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1 节
作者: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2-11-18 17:07      字数:4906
  河底。
  这条无名的小河,冒出一大股血泡,然后又渐渐的消失。在午后阳光下,依然闪闪发亮,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在岸上,近百米的小路上,躺着四具尸体。
  五十六 自救和获救
  叶皖在拼命时,没想过能活。但是在可以求生时,却从来不会放弃!
  深厚的玄门心法救了叶皖,在河底的叶皖自动晋入胎息状态,并没有被淹死。他被水流冲到湖畔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
  几乎油尽灯枯的叶皖渐渐的醒了,除了刺骨的寒冷,还有因失血和受伤而造成的极度虚弱。
  费了两个小时,叶皖爬上了15米高的防波堤,躺在堤岸上,舌尖抵着上腭,慢慢地调息,他知道这一次受伤比缅甸那次不会轻,如果睡着了可能就真的醒不来。
  宝剑儿,宝剑儿!叶皖失神的眼睛默默地凝视着南半球秋夜的星空,身体里慢慢聚焦着力量。
  我爱你,宝剑儿,我爱你!
  我要活下来,我要为你活下来,我要带你走,我要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叶皖口不能言,心里却在默默的坚守着最后的防线,与死神做斗争。
  渐渐的,叶皖感觉身体暖了起来,四肢也有了点力气,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象条野狗似的走在陌生的街道。
  这是哪儿?我不认识,呵呵,宝剑儿一定认识,她都住在这三年了。
  整条街都没有人,远远的地方有一处灯火,叶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那里。
  能不能?宝剑儿,你说我能,我就一定能!我会走过去,然后打电话给荷来坞…呵呵,宝剑儿,你要认识他,一定会喜欢上他的,他很有趣,是个大胖子,而且是个打字超快的警察。
  还有他的妹妹,叫玛丽莲,很漂亮,不过没有你漂亮。宝剑儿,你是这个世界,最美的女孩!
  “金斯顿”咖啡馆的老板都准备打烊了,客人全部走光了,服务生也下了班,里面收拾好了,外面还有两把椅子没收,刚刚走出来,却惊奇地看见远处摇摇晃晃跑过来一个人。
  本来以为他是喝醉了酒,近了才发现,这个亚籍的男子浑身都是湿的,应该是从湖里刚刚爬出来吧?老板第一个反应是这个年青人遭劫了。
  “先生,你怎么啦?”
  叶皖半躺半靠在咖啡馆的藤椅上,声音低的老板不得不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去听。
  “咖啡…一杯,另外…我…要打个电话。。。”
  谢天谢地,他会说英语!老板看了看放在吧台的固定电话,掏出移动电话递了过去。
  “你…帮我拨,我不行了,号码是XXXXXXX,找荷来坞…说我在这,要另找个地方,我是叶…”话未说完,叶皖一头栽倒在地。
  老板慌得抱起叶皖,想了想又将叶皖平放在地上,按照叶皖说的电话拨了过去。
  荷来坞赶到的时候,叶皖已经陷入弥留状态。荷来坞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幸亏老板有急智,灌了叶皖半碗热牛奶,叶皖喷出一口带血的奶沫,竟然醒了过来,看着荷来坞,笑了笑:“带我去…找不到的地方…治病。”
  荷来坞没有相信叶皖的话,他把叶皖带到一家私人诊所,骄傲的掏出警官证后,医生很快为叶皖进行了第一次手术。
  其实他还想掏从没用过的手炮,可惜警官证足够唬人,荷来坞不免心里有所遗憾。
  电话打给玛丽莲后,玛丽莲和正搂着自己睡觉的秦川答应立刻赶来。
  秦川来了之后,荷来坞才知道叶皖受伤的原因。
  震怒的郑溥这次没有向警察局通气,连夜对印尼和越南帮进行了清剿式打击,并且撒出人手沿河寻找叶皖,放出话来,即使是尸体,见到都有10万澳元,如果是活的,奖赏则提高到50万澳元。
  秦川想报告给郑溥,但是荷来坞严厉地制止了。
  “他说过,他要我带他去隐蔽的地方治病!这是他的主意,你最好不要和你的BOSS说!”
  秦川不知道叶皖的用意,但是想到荷来坞的警察身份,就再也不敢再提。
  澳大利亚的小诊所,挖子弹没难度,但是没有血浆,神仙也没有办法。一名护士推门而出,严峻地说道:“诊所存的血浆全部用光了,荷来坞警官,请你通知医院,陪我一起去取血浆。”
  “不行不行不行!”荷来坞摇着大手,没等护士骂出声,突然问道:“护士,他是什么血型?”
