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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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2-11-18 17:06 字数:4831
眼清晰可辨,纤毫毕现,或机灵或慵懒,或调皮或温顺,动作连贯自然,形神俱足,真的是鬼斧神工,独具匠心。竹椅鳞皱节瘦,圆婉柔和,温润光泽,细腻晶莹,用缕雕阴线刻技法,体现了动中的韵律,意境隽永,喻意鲜明而又脱陈出新。在布局上点线结全,孤直对立,疏密有致,整体造型流畅,赏心悦目。
猴与候同音,喻指爵位,椅象征官位,两者完美结合,寓意封候拜相,官运亨通。
二十六 曲姐有病
候文东捧着叶皖的呕血之作,喜得合不拢嘴。一迭声叫钟秀送个红木中号匣来,又对叶皖说:
“小叶啊,真的越来越看不明白,你做事可真的全部出乎我的意料。啊,惊喜太多,惊喜太多。”说罢又抱着小白椅子看了半晌,嘴里啧啧称奇:“我算是服了你,就凭你一丁点儿没上过学,也没玩过玉,居然知道封候拜相,这人才,不,这天才哪儿找去?”
叶皖抿嘴微笑,他实实在在没有想到,自己无心的构思,竟然暗合了中国传统的官场吉祥喻意。
本来叶皖看着羊脂玉,感觉就是像把椅子,上面堆点东西。椅子和官位相通,叶皖是知道的,本来想在椅子上雕个官帽,又不晓得古代官帽是什么样子。想来想去,戏文里有“封候拜相”的词,又想到自己对于雕猴子早已得心应手,便构思了草案,并且边创作边修改,由原先的一只猴子增加到二只,后来雕到第二只发现左手椅靠玉料太多,全弃掉可惜,于是又加上了一只荡秋千的猴子。最后雕了出来,心里还有点忐忑,谁料到候文东一见之下,交口称赞,喜得直似要扑上去亲叶皖两口。
叶皖知道,他在润玉斋算是一炮而红了。
叶皖回到家里,小满早做好了饭。现在他们手里有了点钱,也没再啃馒头。叶皖买了只电饭锅,又置齐了锅碗瓢盆,买了米面油盐,正式和小满过起家家来。因为钱还是太少,所以也没办法添衣服换被褥,仅是这样小满都已经十分开心,每天喜欢得心花怒放,把个破屋子拾掇得一尘不染,每天叶皖早上起来练功回来都顺便买点菜,再买点油条包子之类的早点。回到家里小满早煮好了稀饭等着,叶皖吃了后上班,小满就在家守着等他晚上下班回来,竟似小妻子一般痴情。
小满躺地床上,听说叶皖说着上班的事情。叶皖一边说,一边轻柔地拈着针,小满手上酸酸的,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微微难受。现在小满的全部身心都扑在叶皖身上,叶皖就是小满的一切,但是小满又在心底想帮着叶皖,而不仅仅每天早送晚候地等着他。
现在小满每天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和叶皖一起吃早饭,还有就是等叶皖晚上回来一起吃晚饭,饭后叶皖给小满做针灸。
三件平平常常的事,竟然成了小满每天期盼得心里都要发抖的幸福。可怜的小满暗暗想着心思,不敢给叶皖造成一丝负担。
叶皖哪里晓得小满的女儿家心思,一边拈着针,轻轻渡入一丝真气,一边笑着说:“小满,你属什么的啊?”
“啊,哥哥,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嗯,随便问问。”
“我属猴的啊,哥哥比我大一岁,你是属羊的对么?”
“呵呵,是啊。哥哥告诉你,今天我雕的那块玉完工了。”
“嗯,雕了什么?”
“你猜啊。”
“我又猜不到,小满笨死了。”小满撅着丰满的小嘴。
“告诉你,哥哥雕的是小满。”
“骗我,坏哥哥,哪里会雕小满的。人家也不会给你雕。”
“哈哈,其实是雕了三只小猴子,坐在椅子上。”
“哼,骂小满是小猴子,不理你了。”小满扭过头,心里笑的翻了花。
“小满,哥哥和你说个事儿。”
“嗯。”
“我准备过一段时间,发了工资,我们换个地方住,这里条件太差了。”
“好啊,不过哥哥,外面租房子会很贵的。”
“没关系,哥能挣到钱。哥还有一个想法,就是等哥哥钱够的时候,开个小店,让小满当老板,做生意,好不好?”
