说姑娘不通,奶奶就该和姑娘探究一下去,可是说起来,她的学问,连咱们姨老爷也是常时的还夸呢!”
  女人的战争.
  话说这夏金桂听了,是将脖项一扭,心中是相当的不爽快,想用自己的小姑子压住自己,你想的也太美好了吧!想到这里,夏金桂是把自己的嘴唇一撇,鼻孔里‘哼’了两声,拍着自己的手掌冷笑。
  “菱角花谁能闻见香来着?若说是菱角香了,正经那些香花放在那里?所以这名字可是不通之极!俗的很。”香菱在一旁又说:“不独菱角花,就连荷叶莲蓬,都是有一股清香的。但它的那香原本就不是花香可以去比的,若是静日、静夜或是清早半夜细领人略坐了去,那一股香比是花儿都好闻呢!就连菱角、鸡头、苇叶、芦根得了风露,那一股清香,就令人心神爽快的。”
  夏金桂很嫌弃的继续说:“那依你之说,那兰花桂花倒香的不好了?”香菱也正说到热闹头上,忘了夏金桂定下的忌讳赶忙的便接口说:“兰花、桂花的香,又非别的花香可以比。”
  香菱一句话未说完,夏金桂的丫环名唤宝蟾的人,忙抽着着香菱的脸儿边说:“真是要死的,要死的!你怎么真否敢叫起姑娘的名字来!”
  香菱这下子才是猛的醒了忙是的陪笑赔罪说:“我是一时说顺了嘴,奶奶你可别计较。”夏金桂这个时候笑的很开心:“这有什么?你也太小心了,但只是我想这个‘香’字到底不妥,我的意思呢是要换一个字,不知你可服不服?”
  “奶奶说那里话。连我身上的一针一线都是属于奶奶的,何得换一名字反问我服不服?您叫我如何当得起,奶奶你说那一个字好,就用那一个。”
  “你虽说的是实话,可是我只怕姑娘多心,说‘我起的名字,反不如你?你能来了几日,就驳我的了。’”“奶奶有所不知。当日买了我来的时侯,原本是在老奶奶那里使唤的,故此姑娘起得名字。后来我自伏侍了爷,就与姑娘无涉了。如今又有了奶奶做主子,就益发不与姑娘相干了,况且姑娘又是极明白的人,如何恼得这些呢?”香菱知道夏金桂要自己选择主子,自己已经跟了薛爷了,只得是得讨好自己的女主子了。毕竟她不想再过苦日子,她不想去被人给卖到窑子里面去。
  “既然这样说,‘香’字不如‘秋’字妥当。菱角菱花皆盛于秋。岂不比‘香’字有来历些。”“就依奶奶这样了。”自此后改了秋字,这薛宝钗只得是装作很不在意的笑了笑。
  可是这薛蟠天性就是“得陇望蜀”的,如今得娶了夏金桂,又见金桂的丫环宝蟾有着三分的姿色,举止轻浮又带着可爱,便时常要茶要水的故意撩逗她。
  宝蟾虽然是知道。只是怕着夏金桂,所以是不敢造次,只看夏金桂的眼色做事情,毕竟自己的老母还在夏家的庄子里面呢!这夏金桂是察觉到了薛蟠的意思。
  我夏金桂这正要打发香菱,无处的寻找空隙。如今他这烂人既然是看上了宝蟾,我就舍出宝蟾去给他。他一定就和香菱疏远了,我到时候就乘他疏远之时,便打发了香菱。这宝蟾原就是我的人,也就这点好处了,到时候,我放了她老母送终又如何?夏金桂是打定了主意,伺机而发。
  这日薛蟠晚间微醺,又命宝蟾倒茶来吃,薛蟠接碗的时侯,故意捏她的手,宝蟾又乔装的在躲闪,连忙缩手。两、三下失误,‘豁啷’一声,茶碗落地,泼了自己一身一地的茶。
  薛蟠是十分的不好意思,就说宝蟾不好生拿着“姑爷你不好生接。”“两个人的腔调儿都够使了没?别觉得谁都是个大傻子。”薛蟠低头微笑不语,宝蟾红了脸出去。
