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1 节
作者: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2-11-18 17:07      字数:4862
  “嗯。”
  “哇!”英子抛了个媚眼,出了柜台,身子几乎要粘在叶皖身边,低声道:“帅哥,这是我的电话,我以后可以找你玩吗?”
  “呃,我结婚了。”叶皖笑着把英子塞过来的名片装进口袋,拎起机子招呼也没打,转身就走。
  “哼!小样吧你,结婚又怎么啦?”英子看着叶皖的身影,气得牙痒,一拧身进了柜台,冲那小伙骂道:“你还不回去,老娘要下班了。”
  “英子,发骚了!”小伙贼眉塌眼地说了一句,溜出柜台,拔腿就跑。
  “你妈才发骚呢!”英子大骂一句,转过身子一边把货款往包里装,一边想着叶皖那英俊、阳刚的一张脸。
  叶皖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常玉琦早在回来的路上就打了无数电话,一再要叶皖小心驾驶,千万别开快车。叶皖心里暖洋洋的,进了门还没站稳,常玉琦就拿着大毛巾掸雪,嘴里责怪着:“不就是一晚上的事吗?干嘛非火烧火燎的进城买这东西,这雪下得多大,万一…”
  “好了好了!”武光辉见常玉琦要说不吉利的话,立马打断:“你去炒菜。一会开饭。”眼睛直盯着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叶皖趁开饭的空档,拆开包装,主动把笔记本使用权移交给武光辉,武光辉客气了几句,也就欣然受之,捏着鼠标乱点。
  军用笔记本电脑,哪里有商用电脑的花样多?武光辉玩了里面自带的几个小游戏,又练了打字,感觉挺有意思。
  “叶皖,这个多少钱买的?”
  “21500。”
  “这么便宜?”武光辉不知道行情,一台军用笔记本电脑一般都是4万左右。
  “呵呵,我也没查多少钱,就是想买台档次高的,以后常阿姨也可以用。”叶皖以前给杜宇买过一台笔记本,还没到1万块,自然知道这一台其实挺贵。
  常玉琦刚好端了两个拼盘进来,听了这话,脸一板:“谁是你阿姨?”
  “妈,我说错了。呵呵,晚上我自罚一杯酒。”
  “唉,这就对了。”常玉琦笑得开心,凑过来看了一眼屏幕,惊道:“这个要2万多?”
  “嗯,含税的。”
  “你不懂,别搞坏了!”常玉琦见武光辉一直在吭头玩电脑,多了句嘴,惹了他:“我不懂你懂?”
  “我当然懂,我在图书馆时,都有电脑管理的。”常玉琦一挺胸,异常骄傲。
  饭前,叶皖放了一挂两万头的闪亮鞭,武光辉端坐正位,三人围桌而坐,其乐融融。桌上叶皖正式改口叫武光辉“爸爸”,喜得常玉琦当场就从口袋里摸出红包:“拿着,这是你改口的钱,压岁钱找你爸要!”
  武光辉自干了一杯,道:“我钱都被你妈管着。找我要门也没有!”
  “不给就别喊!”常玉琦威胁道。武光辉却哈哈大笑起来:“老婆子,你给的是改口钱,我掏的是压岁钱。怎么不给就不喊了,这理说得通吗?”
  叶皖笑着打岔:“爸、妈,今天过节,我挺高兴。自我从武当山下来,从没正儿八经过过一个春节。今天有爸、妈在身边,让我能尽孝,我…给爸妈磕个头!”叶皖说着说着感动起来,一下子下了位子,对着两人磕了三个响头,直唬得老俩口大眼瞪小眼,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常玉琦拉着叶皖的胳膊朝上拽:“孩子,你有这心就行了,别磕了,地下凉。”叶皖存心尽孝,又哪里拉得动?
