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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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2-11-18 17:06 字数:4860
暗夜里,叶皖敏捷地纵跃在田埂河川,后面三个人端着枪一边追,一边射击,拿杜竟然跑在最前面。
叶皖将手指伸进嘴里,取出了暗藏在舌下的钢针。刚刚说了那么多话,舌底被钢针刺破多处,痛的都麻了。
叶皖吐出几口血水,手捏钢针,两条长腿均匀而有力地摆动着,跃过一个个小土坡和水凼。
“嗒嗒嗒”,又是一梭子子弹打在叶皖身后,叶皖在疾速奔跑中突然转向,直扑侧面的林区。
“妈的!”拿杜见没击中叶皖,暴跳如雷,将枪斜背在身上,脚步稍稍慢了下来,等两名手上跟上来。
叶皖钻进林里,一直狂跳不休的心脏才慢慢缓和了下来。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月色如晦,星河暗淡无光,林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叶皖侧耳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慢慢地调整着呼吸。
突然纷杂快速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还夹杂着几个人粗重的喘息声:“那家伙就在里面,他没有武器!”
叶皖心念一动,看了看四周环境,勉强看见身边有一株大树。
叶皖提一口气,双腿一蹬,向上猛力一窜,双手抓住头顶上一根树枝,腰部一用力,一个空翻轻轻巧巧地落入树杈上,叶冠如盖,将叶皖藏得严严实实。
叶皖刚刚藏好身形,两个歹徒冲了过来,端着枪背靠背向树下走来。
搏吧!叶皖默默思量了一下,将钢针别在衣领,深吸一口气,待一名歹徒正好走在脚下时,两手握住树干,头下脚上直直对准歹徒落了下来。
“喀”的一声,叶皖做了个完美的端颈动作。端颈师傅没教过,刚刚看王通使过,叶皖见这招利落实用,很自然的就运用上了。
歹徒手里的枪落在地上,惊动了另一名歹徒,他刚一回头,叶皖一个侧踹,将他足足踹出五米开外,撞在树身上这才滑落下来。
歹徒只觉得浑身骨头直欲散了架,枪刚刚端起来,叶皖电射般追至,高鞭腿尤如铁锤般重重砸落。极为短促的一声闷响,歹徒大半个头颅活生生被叶皖砸进腔内。
“哒哒哒”,死神降临之前手指的神经在生物电流的作用下无意识收缩,终于抠响了扳机,一串火光射向空中。
叶皖松了口气,正要捡枪,突然寒毛倒竖,电光石闪间侧身一扑,“啪”的一声,只觉肩膀一疼,已经中枪。
叶皖倒在地上顺势滚了几圈,只见拿杜狞笑着举枪冲来。大骇之下,翻到一棵树后。“啪啪”连声,树皮飞溅。
“去死吧!”拿杜冲到树边,蓦然一道寒光闪过,一枚钢针劲射而至,不及躲避,直插进右眼眼珠,巨痛之下拿杜举枪狂扫。
叶皖拼着全力扑上来的时候,两发子弹打进叶皖身体,叶皖忍着痛,抓住拿杜的双手,猛然发力,“喀”的一声,拿力惨叫声中,双腕齐断。
叶皖松开手,按住拿杜的头,狠狠向树干撞去,一下,两下…直到拿杜的脑袋完全瘪烂,脑浆溅得四处都是。
叶皖躺在拿杜的尸体旁,按着小腹,肚子上的两个弹孔很大,肠子几乎都要流出来,万幸的是没有爆裂,要不叶皖的整个下身都会被打成一团烂肉。
叶皖只觉得伤口处象火烧一般的发烫,巨大的撕裂创口疼得叶皖随时都要晕过去,鲜血飞快地流出来,已经完全洇湿了风衣下摆和裤子,甚至连鞋子里都粘乎乎的浸满了血。
不能晕,晕了就醒不过来了!叶皖疼的满头大汗,咬着牙伸指点了几处穴道,又撕开风衣内的T恤,紧紧裹住伤口。这才靠在靠在树干上喘息。
叶皖一边咬着舌尖,防止自己昏迷,一边伸腿艰难地勾着半自动步枪的枪带。
天色已明,月亮完全隐去,星星也消失在晨蔼间,灰蒙蒙的天空渐渐有了一丝亮色,露水重的似乎要润湿整个世界。
叶皖爬了起来,背着枪,按着小腹,慢慢地往前走,头部一阵阵冒着金星。
我可不能死在这里,还有人要我救,还有小满等着我,还有蓉蓉,我要给她治病。