小满猛地回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叶皖。叶皖面含笑意,晶亮的双眸饱含着无限的关心和体贴。
小满的眼睛迅速起了雾,涌出泪花,伸臂抱着哥哥,又是高兴,又是激动:“哥哥,哥哥,小满好爱你,小满好高兴啊。”
这是小满第一次说“爱”这个词,叶皖听到了,却并不吃惊。自从知道小满是女孩子,他就有了心理准备。既然要照顾她一辈子,那么长大以后,两人结婚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么?何况小满对叶皖的依恋和深情,叶皖哪里不明白。所以叶皖虽然激动却没有惊讶,他搂着小满,摸着小满的头发,慢慢地说:“小满,我在下山前,在乡里拍了照片,说是要办身份证,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回去,哥想办法帮你也办一张,让你也落户在哥哥家,好不好?”
这还用问么?小满象猫儿一想蜷在叶皖怀里,抽着鼻子使劲地点头。
生活有了方向,前途不再迷茫,幸福就在前方,小满每天不再忧伤,等待叶皖归来的时候也不似往日般难过。每天小满做好家务,都会细心地锁上门,四处走走,有时候也会去曲姐家转转。
这一天,小满走到曲姐门口,正要敲门,听见屋里有人呻吟的声音,极似痛极了的哼哼。不由得惊慌起来,拍着门喊:“曲姐,曲姐。”
过了一会儿,曲姐按着小腹出来开了门,面色苍白,冷汗淋漓。也没有像往日一样招呼小满,开了门就踉踉跄跄地进了屋。小满紧跟着进去,曲姐一弓身已躺在沙发,拿起一只热水袋按在小腹上。
“曲姐,怎么啦?”
“老毛病,痛经。一会就好,没事的。”曲姐忍着痛告诉小满。
“治不好么?是不是特别痛啊?”小满对于这方面确实一无所知,看到曲姐的模样不禁着急起来。
“吃了好多年药,跑了十几家医院,都没办法,唉,要不是这毛病,我孩子也有你这么大了。”
曲姐因痛经导致不育,在当姑娘时就有这毛病,本以为结了婚会自然消失,却不料结婚后依然如故,而且做检查后发现自己不育。曲姐伤心的都想过自杀,好在老丁对妻子极为恩爱,也从不说孩子的事。可是生不了孩子,始终是曲姐的心病。
小满陪着曲姐一下午,到得晚饭时分曲姐渐渐好转,挣扎着要做饭留小满吃晚饭,小满看曲姐憔悴的模样,不忍看她劳累,帮着曲姐淘了米择了菜,就连忙告辞回家准备晚饭了。
二十七 妙手仁心
晚上吃饭的时候,叶皖发现小满有点神思不属,似乎有什么心事。
“小满,发什么呆呐?”
小满正在咬着筷子看着桌上的一碟炒豆角,听到叶皖的话抬起头来说:“哥,你以前,是学过中医的吗?”
“是啊,不过学的不深。怎么好好的想到这个了?”
“嗯,是曲姐。今天我到她家玩,她正肚子疼,说是痛经,治了好长时间都治不好呢。你给曲姐治治吧。”
原来这样啊,叶皖沉思起来。
痛经,是指女子伴随月经周期性发作的下腹部疼痛。中医中对于痛经称为“经行腹痛”或“经痛”,中医认为痛经的产生与气血失调、经脉不通有关,故其治疗原则,是以调理冲任气血为主。经期以调血止痛以治标,平时则辨证求因以治本,结合素体情况治疗,使气顺血和,冲任流通,经血畅行则痛可愈。历代中医古籍中有关痛经的论述十分丰富,也形成了很多行之有效的古方。
叶皖倒是学过这些理论,也背过方子,但是却从未实践过,更谈不上对于痛经的辨证。痛经的形成原因和机制十分复杂,要针对不同的痛经,对症下药或使针灸,或配伍中药,或按摩推拿,这才可以既治标又治本。没有弄清曲姐痛经的原因,叶皖根本谈不上能不能治。
小满见叶皖不作声,便用手推了推叶皖:“哥,怎么啦?你会不会治啊?”