  叶皖爬起身来,坐回位子笑道:“我这算是正式认了爸妈,等眉眉回来,我俩一起给爸妈再磕个响的。”
  “行!”武光辉老怀大畅,端起杯子直找叶皖的手碰过去,当的一声轻响,满杯五粮液在明亮的灯光下洒出一线晶亮的酒液。
  吃过饭,叶皖坐在客厅,陪着两人等春节晚会,笔记本电脑抱在膝上,无线网卡发出“吱、吱”的握手音,没一会儿连通了网络。
  武光辉尚能看着电视不动声色,常玉琦听说能给武扬眉发电子邮件,早就靠着叶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看他操作。
  叶皖知道武扬眉的电子邮件,从新浪上下了一个贺年卡,写上一段甜甜蜜蜜,又不肉麻的话,把屏幕一推:“妈,你看我写的,你想说什么,你说我打字加进去。”
  “唉!”常玉琦扶着老花镜,凑近了屏幕逐字读了出来。
  “当你偶尔想起我时,正是我想念你最深刻的时候。”
  “好,好。”常玉琦虽然感觉有点肉麻,但是这也属于她能够接受的范围,何况这女儿女婿越腻着,感情越好。她还恨不得两人能说上两句“过火”的话呢。
  写点什么好呢?想了半天,常玉琦道:“孩子,你给妈打字,就打:眉眉,要注意按时吃饭,别累着冻着,晚上睡觉小肚子上要包好,别蹬了被子…”
  武光辉早在一边竖着耳朵了,听常玉琦絮叨半天尽是没用的,插嘴道:“你那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怎么乱七八糟了,我自己闺女,你不心疼,还不许我这当娘的心疼啊?她什么时候出过远门了,你倒好,一杆子支到地球边上去了…”说着眼圈就红了。
  叶皖慌忙劝解:“爸,妈说的也都是实在话,反正这贺卡能打好几百字,我分段打,注明这是妈说的。你还有什么交待的,我都打上去。”
  “我没什么好说的。”武光辉硬撅撅地丢了一句话出来,咂摸半天,又自言自语道:“非洲地热,病多,饮水、卫生都要特别注意,语言不通,绝对不能一个人单独行动…嘿,你别打上去,我自己丫头,放心得很。”
  叶皖哪肯依他?武光辉是自找面子,常玉琦也听出来了,温柔地看着屏幕上跃出的一个个汉字,随着叶皖轻轻一个回车,这封饱含着浓浓亲情和爱情的电子邮件瞬间转化为字节,融入了虚无的电子空间中。
  九十二 拨云见雾
  叶皖睡到半夜,隐隐约约听到楼下电话铃响了起来,跳下床后听了听,果然不是做梦。等冲下楼时,一楼卧室的灯已经亮了。
  常玉琦听见叶皖下楼声,在里面问道:“叶皖?”
  “嗯,我接电话,妈你就别出来了。”
  叶皖坐到沙发边,拎过一个靠枕抱在怀里,提起电话刚刚“喂”了一声,就听见里面的人一下子惊叫起来:“老公?”
  “眉眉?”叶皖一下子激动起来,扯着嗓子喊:“爸、妈,眉眉来电话了。”
  里面卧室一通乱响,叶皖抱着电话浑身颤抖。
  “老公,你叫谁爸妈呢?”
  “你说是谁,我在你家呢,傻瓜。”
  刚说到这,常玉琦披着衣服就出来了,哽咽着坐到叶皖身边问道:“真是眉眉?”
  叶皖笑着不说话,把电话递给她,起身到厨房拧大了暖气,回到客厅时,武光辉已经搂着常玉琦在听电话。
  母女两哭着说着,叶皖和武光辉两人反被冷落了,只得竖着耳朵在一边听。
  武扬眉知道今天是中国农历大年三十,下午值过班就请假,一人驱车200多公里,回到联合国非洲难民署,为的就是打这个电话。
  常玉琦几乎每聊几句,就哭上几声,心儿、肝儿的一通亲热,又把叶皖来过年的来渲染得无比盛大、庄重,武扬眉在电话听着,心里象吃了糖一样甜,想和叶皖说几句,又不好意思。
  一个电话打了30多分钟,常玉琦又勒令武光辉说几句,武光辉倒也没再犟,接过话筒嗯了半天说道:“丫头,好好干,别落单。老子等你回来!”
  说罢电话扔给叶皖,一搂常玉琦道:“回去睡觉。”
  常玉琦不想走,却也知道这一对小情人说话,父母实在不合适在边听,只得恋恋不舍地一步一回头进了卧室。
  叶皖重新接过话筒,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武扬眉等在另一头,同样静静地不说话。
  轻微的电子扰流声穿越几万里,两人的呼吸一起一伏,心跳连成一片。
  过了半晌,武扬眉开了口:“老公,你还好吗?”
  “挺好的。眉眉,你瘦没有?”
  “没。这边的东西难吃死了,不过营养够多,我都长了3斤了。”
  “呵呵,那回来我抱不动了。”
  “不行,抱不动也得抱。”
  “那你不许骑在我身上。”
  叶皖这一句话一说,武扬眉立刻心跳加速,红着脸儿想起了和他在一起的欢乐时光,那叫人难忘的鱼水之欢,一下子勾起了女孩儿的思念之情。
  “老公,你想我吗?”