  “B型。”
  “啊哈哈,我也是B型,我的输给他,玛丽莲,我记得你也是。秦,你是什么血型?”
  秦川垂头丧气地说道:“O型。”
  荷来坞早撸着袖子,眉飞色舞地冲进了取血室。
  一个小时后,医生摇着头从手术室里钻了出来,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医生,怎么样?”
  “很好,伤稳定住了,他死不了。只是血压还很低,需要继续输血。”医生看着黑乎乎的荷来坞,心里一动:“警官先生,你的朋友是做什么的?”
  “啊…保安。”
  “他中了三颗子弹,右臂和两条腿都中了枪,右臂是贯通伤,左大腿和右小腿的子弹已经取了出来。你和我说过,他走了整整800米?”
  “是的,从堤岸到金斯顿酒吧,是800米。”
  医生严肃地挺直了身子,咳嗽一声,威严地说道:“警官先生,伤者全身失血高达2600毫升,同时他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至少有五个小时,而且他的双腿都受了枪伤,在这种情况下,你真的认为他可以自己走800米远,到了酒吧然后再求救的吗?”
  “呃…”荷来坞立刻闭上了嘴,他实在是想像不出叶皖是怎么能够活下来的。
  “可是,可是医生,如果您说不是他走来的,那么他是怎么来的?”
  “我怎么知道,或许只有上帝才知道。”医生嘟囔着回到办公室。
  荷来坞和两人对望一眼,跟着医生进了办公室。
  “医生,病人可以移动吗?”
  “移动?难道你想他立刻死掉吗?”
  “可是如果他不移动,就有可能随时挂掉!”荷来坞这时已经反应过来,叶皖已经不是王泰虎的模样,要被郑溥的人查到,杀身之祸随时会来临。
  “对不起,我需要为我的病人负责。”医生冷冷地拒绝。
  “医生,我是一名警官,我需要保护我的证人,他必须立刻转移,立刻!”
  “转移病人,需要救护车,需要随车护士,还需要准备很多药物。”医生的话软了下来。荷来坞面现喜色,连连点头。
  医生调来一辆救护车后,荷来坞委托玛丽莲和秦川把叶皖送到邦巴拉。
  “表哥,你不来吗?”
  “我随后就来。”荷来坞付出3000多元的费用后,一阵阵肉痛,这个王八蛋,才给我400元的住宿费,可千万别死掉了!要不老子出的钱就没人还了。
  看着救护车驶走,荷来坞决心查一查叶皖是不是真的走了800米。
  时隔了十几个小时,叶皖一路走来的痕迹早已消失。但是荷来坞却发现了叶皖在烂泥里挣扎的痕迹。
  叶皖的皮夹,掉在泥里,荷来坞一眼就认出了叶皖当时掏照片给秦川看时就是这个皮夹。上面的铭牌也好认,有一颗红色的五角星。
  荷来坞把皮夹捡了起来,翻了翻除了叶皖的“王泰虎”身份证、护照和一沓澳元外,没有什么其他东西。
  上了岸,荷来坞目测了金斯顿酒吧的距离,确实有800米远,看来老板没说错。
  双腿都中了弹,还能走这么远?荷来坞不由得感到心里有一股酸酸的东西,直冲鼻腔。
  五十七 邦巴拉
  邦巴拉是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的一个小镇,人口少,环境优美。虽然经济条件并不佳,但这里聚居的邦巴拉人却算得上热情好客。至少你有钱的话,会受到相当热情的款待,吃住皆佳。这总比在国内一些景区有钱都受气,吃不好住不好要强得多。
  叶皖被安置在一处农庄,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以后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肥大的黑脸,洋溢着笑容,正咧着满嘴白牙。
  “啊!”叶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要坐起来。
  “&#×¥%……&¥#@”那人叽哩咕噜说了一段叶皖根本听不懂的话,而后又用带有浓厚异域风情的英语说道:“孩子,躺下别动!”大手一按,将叶皖拍到枕头上,紧接着一个长柄木勺伸了过来。
  “张嘴!”