叶皖想了一下,说道:“小满,中医治疗痛经的方法是有的,但是我从没治过,也没什么把握。”
小满微感失望,索性移过椅子,靠到叶皖身边,搂着叶皖的胳膊说:“哥,那你就想想办法嘛,曲姐好可怜,下午疼的都直流冷汗呢。”
“嗯,我要先看看曲姐才可以,不过哥可打不了包票。”
“嘻嘻,我就知道哥最好了。”
老丁夫妇对于叶皖和小满的突然来访很是诧异。两人吃了晚饭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曲姐一边打着毛线,一边皱着眉头,小腹处搁着热水袋。由于经行将尽,倒也不似下午那般痛楚难忍。
叶皖红着脸对老丁说了想看看曲姐的病,那边小满早拉着曲姐在咬耳朵。
老丁面色古怪,看着叶皖,半晌不发一言。他实在是不相信面前的少年能够治好自己老婆发了十几年的病。
曲姐微微地笑着,听着小满表功似的话,看着叶皖,点了点头对老丁说:“老公,咱们就让小叶看看吧。”
曲姐躺在沙发上,大方地伸展着身躯。叶皖半个屁股坐在一边,伸出两根手指搭在曲姐的手腕上,小满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老丁阴着张脸又是紧张又是无奈。
痛经辨证首先当识别痛证的属性。根据疼痛发生的时间、性质、部位以及痛的程度,结合月经期,量、色、质及兼证、舌脉,并根据素体情况辨别其寒热虚实。一般痛在经前、经期多属实;痛在经后多属虚。疼痛剧烈而拒按多属实;隐隐作痛喜揉喜按多属虚。得热痛减多为寒,得热痛增多为热;痛甚于胀,血块排出后疼痛减轻或有刺痛者多为血瘀;胀甚于痛者多为气滞。绞痛、冷痛者属寒;灼痛者属热。痛在两侧少腹者病多在肝;痛连腰脊者病多在肾。
这些叶皖都懂,记得滚瓜烂熟,可是一个大男孩面对一个妇女,问出这些事情,真的难为了他。
叶皖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问着“经期”、“经量”、“经血颜色”等等,曲姐沉静地一一作答。小满还没搞明白,老丁的脸色却渐渐地和缓起来。
说起来,也怨不得老丁不相信叶皖,凭谁都难以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可以治痛经。可是听着叶皖问的问题,老丁虽然对于中医一窍不懂,但总是能听出叶皖确实是个行家,专业、精准的中医术语一个个地从叶皖嘴里蹦出来,老丁的脸也越发的好看起来,本来很勉强答应叶皖治病,现在竟然心里隐隐有了希望,看着叶皖的眼神都热切起来。曲姐也渐渐地感觉到了什么,回答叶皖提出的问题更是慎重。
望、闻、问、切,叶皖考虑了一番,心里有了计较,又表示要按一按曲姐的小腹。曲姐还没说话,老丁腾地窜上来掀开了曲姐的毛线和保暖内衣。叶皖看着曲姐雪白的肚皮,张目结舌,楞了半天说了一句:“隔着衣服也是可以的。”
老丁老脸一红,又把保暖内衣放下,盖住了老婆的肚子,曲姐笑骂了老丁一句。
叶皖细心地摸了曲姐的小腹,又按了几处,问了曲姐的感受,想了一会儿,慢慢地说:“曲姐,你的这病其实不用担心,是可以治好的。”
此言一出,两人喜不自胜,小满也极为兴奋。
中医将痛经辩证分型为:气滞血瘀、寒凝胞中、湿热下注、气血虚弱、肝肾虚损五型。
叶皖已经判定曲姐的痛经属于较为常见、也较易治的气滞血瘀类。倒也没有显摆中医知识,只是将治疗方法说了一遍,又开了一个方子,要老丁抓药每天煎一服趁热服用,配合叶皖每天晚上针灸,叶皖有把握一个月内可根除。
其实叶皖在心里还想着一次性将曲姐的痛经和不孕治好。但是他初次出道,哪里敢打包票,只有闷在心里。
老口子千恩万谢地将叶皖和小满送出院门,回房后老丁揉着曲姐的肚子说:“你说叶皖这孩子,会不会治不孕?”
曲姐白了他一眼,走进卧室躺在床上:“刚刚你不是一幅死人脸么,现在怎么相信人家啦?”
叶皖早早地到了润玉斋,发现店里多了一个女孩,高挑的个子,弯弯的眉毛,正和钟秀坐在柜台里头对头聊天。想来是候文东说过的赵亚男。
钟秀这段时间和叶皖早已熟了,叶皖从本性来说还是个很害羞的大男孩,人又长得帅,钟秀每日以能逗他几句为乐。
一见叶皖立马笑着站起身来,手一伸劲又把赵亚男拉了起来。
“叶皖,姐姐给你介绍个美女,咯咯。”
“说什么呢,死妮子!”赵亚男和叶皖初次见面,又不似钟秀像个小辣椒,自然放不开,听到钟秀出言调戏,红着脸骂了一句。
叶皖对赵亚男微微一笑,没敢理钟秀,迈着长腿冲上了楼。后面传来钟秀得意地大笑。
二十八 超级大单(1)
这段时间叶皖手上的活不多,空闲时间就看书。
候文东在二楼放着很多书,玉器、金石、钱币、竹木、书画、篆刻,从理论知识到实物图鉴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