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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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2-11-18 17:06 字数:4887
掌大的天窗里,望着那方雨过天晴,不由得全部屏住了呼吸。
裴觉温面有得色,喜气洋洋地注视着众人。
候文东也吃了一惊,他和王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艳。
绝对是从未见过的极品玉料!如果里面全部是如此品质的翡翠,那这一块转手就是百倍利润!要是切割开后制成玉器,千倍也不在话下。如果是假的,一秒钟就可以让人跳楼,看这成色,上千万都未必拿得下!可以说,这一块玉料就能让人升入天堂,或者堕入地狱!
张剑张着丰满的嘴唇,痴迷地望着窗口中的一抹碧绿,宛如女子看见最心爱的男人。
叶皖升出手,在张剑面前晃了晃:“喂,发花痴了?”
“拿开!”张剑伸手拨开。
“我要说,这块玉料是废料呢?”
张剑没听清楚,候文东和王通却听的一惊,轻轻的一句话,却似在他们耳边炸了个雷。
“怎么?”王通实在是不明白,叶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连看都没看仔细,怎么会如此武断。
候文东却知道叶皖话里有话,掏出手机指了指,叶皖会意,也掏出手机。
候文东打字的速度不快,发过来的短信还带着错别字。
“你怎么知道?”
“我感受不到那块玉料里面的脉络。”
“那会不会是你的感应布灵了?”
“不是,是那块玉料其他的地方全是石头。”
“你确定?”
“嗯,这块玉料没有灵气,相信我,别买。”
候文东长舒了一口气,删光了短信,收起手机。这块玉料即使是真的,他也买不起。现在知道是假的,就要看谁当冤大头了。
看热闹的最喜欢的就是事大,既然事不关已,那心情自然极为愉快。候文东翘着二郎腿,拿起茶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口里还哼着歌。
王通坐在候文东身边,正好可以听到候文东的声音。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歌也可以这样唱?王通一口茶直喷在空中,漫天茶水飘洒在舞着灰尘的阳光下。
“这是串烧版,小样你乡下人,不懂!”候文东一本正经,很是不屑地看了王通一眼。
张剑和王通看着两人捏着手机捣鼓半天,莫名奇妙。张剑压在叶皖肩膀上看了几眼,还没看清楚字叶皖就收了手机。
“搞什么名堂嘛,哼!”张剑白了叶皖一眼,重又把目光锁定在那块小小的窗口上。
玉料开了窗,比不开窗的要高很多。加之这一块玉料又大,开的窗口又是极品翡翠,所以竞购者甚众。
“800万!”
“120万,美金。”
“130万,美金。”
解罗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掏出手机打了一通,憋着气大吼一声:“我出140万美金!”
“145万美金。”一个洋人志在必得。
价格越来越高,最后只有那个死胖子和一名外国人在争。
候文东看着两人争先恐后地往火里跳,心下不忍,侧过身子对王通说:“你想办法告诉那胖子,说那块玉料不能买,叫他让给洋人算了。”
王通明白这是叶皖的决定,虽然他看不清叶皖,却从心里无条件信任他。于是点点头,走到胖子身边耳语了几句。
“发噏疯!”死胖子看着王通,根本不信。要是有人告诉他可以预知玉料内质,那他宁愿相信有人会飞。
王通摇摇头,坐回座位。
解罗比在败家仔大赛中很骄傲地胜出,他以188万美金的高价,买下了“雨过天青。”也宣告了赌石正式结束。
四十七 缅甸惊魂之丛林遇险(6)
众人都不愿意久留,纷纷带着保镖,押着买来的玉料离开。
候文东借了一张小货车,王通将买来的玉料堆上车,跟在几人车后开出村庄,在夜色中驶进沉沉的森林。
“我饿死啦,臭师傅!”
“去吃蛇!”
“偏不,我要吃巧克力,我要吃奶油蛋糕!”