  叶皖迷迷糊糊地张开嘴,一股温热甜甜的东西涌入口腔,费力地咽了下去,辨了辨味道,似乎是麦片之类的东西。
  黑脸喂了叶皖吃了小半碗掺了牛奶的燕麦粥后,见叶皖满头大汗,搁下碗哈哈一笑,咚咚咚地跑了出去,没一会儿端着个大木盆走了进来,拧了把热毛巾,掀开被子,不由分说地给叶皖擦起身子来。
  叶皖身子虚弱已极,被黑脸如此折腾,翻着白眼弱弱地说了一句:“大叔…”晕了过去。
  荷来坞等人把叶皖送到邦巴拉后,一直藏在家里。荷来坞从镇子上请来医生,经过细心调养,叶皖的伤慢慢收了口,人也渐渐恢复过来。等叶皖神清志明、身体大好的时候,又过了两个星期。
  这一天叶皖醒来,竟然没有看见黑脸,不禁大喜。多少次他在梦里都被黑脸的一双大手折磨得死去活来,从额头到脚肢,不知道被他擦了多少遍,身子倒干净了,人却被搓得几乎脱了两层皮。
  叶皖右臂和双腿的伤口已经愈合,自我感觉身体复原情况良好,烧早退了,腿上也有了力气,便想下地走走。
  刚刚坐起身子,门一撞,荷来坞来着一股风冲了进来。
  “天呐,叶,你怎么起来了?”
  叶皖勉强笑了笑:“荷来坞。”
  “叶,你需要休息,快躺下吧。”
  叶皖咬着牙推开荷来坞伸过来的大手,用尽全力说道:“我要下来,我需要运动!”
  “真的?你的伤好了没有?”
  “好了。”
  “嗨,叶,你不要动,我去喊我奶奶来看一看。”
  荷来坞旋风般冲了出去,门外立刻响起荷来坞的声音,不过说的话叶皖一句也听不懂。
  “奶奶?”叶皖头脑有点短路。
  没一会儿,黑脸和荷来坞并肩冲了进来,两人均是又肥又高,撞得门框一抖。黑脸嘴里念念叨叨地说着叶皖听不懂的话,脸上却是喜气洋洋。
  “荷来坞,这是我奶奶安琪儿,这段时间都是她照料你的。”
  叶皖红着脸看着安琪儿,实在是窘的无话可说,楞了半天,用英语问候道:“奶奶,谢谢你!”
  “哈哈!”安琪儿兴奋地搓着围裙,一张大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笑意,粗大的胳膊伸过来托在叶皖腋下,另一只伸进被窝,直接就把叶皖的两条腿抄了出来。
  “娃娃,伤口好了!我安琪儿侍候人的能耐,可是谁也比不了!”
  “奶奶,我饿了!”
  安琪儿看了荷来坞一眼,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象只老母鸡似的“咯咯咯”的大笑起来:“图图,奶奶可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你想和中国的朋友说话,奶奶也不稀罕听!”
  安琪儿“咚”的站了起来,抱住叶皖的脑袋,重重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小羊羔儿,奶奶给你们做饭去!”
  地板一阵颤抖,安琪儿象台拖拉机轰鸣着出了门。叶皖楞楞地看着门外,迟疑地问道:“荷来坞,你确信这是你奶奶,而不是你爷爷?”
  “我爷爷死了有11年了!”荷来坞扶着叶皖穿上鞋下了地,搀着他慢慢的出了门。
  这处农庄,是荷来坞的爷爷在50年前来到澳大利亚时置办的,当时按照法律规定,种满5年后,农庄及附属的农田归私人所有。这一套还是和美国当初开发西部时学的。这些国家能够做到政策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不变,不得不说,真正的民主和自由平等是强国的定海神针。
  叶皖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看着远处的农田,不禁心旷神怡起来。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秋日的阳光洒在广阔的田野上,远处的苜蓿和燕麦田已经丰收在望,沉甸甸的秋实压得燕麦弯下了腰,秋风吹过,金黄色的麦穗划过一道道金色的波浪,惹人心醉。
  几辆收割机正在一片燕麦田中作业,轰隆隆的机器声随风传来,倒也是一幅机械化农业的美景。
  叶皖坐在一株遮天蔽日的橡树下,听着啁啁鸟鸣,看着明媚而又充实的秋景,还真舍不得走了。
  “荷来坞,外面情况怎么样?”
  “没怎么样,郑溥找不到你,发疯似的把印尼人和越南人全部赶出了堪培拉。其实堪培拉的黑道势力并不强,澳大利亚的黑社会集中在悉尼。这里的黑社会,更多的是以正面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偶尔会有一点争斗,但绝对没有这次动静大。”
  “他的女人差点被杀掉,忠心耿耿的保镖下落不明,郑溥闹得过份了。堪培拉警方无法交待,只得抓了十几个华帮的人,郑溥也没有去保,大概是双方形成了默契。”
  叶皖点了点头,想开口问张剑的情况,却根本不知道怎么提。虽然对荷来坞不需要隐瞒,但是现在却不是时机。
  在心里叹息一声,叶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