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节
作者:
冬儿 更新:2022-11-10 16:22 字数:4809
“他还好吗?”
“没事儿,他身体好着呢。”她想起与魏西乔交往时,他母亲待自己甚好,这便问道:“伯父伯母身体如何?”
“她还挺想你的,前阵子不是知道你结婚么,天天在家唠叨我……”
温绵理解地颔首,就听那人低沉着说:“可惜我至今还是没找着媳妇儿。”
“你条件这么好,哪需要着急呢?”
魏西乔深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有些心悸,那未曾被彻底忘却的情愫,总是在不经意间轻叩心扉。
“要是有什么事儿,记得找我帮忙。”
他温柔至深地躬身,轻柔地抱了抱这姑娘,在她耳边轻叹,“我可是你初恋呢,谁知道先转身的却是你。”
温绵善意地笑,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魏学长,我不会忘记你的。”
因为,她懂得感激,在那段黑色的岁月里,是他无怨无悔,给了她全部的爱,和一颗完整的心。
魏西乔正想说话,温绵身后上来一黑衣人,迈着步子走到他俩面前,他扫了眼魏西乔,随手一扯温姑娘的领子,她硬生生被拉开了好些距离!
“你不会已经把我忘了吧?”
眼前的左轮探员嚣张跋扈,温绵被他弄得有些懵了,这男人的出现着实把她给惊住了!
她一抬头,看见这俩男人暗潮汹涌的表情,紧张地想要挣脱左轮的牵扯,可刚松开他的手腕,瞬时又被他反握住。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左轮满身风尘仆仆,脸上是如猎豹般精锐狡诈的笑容,温绵被他一下子扯到跟前,一不小心碰着男人下。身,她微怔,压住嗓子:“你还带了枪?”
她不禁猜想,难道这儿已经被包围了?!
左轮缓缓一笑,“我不是来执行任务的。”他收敛唇角,看着再严肃不过,“我来这,是因为我的情人……想把我给甩了。”
“‘情人’?”这男人长得与谁有点儿神似,魏西乔试图弄清他们的纠葛,好笑着问温绵:“你俩婚外恋?”
温绵白了他一眼,接着鄙视左轮:“左先生,您中文没学好吧?”
左轮有意抹黑俩人关系,不容他人质疑的语气,充满这男人独有的霸气,“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谁让你当初要甩了我。”
魏西乔钦佩他勇气可嘉:“你好,我是温绵的初恋男友。”
这身份还忒骄傲是吧,温绵不懂他怎么这么得瑟!
左轮无视魏学长,直勾勾望向姑娘眼底,“前男友能揪扯不清,追求者就不行?”
温绵真是恨不能当场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不远处,瞿晨光发现这一出好戏,拐着她二哥就来了,“这儿还挺热闹的嘛。”
原本只是陪瞿承琛到楼下散步,如今她笑看着他们乱作一团。
“这不是美剧男主吗?二嫂,还有旁边那帅哥,他谁呀?”
魏西乔耸了耸肩,漫不经心扯出一个笑容,看向某人丈夫,“前男友。”
瞿晨光一激动,拔高音量:“二嫂,你眼力劲儿可比我哥好得多!他那是什么前女友呀,整个一狐狸精转世,就想着破坏人家美满婚姻,自甘堕落当小三儿。”
这话她爱听,温绵不禁向小姑眨眨眼。
瞿承琛有些不悦,揉了揉眉心,脸上的淡笑根本没入眼里,放在平时他早训开了,这还不是想着要给小媳妇面子么!
瞅着中校先生仍旧略显苍白的脸色,温绵舍不得了,马上主动解释:“魏学长是来看亲戚的,左先生是……”
左轮侧过头来看她一眼,“我在调查一些事。”他顿了顿,眉峰轻蹙,“顺便找瞿太太的男人,说几句话。”
瞿中校心里有底,却不好揭穿他想接近温绵的目的,只得冷冷淡淡着道:“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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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左轮叙述,那时用汽车炸弹企图知他于死地的,正是他们一同打击多年的那个国际犯罪组织。
病房远离车水马龙,他望着窗外流动的车辆,沉沉开口:“他们主力部队遭到重创,一定会找人报复你们。”
瞿承琛以沉默代替认同,左轮斜睨他一眼,俩人都是气场强大的主儿,一时间冷清的屋内如有暴风雨来袭前的平静。
“你有能力保护她吗?”