武扬眉和谢亭峰两人坐在驾驶室里,饿的头晕眼花。整整两天,两人没看到一个中国人。好容易遇见一个缅甸人,还没说几句话,那人尖叫一声拨腿就跑。武扬眉气的跺脚,谢亭峰嘴巴一撇:“有你这样要食物的么?腰里着的枪。”
武扬眉一看,刚刚嫌热解开了上衣,别在腰间的小手枪赫然露在外面,怪不得人家看了要跑。
前不着村,后不巴店,四周不是山就是水,村庄是一个没有,路人甲也早跑到网游里打工去了。于是两人继续枯坐,谢亭峰被武扬眉折磨得要发疯,爬起身来就往山里钻,几小时后出来了。右手捏着一只老鼠,右手臂缠着一条蛇,裤带上还挂着两只不知道名字的鸟。
谢亭峰在路边小溪洗净了猎物,又生了堆火搞起烧烤,可惜武大小姐不吃老鼠不吃蛇,而且说她是“爱鸟人士”,看着谢亭峰把东西吃光,自己翻着车里留的半袋饼干吃了。
第二天谢亭峰又去打猎,却只捉了两条蛇,吃了一条留一条给武扬眉,武扬眉坚持底线,一直宁愿挨饿,却不敢动蛇。
这餐风露宿的,就是在车里也受不了,两个人熬了两夜,腹内空空,又是憔悴又是无力,只有靠在座位上磨牙打发时间,顺便守株待兔。
“臭老头,都怪你!”
“怎么怪起我了,车是谁开的?”
“你干嘛要我开啊,你不让我开不就不会出事了?”武扬眉盯着驾驶台的的一小团烤蛇,嘴里咽了几口吐沫。
“省省力气吧,丫头,再两天遇不见人,我们都得进山去,否则全得饿死。”
“唉!”武扬眉不禁恨恨地想起叶皖和张剑,两个坏家伙,一定全身都藏着毒品正在偷偷摸摸地跑路吧?
别让我抓着,一定先枪毙,再审问!哼,哼!
突然武扬眉看见远处烟尘滚滚,瞪大眼睛看了一会,惊喜地叫道:“师傅,有车来啦,有车来啦!”不待谢亭峰说话,甩着两条长腿迎向前去。
谢亭峰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武扬眉的叫声,睁开眼睛细看了几眼,大叫一声:“回来,扬眉!”
候文东的车开在最前面,王通的小货车开在中间,叶皖和张剑的车在最后。
寂静的山路,叶皖正在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张剑坐在身边睡得迷迷糊糊。
这几天叶皖一直在车上,,他学东西很快,又是随时有车练手,几天下来车技已经超过张剑,所以张剑也愿意偷懒。
月亮虽大,在迷林里却仍然很黑,叶皖睁大眼睛看着路,突然前方传来哇哇的叫声,然后是汽车的轰鸣。
候文东的头从驾驶室探出来,狂叫道:“快跑,军队的人!”
叶皖下意识地猛踩一脚油门,但见吉普和小货车猛然加速,在山路上烟雾滚滚,直似飞了起来,咬着牙控制着方向盘紧紧跟在后面。
这时就听见几声枪响,密林中夜宿的鸟惊的飞了起来,叶皖也摸不清情况,只能盯着前面的车追。
几名缅甸军人从侧面的林子里钻出来,看见叶皖的车举枪就射,叶皖一把将张剑的头按下,同时自己伏低身体。
只听“啪啪”几声清脆的枪击,奔驰越野车的前挡玻璃被打得粉碎。张剑一下子惊醒跳了起来:“怎么啦!”
“快趴下!”叶皖探着头看着路况,又伸手将张剑按下来。
“嗵”的一声,越野车从一个高坡上颠了下来,叶皖眼尖,看见路边停着三张小车,车旁或蹲或站着几人,均是手持枪支,地下还躺着一人,不知死活。
张剑吓的面色苍白,再傻也知道这时是生死之交。两手抓着叶皖的胳膊簌簌发抖,叶皖感觉到张剑的害怕和恐惧,没忍心挣开。
越野车从这群人身边掠过,隐约听见有人在骂:“妈的,他们以为我们贩毒!”
叶皖心里一惊,走私玉石被抓顶多罚款,走私毒品被抓直接枪毙都可能。在现在双方均不明的情况下发生枪战,死了都找不着地喊冤。
三辆衔着一条直线飞驰,拐过一个大弯,候文东的车突然失去控制,翻了起来,打着滚向悬崖坠去,一条黑影“嗖”的的从驾驶门里钻出,跌在地上连翻了十几个滚。
叶皖和王通连忙停了车,将死里逃生的候文东救了下来。候文东浑身擦伤,衣服成了烂布条,惊魂未定地看着悬崖:“妈的,刹车线被他们打断了!”
这时不是聊天的时候,候文东正要上叶皖的车,身边“刷刷刷”的竟然连开过四五张车,王通“咦”了一声:“不是缅甸军队。”
这时打头的一辆车子停了下来,后面的车跟着停下,陆续下来七八个,均提着枪。
候文东见对方不是军人,心下稍安。王通心里却突然有了强烈的危险念头,悄悄地向着悬崖一侧走了几步。
当先一个人走向候文东等人,举着枪问话,原来是问他们是什么人,到哪里去。
王通没弄清楚对方身份,给候文东使了眼色,慢吞吞地说:“我们是中国来的游客,到这里来是旅游,谁知道走错了路,朋友的车也掉下悬崖了。”
几名持枪歹徒查看了路边的车痕,又走到王通车后,掀开雨布,哇哇大叫起来。
为首的歹徒哈哈笑道:“你们是赌石的!”