  一时安歇之时,夏金桂便故意的撵薛蟠别处去睡“省得你馋痨饿眼。”薛蟠只是笑。“要作什么和我说,别偷偷摸摸的不中用,让我抓包。”薛蟠听了,仗着酒性,便趁势跪在被子上拉着夏金桂。
  “好姐姐,你若是要把宝蟾赏了我,你要怎样就怎样。你要人脑子也弄来给你。”“你这话说的好不通,你爱谁,说明了,我就做主收在房里,省得让别人看着不雅。”薛蟠得了这话,便开始拼命的奉承金桂。
  次日也不出门,只在家中和夏金桂是厮磨,而胆子是越发放大了胆。一日的午后,夏金桂是故意的出去,让个空儿给他们二个人,薛蟠便和宝蟾拉拉扯扯的起来。
  这宝蟾的心里也知*,就半推半就,两人是正要入港的时候,谁知夏金桂是有心等候的,料必在难分之际,便叫丫头小舍儿过来,原来这小丫头也是金桂从小儿在家使唤的,因她自幼父母双亡,无人看管,便大家叫他作小舍儿,专作些粗笨的生活。
  夏金桂如今有意喊唤她来吩咐道:“你去告诉秋菱,到我屋里将手帕取来,不必说我说的,明白吗?”小舍儿听了,一径寻着香菱说:“菱姑娘,奶奶的手帕子忘记在屋里了,你去取来送上去岂不好?”
  这香菱正因夏金桂近日是每天每时的折挫她,不知是何意,百般竭力挽回。今天听了这话,忙是往房里来取,正好的就遇见薛蟠和宝蟾二人推就之际,这香菱是一头撞了进去,自己倒羞的耳面飞红,忙转身回避起来。
  那薛蟠自以为是过了明路的,除了夏金桂,他是无人可怕的,所以连门也不掩,今天见香菱撞了过来,这心中也是略微的有些惭愧,还不十分的在意。
  无奈这宝蟾素日最是说嘴要强的,今遇见了香菱,便恨无地缝儿可入,忙推开薛蟠,一径跑了,口内还恨怨不已,说他强奸力逼迫等语。薛蟠好容易是圈哄的要上手,却被香菱打散,不免一腔兴头变作了一腔恶怒。
  然后就都在香菱身上不容分说,赶出来啐了两口“死娼妇,你这会子作什么来撞尸游魂?”连一丝的愧疚都没有了,这香菱料事不好,三步两步早已跑了。
  薛蟠再来找宝蟾,已无踪迹了,于是心中恨的直骂香菱。到晚饭后,薛蟠是吃得醺醺然,洗澡时不防水略热了些烫了自己的脚,薛蟠便说香菱有意害他,赤条精光赶着香菱踢打了两下。
  香菱从没受过这种苦,到了此时,也不能说什么了,只好自悲自怨独自走开了。而这个时候夏金桂已经是暗中和宝蟾说明,今夜让她薛蟠和宝蟾在香菱房中去成亲,命香菱过来陪自己先睡。
  这香菱不肯,夏金桂便说她嫌脏了,要么是图安逸享乐,怕夜里劳动伏侍“你那没见世面的主子,见一个,爱一个,把我的人霸占了去,又不叫你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主意?是想逼我死吗?”西河薛蟠听了这话,又怕闹黄了宝蟾的事情,忙上去骂香菱,这新人在手,旧人死活对于薛蟠来说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不识抬举!你再不去我便要打了!”香菱无奈只得抱了铺盖来,这夏金桂就让她在地下铺着睡。香菱只得是依命,谁知道是刚睡下,便被叫着倒茶,叫着捶腿,一夜是折腾了七、八次,总是不让香菱好睡。
  那薛蟠得了宝蟾,是如获珍宝,所以对此事情是一概的都置之不顾,恨的金桂暗暗的发恨:“且叫你乐这几天,等我慢慢的摆布了来,那时可别怨我!”然后一面隐忍,一面的继续设计香菱。
  打不完的内战.