“我的家事,不劳你越俎代庖。”
左探员目光动了动,瞿中校知道他没听懂,冷颜舒展着给他翻译:“意思是你踩界了,别过分。”
左轮抬了抬眉,转身走出房间。
瞿承琛心里想着,等会温绵来问,他要如何将这男人说的事情如实相告?
此外,那日生死之际,他看见那脸上带疤的男人,真的是温井吗。
无论是否,出于保密原则,他要先将这件事报告庄志浩;再来,万一那人与阿祥的死有关,她又要如何自处?
男人的眉宇间不免有了些淡淡的不安,总觉得事情并未向顺利的方向发展。
那厢,温绵与魏西乔道了别,回来刚巧碰上从里头走出来的左轮,俩人打了一个照面,男人的眼眸满溢暗哑的光。
温绵不理他,谁知那人挡住她去路,“我喜欢看见你。”
再简单不过的一个理由,一个句子,一个男人自私而又天真的想法。
温绵却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明明也并非有多喜欢她。
“我不喜欢看见你,那该如何是好?”
左轮忽然一个侧头,对上她无奈的眼神,“那我继续看你,你不要看我就好了。”
“那么多未婚少女,你就不能去找一个?我瞧上次那个Magi探员可好了……”
左轮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没给她机会把话说完。
两个人,两座城,两个世界。
其实,并没有谁对谁错,只是相遇太晚,等不到有结果的那一天。
温绵脑子里的想法杂七杂八,不懂要如何才能将那些好感彻底扼杀于仅仅萌芽的状态,她看着左轮冷静萧然的背影,实在是感到一种憋屈,还有些郁闷,难道,她仍是对他太心慈手软了些?
推门走进病房,瞿承琛站在先前左轮所处的位置,他的侧脸线条冷硬,神情带着一些凝重,这样的画面更显男人有些高深莫测。
“你在想什么?”她随口一问,走过去扯了扯中校的手指。
瞿承琛看着媳妇儿脸上澄澈漂亮的笑容,心中没来由地一疼,好像有些话到了嘴边,再自然不过,也似已经有过深思熟虑,就这么顺势而出。
却还是,杀了温绵一个措手不及。
“我想离开英刃。”
那个一直视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军人,绷紧着嘴角告诉她。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还能把周茹和小交警交代完毕~中校和温绵基本上就是纠结温井的事了,他们和左轮还有结局前的一个大剧情~温井一定会正式出场的。
上一章只有十几个留言,嘤嘤,求撒花花~~~我在究竟那个专门放番外的坑要叫什么名字好……
☆、五十七 他想退伍
病房里只有她与瞿承琛,男人眉宇间的神色;凝定而近乎沉重。
——我想离开英刃。
这话字字重如泰山;温绵心头一阵阵的惶恐不安,“你怎么了?”
瞿承琛字斟句酌;“有这个想法。”
顿时一种慌张的感觉从心底涌起;此刻的她,似乎能找着一些头绪。
即使温绵并不真正知道;瞿中校是在担心要是再一次重伤,岂不是又伤她一回?如果哪天没那么好运;她又怎样才能承受结果。
他还担心;左轮在爆炸中幸免于难;是一个再清晰不过的警告。
更别提还有温井这个麻烦的定时炸弹;他当时见到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就有说不清的预感;不是没想过她哥会去卧底,可究竟出于何种原因才会派他去?