王通闪电般一跃,跳入悬崖,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道身影闪过,叶皖跟着跳了下去。
“啪”的几声,几个歹徒对着悬崖开了几枪。
四十八 缅甸惊魂之拯救开始(7)
张剑看着两个活生生的人在眼前跳下悬崖,又怕又绝望,大哭起来。候文东大叫了一声:“张剑,别哭!”张剑想到环境险恶,确实不是伤悲的时候,只得忍住悲声,美目盈泪。
王通看出对方是贩毒份子,可能已经被军方包围,所以想抓人质。贩毒份子火力猛,又都是穷凶极恶之人,落在他们手里肯定死多活少。
早在说话时,王通就看准了悬崖下有个缓坡,趁对方不注意就跳了下去。叶皖跟着跳的心思却简单很多,他要救王通。
一道悬崖,两人一个滚向左,一个滚向右,等落地后便失去了联系。
其实这伙人是缅甸的一个犯罪团伙,不仅贩毒,而且杀人、抢劫,总之黑社会的活计都做。这一次倒确实是在贩毒,准备运往中国边境。不料被军方盯上,一路狂奔,路上抓了谢亭峰和武扬眉,转到这条路上又遇见了叶皖几人。
候文东和张剑被绑着押上了一辆越野车,一名歹徒美滋滋地接手了张剑的奔驰,另一名开着王通的小货车。
候文东和张剑上车的时候,惊奇地发现里面已经坐着两名人质。候文东不认识,张剑可是熟得不能再熟,她指着武扬眉说:“你,你,你不是那桑塔纳2000么?”
武扬眉又羞又恼地抬起头,看着张剑:“哼!都是你害的。”
谢亭峰坐在边上,看着新人质:“异国遇亲人,缘份啦!认识一下,老朽谢亭峰。”
候文东听这名字吓了一跳,以为遇见神棍加老流氓了。
原来武扬眉遇见的正是这伙歹徒的车。武扬眉站在路当间一招手,居然停了下来,武扬眉自以为魅力逼人,谁知道呼啦啦下来一大堆拿枪的,一脸严肃地盯着她。
贩毒份子首领叫拿杜,干了十来年私活,还从没见过有人敢拦他的车,今天倒是头一次,眼睛盯着武扬眉,哈哈地笑了:“来个鲜的,晚上有汤喝,带上!”
如狼似虎的歹徒将武扬眉押上了车,又顺手将谢亭峰擒了。
两人一上车就喋喋不休地吵起来。武扬眉说谢亭峰不早报警,谢亭峰说武扬眉没长眼睛,武扬眉又说谢亭峰还安全顾问,不如改名叫贩毒顾问,谢亭峰老脸一红,说我叫贩毒顾问,你就成压寨夫人了,没听外面在闹着说晚上要尝鲜?
武扬眉这才吓得发抖,她虽然头脑有点迷糊,智商却不低。“尝鲜”肯定不是啖人肉、饮人血、摘人肝下酒这些东西,虽然这些同样可怕。
叶皖跳下悬崖的时候,王通已经滚到另一侧。叶皖护着头,蜷着身子,只觉得浑身上下被石头硌的无处不痛,火辣辣的发烧,直到打了几十个滚,才砰的一下停下来。
叶皖躺在地上直喘气,过了十来分钟,这才慢慢坐起,这一看之下,大是惊奇。
原来候文东的北京吉普竟然就在自己身边十来米处,更妙的是,它是“停”着的,而不是“躺”着的。叶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检查了周身骨骼,感觉没有断裂,这才放下心来。
叶皖走到吉普车前,见吉普车的外壳已经摔得不成样子,尤如大象踩过的纸盒一般。好在驾驶室露在外面,叶皖坐了上去,见钥匙还挂在上面,试了试扭了几下,竟然打着了。
叶皖暗叫一声太上老君我爱你。又想到候文东说车的刹车线断了,便趴在车下检查了一番,没见什么线头,却发现刹车片温度有点高,想到学车时张剑曾经说过,山路开车最忌刹车片过热,而且绝对不能用冷水降温,否则刹车片会退火,只能等候自然降温。
叶皖没有办法,等了半个多小时,摸摸刹车片不烫了,这才开着吉普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