  这才半月光景,夏金桂忽然的又装在起病来,只说自己的心疼难忍,四肢都不能转动,请了大夫是药石不效,众人都说是香菱气的了。闹了将近两日,忽的又从夏金桂的枕头内中抖出了一张纸人来,上面写着夏金桂的年庚八字,有五根针钉在心窝和四肢骨节等处。
  于是众人都乱了起来,当做是新闻,先告诉了薛姨妈,这薛姨妈先是忙手忙脚的,薛蟠自然的是更乱起来,要去责打众人。“何必冤枉众人,大约是宝蟾的用的镇魇法儿。”
  “她这些时侯没有多空儿在你房里,你何苦来赖好人。”夏金桂心中是明白自己的丈夫是被宝蟾给迷了魂,所以干脆是一口的咬定起来,反正自己是他的嫡妻。
  “除了她还有谁?莫不是我自己不成!虽然或许是有别人,可是谁可敢进我的房呢?”薛蟠头也没回的扯了替罪羊:“香菱如今是天天的跟着你,她自然的是知道,你先拷问她就知道了。”
  “这拷问谁,谁会肯认?依我说的大概都是装个什么都不知道,大家是丢开手了,横竖是要治死我也没什么要紧的吗?你是不是乐得再娶好的,你摸着良心上说,左不过你是多嫌我一个,是吗?”
  说着,夏金桂便一面痛哭起来,这薛蟠更被这一席话给激怒,顺手抓起一根门闩来,径直的找着香菱,然后就是不容分说便劈头劈面打起来,一口咬定是香菱所干的。
  香菱是十分的叫屈。薛姨妈跑了过来挡住薛蟠:“你怎么就不会问明白,你就敢打起人来了,这丫头在你身边是伏侍了你这几年,那一点不周到?不尽心?她岂肯如今作这没良心的事?你怎么就不问个青红皂白,就敢乱动粗。”
  夏金桂是跟了过来,一听到听见她的婆婆是如此的说着,怕薛蟠耳软心疼,便益发嚎啕大哭起来:“这半个多月你把我的宝蟾霸占了去。也不容她进我的房,唯有这秋菱跟着我睡。我要拷问宝蟾,你又的一护到底,你这会子自己赌气打她去。你们好狠的心要治死我,然后再拣富贵的、标致的娶来吗?既然如此,你们何苦作出这些把戏来让我看。”
  薛蟠听了这些话,心中是越发的着了急,可是这薛姨妈听见夏金桂是句句的挟制着儿子,百般恶赖的样子。心中是十分的觉得可恨。可是无奈自己的儿子偏不硬气,已是被她夏金桂是挟制软惯了。
  如今又勾搭上了她夏金桂的丫头,被她说是霸占了去。可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反要要占温柔让夫之礼。这魇魔法不管是谁作的,这俗语可是说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而这儿子儿媳之间的事情,正是公婆们最难断的床帏之事了,偏向谁都不对。
  薛姨妈因此无法判断只得赌气喝骂薛蟠:“你这个不争气的孽障!骚狗也比你体面些!谁知你一三不知的把陪房丫头也摸索上了,叫自己媳妇来说嘴霸占了丫头。你我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这也不知谁使的法子,也不问青红皂白,你就打人。我也知道你是个得新弃旧的东西,白辜负了我当日的心,这她既然是不好。可是你也不许打,我立即叫人牙子来卖了她。你和你媳妇就心净了。”
  说着,薛姨妈便命香菱“你收拾了东西跟我来”,然后一面就叫人去“快叫个人牙子来,多少卖几两银子,拔去他们的肉中刺,眼中钉,大家都能过太平日子。”
  薛蟠见亲娘是动了气,心里也就低下头了。夏金桂听了这话,便隔着窗子往外哭:“你老人家只管卖人,不必说着一个扯着一个的,我很是那吃醋拈酸容不下人的人吗?怎么说要‘拔出肉中刺,眼中钉’?这是谁的钉,谁的刺?但凡多嫌着她的,我也不肯把我的丫头也收在房里了。”
  薛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