何况,一开始就称他失踪也实在不是他们的作风。
瞿承琛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万一上头说他是叛国,哪一天命令他击毙……他的心里必定好过不了。
他能对犯有叛国罪的挚友下手,可那是温绵的兄长,他仍旧没能有十成的把握。
温绵望着默不作声的中校,心中骤然而起的压抑感,让她眼眶有些红,“我知道,你有很多顾虑。”
男人的心也是肉做的,他上回为了副队落泪,就已让她觉得与他更亲近了些,瞿承琛也不是时刻都架在那儿的。
“你的职业很崇高,我以你为荣,可我也承认,害怕见到你离家。每一次训练、军演、任务,我都跟着提心吊胆。”
温绵的坦诚总是在不经意间感动瞿承琛,他理解地静静听着,揽住她的肩膀。
“但我不会因为这些‘原因’,要求你离开英刃、离开部队。”
她承认心底有自私作祟,哪一个做妻子的不希望丈夫远离灾难。
她不是不够爱他,所以能够压抑心底的惶惶,任由他在枪林弹雨中搏命。
而是太在乎他,即使这夜夜难寐的折磨几乎要将她击倒,要让她崩溃,她也说不出一个字来阻止。
“谁说你要求的。”瞿承琛是冷冽果断的性子,老实说,这么看着办却不知该如何办的事儿,实在是难得碰上这么一回,“这是我做的决定。”
温绵的黑发垂下来碰着手臂,她的神情惆怅而真挚,“我还记得在丹东,你和我提及连城叔离开英刃的原因,那时你的样子已经告诉我,你永远都舍不得走。”
瞿承琛在部队的这些年,是最热血的青春,也是最艰苦的拼搏岁月,而他的一身军装,他对战友的感情,甚至是对英刃的那一种热爱,已如血液或空气,占据着他的人生。
要让他离开特种部队,等于是将曾经那铭记在心间的国耻与容耀,整个从他生命中剥离出来,这对他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我不想让你烦这些,不想让你为了我,放弃你的信仰。”
温绵专注地说着,日光将男人的线条勾勒的清清楚楚,他是白杨,昂扬向上地生长。
“你就站在那儿,让我追上你,因为我想往更高的地方走。”
人们说,句号要画在,句子最漂亮的地方。这里却显然不是瞿承琛所抵达的终点,他还有太长的路没走下去。
中校黑色的眸子牢牢地看她,低低的语气有些无奈,“我们之间的身份,还是会让你觉得累?”
温绵摇了摇头,她觉得不是这样的。
其实可以涉足他的世界,在他的生命中占据那么重的分量,这已全是始料未及的惊喜,她再满足不过。
“只要你为了我,有过这个念头,我已经心甘情愿……可以等你一辈子。”
瞿承琛心头一震,控住她的肩膀,沉声:“温绵,我不想你除了等,还是只能等。”
“那么就没有别的原因了,我就是……做不到。”温绵勉强地笑了笑,眼泪却滑下白皙的脸庞,她坚持着观点,“我做不到。”
要让他舍弃全部的梦想,她怎样都不可能办得到。
“何况你答应过阿祥的,你忘了?”
用毕生的时间为他所爱的国家,谱写辉煌。
他没有忘。
只是太过在乎她,已经超出一个军人原本应该划定的界限,沉迷、迷惘、执著专。制或者慌乱……他已经为她破了无数的记录。
甚至担心如果不顾一切去追逐他的信念,那会给她造成怎样的重担,他们的爱情会不会分崩离析。
他甚至不确定,能不能应付得来某些处境。
可是,温绵却这样明确给出答案,她就想要这样的他。
那时瞿承琛选择与她结婚,这其中的过程轻易地让人惊讶又顺理成章,现在想来,他们是太合拍,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我要怎样做,才能补偿你?”
手心替她擦去眼泪,中校的声音在冰凉的空气缓慢砸开,温绵腰部被他大力锁住,他看清她含着水光的眼睛,一根根细长的睫毛,微微翕动。
“最好不要受伤,然后,拒敌于国门之外。”
温绵说着,被男人温热的手掌再度抹去眼泪。
他是不是知道,她有多么的崇拜与信任他。
温姑娘主动吻向他的嘴角,用行动表示支持,瞿承琛狠狠地反击,袭上她软蜜的嘴唇,反反复复,将她吻得喘不过气,彻底扫荡式的吸吮,像一曲缠绵的热舞,她任由他吻了许久,他舍不得放,恶作剧似得咬她舌尖,差点惹得某人炸毛。
既然无法权衡,那就索性继续下去吧,他是瞿承琛,就必然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中校禁不住地想,他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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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温绵的发小周茹提携新上任的男朋友来探望中校,俩人在楼下找到停车位,向住院部出发。
瞿承琛的病房是单人间,医院尚可,住的地方也就条件不错,设施不说一应俱全,也已足够养伤治病。
温姑娘看见某人满脸的春情荡漾,再瞧身边一表人才的小交警王觉,他穿着便装的模样一如既往