  “想你,我天天都想你。”叶皖问道:“眉眉,你那能上网吗?我刚刚给你发了封电子邮件。”
  “上网可以,不过我们没配笔记本电脑,这也没有卖的。”武扬眉颇为遗憾:“老公,我还有两个月时间就到期了,到时候回来你一定认不出来我了。”
  “你才重3斤,怎么会认不出来?”
  “嘻嘻,我晒黑了,成非洲人了。”
  “那没事,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找不到你就喊一嗓子:打劫,全部不许动,张开嘴。谁能看到牙看不到脸的,就是我老婆。”
  “去你的!那有这样的老公。”武扬眉咯咯笑了半天,才说道:“老公,我真的好想你,特别是今天,想得不得了。”
  “那我飞过去,晚上给我留门儿,我要去会会非洲小妞儿。”
  “你来啊,哼!”
  两人边调情边说话,武扬眉确实在安德鲁公司,但是这家公司的安保严格异常,据说主要生产一种治疗非洲传染病“登革热”药剂,另外还有数项秘密研究项目。安保人员绝对进入不了大楼核心区域,也就无法使用他们的电话。
  本来,安德鲁公司专门为安保、勤杂人员建立了基站,但是总是在建立不久就被当地人捣毁,理由是这种建筑比他们的神祗要高。在他们眼里,只有大楼和电线杆才可以高于神祗,如果有这些的话。
  小两口越说越粘乎,一开始的陌生感慢慢消除,什么话都敢冒出来,武扬眉听着叶皖赤裸裸的,甚至带有色情的情话,俏脸生晕,浑身发软,只觉得幸福得无以复加。轻骂薄怒总是情,直到武扬眉的电话打得发烫,两人这才恋恋不舍地吻别。
  叶皖握着断了线的话筒,舍不得松。似乎一松开,武扬眉所带来的幸福感就会消失。身后的卧室门轻轻打开,常玉琦悄悄走了过来:“打完了?”
  “嗯。”叶皖放下话筒,站起身来,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4点多了。
  “妈,你快睡吧,眉眉现在好得很,还长了肉,没什么好担心的。等她回来,我们一起去接她。”
  “唉。”常玉琦爱怜地看了一眼女婿,说道:“妈给你做饭,吃了再睡。”
  “不吃了,妈你快休息去吧。明天早上,我去给谢老拜年。”
  “年初一就去?”
  “嗯,他是我师傅,我算起来是子侄辈,执弟子礼,就得初一去,我晚上打过电话的。”
  初一一大早,叶皖就开车去了谢亭峰家。谢亭峰家住在北外附近,叶皖拎着大包小包进去时,家里早围满了人。
  谢亭峰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除大儿子在北京外,其余四个全在外地,小儿子更远在美国。叶皖诚心拜年,说话又得体,很快与谢老的儿子、女婿相谈甚欢。谢亭峰抱着小茶壶,坐在安乐椅上,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年青人,渐渐成了气候,不仅功夫好,做人好,而且也会做事处人,更重要的是有一种的朴实和孝心,心里既感动,又激动。
  退居二线后,他就基本不上班了。叶皖的事,他很多消息都来得迟,也不好帮上手,要不是这孩子机灵,竟然逃脱去了日本,种种机缘下打通了副总理这一关节,还不知道得吃多大亏呢!
  想到这里,谢亭峰坐起了身子,招手道:“叶皖,来看看我的花儿。”
  谢亭峰独爱金线菊,后院朝阳的一块地,整成了一个小温室,一大簇金黄、紫红的金线菊迎着冬阳怒放,只可惜温室太小,两人进去后就转不开身。
  谢亭峰一边走,一边用手掐着败叶,问道:“这次回来,有什么感想?”
  “累。”叶皖想了想,摇头道:“谢老,我觉得心累。本来以为干特工,只要能抓人就行。哪知道里面的水太深,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呵呵,你呀!想得太多了。”谢亭峰背着手,审视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慢吞吞地说道:“军队里的事,比地方要纯洁。国安里的事,比其他机关要纯洁。你个人的问题,只是特例。不要因为小小的挫折就因此消沉。要相信党,相信政府。”
  谢亭峰转过头来,眼中突然泛出精光,伸出枯瘦的手指,点了点叶皖的胸口:“你更要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叶皖百思不知其解,谢亭峰的话,云里雾里,似乎是套话,又似乎有所暗示。叶皖见谢亭峰已经不再看自己,而是弯下腰,掏出一只放大镜在看花,试探着问道:“师傅,我过了年,想去长沙。”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谢亭峰吟出一句诗来。
  叶皖没从谢亭峰嘴里得到准信,也没感觉有多受教,吃了饭就赶紧告辞,回到家里又想了一会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