叶皖心里默默地打着气,缓缓运转着内息,真气每到腹部经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经脉和水管子一样?断了就流不通了么,呵呵。回去有时间问问大爷爷,嗯,还有鹤爷爷,上次去武当都没见到着,真的很想他。
叶皖走回小河湾的时候,发现情况险恶的让他几乎要绝望。
留守的两名歹徒在久候首领不归的情况下,竟然开始放火烧房子,候文东四人只得逃了出来,在两把半自动步枪的威胁下,候文东象征性地打了几枪,便被歹徒一枪打中大腿,老鬼谢亭峰带着两个姑娘没跑多远就被追上押了回来。
四个人,加上王通,一溜排捆在一堆,两名红着眼的歹徒正拿着鞭子挨个抽。
候文东的背上全是鞭痕,张剑和武扬眉抱在一起,两个男人护在外围,情况还好。谢亭峰一边挨着打一边骂,歹徒听不懂但是看着谢亭峰的眼神表情,不由得怒气勃发,鞭子甩得越发凶猛。
“你们找我么?”叶皖停下身子,背着手,冷冷地看着两名歹徒。
几个陡然看见叶皖归来,心里均是一阵狂喜,跟着看到叶皖满身是血,小腹还裹了起来,不由得又惊又惧。
“叶皖,你怎么啦?”张剑首先叫了起来。
武扬眉死死地咬着下嘴唇,盯着叶皖的小腹。叶皖穿着风衣,却露出胸膛,裹伤的T恤已经变成一片血红。
“妈的,快跑啊,别管我们!”候文东最见不得叶皖这样,短短几个月相处下来,他已经把叶皖当成了又象孩子又象兄弟一样的人。
“哼,你以为你是兰搏?这个样子随时都要挂掉,还来干什么?”谢亭峰老而弥坚。
两名歹徒楞了几秒,突然扔下鞭子,拎起枪就射,两把半自动步枪在状态下连发瞬间就打出十几发子弹。
叶皖在歹徒们刚刚做出射击动作的时候,双腿一弹,猛地往后一倒,躲开子弹,却仍然有一发打中胸部,身子在倒下前半凌空一转,露出手上的枪。
“啪,啪!”两个点射,证明了叶皖的天赋。
两名歹徒脑门中弹,猛地原地打了个转,松开手中的枪,同时轰然倒地。
叶皖倒地的时候,微微笑了笑。
不远处,隐约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五十一 缅甸惊魂之军营血拼(10)
当叶皖醒来的时候,面前没有一个人。
浑身都疼,浑身都无力,浑身都在燃烧。
叶皖冒着冷汗,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间很小的房子,水泥墙,铁架床,绿色的木质桌子,粗大的原木椅子,昏黄的灯挂在天花顶上。
叶皖查看了自己的身体,没有进行任何医治,那么这不是在医院,也不是在旅馆,这在哪里?他们人呢?
突然叶皖发现对面墙上挂着一幅地图,写着曲曲弯弯的字,这还是在缅甸!
而且是在部队里。因为叶皖认出这样的地图是军用地图,而且听到了外面传来口令声。
叶皖头痛如裂,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医治已经发炎,一动就扯着神经,痛得几乎要晕死过去。更糟糕的是,叶皖全身四处伤口,肩膀一处,小腹两处,胸口还有一处。最危险的就是胸口的一枪。
看来没打中心肺!叶皖想了想,挣扎着想起身,一阵眩晕又栽到床上。
还没有逃离危险,否则我不会不被治疗。那么缅甸军队抓住我们干什么?要罚款,还是审判,或者枪毙?
叶皖躺在床上,压制着强烈的痛疼和眩晕感,强迫自己思索,好在自己头脑还听话。但是,但是我能做什么?
自己这样,已经成为废人,不死已经是万幸,还能出去,还能回家么?更不用说救人。
叶皖舔了舔干的开裂的嘴唇,嘴唇上因为高烧起的泡,舔起来痛得要命。
“咣”的一声,门被打开了,叶皖连忙闭上了眼睛。
一名缅甸军人走到床前,略微看了看,伸手摸了摸叶皖,嘴里嘟囔了一句。
哈哈,叶皖肚里好笑,他居然听懂了这句话:妈的,还没死。缅甸猴子有缅语,偏偏云南话还能和官方语言平起平坐。
接着,门口“咣”的一声关了起来,嗵嗵嗵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叶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人在发烧,血液又流失极多,现在身体极度虚弱,如果再不得到医疗和食物、饮水,很可能一睡不醒。
我一定要活着!叶皖猛然睁开眼睛。既然老天没让我死,我就要再拼一次!
叶皖赤着脚跳下床,看了看窗外。
已经是晚上了,看月色应该是八九点钟。我昏迷了多久?是一天,还是两天?叶皖忍受着刀锋入肉般的巨痛和翻江倒海般的呕吐感坐起身来,穿上鞋子,默默适应着身体状况。
过了一会儿,感觉稍稍好了一点,叶皖睁开眼,查看着房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作为武器。想了一想,翻开床板。
果然,床板是一块块长条木板钉成!叶皖费尽全力扳断一块,靠在床脚,用脚一踹,木板碎成几块。
简单的几个动作,叶皖却痛得眼冒金星,累得直冒汗,心跳得厉害,气也喘不过来,忙坐到床上休息了几分钟。
挑了一块头部尖锐的长木条握在手里,叶皖屏住呼吸,慢慢走到门前,扭开了门。
这是一座哨所,周围只有一排四间营房,看来人不多。
叶皖忽然看到院里停着几辆车,一辆是张剑的奔驰越野,一辆是候文东的北京吉普,一辆是王通开的小货车,还有一辆,看着很熟,似乎是老比带来的三菱帕杰罗。看来死胖子不是死了就是和他们关在一起,总之凶多吉少。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其他的人。叶皖隐在黑暗处,慢慢地接近了一间营房。
里面有两名士兵,正在吃东西,桌上摆着两个酒瓶,两盘炒饭。叶皖瞄了瞄,没发现武器。悄悄离开摸向下一间。
静静地站在外面听了会儿,没有一点声音,正要走开,突然里面有人骂了起来:“有冇搞错,我顶你个肺啊!歹势哇。”正是死胖子解罗比的声音。
叶皖心里一动,扭了扭房门,没锁。
解罗比下山的时候,中途遇见缅甸军方,双方直接发生交火,结果解罗比的保镖全部被干掉,解罗比屁股上中了一枪,被捉到后关到军营,和王通关在一起。这胖子连受惊加疲累,竟然睡着了。而王通由于失血过多,躺在地上,正在昏迷之中。
解罗比看着叶皖走了进来,正要叫嚷,又看见叶皖没穿军装,倒是有点面善,机灵地闭住了嘴。
叶皖快步上前,解开了两人手上的绳子:“外面还有人,你先在这等着,我解决了再叫你们出来。”
死胖子嘴唇抖动着,满脸的横肉都感动得泛着光,结结巴巴地说:“我系…我系。”
叶皖转身出门,一个字没听懂。
刚刚走到下一间房子的窗边,就听见里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叶皖心里一动,蹲下身来。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中国人,中国人!中国人就可以杀我们缅甸人吗?”
候文东“呸”了一口:“妈的,我们杀的全部是贩毒分子,你们不是当场在他们的车里搜到毒品了么?”
“哼!我不知道是谁的车,也不知道是谁的毒品。你们不仅贩毒,而且走私翡翠!”
武扬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你还讲不讲理?我们的钱全部给了你,你又拿到了毒品,车也送你,还要怎么样?”
谢亭峰说:“缅甸猴子,警告你,老子是中国国安局的,我的证件你看到了。要是你放我们,大家两好,东西和钱全部留下。要是你想吞了东西再害命,哼哼!”
“啪!”的一声,应该是里面的男人打了谢亭峰一巴掌:“混蛋!我没看到任何钱,就凭你们几个杀了人,我枪毙了你们也是该的!”
屋里突然静了下来,叶皖凭直觉感到这个男人并非想杀人,而是想敲诈更多钱财。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得到钱后会不会放人。
过了半晌,张剑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我们的朋友,现在怎么样?”语调颤抖,带着哭腔。
“杀了,扔山沟里了!”那个男人似乎很随意地说。
“我操你妈!”候文东怒吼一声,然后叶皖就听到“咚”的一声巨响,然后是人体倒地的声音。再也忍不住,悄悄抬起身子,一见之下,大吃一惊。
一名身体极壮的缅甸军人高声怒骂着从地上爬起来,猛踹着双手被绑的候文东,谢亭峰也爬了起来,门外听到的动静的两名士兵冲了起来,举着枪就砸。谢亭峰两手一分,缚绳寸寸断开。手指弯曲如钩,左手外挡架住了枪,右手使个“云手”,带得一名士兵踉跄着连打几个转。
老谢信心大增,正要追击,一支枪横着伸过来,死死地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缅甸军人直直将候文东打得几乎昏死过去,怒气仍然未休,狂暴地一挥手:“全部杀了,妈的,已经捞够了!”
又有两名士兵走了进来,一人一个拖着四人就要出门。张剑和武扬眉已经吓傻了,张剑瘫在地上大声地哭着:“叶皖,呜呜呜!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